顾敬臣:“我是否想要那个位置和她有什么关系?你想对付的人是我,只要你放开她,我可以答应你任何要求。”
周景祎又笑了:“顾敬臣,看来你是真的很在乎她?”
顾敬臣:“她是我的夫人,我自然在乎她。”
周景祎:“是吗?仅仅因为她是你的夫人吗?就没有别的原因?”
顾敬臣不解。
周景祎到底在暗示什么。
“没有。”
周景祎冷哼一声:“看来你还是不想承认啊!”
对顾敬臣说完话,周景祎看向了被自己挟持的人。
“你可知你那未来夫君并非真心想娶你?”
新娘子嘴被堵住了,发不出来声音,她摇了摇头。
周景祎嘴角噙了一抹笑:“那好啊,不如今日孤就来告诉你你那夫君为何娶你,他究竟骗了你什么。”
说罢,周景祎指着顾敬臣,对意晚道:“他娶你只是因为知晓你的命数,知道你是凤命!他想坐上九武至尊的宝座,所以在知晓你的身份之后对你死缠烂打。你可知他从前想娶的并不是你,而是云婉莹。后来知晓婉莹不是永昌侯亲生的,那个真正拥有凤命的人是你,立马转头倒向了你。怎么样?你满心喜欢满心依赖的夫君怀着别的目的娶了你,并非出自真心,你内心是不是感觉受到了欺骗?”
顾敬臣眉头紧锁。
这是何时的事情。
瞧着顾敬臣脸上的神情,周景祎面露不屑:“怎么,你到现在还不承认自己做过的事情吗?”
顾敬臣:“不管你信不信,这是我第一次听说意晚身上的命数,我娶她从来都不是因为这些。”
周景祎:“漂亮话谁不会说?”
顾敬臣:“至于太子之位,我从未想过,这辈子也不会去争,你大可放心。”
周景祎一个字也不相信。
顾敬臣:“你放了她吧。”
周景祎看着顾敬臣平静的神色,心头的怒火更盛。
顾敬臣打小就是这样的神情,对什么都满不在乎,对他更是没有多少敬重之心。如今他的夫人就在自己手中,他依旧这般平静。显然是没把他当一回事!
“顾敬臣,你不会以为孤是在跟你开玩笑吧?”
顾敬臣第一次对周景祎心生怜悯。
想知道的事情已经知道了,今日没必要再在这里浪费时间。
“今日宾客众多,皇上可能也会前来。此事很快就会传开,你就此收手吧。”
周景祎脸上露出来一丝诡异的笑:“就算父皇知道了这件事又如何?孤今日用的都是死士,查不出来的,只要孤不承认,谁也不知今日的事是孤所为。而你顾敬臣,和她,都将葬身于此!”
顾敬臣微微眯了眯眼,看向了周围的蒙面人。
“里面有颜家的人?”
虽是问了一个问题,却用的是肯定的语气。
太子既然存了想要杀他的念头,那就说明他已经想好了退路,定是要栽赃给一个人。
颜贵妃就是最好的选择。
颜将军治军不严,若是从他的部下中找几个人反水,很容易做到。
周景祎挑眉:“你还挺聪明的。对,就是有颜家的人,父皇只会以为是颜贵妃干的,不会怀疑到孤的头上来。”
顾敬臣:“你就不怕玩脱了,被颜贵妃提前知晓了此事?”
周景祎自信道:“不可能!”
顾敬臣看着和自己站在对立面的周景祎,最后一次提醒:“你就此收手,或许还来得及,莫要做令自己万劫不复的事情。”
顾敬臣又是这种淡定的模样,这种运筹帷幄的模样。明明自己才是站在上风之人。周景祎冷笑一声:“你还在替孤担心?你不妨担心担心你自己,担心担心你未过门的妻子。”
顾敬臣看向周景祎。
看着周景祎脸上的神情,想来他今日定是铁了心要对付自己了。
不过,有些事情他有些想不明白。
“我有一事不明,还望殿下告知。”
周景祎神色不太好看:“说。”
顾敬臣:“你当初为何突然针对我?我是你表兄,从前咱们的关系一直很好。”
即便是知晓了从前的事情,周景祎应该也不会这般恨他才对,今日听他所言,似是想要杀了他。
一提此事周景祎心中就升起绵绵恨意。
“呵。孤针对你,你怎么不问问你那好母亲当年做了什么!若不是她,我母后怎会在生产时薨逝!”
顾敬臣冷了脸:“皇后的死跟我母亲没有任何关系!”
他清楚地记得,皇后死的那一日母亲就在府中,父亲和皇上在前院书房议事。
周景祎怒道:“怎么会没有关系?我母后死的那一天父皇去了定北侯府见你母亲!”
顾敬臣眼神冰冷:“皇上那日去见的是我的父亲,与他商讨和大梁战事问题,并未见我母亲。我母亲嫁给我父亲后从无半点逾矩。”
在他的记忆中,母亲从未私下见过皇上。若皇上来侯府中,母亲定躲得远远的。若是宫中宴席,但凡皇上出现的地方母亲都不曾出现。
周景祎:“呵。反正事情已经过去多年了,也查不出来证据。还不是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顾敬臣:“你现在何尝不是如此?旁人说了什么你都信,那人可能拿出来确凿的证据?你怎么这么——蠢!”
顾敬臣没再对周景祎用敬语。
周景祎神色阴沉下来。
颜贵妃和他说此事时的确没什么证据,只是凭空说了说。
不,不对,他差点就信了顾敬臣的话。
顾敬臣就是父皇的儿子,有了这个,还需什么证据!
“你就是父皇亲生的长子,还是父皇和我母后订亲之后所出!你母亲勾引她的妹夫!你的存在就是最大的证据!你还敢跟我说你母亲跟皇上没有任何关系?真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顾敬臣的脸色阴沉下来。
“我是否是皇上的长子跟你母后的死毫无关系!我即便是皇上的长子,也不代表你母后就是我母亲害死的。”
周景祎怔了一下。
他细细想了想颜贵妃的话,此事的确没有证据。
可那又如何?
父皇就是宠爱顾敬臣,顾敬臣也要跟他抢皇位。
这一切的源头都是他那个所谓的姨母怀了他父皇的孩子!
“你母亲生下你,她就该死!”
顾敬臣眼眸微动。
他的确是皇上的长子,也是母亲在皇上和皇后定亲之后有的。过往的那些恩怨他不知真相,无法去判断。只是,身为人子,与母亲性命相关的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
有些事情他本不能确定,此刻却是确定下来了。
“去年是你在皇上给我母亲的补品中下了毒?”
周景祎先是一怔,随即笑了起来。
“就是孤!怎么样,你母亲是不是特别痛苦?只可惜被你早早地发现了,不然定要取了那贱人的性命。”
顾敬臣放在身侧的拳头紧紧握了起来。
“我母亲是你的姨母!”
周景祎:“我母后还是你母亲的亲妹妹,当年她背着自己亲妹妹行此事时为何不考虑手足同胞之情?”
顾敬臣和周景祎隔着数十步的距离怒目而视。
同父异母的兄弟俩在这一刻出奇的相似。
被周景祎挟持的“意晚”突然看向顾敬臣,眨了几下眼,似是在给顾敬臣传递什么信息。
顾敬臣刚欲点头,忽然他听到了外面的声音,微微摇头。
顾敬臣忍住滔天的怒气,脑子迅速转动起来,问道:“谁告诉你我的生父是当今的皇上?”
既然周景祎敢害他母亲,还敢光天化日之下抢走晚儿,意欲杀了晚儿,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他本想着此事如何上报给皇上知晓,如今却是不用麻烦了。
外面的脚步声忽然停止了。
周景祎:“你瞧瞧你这副样子,跟父皇有多像,还用得着别人说吗?”
顾敬臣:“你从前对我一直很尊重,可见并不知此事,定是后来有人跟你说了对吗?颜贵妃告诉你的?”
周景祎:“告诉你也无妨。孤是在承恩侯府听说了此事,后来找颜贵妃求证。没想到却得知我母后是被你母亲害死的!”
顾敬臣:“你知道了此事,所以给我母亲下毒,想要杀了我母亲?”
周景祎:“一命还一命,你母亲多活了这么多年,早就该死了!”
顾敬臣:“那我呢?你既知道我是你的亲兄长,为何还想要除掉我?你就丝毫不顾及手足之情吗?”
周景祎冷笑一声:“手足之情?一个私生子也配跟孤成为手足?至于孤为何想除掉你,你既然知晓自己是父皇的私生子,就不该处处表现得突出,抢了本应该属于孤的位置和父皇的宠爱!若不是你,父皇也不至于对孤的态度越发冷淡。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顾敬臣:“你的位置?太子是指的皇位吗?”
周景祎:“对!就是皇位!你这条贱命就别想着跟孤争了!你不配!”
顾敬臣一步步引导着周景祎说出来他想让外面的人听到的讯息。
周景祎渐渐没了耐心:“弓箭手,准备!”
就在这时,破庙紧闭的门从外面推开了,昭元帝的身影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周景祎神色大变。
作者有话说:
秦老夫人是好人,当年事另有原因。
对于昭元帝的出现, 顾敬臣毫不意外。
周景祎是颜贵妃看着长大的,颜贵妃照顾他这么多年, 又处处防备他, 定能猜到他的心思。今日周景祎用了颜家人,颜贵妃定然早就得到了消息。她之所以没阻止,定是要坐收渔翁之利。
最好的办法就是看着周景祎和他斗。
然后, 把皇上请过来。
皇上知晓周景祎绑架了意晚,甚至想要杀了他,定不会轻易饶恕。
颜贵妃的目的轻轻松松就能达到。
他刚刚听到门外的脚步声, 几乎就能判断出来是皇上。
昭元帝看着太子,怒斥:“你个畜生,竟然做出来此等事!”
周景祎先是紧张害怕, 在看到皇上和顾敬臣站在一处时, 想到这些年父皇是如何对顾敬臣的,又是如何对自己的,内心的怒火又升了起来。
“还不是被您逼的!您是如何对顾敬臣的,又是如何对儿子的?您就是偏心他, 处处信任他, 您从来不信任我!”
昭元帝痛心疾首。
“把这个畜生给朕带回宫去!”
话音刚落,外面就涌现出来一批禁卫军。
而周景祎身边的这些死士立马就挡在了禁卫军前面。
昭元帝微微眯了眯眼:“怎么, 你还想造反不成?”
周景祎本没这般想, 听到这话, 像是突然被点着了什么一样,一下子清醒过来。他看看自己这边的人,再看看禁卫军的人数, 心中微动。
他是青龙国的储君, 若是父皇死了, 他就是名正言顺的继承者,整个青龙国都将会是他的。
“是你逼我的!”周景祎一字一顿说道。
他再次抬了抬手:“弓箭手!”
昭元帝骤然色变。
顾敬臣挡在了他的身前。
周景祎冷笑:“呵,你还真是父皇的好儿子,不枉父皇这些年这么疼爱你。别忘了,你夫人还在我手中。我就看看今日你能救得了谁!”
说着周景祎举起刀,对准了怀中的人。
同时,嘴里说道:“放箭!”
昭元帝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身影,心中满是感动。
他知道,这么多年来敬臣一直对自己很是疏离,没想到今日在危急关头竟然会挡在自己面前。可见他心中对自己也并非没有半点情意。
顾敬臣看向周景祎怀中的人,微微点头。
周景祎正举刀挥向意晚,不料变故突生,意晚竟从他怀中挣脱开来不说,那把原本指向她的刀子也指向了周景祎。
所有人都没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周景祎惊骇不已。
乔意晚何时这般厉害了?
“你……你……你不是乔意晚,你是谁?”
“意晚”撕下来脸上的□□,露出来一张其貌不扬的脸,竟不是女子,而是一名身形瘦弱的男子。
冯乐柔劝不动太子,便让人打听了太子想要做什么,从内应听到的只言片语中,她猜到太子想要在顾敬臣的婚礼上搞破坏。再次劝说无果,冯乐柔没有再继续。她转头把消息递给了顾敬臣。
顾敬臣想不通周景祎为何要破坏他和意晚的婚礼。
也不知他为何要劫走意晚。
这种事第一次不成,保不齐还会有第二次,总这么防着也不是事儿,倒不如一次问清楚了。
意晚不喜出门,人又深居侯府内宅之中。周景祎若想做成此事,做好的时机就是今日。趁着人多,他才能有机会。
思及此,他找了一个身形和意晚差不多的下属,隐藏在意晚身边。待劫匪来时,那人便代替意晚被人掳走,而意晚在骚乱过后,继续坐着轿子去了定北侯府。
当下情势逆转。
早已埋伏在外面的京北大营的兵冲了进来。
太子以及黑衣人被制服。
昭元帝:“敬臣,今日多亏有你。”
顾敬臣往后退了一步,拉开了与昭元帝的距离:“皇上折煞臣了,您是一国之君,我是您的臣子,护着您是我应该做的。”
看着对自己疏离的儿子,昭元帝心里有些不得劲儿。
顾敬臣:“今日是臣的大喜之日,吉时将至,若皇上无事,臣便先告退了。”
昭元帝:“敬臣,你我父子,你,我,我和你母亲之间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皇上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些什么。
顾敬臣看向皇上,道:“您早就知道母亲并非生病而是中毒对吗?”
闻言,昭元帝神色微变。
顾敬臣:“去岁太子被您罚去祭祖,就是因为您察觉到他给母亲的药里下了毒。”
看着顾敬臣的眼睛,昭元帝有些心虚。
太子是一国储君,即便做了那样的事情,也不能过分处置,否则将会动摇局势。
只是没想到自己的纵容竟然险些酿成大祸。
今日若非敬臣出手相助,他怕是也要死在他疼爱的太子手中。
顾敬臣:“微臣不敢怪太子殿下下毒,也不敢怪贵妃娘娘怂恿,更不敢怪您不告知臣。只是臣的母亲并未做错什么,不该受这样的罪。”
昭元帝立即道:“你放心,朕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的。”
顾敬臣躬了躬身,转身离去。
站在庙门前,看着暗沉下来的天色,他回首望了一眼破庙。
太子想除掉他,除掉他的母亲。
颜贵妃想利用太子的手除掉他和意晚,再利用皇上的手除掉太子。
这天下就这么好吗,值得人人抛弃心中的道德善念,不顾手足,不顾父子伦理、夫妻情意。
城内慌乱了片刻,很快便有消息传了出来,新娘子的轿子没有消失,而是率先到达了定北侯府。只是今日毕竟出现了匪徒,故而定北侯去捉拿匪徒了。
等顾敬臣回了京城,天色已暗,吉时也至。
宾客们全都瞪大眼睛等着看这一场成亲典礼。
毕竟,顾敬臣去追匪徒了,而意晚究竟是被匪徒劫走了还是真的在定北侯府中,无人知晓。
顾敬臣出现在正厅时,意晚也被人扶着从府中走了出来。
流言蜚语不攻自破。
宾客们都安了心。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
纵然今日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顾敬臣此刻心中仍旧难掩喜悦。
他的晚儿,终于在今日嫁给他了。
婚仪结束,意晚被人扶着回了房,顾敬臣则是去外面敬酒了。
顾敬臣今日来者不拒,把众人敬的酒全都喝了。
大家赫然发现,往常待人如千里之外的定北侯今日似乎格外好说话,待人格外亲切。众人难得见他这副模样,不停地敬他酒。
顾敬臣回房时已经亥时了。
他今日穿了一袭红色的婚服,整个人看起来柔和了许多。
看着独坐在婚床上的意晚,顾敬臣想到了无数梦中的情形。
这一幕和他在梦中梦到的何其相似。
美梦将要成真,顾敬臣手有些抖。
意晚垂眸看着顾敬臣颤抖的手,闻着他身上透出来的酒气,小声说了一句:“你今晚是不是酒喝多了。”
被心爱之人看低,顾敬臣失笑:“没有,掀盖头的力气还是有的。”
随着话音落下,意晚头上的红盖头被人掀开了。
顾敬臣那一张脸呈现在了眼前。
看着顾敬臣眼神中浓的化不开的□□,想到前世无数个夜晚,意晚心蓦然一抖。
她却不知,她这模样更加激起了顾敬臣心中的欲望。
“晚儿,就寝吧。”
意晚微微瞪大了眼睛。今日发生了那么大的事,顾敬臣不想解释一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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