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晚又道:“母亲还把府中管家的事情交给了我。”
顾敬臣琢磨了一下,道:“你若是有处理不来的事情就来问我。”
意晚:“不用,母亲说我可以问问嬷嬷们。”
顾敬臣:“好。若有人敢刁难你,你就告诉我。”
意晚笑了:“好。”
顾敬臣:“你可想逛一逛侯府?”
意晚微怔。
前世的时候,她一大早起床去给秦老夫人敬茶。敬茶结束,她两腿战战,几乎站不稳,想回去好好休息。结果顾敬臣丝毫不提回去的事情,带着她在侯府走了很久。走得她头晕眼花,几乎快要晕倒了。
她那时刚在秦老夫人那里遭到了冷遇,以为顾敬臣是故意惩罚她。
意晚问:“你为何想带我逛侯府?”
顾敬臣:“你刚来,我怕你不熟悉府中的位置,会迷路。”
原来顾敬臣是存的这样的心思,并非她想的那样。
意晚笑了。
看着意晚脸上的笑,顾敬臣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这才发现意晚今日换了发髻,脸上的碎发不见了,长长的乌发也盘了起来,露出来修长的脖颈。
大白天的,她笑这么迷人做什么。
“走吧。”
意晚想了想,拒绝了顾敬臣:“我有些累了,想回去休息休息,改日你再陪我逛,可好?”
顾敬臣:“也好,那我陪你去休息。”
意晚:……
“不用了,你刚刚不是从外院回来吗?想来外院还有事务要忙,不如你去忙吧。”
顾敬臣:“真不用我陪?”
意晚:“不用,我自己可以。”
顾敬臣想到前院等着的人,道:“好,等我忙完就回来。你若是有事就让人去前院书房寻我。”
昨日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须得好好处理。
意晚:“好。”
一个时辰很快就过去了,瞧着时辰到了午时。
李总管:“侯爷,厨房那边已经做好饭了,可需传膳?”
顾敬臣:“传吧。”
说罢,顾敬臣又交待几句,站起身来。
“诸位今日好好用膳,一个时辰后再议。”
“是,侯爷。”
顾敬臣往日都会跟属下一同用膳,今日破天荒离开了,回了内宅。
满京城谁人不知侯爷对夫人的重视,如今刚娶了夫人,自然是舍不得的。众人心照不宣。
意晚见顾敬臣回来了,笑着迎了过来。
顾敬臣:“刚刚都做了什么?”
意晚:“也没做什么,收拾了一下箱笼,就到午膳时候了。”
顾敬臣又问:“下午打算做什么?”
意晚:“休息一会儿,再收拾收拾房间。”
“若忙不过来就让李总管多安排几个人。”
“不用,沉香苑里的人够用的。”
两个人就这样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即便是开饭了,顾敬臣依旧在跟意晚说话。
站在门口守着的扬风惊诧不已。
他们家侯爷用饭时最是安静,也不喜旁人从旁说话,如今跟夫人在一处,他自己话倒是不少。可见他们侯爷平日里烦的不是吃饭时说话,而是说话的人不是他喜欢的。
虽然秦老夫人交待过意晚,不必日日去晨昏定省,意晚晚上还是去给她请安了,说了说今日府中的事务。
秦老夫人倒也没说什么,只是告诉她不必日日跟她汇报府中的事。
瞧着秦老夫人脸上的神情,意晚知晓她应是真的不喜,心中暗下决定,以后不再多说。
晚上,顾敬臣早早回了内院。
熄灯后,当顾敬臣滚烫的身子靠过来时,意晚知晓了他的意图。前世,刚嫁给他时,只要他回内宅中,定是夜夜都要与她亲热的。
她一晚上都在琢磨如何拒绝他。
然而,她听到了他在耳边的话:“还疼吗?”
意晚心一颤:“疼……”
顾敬臣沉沉叹气,抱着意晚,在她头顶说道:“怎么就这么娇弱呢?还是太瘦了,又缺乏锻炼,以后多吃点。”
意晚察觉到顾敬臣今晚不会做什么事。对于他的体贴,她很是受用,当下便抱住顾敬臣的腰身,靠在了他怀中:“嗯。”
感受中怀中的柔软,顾敬臣既想更进一步,又不忍她身子疼痛,还不舍得推开她。
整个人既痛苦,又欢愉,备受折磨,久久难免。
三月的天尚有几分凉意,顾敬臣身上又热,意晚倒是在他怀中睡得香甜。
睡着之后,意晚再次入梦,这一次,她梦到了秦老夫人。
秦老夫人正跟婢女说着话。
“那次为敬臣求亲虽然被拒,但我还佩服云家的决定,以为他们为了一个穷小子拒绝了敬臣,有些文人的风骨在身上。没想到我竟看走眼了。如今瞧见了梁家的落魄,想必是不想再去吃苦了。那乔家姑娘刚死,他们就巴巴地想把女儿嫁过来了,也不嫌晦气!”
檀香:“咱们侯爷未必愿意呢。”
秦老夫人怔了怔,脸上露出来一丝讽刺的神色:“我瞧他乐意得很,他对那云家长女始终念念不忘。人家拒绝过他,他还要上赶着去娶,也不知我怎么生出来这样一个儿子!”
檀香:“侯爷既然愿意,那这门亲事……”
秦老夫人抬了抬手:“我是不管了,也管不了,他爱娶谁就娶谁,那姑娘只要别来惹我厌烦就行。”
后面,意晚又梦到了敬茶那日的情形。
意晚缓缓睁开了眼睛。她终于明白秦老夫人前世为何待自己那般态度了,原来是因为此事对自己有了偏见。
“醒了?”一个声音在头顶传了出来。
意晚抬眸看向身侧之人。
顾敬臣不知何时醒了过来,正盯着她看。
意晚还未说什么,唇就被堵住了。
顾敬臣闹了意晚许久方才放过她。
意晚被亲得嘴角微痛,浑身酥麻,趴在顾敬臣身上缓缓喘息。
就在这时,顾敬臣突然开口问了一句:“对了,昨日敬茶时母亲可有为难你?”
意晚有些诧异。
这个问题昨日顾敬臣不是问过了吗?怎么一大早又问了一遍?
巧合的是,她昨晚刚刚梦到此事。
作者有话说:
顾敬臣:我做了一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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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晚顿了顿, 答道:“没有。”
顾敬臣瞧出来意晚的迟疑。不过,他没再多说什么, 掀过了此事。
“天色尚早, 你再多睡一会儿。”
“嗯。”
顾敬臣亲了亲意晚,起床去外面晨练了。
两人用过早膳,顾敬臣去了书房。
“李叔, 你去打听一下昨日夫人敬茶时,母亲都对她说过什么话,一个字都不要少。”
瞧着侯爷脸上的神色, 李总管心中微凛。
难道昨日老夫人和夫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不快的事?
不过,他没多问。
侯爷是他唯一的主子,侯爷说什么, 他就做什么。
“是!”
此事不是什么秘密, 意晚和秦老夫人说话时也没避着人,二人相处很融洽。因此,没过多久,李总管就把事情打听清楚了。
“老夫人跟夫人说……不讲这些虚礼……每日的晨昏定省就免了……府中的管家一事今日便交给夫人……告诉夫人若有不清楚的地方就去问问嬷嬷……”
顾敬臣听着李总管的复述, 有些疑惑, 问:“你确定母亲是这样说的?”
这些话的确像母亲说出来的话,李总管也向来忠心, 没有欺骗自己的理由。
李总管:“确定!”
顾敬臣皱眉。他是相信李总管的, 可有些事情却很奇怪。
“母亲当时的神色如何?”顾敬臣又问。
李总管:“老夫人脸上始终带着笑, 看起来对夫人极为满意。”
顾敬臣更是不解。
昨晚他做了个梦,梦里母亲说过的话跟今日李总管复述的虽差不多,可态度却差了许多。他甚至梦到母亲跟檀香姑姑说对意晚的不满。
“我嫌烦……没事不用过来……侯府事务繁杂, 你跟着府中的嬷嬷好好学一学……莫要做令祖宗蒙羞之事。”
那个梦极为真实, 像是真的发生过一样。
事实上, 这不是他第一次做这样的梦了,意晚嫁给他的第一晚他也做了一个类似的梦。倒不是说梦的内容一致,而是给人的感觉很像。
都像是真实发生的事情。
前一晚他梦到自己先娶了云婉莹,云婉莹难产而亡,那孩子是太子的。他为了娶到意晚,以此事逼迫永昌侯府把意晚嫁给自己。
他怎会做这般无耻的事情。
可细细想来,若是意晚当真要嫁给旁人,他定会想办法把她抢回来。
这般一想,倒觉得梦中的自己没有那般无耻了。
只是这两晚的梦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不仅是梦,白日里他脑海中也会出现些许片段。譬如,他脑海中偶尔会浮现出来关于梦境的后续。永昌侯府答应此事,把晚儿嫁了过来。
再比如刚刚李总管走后,他闭上眼睛,脑海中出现了新婚第二日自己陪着晚儿逛侯府的画面。他走在前,晚儿跟在他的身后。两个人隔着几步远,脸上的神色都非常郑重,看起来关系不怎么融洽。
可是怎么可能呢?他怎会如此待晚儿。
那些事情像是印在了脑海中,真实到实实在在发生过,他亲身经历过。
不仅顾敬臣在思考这两晚的梦,意晚闲暇时也在想此事。
她约摸明白这些梦是怎么回事了。若自己心中有强烈想知道的事情,那么梦境中就是出现前世关于此事发生的事。若自己没有强烈想知道的事,她就会梦到顾敬臣一脸颓废地在抄写经书。
想明白之后,意晚开始准备明日回门要带的礼。
她正跟黄嬷嬷和紫叶商量着,李总管过来了。
“夫人,侯爷正在前院跟人议事。这是侯爷备下的回门礼单,您看一看,还有没有需要增添的。”
意晚笑了。
是了,她忘记了,前世顾敬臣也早早准备好了回门礼。
那时礼单是顾敬臣递给她的。不过,他给她礼单时可没说是自己准备的,而是说李总管准备的。
“好,多谢李叔。”
听到意晚的称呼,李总管微怔,随即笑了:“夫人折煞我了。”
意晚笑了笑,没再多言。
也不知顾敬臣这几日究竟在忙些什么,除了吃饭睡觉的时候,几乎见不着人。若不是确定他对自己的情意,意晚都要怀疑顾敬臣娶到自己之后就变心了。
亥时左右,顾敬臣从前院回来了。
熄灯后,二人躺到了床上。
意晚:“你这两日在忙什么?”
顾敬臣:“一件大事。”
听到这个回答,意晚心中微动,问:“可是跟太子有关?”
顾敬臣:“嗯。”
意晚再次想到了成亲那日发生的事情。
“太子为何要派人掳走我?”
这件事顾敬臣不知该如何跟意晚说。
若是细说开来,那就得提他的身世。
“晚儿,这件事等我想好了再跟你说好不好?”
“好,我不问了。”
顾敬臣即便心里藏着事,也没忘了跟意晚亲热。
意晚今日倒是不怎么疼了,半推半就地从了他。
顾敬臣一直在克制,没敢太过分。最终虽不尽兴,但也算是知足了。吃得少,总比吃不着要强得多。
意晚累极睡在了顾敬臣的臂弯里。
顾敬臣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意晚的背,嗅着意晚身上的香气,心情渐渐平复下来。很快就睡着了。
这一晚,意晚梦到了顾敬臣在抄写经书。
顾敬臣跟意晚的梦境不同。他梦到了第一次见意晚的时候,那日,意晚站在姻缘树下,虔诚地祈祷。在她身侧站着云婉莹。再往后看,陈夫人和乔氏也站在那里。
这是他初见意晚的情形。
又跟他初见时有些不同。
梦中,意晚并未看向他。
她脸上神色淡淡,盯着姻缘树。
第二日一早,意晚和顾敬臣带上礼,早早回了永昌侯府。
因昨日睡得晚,马车上,意晚困得磕头打盹。瞧着意晚难受的模样,顾敬臣抬手将她抱了起来。
意晚惊呼出声。
顾敬臣将她放在了主座上,头放在了自己的腿上。
“睡吧,快到了我叫你。”
意晚虽觉得这样做不够端庄,但还是没舍得起来。
见意晚睡了,顾敬臣也闭上了眼。
他脑海中再次浮现出来一些画面。比如,从崇阳寺回来后,母亲问他是否喜欢永昌侯府的嫡长女,再比如,他在边关打仗,母亲忽然生了重病,为了能在死前看他成亲,不留遗憾,为他定下了永昌侯府的嫡长女乔婉莹,他没有半分迟疑,答应了此事。很快二人成了亲,乔婉莹和他面对面坐着用茶,他眼前的画面变得模糊,乔婉莹朝着他走了过去。
画面到了这里,顾敬臣猛然睁开眼睛。
“侯爷……侯爷……”
意晚抬手握了握顾敬臣的胳膊,一脸关切:“您怎么了?刚刚可是做噩梦了?”
她眯了一会儿,睡得不太安稳,就坐了起来。她没想到顾敬臣竟是坐着睡着了。
顾敬臣看向意晚,眼底波涛汹涌,他搂过意晚,死死抱在了怀中。
都是假的,那些都是假的。
他不可能娶旁人的。
意晚从未见过顾敬臣这般模样,她开口轻声安抚:“你可是梦到我出事了?那些都是假的,你不必放在心上。我这不是好好的嘛。”
顾敬臣应了一声:“嗯,我知道。”
意晚见顾敬臣脸色仍不好看,主动亲了一下他的脸颊。
顾敬臣身形微顿,脑海中许多画面一下子连接起来。
母亲误以为他喜欢永昌侯府的嫡长女,所以在重病时为他定下了乔婉莹。那时他并不喜欢乔婉莹,对晚儿也了解不多。求亲被拒之后,得知晚儿有了意中人,便放下了此事。故而,母亲在提议为他娶乔婉莹时他答应下来。
二人成亲后迟迟没有同房,乔婉莹在他茶水中下了药。他假装中计,想看乔婉莹究竟想做什么。乔婉莹什么都没做,但事后却营造出来二人同房的假象。初时他不解她为何这样做,直到两个月后,太医诊出来她有了身孕。
很快他查出来乔婉莹肚子里的孩子是太子的。
那时他一直忙着在边关打仗,又因为一些原因,没有处理此事。
后来乔婉莹死了,他得知晚儿和梁行思的婚事另有隐情,再也无法克制住内心的欲望,在永昌侯府提出来嫁个族中女儿过来的时候,他提到了晚儿。
这些画面到底是怎么回事。
“侯爷,您究竟怎么了?”意晚眉头紧蹙。
顾敬臣回过神来。
看着意晚担心的神色,他想到了在刚刚的画面中,他破坏了她与梁行思的婚事。
虽二人婚事另有隐情,但晚儿似乎已经坦然接受,在府中为了亲事而准备。她偶尔也会与梁行思见面,唤他梁大哥。
自己的所作所为绝非君子行径。
只是,让他眼睁睁看着意晚嫁给旁人吗?
这怎么行!
晚儿只能是他一个人的!
顾敬臣心中愧疚和酸涩叠加,狠狠吻向了意晚的唇。
长长的一吻结束,顾敬臣看着怀中娇弱的人,哑声问:“你刚刚唤我什么?”
意晚顿了顿:“侯爷。”
顾敬臣逼近意晚,眼底释放出来危险的信号:“嗯?昨晚我说过的话你都忘了?”
想到昨晚在床上顾敬臣逼着她改的称呼,意晚脸色酡红。
顾敬臣:“叫什么?”
马上就要到侯府了,意晚生怕他不管不顾又要闹她,连忙道:“臣……臣哥哥。”
顾敬臣喉结微动,克制住内心的沸腾,哑声道:“这还差不多,你记住了,你只能这般唤我,不能再这样唤旁的男子。”
尤其是她那个梁大哥。
意晚不知顾敬臣此刻为何突然发疯,见他神色认真,她点头应下。
很快,马车到了永昌侯府。
意晚连忙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裳,扶着紫叶的手下了车。
在永昌侯府放置马车的地方不仅有管事的,还有侯府的几位公子小姐。
婉琪看到意晚下了马车,立马就上前去挽住了意晚的胳膊。
“大姐姐,你总算回来了,我都想你了。”
意晚失笑,说道:“咱们不过分开了两日。”
婉琪:“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都隔了两日了,好几年了。”
意晚笑着点了点婉琪的额头。
乔西宁瞧着顾敬臣的手落空,在一旁道:“侯爷莫怪,婉琪就是这般活泼的性子。”
顾敬臣收回了手。
他刚刚先下了马车,正准备扶着意晚下车,结果被跑过来的婉琪抢了先。
“大哥,二哥,三哥。”
顾敬臣对乔西宁、乔桑宁、乔琰宁行礼。
这三人都有些受不住,连忙侧开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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