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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燕(橙与白)


顾敬臣:“可他们是因为我才给你下的毒。”
意晚:“那也不该恨你。我不能因为旁人做错了事就恨一个没有做错事的人。”
顾敬臣感觉眼睛微微有些湿润,他轻微眨眼,闷声问:“我也不是完全没错,是我破坏了你和梁行思的婚事。”
意晚笑了:“乔氏因为梁行思考中了,本就不想把我嫁给他,正琢磨着换一门更差的婚事。没有你,也会有其他人。”
顾敬臣:“可你……你们二人两情相悦。”
意晚失笑:“你我二人定亲前我便已经找到了亲生父母,回了永昌侯府。若我真的喜欢梁行思,今生大可嫁给他,不必选择你。”
顾敬臣感觉在心口压了两世的石头忽然被挪开了,眼前瞬间变得明亮,心也似说不出来的轻松。
“你不喜欢他?”
意晚:“我自然不喜欢他,你忘了么,这一切都是乔氏的计谋。她是为了拒绝你的提亲才故意说我与梁行思两情相悦,你分明知晓此事啊?”
顾敬臣愣了一下。
对,前世今生都发生了同样的事情,乔氏用同样的借口拒绝了他。
枉他聪明一世,竟把这些事情都忽略了。
意晚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呆子。”
看着意晚的笑颜,顾敬臣心痒痒的,他握住意晚的手亲了亲。
“嗯,我是个傻子。”
一遇到她,他所有的理智都没了,只会患得患失,生怕她喜欢的人不是自己,生怕她离开他。
意晚:“我就喜欢你这个傻子。”
意晚极少这般露骨地表达自己的爱意,顾敬臣感觉身体轻飘飘的,快要飞入云端。
“晚儿,我们生生世世都不要分开,好吗?”
意晚:“好。”
顾敬臣把意晚拥入了怀中。
意晚:“你给我讲讲我死后发生的事情吧。”
顾敬臣:“好。”
深夜静谧,一辈子还很长。

言鹤虽是文国公府的公子, 但从小随父亲住在青龙山上,甚少下山。
父亲厌恶京城的纷争,即便是逢年过年也不回京, 只有在祖父催得紧的时候才会带着妻儿回京。
三年前, 言鹤几乎没有任何关于京城的记忆。他只恍惚记得五岁那年回过一次京城, 过了两三年,他又回了一次。后来有没有回去他没什么印象了。
即便回京, 也只在京城待上几日便又回来了。
这一年,言鹤十二岁。
快到过年时,京城的信件几乎每日一封。初时,言山长瞥了一眼信便扔在了一旁,后来,言山长眉头渐渐皱了起来。
腊月二十六那日, 言山长看着来自京城的信件,対妻儿道:“几年没回京了, 也该回去看看了。”
一家人当下便收拾好东西, 第二日一早朝着京城行去。
和山上的冷清不同, 京城很是热闹。从快入京城的地方就能看到不少人,未入城门便能听到里面的声音。
言鹤不喜欢这样的环境。
瞧着马车快要入国公府的那条巷子,想到国公府中的众人, 他的脸色沉下来。
从礼法上讲,文国公府是他的家, 但从情感上看, 他觉得青龙山书院才是自己的家。
言山长看着儿子严肃的小脸, 道:“眼下正是年节, 莫要这般严肃,不吉利。”
言鹤抿着唇, 没做声。
国公府中的人向来有两副面孔。当着祖父的面是一种脸色,离开了祖父又是另一种脸色。他们还总喜欢私下跟他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甚是烦人。
言山长:“你祖父祖母年纪大了,你别惹他们不高兴。”
听到这话,言鹤沉默许久,终于点了点头。
到了国公府,言鹤谨记父亲的话,陪在父亲身后,脸上努力挤出来一丝笑容,和国公府中的人见礼。
祖父瞧着他们一家三口,脸上露出来笑容。
就这般应酬了几日,言鹤觉得身心疲惫。
而来国公府做客的人却越来越多。
祖父知晓他擅长作画,在亲戚好友面前让他当众作画。
他迟疑了。
这时二叔说道:“父亲,您快别为难鹤哥儿了。他打小随兄长住在山上,没见过这么多人,性子腼腆、胆小。”
这话明面上是在为他解围,但言鹤直觉二叔说出来的话,以及他说话的语气让人很不舒适。
下一刻,祖父脸上的笑淡了几分。
“男孩子还是要多出来见见世面。”
言山长放下手中的茶杯,淡淡说了一句:“父亲说得极是,不然这次我们就不走了,长住在府中。”
说这话时,他瞥了一眼自己的庶弟。
言二爷脸上的笑僵住了。
父亲儿子虽多,但嫡子只有兄长一人。兄长性子淡然,一心只想教书,过闲云野鹤的生活。这么多年一直在山上住着,很少回京。
如今国公府中是他在挑大梁。
可父亲早早立了兄长为世子,一直都想要把国公的爵位传给兄长。
兄长曾放言不要这个爵位。
若是兄长回来,这个国公府中哪里还有他的位置?
果然,父亲听到兄长的话异常欣喜,问道:“你这话可是真的?”
言山长看向庶弟:“二弟可希望我回来?”
言二爷见众人的目光看向自己,心里咯噔一下。若他说不希望兄长回来,旁人自会觉得他是想抢兄长的爵位。可若是说希望兄长回来,这等违心的话他也说不出口。
他纠结许久,还是说道:“作为弟弟我自然希望兄长能回府中,咱们一家人团聚,这也是父亲和母亲一直希望看到的。只是……若是兄长回来,你那些学生该怎么办?再过两个月就要科考了,也不知会不会耽搁他们的前程。”
言山长淡淡一笑:“果然还是二弟懂我,知晓我最看重什么,那我过了年还是早些回去吧。”
言二爷松了一口气,他瞥了一眼侄子,立马改了口:“鹤哥儿的画极好,父亲书房中就有几幅。一会儿就要开饭了,此刻也来不及画了,不如等以后有机会再画给大家。”
众人皆知文国公府中的事情,大家笑着揭过了此事。
文国公的脸上流露出来浓浓的失落,看向长子的神□□言又止。
言鹤听着众人又谈论起新的话题,那些都是他不感兴趣的。略坐了片刻,他借口去更衣离开了。他实在不喜欢这样的氛围,出了门之后一个人悄悄躲了起来。
国公府中有一片竹林,这里环境清幽,无人打扰。
言鹤准备好工具,提笔作画。
这一画时间就过得很快,他也渐渐忘记了这些不愉快的事情。
直到一个声音响了起来,他才从画中回过神来。
“竹叶舒展,竹身坚韧,飘逸自如,实乃佳作。”
言鹤的视线从竹子上挪到了说话之人身上。
是一位年轻的公子,年龄与他相仿,长得颇为俊秀贵气,一看便知是世家公子。
陈伯鉴看向言鹤,躬身行礼:“抱歉,打扰兄台了。”
言鹤抿了抿唇,淡淡道:“没事。”
说完,又继续作画了,只当陈伯鉴不存在。
陈伯鉴也没离开,就站在言鹤身边看着。
言鹤从小生活在山上,心性单纯,心无杂念,再次提起笔来就把刚刚的事情忘记了,专注着眼前的画作。
过了约摸半个时辰,言鹤终于完成了这一幅画作,放下了手中的笔。
心想,作画果然比去外面应酬有趣多了。
他欣赏完自己手中的画作,伸了个懒腰。
一转头,这才发现陈伯鉴竟然还在,他脸上轻松的神色一下子僵住了。
陈伯鉴一直低头看着画板上的画作,并未注意到言鹤的神情,他忍不住连连感慨:“妙啊,真是妙啊。这画堪称一绝。没想到兄台年纪轻轻竟然能做出来此等画作,当真是令人佩服。”
陈伯鉴再次给言鹤深深鞠了一躬。
这一次不是抱歉,而是佩服。
言鹤突然觉得眼前这位公子跟府中那些兄弟姐妹不同,似乎没那么令人生厌。
他朝着陈伯鉴回了一礼:“兄台过誉了。”
陈伯鉴目光再次看向言鹤,自报家门:“小生姓陈,名伯鉴。不知兄台尊姓?”
言鹤:“言鹤,字子青。”
陈伯鉴:“言鹤?可是仙鹤的鹤?”
言鹤:“正是。”
陈伯鉴:“好名字,果然名如其人。”
二人正说着话,不远处又走来两个人。
梅渊:“伯鉴,原来你躲这里了,怪不得刚刚在外面没瞧见你。”
李司忱跟在梅渊身后,他瞥了一眼言鹤,故意说道:“看来伯鉴新交了朋友,把咱们两位旧友忘记了。”
三人从小就认识,互相打闹惯了,陈伯鉴笑着为二人介绍言鹤。
在看到言鹤的画作时,二人眼里皆是震惊与欣赏。
得知言鹤初来京城,没什么朋友,陈伯鉴便时常约他出来玩。一来二去,四人便熟悉起来。
初七那日离京时,言鹤心生不舍,几人便约定好一同去青龙山上寻言鹤。
就这样,四人玩在了一起,京城四公子的名号就这样流传出去。
以后言鹤每次下山都要回京城寻他们三人。
这日正逢下雪,瞧着满树的梅花,言鹤一时兴起,让仆从拿来画笔,在纸上画了起来。
画了一半,眼前忽然闯入了两位少女。
一人身着朱红色斗篷,一人着墨绿色斗篷,人与景形成了一幅画。
言鹤迅速提笔在纸上继续画了起来。
仆从阿盘看着自家公子画上出现的女子,心中惊讶极了。他们家公子眼中向来只有画,何时注意到了姑娘?
他抬头看向不远处的两位姑娘,恰好意晚回过头来,那一张倾国倾城的脸露了出来。
阿盘一下子愣住了,呆呆地说道:“这姑娘真好看啊,跟个仙女似的。”
言鹤寥寥数笔将意晚画完,看向了她身侧的婉琪。他赞同地点了点头:“是啊,像落入凡尘的仙女。”
再下笔时,多了几分认真。
言鹤尚未画完,意晚和婉琪就准备离开了,他连忙追了上去。
言鹤也说不清自己为何要这样做,他只知道自己想多见见这位姑娘。后来,他时常打听婉琪的去向,故意出现在她的面前。
得知她喜欢的人是陈伯鉴,他心中有说不出来的失落,但很快又因为二人有共同认识的人而欣喜不已。
因为永昌侯和文国公府之间的恩怨,又因婉琪始终爱慕陈伯鉴,言鹤心灰意冷,回了山上。
他本以为自己没了机会,熟料却忽然收到了婉琪的来信,婉琪是托他帮忙。这一次婉琪的信中虽然并未提到自己,但更让他开心的是信中没有提陈伯鉴。
从前他跟婉琪相处时,每次婉琪都要提伯鉴兄,这一次她终于不提了。
言鹤当下便去寻自己的父亲。
言山长放下手中的书,好奇地问:“你的朋友?你何时又交了新的朋友?”
言鹤支支吾吾没说明白。
言山长笑着说:“既然是你的朋友,为父自己要多照顾些。”
说完,他脸上流露出来郑重的神色,说:“不过,你也知为父收学生的标准,若他达不到,也不能入书院。”
言鹤想开口求父亲対意平宽容些,张了张口,还是没能说出来。
这是儿子第一次拿他自己的事情来求他,言山长也不会全然拒绝。
“他若想留在山上读书也并非只有入书院读书这一个方法。他既是你的朋友,自可与你在一处读书,这样就可以留在山上了。”
言鹤觉得这确实是个好法子。只是,这样一来他就无法完成婉琪求他之事了。
言山长:“明日我无事,你让你这位朋友来山上吧。”
言鹤:“是。”
第二日一早,言山长亲自见了意平,考教他的功课。
从儿子昨日的反应看,言山长以为意平水平不高,一开始并未提一些难的问题。直到三个简单的问题过后,言山长才发觉面前这个长着六根手指的书生绝非泛泛之辈。接下来,他问的问题越来越难。
意平的神色越来越紧张,言山长的神色却越来越轻松。
最后一个问题问完,意平像是脱了一层皮,言山长却哈哈大笑起来。
“好好好,没想到今日我又得了一位爱徒。”
听到这话,言鹤提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仆从带着意平去收拾房间,言山长瞧着儿子脸上的笑,忽然问道:“这位少年和永昌侯府是什么关系?”
言鹤微微一怔,答道:“云公子的嫡母是永昌侯的庶妹。”
言山长:“哦,原来是没有血缘关系的表姐弟。你确定你没有为他们做嫁衣?”
言鹤脑子迅速转动起来。
婉琪喜欢的人是伯鉴兄,不是意平。不过,父亲说的也有道理,万一她如今又喜欢上别人了呢?不対,父亲怎么知道他喜欢的是何人,又怎么知晓意平和永昌侯府有关系?
言山长看着儿子的目光,抬手拍了拍儿子的肩膀。
“子青,你的心乱了。”
言鹤抿了抿唇,没说话。
言山长:“你呀,喜欢的姑娘要好好争取。如今你帮了她的忙,还不赶紧跟她说一声。”
言鹤觉得父亲说的有理。
言山长:“正好几个月没回京了,也不知你祖母身体如何,你回去看看你祖母吧。”
言鹤:“是,父亲。”
第二日一早,言鹤下山去了。
他先去了国公府,歇了不到一刻钟,立马就去了永昌侯府。
文国公夫人得知此事,已经不似从前那般不悦。
罢了,孙儿愿意结交什么人是他的自由。
言鹤在京城一住就是半个月,文国公夫人虽然开心,但也渐渐察觉出来了不対劲儿的地方。
孙儿和太傅府、尚书府、郡主府的公子们认识多年,关系也更好,可孙儿从未为了这几人留在京城。如今竟然会为了永昌侯府的公子留了半个月。
这也太奇怪了。
郑老夫人让人去查了查。
这一查才知自己之前想错了,孙儿不是和永昌侯府的公子在交往,而是日日偷偷去见永昌侯府的姑娘。
得知这个消息,郑老夫人一晚上没睡着。
他们府虽与永昌侯府不合,但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矛盾,只是政见不合,不属于同一派。这么多年来,两个府也只是点头之交,维持着表面关系。
她是万万不想自己的孙子娶永昌侯府的姑娘的。
她相信那范老夫人跟她心情一样,也不希望孙女嫁给自己的孙儿。
只是,她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
上次,年后孙儿在京城多待了一个月,这次孙儿又待了半个多月了。也就是说,孙儿会为了永昌侯府的姑娘留在京城。
她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让儿子回来继承国公府。
可惜她劝了几十年儿子都不回来,一直住在山上教书。
孙儿比儿子有过之而无不及。连表面功夫都不愿维持,跟国公府更是没有感情,能不来京城就不来京城。
如今她年岁大了,国公也生了放弃儿子继承国公府的心思,再这样下去,她苦心经营一辈子的国公府就要给那些贱人生的儿子了。
不行,她绝不能看着这样的事情发生!
过了几日,郑老夫人终于下定了决心。
什么政见合不合,什么文臣第一还是第二,即便是他们家国公成为文臣第一又如何,她生的儿子什么都捞不着。当前最紧要的是让儿子回来继承国公府!儿子若是不回来,孙子回来也行。只要孙子回来继承,他们国公府像永昌侯府低头,当文臣第二又如何?
这日,吃过早饭,言鹤正欲离开,被郑老夫人拦住了。
“鹤儿,你今日可有事?”
言鹤心里一紧。
上次祖母得知他和永昌侯府的公子交往,很不开心。
他冷淡道:“没什么事。”
郑老夫人:“既然没什么事,那就随我去一趟永昌侯府吧。”
言鹤眼睛瞬间瞪大了一些。
父亲已经与他说过了两个府上的恩怨,祖母怎么突然要去永昌侯府。
郑老夫人:“几个月前我生了大病一场,永昌侯老夫人送了不少药材,你随我去谢谢她。”
言鹤:“哦,是该如此。”
郑老夫人:“你若不想去就不必随我去了,我自己一个人去。”
言鹤立马站起身来,道:“孙儿愿陪您去。”
刚回京城那日,他还有理由去见见婉琪,这几日他已经找不到借口了,日日徘徊在永昌侯府门口,不知该用何种理由见她。
今日若是陪着祖母去,想必定能见着她。
不仅言鹤惊讶,永昌侯府上的人在见到郑老夫人时也惊讶不已。
两个府上的微妙关系满京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文国公老夫人怎会突然来了他们府上。
文国公夫人郑氏出自世家,一向看不上老太太。不过,她看不上老太太的原因并非老太太的出身,而是因为老太太的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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