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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司同学想让我分手(曌爪爪)


征十郎说,以后要是不出意外,他会每天都跟我一起回家。
征十郎说,如果我有急事需要先走,可以直接去篮球部跟他说一声,再不然之后打个电话发个消息,总之让他知道我有安全到家就好。
征十郎还说——
路边的围墙上嵌着每家每户姓氏的铭牌。
当挂着【须王】二字的铭牌出现在视野中时,征十郎叫了声我的名字——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征十郎似乎很喜欢我的名字,他总是喜欢莉绪莉绪地叫我。
“莉绪。”
他转过身来。
“你到家了。”
像是将书页阖上那样,对我而言童话般梦幻的、和喜欢的人一起漫步过我从小行走的美梦忽然就这么结束了。
“啊,真的到了。谢谢你——赤司君。”即使不舍,我也只能沮丧地从梦里醒来。
看来我的嘴巴还是没有和我的脑子一样诚实地改口。
征十郎将手里的柚子和书包一起交给我:“那明天见。柚子,好吃的话下次再买。”
三言两语,我面前的少年就如同奇妙的魔术师那样将梦延续了下去。
“嗯!”我点点头,站在家门口看着征十郎的身影消失在视野里才回到家中。
快要七点的时候,爸爸和妈妈一起回来了。
他们带回来了好吃的和果子和拉面,看在它们的面子上,我相当顺滑地原谅了这对出去约会吃大餐但又不带女儿的夫妇。
妈妈很快发现了放在客厅茶几上的柚子,问我现在柚子的价格是多少。
我在吃水果上的开销一贯由爸妈买单,这才想起,当时征十郎买柚子的时候自己根本没注意到价格。
“不知道诶。”我一五一十地告诉妈妈,“是征十郎给我买的。”
他们很久之前就知道了我喜欢征十郎,也知道我告白大获成功。
而很奇怪的是,在父母面前我又能很自在地叫出征十郎的名字了,偏偏在本人面前做不到。
“这样……啊,话说莉绪,”妈妈问,“征十郎是知道你喜欢吃柚子的吗?”
我想了想:“不知道吧。”
“真的不知道?”
一旁爸爸的眼神忽然从那种泛着清澈的傻气变得分外机敏,他顺势加入了我和妈妈的对话。
“我没和学校的人说过自己喜欢吃什么水果。”
我挠了挠头,不明白爸爸为什么要跟我纠结这个问题,因为我确实没有想到任何能让征十郎了解到我喜好的途径。
而且总不能因为征十郎给我买了柚子,就断定他是知道这件事的吧?
我认为这只是凑巧,然而爸爸撩着自己金色的短发,看起来完全没有放弃这个想法的迹象。
之后的整个晚上,爸爸要么在发出带着赌气意味的“哼哼”声,要么趴在妈妈的肩膀上哭着说“莉绪也到谈恋爱的年纪了爸爸好寂寞好伤心春绯你快安慰安慰我”之类的胡话。
平心而论,有时候我真的感觉连征十郎都要比我的笨蛋爸爸成熟。

前两天的天气还热得与过去没多久的夏日别无二致,昨晚突然跳水的温度便堂堂证明了自己作为秋季的尊严。
一夜过去,全校的人都在一种无言的默契中齐整地换上了秋冬季的制服。
于是就这样顺理成章的,我见到了和夏天截然不同的征十郎。
帝光中学的秋冬制服相当好看。白色的西式外套和水色的衬衫,再加上黑色笔挺的长裤,即使穿着这身出入正式场合也不会有任何违和感。
我坐在座位上,一如既往地准时等到了距上课差五分钟就会出现在教室门口的征十郎。
和班上其他男生不同,征十郎很符合他风格地将衬衫的扣子扣到了最上面一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可是因为我男朋友实在太好看了,即使他这么做,看上去也一点都不呆板,反而与他冷淡的神色非常相称,说白了就是很禁欲!
一想到这么好看的人接受了我的告白成了我的男朋友,我就难免产生了“人生一片无悔”的满足感。

第一节 课是国文课。
老师站在讲台上侃侃而谈,我在底下听得没精打采。这些内容我在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学过了。甚至当时的那位老师讲的,比现在讲台上的这位还要更清楚易懂一点。
事实证明,人无聊的时候总能做出很多更加无聊的事情来打发时间。
虽然我的绘画水平很烂,但这并不妨碍我在自己的笔记本上画Mini征十郎。
反正只有我一个人能看到,所以哪怕画得不咋好看,我也还是坚持给Mini征十郎的头发用红笔填满了颜色,让“他”看起来稍微与真正的征十郎相像了那么一点——虽然某种程度上来说,或许填色的这个举动也让本来就不怎么好看的Mini征十郎变得更丑了一点。
“嗯……”
要不要重画呢?
我一边思考着这个问题,一边下意识地用盖着笔帽的一端戳自己的腮帮。
“须王。”
讲台上传来的声音吓了我一大跳。
“是!”
我条件反射般站起身,挤开的椅子和地板摩擦发出的刺耳声音让班上不少人都低声“嘶——”了一下。
“你把刚才讲的那段课文再念一遍。”
模样精明的国文老师推了推眼镜。我感觉有两道锐利的光正穿透了他的眼镜,直直地扎在了我的身上。
被老师发现在开小差了……!
假如老师只是问和知识点相关的问题,那我是有信心回答出来的。
可现在他特地挑了个不好好上课就绝对做不到的要求丢给我,很显然是发现我的心思没在课堂上了。
然而即使不知道老师刚才讲的内容是什么,我还是低下头,装模作样地将目光落在书本上。
此时全班的视线都击中在我身上,坐在前面的征十郎也没有例外地微微侧过身。
他看了看我摊开在课桌上的笔记本,又抬眼和正低着头的我的目光对上。
——征十郎救救我!!!
我期待他能从这无声的呐喊中听到我的呼救。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我聪明的男朋友很快发现了我的困境,并对我施以了援手。
他将手放在老师看不见的身侧,摊开手掌晃了晃,然后又竖起三根手指。
——这意思是……课文的第五段第三行?
无论留给他打信号的时间,还是留给我解读的时间都太短了。
我只能用最直白的方式来理解这两个手势的含义。
我捡起书,从课文的第五段第三行开始声情并茂地朗读。读到这段临近末尾的时候,我又看到征十郎摊开手掌往下压了压。
是要停下来
我干脆地朗读在段尾停下,老师见状瞟了我两眼但没再继续为难,下课铃一响就带着课件离开了。
逃过一劫的我立刻跟征十郎道谢:“谢谢你赤司君!”
“不客气。”征十郎带笑地望着我,他背着光,眼睛里流淌的颜色让我想起夏天盛开着的光叶子花。
不过很快,他长长的眼睫连带着目光一同垂了下去。
“莉绪是为了画这个才被老师点名的吗?”征十郎看着我忘记阖上的笔记本问。
丑得不得了的Mini征十郎被正主看到了!!!
我慌了。
但很快又不慌了。
毕竟Mini征十郎和正主的相似之处只有那一头红红的短发。
除了我,鬼才看得出来Mini征十郎是征十郎!
“因为老师讲的东西之前正好学过,就去做别的事情了……”
我强作镇定,刚准备把笔记本拿过来阖起,征十郎的手就先一步摁在了我的笔记本上。
虽然我俩的身高差不多,但征十郎的手似乎还是要比我大一圈的,他的手已经有了这个年纪男生的分明。
等下等下???这是要做什么???
我低头看着征十郎的手,又抬头看了看他本人。
征十郎指着我笔记本上的小人,温声询问:“那这个,可以给我吗?”
我:“……”
“作为我刚才帮了莉绪的谢礼。”
我:“…………”
“莉绪不说话的话,我就当是默认了?”
我:“………………”
“可以单独把这一页撕下来吗?”
他又问。
问题可真多!
因为窘迫与局促,我第一次对征十郎产生了“好烦好烦”这种想法。
为了不让他还有机会继续问下去,我只能胡乱地点头,感觉耳尖烧得难受。
“谢谢。”
征十郎就笑起来,不止有嘴角,眼睛也微弯,向我道谢。
我一下就愣了。
原因很简单。因为我男朋友笑得实在太好看了!
遗憾的是他不常这样笑。
不过上一次看见征十郎这样的笑容也不是什么久远的事情。
在我向征十郎告白的那天,他就这么笑过了。

向征十郎告白那一天,他的笑容当然是我无比宝贵的回忆。
可我并不想过多回想那天发生的事情。不仅是因为那天的紧张似乎依旧停留在我的心脏上,依然能让我体会到当时的余韵;还因为每当我想起自己告白的全流程,就会有另一个比学校绿化带里的灌木丛还要绿的脑袋、以势不可挡的架势冲进我的脑海。
当时在我鼓足勇气,马上就要对征十郎说出“可以跟我交往吗”的时候,一个顶着绿色脑袋的人突然踉跄地闯进了我的视野,打断了我的告白。
虽然他迅速离开,我也告白成功,但我想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忘记这场告白,以及那个绿色脑袋的主人——我原本的后桌。
说是原本,是因为初一第二学期他猛然拔高的身长,所以不得不被老师打乱学号排序调到了后排。
理所当然绿色脑袋的主人从初一刚开学就成为了篮球部的一员。
直到现在,经过了篮球部劝退水准超高的大半年的训练后,也还是。而且还和征十郎的关系不错,两个人经常会午休的时候一起下将棋。
那个绿色脑袋的主人名字和他翠绿色的头发一样一目了然,我通常称呼他为“绿间君”。
和按照学号排序的座位号不同,清洁值日的顺序我们的班主任当初看心情安排的,又因为他的懒惰,所以从第一学期开始一起所有人值日的搭档就没更换过。
每天早上都会有专人将两名值日生的姓氏写在黑板最右下角的小框里。
而今天那个小框里写上了我的姓氏,以及与我一同值日的搭档、作为我告白的半个见证人、征十郎在班上为数不多可以聊上几句的朋友,绿间真太郎的姓氏。
我和绿间君的关系并没有因为座位挨得近就算得上好,事实上我们之间的交流通常仅限于该怎么解开数学老师作为额外加分作业布置下来的奥赛题。而在绿间君的位置被调到天南地北的教室另一角之后,这种交流更是锐减了许多。
好在值日只需要两个人一起干活,不用动嘴也可以和睦完成各自的工作。
每节课课间我都会和绿间真太郎轮流上讲台把黑板擦干净。
上一节课是数学,老师写了满满一黑板的板书,有的字迹高到了黑板最上方的边缘。
我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庆幸着还好这节课不是自己负责擦黑板,然后就被风风火火提前到场、还拖着一堆实验器材的化学老师点了名。
“须王!”老师在教室门口喊,“快来把黑板擦一下。”
实验器材要是摆到讲台上来的,要是等它们全部被转移过来,能供值日生活动的范围就太狭小了。
可是这节课负责擦黑板的不是我。
绿间君人呢?
我迅速扭头在教室里找了一圈,既没看见征十郎红红的脑袋,也没看见绿间君绿绿的脑袋。
不知道他们是不是一起出去了,但总之绿间君不在,于是擦黑板的重任自然落到了我身上。
我一边望着黑板最上方的字犯难,一边又在老师的眼神催促下走上讲台。
委实说这不是我第一次恨自己怎么不长个了,明明牛奶有在天天喝,爸爸妈妈的个头也都不矮,可为什么全家只有我到现在还没有突破一米六的大关?
我带着无尽的悲愤拿起了黑板擦,就在我捏着袖子捂住自己口鼻把黑板的下半部分都擦得七七八八,一个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我的右手边。
我的余光扫过去,只能看到那人胸前扣得严丝合缝的制服纽扣。这意味着想看到他的脸,我还得把脑袋仰起来才行……
“绿间君?”只是出于“想不到说什么那就还是打个招呼吧”的心态,我喊了他一声。
“嗯。”他应了
一声,仗着身高优势,高高在上地低头看了我一眼,然后又看了看我手里的黑板擦,说,“我来吧。”
这一眼其实很稀松平常,毕竟我所认识的绿间君平时就是一副高处不胜寒的模样。
可这一眼又很让我受伤。因为很明显的,它传达出了“那么高的地方你不踩着凳子怎么可能够得到”的讯息。
我感觉自己被暴击了,但我没有证据。
虽然本就是绿间君的工作,但我还是对他说了谢谢。在把黑板擦塞进他手里后,我逃似的蹿下了讲台。
从讲台回到座位只要短短几步路,我的大踏步更是短缩了这段不长的距离。
原本我可以很快就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落座的,可在路过征十郎的座位时,我停了下来。
上课铃还没有响,教室里依然闹哄哄的一片,绿间君站在讲台上将黑板一寸一寸地擦得干净,化学老师靠在门边看着他修长的手臂抬起又落下。
只有我注意得到的不起眼的地方,征十郎忽然拉住了我刚刚拿过黑板擦、沾满粉笔灰的手。石膏的粉末隔在我与征十郎手指的皮肤之间,多了一层细滑。
我被这忽如起来的动作吓了一大跳,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直到征十郎轻轻捏了捏我的手指,我才眨了眨瞪得老大的、有些发酸的眼睛。
我有点茫然地低下头,正好撞上征十郎正面迎过来的视线。我们的视线相接触,或许连一秒都没有,他就松开了我的手。
征十郎带着浅浅的微笑,对我说要上课了,回座位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想多了,我感觉我的男朋友看上去,好像有那么一点点不开心。

虽然注意到了男朋友的不高兴,可我完全不明白征十郎不高兴的原因是什么。
上化学课的时候我尚可集中精神在老师手中的实验器材上,然而一到了音乐课,我就忍不住地盯着征十郎的后脑勺。我思前想后也没对男朋友突然冒头的小情绪琢磨出个所以然来,反倒萌发了很强烈的“征十郎的头发看上去好软好想摸一摸”的念头。
在揣测人心这件事上我似乎没什么与生俱来的天赋。
直到上午的课程全部结束我也没弄明白为什么征十郎当时要忽然拉住我的手。
从小妈妈就告诉我,想得太多的小孩不会快乐。
有问题就去问,有话就要说。什么事情都自己捂在心里人早晚要被憋出毛病。
所以百思不得其解的我打算直接问问征十郎为什么不高兴。和人相处沟通本身就很重要,更何况我已经在和征十郎谈恋爱了。
不过在解决感情问题之前,我还有另外一件更重要的事情得做——填饱自己的肚子。
当学生也是很辛苦的,今天上午除了音乐课比较轻松之外,剩下的三节都是理科的课程。大量的脑力劳动让成群的学生涌向食堂的方向,帝光是有自己的食堂的,虽然价格有点贵,但而且味道还不错,不过我通常都是从家里带便当来的。
学校的东西再好吃也比不过妈妈的手艺。
像我一样自己带饭来学校的人本就不在少数,天气冷了下来,不用像夏天一样担心自己的盒饭在高温下在几个小时内就开始发酸,而这也意味着微波炉旁边的队伍会比以前排得更长。
考虑到这一点,我一早就将便当盒从课桌抽屉深处拿了出来,等到老师宣布下课就立刻冲出了教室。
事后据我的后桌一之谷同学回忆,当时全班人的目光都被集中到了我极速远去的背影上。
回忆完毕后,一之谷还故作深沉地拍了拍我的肩膀,相当沉痛地提醒我道:“现在体育委员有理由抓你去参加校运会的接力跑了。”
不过这都是后话。
荣幸地成为今日第一个微波炉的使用者的我在那个时候,还正在为自己能在饿死之前吃上一口热饭而高兴着。
我带着充满妈妈爱意的午饭来到教学楼背面,这里有一个个圆角长方的花坛,像是被节节断开的虚线,在中空的地方又被放置了长椅,形成了在学校里为数不多可以供小情侣酿酿酱酱的、又或是能够容下某个为了自己的学习成绩或者其他事情伤心落泪的半开放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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