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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司同学想让我分手(曌爪爪)


已经能认出我的店员跟我说, 下一笼肉包得等到七点半。
这个噩耗意味着我如果想吃上一口肉包,还得再等二十分钟。
虽然是自身原因导致的损失,可这忽然多出的时间成本还是让我感到了些微的气闷。
算了, 不吃了。大不了明天再早起过来。
我自认倒霉, 忍不住鼓了鼓脸颊, 噔噔噔地踏出便利店,又噔噔噔地爬上教学楼,每一步都能听出我的心情并不是那么的好。
来到教室门口,门是关着的,门上的一小片玻璃透出明亮的灯光。
意识到征十郎可能更早到了教室,我瞬间就不气了,甚至不饿了。
不过这个时候,篮球部的训练已经开始了吧?征十郎应该不在才对。
我悄悄拉动教室门,打开一条缝,探进去半个脑袋。
教室里的灯已经被打开了,但征十郎不在。
“呼……”我松了口气。
明明还没有来得及做任何坏事,我却还是有种主动失约欺骗他人的心虚。
“早上好啊!须王!”
一个声音突然在我背后响起。
“——!!!”
我被吓得一惊,又因为想要看清来人,我忽然以一种极其别扭的姿势,以右腿为轴,脚踝以上的身体都从前往后拧了过来。
事实证明,想要在这种扭曲的姿势下保持安定,对于现在的人类而言——至少对于我而言,显然为时尚早。
“喂!”
“须王?!”
那人,又或者说,那两个人也被我的过度反应吓到了。
我看见他们同时惊慌伸出的手,但很可惜,没一个人能抓住我。
我失去了平衡,后脑勺和后背“砰”的一声砸在了教室门板上。
“嘶——!”
我靠着门板缓缓滑坐到了地上。
后脑勺和后背还算好,真正让我直冒冷汗的疼痛是从脚踝蹿上来的,细细密密宛如针扎的痛感让我的头皮都仿佛在隐隐的发麻。
千万不要是把脚扭了……
我小心翼翼地将手放在脚踝上,极轻极轻地往下一摁。
嗷——!!!
谁能想到居然疼
得我连叫都叫不出来了。
“须王你没事吧?!”
其中一个人靠过来,我看清她的脸,是一之谷。
而另一个,我抬起头——居然没看见,只好又把下巴抬了抬,这回看清了——是绿间。
“好像有事……”我气若游丝。
“对不起啊,我只是想跟你打个招呼的……”一之谷十分愧疚。
“没关系的,是我自己分神了,不怪你。”我抓住一之谷伸过来的手,一边安慰着她,一边倒吸冷气。
“谢谢,真的不怪你,别太在意。”
换做平时我肯定不会被这么轻易吓到,更不可能碰到比我晚来这么多的一之谷。
可偏偏今天似乎格外特殊,一之谷也不知道我站在教室外面,是因为心虚想要暂时躲开征十郎的缘故。
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脚踝上的疼痛不仅一丝一毫都没被缓解,反而还有了加重的迹象。
“绿间,来搭把手!”
眼下我完全使不上力,一之谷一个人扶不起我,她当即往后瞪去。
被突然点名的绿间愣了一下,随后他推了推眼镜,闪烁的眼镜镜片后,墨绿色的眼睛里流露出些许“这关我什么事”的被麻烦到的情绪。
然而大概还是有看在同学情分和一之谷开口提了要求的面子上,绿间真太郎走过来将我搀扶了起来。
由于脚踝的疼痛已经严重到了难以令我忽略的地步,一之谷和我商量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先去医务室外等老师来帮忙检查一下。
全程绿间没有发表任何看法,只是带着点生无可恋的样子看着我和一之谷。
不过生无可恋归生无可恋,绿间却并没有径直离开。
虽然的确是个不喜欢多管别人闲事的人,但说到底都是个三观正常的初中生,还不至于见到同学受伤或者趴在冷冰冰的教室里睡觉,对此表现得完全无动于衷。
“绿间君,你没去训练了吗?”
我发现他身上穿着的还是篮球部的运动服。
“我当然在训练。”
说到这个,绿间的眉峰便蹙了起来。
撞到我摔倒还要求来帮忙,显然耽误到了他训练。
“那还真是对不起……”我真情实感地对他道歉,然后又道谢,“谢谢你愿意帮忙。”
“就当日行一善积德。”
绿间凉凉地瞥了我和一之谷一眼。
“话说绿间你平时不都训练结束才会到教室吗?”一之谷顺便也问出了我的好奇,“怎么今天这个时候就来了?”
“晨间占卜说今天巨蟹座的幸运物是数学书。”
说起这个绿间似乎来了点兴致,语速相比刚才显然快了一点。
然而之后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神色骤然冷了下去。
接着绿间又瞥了我和一之谷一眼,重重叹气。
我:“……”
这意思难道是他之所以会遇到我和一之谷,还因此耽误了训练,等下回去说不定要被监督和教练说教,是因为刚好没有带幸运物吗……
但是实事求是地说,现在在场的三个人里,应该是我最倒霉吧?
我今天不仅刚好错过肉包,还被吓了个半死,后脑勺和后背都撞到了一下不说,脚踝估计也出了问题……
我自嘲地凉凉一笑,随口问道:“那个晨间占卜有说今天最倒霉的星座是哪个吗?”
绿间推了推眼镜:“狮子座。”
正巧是狮子座的我:“……”
一定是巧合!
我不信邪,又问:“那有说狮子座今天应该忌讳什么吗?”
绿间凝神回忆片刻:“色彩
鲜艳的东西,尤其是鲜艳的红色。拥有这个颜色的人和物品都会让狮子座今天一整天处于慌乱之中。”
我:“…………”
救命啊!
这个晨间占卜是不是有点准过头了?!
话说回来,我今天还没遇到过征十郎呢!
没遇到过,我眼下就已经倒霉成这样了,这真的合理吗?!
我觉得这很不合理。
在前两天成为无神论者之前,我就已经是个相当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了。
我坚信客观事物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
我坚信我命由我不由天。
我还坚信能不能和自己男朋友见面,完全由我自己说得算!
可很快我的信念就被一颗时速一百七十公里、恰好穿过了球场防护网上没来得及修补的破洞、再多走两步绝对会砸到我身上的棒球,击碎了。
而且是被击得粉碎的那种。
我和一之谷和绿间:“……”
看着那颗棒球在墙上留下的凹陷,走在前往医务室上的我们三人齐齐陷入沉默。
无语凝噎的绿间推了推眼镜:“须王,你难不成是狮子座的吗?”
我:“……是啊……”
我咬牙切齿,有些屈辱。
感觉似乎被命运反过来扼住我的咽喉。
绿间闻言立刻攥紧了手里的数学课本,他幽幽地看了我一眼。
那眼神仿佛是在说:人,在连续遇到难以解释的随机事件时,还是要稍微信一下命的。
可是如果我真的信命的话,不就意味着我必须今天一天都要避开征十郎吗?
而且假如明天狮子座的运势也是最差的,依然要避开色彩鲜艳的红色,那又该怎么办呢?
想到这里,我的情绪激动起来,高声大喊:“我不要!!!”
“那可是我好不容易才得到的男朋友!”
“你们懂我有多喜欢征十郎吗!”
“征十郎!没有你我该怎么活啊征十郎!!!”
我努力追赶着不断远去的计程车,脚下忽然一空,强烈的失重感让我慌乱地睁开了紧闭的眼睛。
入目的是陌生的天花板。
“莉绪?你醒了?”
征十郎的声音从右手边传来。
我侧过头,脑袋还发着懵,瓮声瓮气地问:“我在哪?”
“医务室。你在教室门口摔了一跤,是绿间和一之谷把你送来的。”征十郎神色不大好,瑰红色的眼睛认真地注视着我,“老师给你开了一点止疼药,你睡过去了。”
我:“……”
想起来了。
在来医务室的路上我确实和绿间交流了一点今天的星座运势。
但从那颗古怪的棒球开始,一切就被替换成了一个荒唐到让人发笑的梦境。
看样子我应该是没有把梦里的话说出来……太好了……
我长长地吁出一口气。
大概是因为这段时间为了给征十郎找礼物,上网频率太高,顺带看了被推送来的各种奇奇怪怪却又很有意思的视频。
“现在感觉怎么样?脚还疼吗?”征十郎关切地询问着,他温热的手背贴到我的脸侧,动作轻柔地在我脸颊磨蹭。
我看着征十郎,脑子里满是刚才在梦里追着计程车、大喊着征十郎、然而却得不到丝毫回应的自己。
除了心酸还是心酸。
平心而论,长这么大我真的从来没受过这种委屈。
于是我忿忿不平地叫了一声:“赤司君。”
征十郎立刻应道,一如既往的温柔,
只是脸上浮现了些微无可奈何的笑意:“怎么了?莉绪。”
得到了想要的反应,我从梦里带到梦外的坏心情立刻消散了大半。
但是这还不够。
我今天那么倒霉,我也想要一点补偿。
要是换一个称呼呢?
换成征十郎想听到的那个的话,可以看到对我的喜欢表露得更明显的那个征十郎吗?
我的坏脑筋动起来就停不下,不知道哪来的勇气推倒了前不久还横亘在面前的心之壁垒。
“征十郎?”我忽然出声。
他没有说话。
寂静之中,我看见征十郎红色宝石般的眼睛里潋滟的闪光。
“征十郎。”我又喊了一声,“征十郎!”
“嗯。”
他低低地回应我,耳尖在悄声泛红。

征十郎是趁着课间有空来看我的。
原本他计划快要上课的时候再回去, 见到我醒来才决定留下陪我一起。
医务室的老师说,我的韧带应该没有大问题,没有骨折也没有脱臼。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 最好还是去医院拍片检查是否存在骨裂, 并且千万记得减少不必要的活动, 尽量静养。
说完老师从医务室里侧的储物间拿出了一副拐杖,看样子是要给我的。我问有没有轮椅,我想直接坐轮椅。
可老师摇了摇头,说轮椅原本有,但是刚好上周坏了,新的轮椅还在采购的清单上。
我一脸苦涩,因为完全不会用拐,在医务室里稍微试了一下,结果差点还摔倒加重脚伤。
我决定从今天开始当一个坚定的锡兵——安徒生童话里只有一只脚的那位, 从此蹦着走。
“我觉得你最好还是学会用拐杖,轮椅只能走平底,上下楼梯的时候你要怎么办?”
医务室的老师对我的情况表示了同情,不过更多时候她的眼神更像是在看一场好戏, 总在我和一直守在我身边的征十郎之间流窜。
“不然这样,我给你开个假条, 你这几天都请假在家休息吧。”
医务老师的语气随意得跟消费税的开□□一样, 很难不让我和征十郎怀疑——她是不是经常被某些千方百计想要逃课的学生死缠烂打, 以至于说出“给你开假条”这话时反倒表现得有些乐得轻松。
我站起身,一跳一跳地蹦到老师的桌前拿起她刚开好的假条。
虽然不定会用,但这种东西有总比没有好。
然后我又蹦蹦跳跳到了医务室的门口, 回头看向还站在室内的征十郎。
“我们回教室吧?征十郎。”我扒住门框。
听到我的问话, 征十郎先是非常短暂地怔愣了下, 随后点头道:“好。”
“不过,莉绪,”他笑着叹了声气,“你是打算这么蹦着回去吗?”
“嗯。”我点头,“拐杖用起来好麻烦。”
刚才试用了不到二十分钟,结果我的整条手臂和腋下到现在都还在酸痛。
“好吧,既然你要坚持的话。”
征十郎没多劝我。而通常当他说出“既然你要坚持”这种话的时候,一般都意味着在不远的将来,会有一点麻烦在等着我。
而出现在我面前的第一只拦路虎,有个很响亮的名号——楼梯。
我这才想起医务室在二楼,也幸好只是二楼。
抓紧楼梯栏杆的动作慢一点的话应该还是没问题的。
将手伸向楼梯围栏,然后,一副拐杖忽然横在了我面前,拦住了我。
我看向拿着拐杖的人:“征十郎?”
他正皱眉望着我,看起来不太高兴。
这好像是征十郎近来第二次在我面前如此明显地表露自己的情绪了。
虽然他的心情不太美丽,但我却在想,比起以前我总是猜不到征十郎在想什么,这算是个好现象吧?
“不走吗?”我眨了眨眼。
然而征十郎没有说话,他安静地凝视着我,而我也望着他。
就这么看着看着,他忽然轻且长地、极其无力一般地叹了声气。就像谁在他隐忍不发的怒火上浇了一抔水,余烬也消散后,只剩下了飘摇无奈的烟。
“这个莉绪自己拿着吧。”
征十郎将拐杖递给我。
我:“……”
征十郎不想帮我拿拐杖了吗……好吧!自己的事情的确是要自己做的!
不能总是麻烦别人!
于是我接过了拐杖。
如果直接把
这副拐杖扔到楼梯下面,它会不会断掉?
应该没这么脆弱吧?
我正思考着更加轻松一点的下了楼方式,余光瞥见身旁的身影忽然矮了下去。
顺着看过去,我发现征十郎单膝半蹲在了我旁边。
“上来吧。”征十郎说。
“啊?”我愣住了。
“背你回去。”
“…………背?!”我差点叫出来。
“嗯。”征十郎回头看着我,“女朋友受伤了,我没有袖手旁观的理由吧。”
我支吾着:“不……可是……”
即使我不在意别人的目光,可被征十郎背回教室这件事,本身就很能让人害羞了吧!!!
我有些为难地看着征十郎,脸颊微微发热。
“那只背到教学楼旁边,之后我扶着你,这样好吗?”征十郎退让了,但态度依然带着那种不常在我身边展现出来的强硬。
我觉得他应该不会再继续退让,好在这样的方案我也能接受,于是点了点头:“好。”
老实说,我还从来没有被爸爸和家里几个关系要好的叔叔之外的人背过。
而且就算是被他们背着,也全是在小时候发生的事情了。
印象最深的一次是我们一大群人一起出去爬山,不到山半腰我就爬不动了。妈妈说带我坐缆车,爸爸却断然拒绝了。他拿出超级夸张的男子气概,对我说出了“有爸爸在,缆车什么的莉绪才不用上呢”这种大话。
“但缆车就是为了给体力不足或者不想爬山的人准备的吧。”
我到现在都还记得妈妈当时的吐槽,因为如妈妈所说,放下大话的爸爸背着我爬到半山腰就累趴下了。
他把我放在山道旁旁边,撑着膝盖,一边喘一边跟我说:“不用担心哦莉绪!爸爸答应你和妈妈的事,一定会全部说到做到的!”
我觉得我爸爸好逊,但同时他在我心里依然是个很帅气的爸爸。
那天的爬山之旅,我是被爸爸和几个叔叔轮流背到山顶的。
第二天妈妈带着我坐了两次缆车,虽然很对不起爸爸和几位叔叔的辛劳,但比起一直待在他们背后不能动弹(总是动来动去的话会让他们更累),我还是立刻喜欢上了这种轻松又愉快的交通工具。
而和我爸爸叔叔们相比,征十郎的后背与其说不够宽阔,不如说有些瘦弱了。
虽然我从来不觉得征十郎的身量和我差不多有什么问题——我喜欢的是征十郎又不是他的身高,但在这种情形下,会担心男朋友能不能背得动自己也是很正常的吧!
毕竟要是为了背我,把征十郎也弄伤了怎么办!
“莉绪?”见我迟迟没有动静,征十郎喊了我一声,“放心吧,就算弄伤自己也不会让你摔到的。”
征十郎安慰着我。
可反而更让我不安了呢!!!
我连忙摇头:“是就算把我摔了都不要弄伤你自己!”
听完我的严正声明,征十郎的神色变得有那么些许的一言难尽,但他还是笑着:“虽然很高兴莉绪总能这么为我着想,但是我认为你可以对你的男朋友更有信心一点。”
我:“……”
好吧。确实要是一直这么纠结下去,就显得我在嫌弃害怕征十郎一样了。
“我一直都对你很有信心……”我咕哝着,伸出两条手臂,环住他的肩颈,然后,我被稳稳当当地背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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