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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臣也想娶小公主(五点零九)


站在一旁的齐顺觉察到,蹲到辛玥身边,“长公主若是累了,奴才送您回揽月阁歇着。”
辛玥摇了摇头,张重渡一定看着她,她不能随意离开,让他担忧。
“皇兄和母后都还跪着,我怎么能先行离开。”
曾经的皇后和贤妃也不再禁足,成为了大晟的皇太后和太妃,按理来说,应是要颐养天年了。
可这两人同辛照昌都不亲近,不但不亲近,还一度是敌对的关系,尤其是贤妃,自己的孩子死在了辛照昌的刀剑之下,她真恨不能杀了辛照昌。
辛玥话音刚落,就见贤妃忽然站了起来,手拿一把匕首,向着辛照昌冲了过去。
齐顺大喊,“陛下小心!”
羽林军上前拦住贤妃,似是抱着必死之心,贤妃虽无法向前,却还是将匕首直直扔了出去。
辛照昌躲闪不及,手臂被划伤,白色的丧服渗出一片红。
奉安圣殿之上跪着的众人为躲避危险,皆起身站在了两边。
“辛照昌你谋杀亲兄弟,你不得好死!本宫今天要杀了你!”贤妃情绪激动大喊,不断挣脱。
辛照昌转身看着贤妃,神情狠厉,“太妃娘娘疯了,送回寝宫,今后别让她再出来走动。”
贤妃挣扎着从怀中又掏出一把匕首还要掷向辛照昌,明知一击不成,便再无成功的可能,她还是拼尽全力要做。
羽林军从她手里夺走匕首,紧紧按着她的手臂。
辛照昌冷声道:“还不将太妃送回寝宫!”
贤妃大喊,“辛照昌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我会在阴曹地府等你……”
话还没说完,贤妃嘴角已流出血来,不用想,也知她心存死志,来之前就已服毒。
“我要,要亲眼……看你下,下十八层地域,永世……不得超生!”
话音落,贤妃闭上了眼睛,整个人瘫软下来。
架着的羽林军试了一下鼻息,“回禀陛下,贤太妃薨了。”
辛照昌嫌恶地道:“太妃悲痛先皇驾崩,自愿随先帝而去,按礼制,贤太妃和淑太妃举丧后,其棺椁同先皇梓宫一并入皇陵。抬下去吧。”
羽林军将贤妃抬下去,辛照昌扫视一眼众人,最后目光落在了皇后身上,“母后可有话要说?”
这是要让皇后表明态度。
皇后淡淡道:“本宫早已不问俗事一心向佛,为先皇和我儿日夜祈福,国丧之后,还请皇帝准予本宫去往行宫,潜心修佛。”
自三皇子死在狱中,皇后一夜之间白了头,似是把什么都看透了想通了,不喜不悲,只吃斋念佛。
辛照昌道:“母后既有此想法,朕自当准许。”
他转身道:“都别站着了,继续吧。”说完跪在了蒲团上,其他人也都一一跪在他身后。
齐顺来到辛照昌身边,“陛下,可否先包扎伤口?”
辛照昌道:“这点小伤不算什么。”
皇帝受伤都不离开,其他人更是动都不敢动,皆正襟跪着,无人再发出一点声响。
方才所有人的目光都在辛照昌和贤妃身上,只有辛玥和张重渡注视着彼此,不动声色地向对方诉说着思念。
看着辛玥重新跪下,张重渡怅然若失。
如今姜霖不再守卫皇宫,温东明也出了宫,他若还想同之前那般翻窗相见,真是比登天还难。
辛玥也知晓,揽月阁如今不再是那个在皇宫中偏安一隅的小宫殿了,而是有众多羽林军把守,宫中六司都供着的金贵地方。
姜霖和温东明都不在宫内,就算张重渡武功再高,想不惊动任何人进揽月阁见她,几乎不可能,她更不愿张重渡为见她冒险。
除此之外,她还有担忧。话本中说,张重渡会被免去太傅官职,也不知此事会在什么时候发生,更不知被免去官职后,张重渡会不会离开上京,或者说,只能在他举兵反叛攻入皇城那一日,她才能同他相见。
亦或是,她根本等不到那一日。
哭丧之后,辛照昌因忙着丧葬事宜和处理朝中诸事,未再前来。而她被困在揽月阁中,还不如之前自由,之前是她自己不愿走出揽月阁,而今她只要走出去,身后就会跟着无数人,像是被监视这一样,哪里还有闲情逸致四处闲逛。
二十七日匆匆而过,当整个皇宫脱下白衣,百官脱下丧服,礼部及各司又开始为新帝筹办登基大典。
因先帝丧仪期间,众人都心知肚明丧事过后必定是登基大典,故此早早就开始着手准备,这近一月,相关事宜基本都已妥当。
七月初一,辛照昌身着衮服,头戴冕旒,一步一步走上议政殿,坐于龙椅之上,听百官跪拜,高呼万岁。
当天皇宫举办夜宴,皇帝宴请群臣,酒过三巡,辛照昌高兴,喊来齐顺,“去看看玥儿歇下了没。”
张重渡为百官之首,坐在最靠近皇帝的地方,听到辛照昌说玥儿二字,心头一揪,整个人像是被火烧着,却又不得不强行压制。
这一月,虽然身边的人都瞒着他,但他还是听说了那日紫宸殿前发生的事,他知道他们是怕触及他的伤痛,不敢提及,而他也为了不让他们担忧,硬生生压着,装作不知情。
他抬头看着没有温东明和姜霖的大殿,涌上深深的无助,就算猜到辛照昌去揽月阁要做什么,却丝毫没有办法,只能将恨意怒意咬碎了,往肚子里吞。
桌案底下的拳头已爆出青筋,他用最后一丝理智告诫自己千万不能冲动。
他没有任何理由阻止皇帝去揽月阁,就算他阻止得了今日,又阻止得了以后吗?
为今之计,是尽快为玄甲军沉冤,带着辛玥远走高飞。
绝不能因为一时冲动,让辛照昌生疑,致使全盘计划落空。
坐在一旁的梁宽看出张重渡神色有异,忙端起酒杯,“太傅,下官敬您一杯。”
张重渡心不在焉端起酒杯,注意力还在辛照昌身上。
“算了,朕自己去。”说着辛照昌起身,“众位爱卿自便,朕先离席了。”
看着辛照昌缓缓走出大殿,张重渡终是没忍住要起身,梁宽急中生智,杯中酒撒在张重渡身上,慌忙起身道歉,“下官喝多了,还请太傅见谅。太傅,随下官换件衣服吧。”
张重渡道:“不用。”继而对其他朝臣行礼,“在下先告辞了。”说完径直走出了大殿。
梁宽和齐山玉忙跟了上去。
来到殿外,张重渡看着辛照昌离开的方向,心痛难忍,似有无数双手在撕裂着他,让他痛苦不堪,却不能闪躲,只能这般静静承受。
梁宽站在他面前,“太傅要相信长公主,她一定会保全自己。我已经将玄甲军被陷害的所有证据都补齐了,随时能上奏,等你为玄甲军沉冤,就可带三公主出宫远走。”
齐山玉道:“是是是,张兄啊,你可千万不能冲动,如今那人可不是六皇子了,是皇帝啊。顾啸不是已经同意邀长公主出宫了吗?我看啊,此事一定能成。”
张重渡有种感觉,此次平反,只要他愿意辞官,辛照昌定会同意的。
只是他害怕,辛照昌不会同意让辛玥赴顾啸的邀约。
张重渡咬着牙道:“三日,三日后上奏,五日后我会带三公主离开,不论沉冤之事成不成,顾啸能不能邀三公主出宫,我都要带三公主离开!”
齐山玉道:“你要干什么?”
他要干什么?若辛玥无法出宫,他只剩下一条路,伪装成羽林军,强行带走辛玥,就算被发现,他相信辛照昌也不会伤害辛玥。
至于自己?没了辛玥,活不活的有那么重要吗。
梁宽道:“你别做傻事!”
张重渡道:“放心,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他只不过是想和所爱之人在一起,不求光明正大,不求得到祝福,只想和她厮守一生,为何就这么难?
抬步往前行去,“走吧,出宫,还有许多事等着我做。”
在走之前,他要将推行新政一事再做最后的安排,他要让展雨带着柯将军秀竹先走,他要安顿好一直跟着他的护卫们,他要规划好逃亡的路线,需要他做的事太多了。
心中的恨和伤,他只能先埋藏起来。
揽月阁中,辛玥刚脱下外衣,正打算歇息,就听小太监喊道:“陛下驾到!”
辛玥忙穿上外衣,恭恭敬敬站在寝宫门口。
辛照昌一身酒气走过来,直接将辛玥拥进怀中。
辛玥下意识去推,抬眸之间,看见他身后的羽林军,胆怯地停了手,不敢再推,僵硬地站着。
“玥儿,说是二十七日,如今已过了一月,你要给朕怎样的答复?”
辛玥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早就想好了说辞,“朝野上下皆知我同陛下乃血缘至亲,陛下所说之事,臣妹不敢想。”
辛照昌松开辛玥大笑道:“此事无需忧心,朕有办法,玥儿只需要告诉朕,可心悦朕?可愿入朕后宫?”
辛玥看了一眼周围的宫人和羽林军,又羞愧又气恼,她咬着唇道:“皇兄醉了,今日天色已晚,此事改日再说可好?”
辛照昌看着辛玥,“玥儿生气了?”
辛玥急中生智道:“我不喜同醉酒之人谈事,醉酒之时说过的话酒醒之后怕是就不做数了,皇兄这样,会让臣妹觉得皇兄对此事并不重视。”
辛照昌伸臂,左闻闻右闻闻,“酒味是有点重,朕并非不重视,朕……”
他看着辛玥嫌弃的神情,“朕这就回紫宸殿沐浴更衣,待身上酒气消散再来。”
“齐顺,回宫。”
辛照昌刚要离开,看着辛玥的发髻道:“玥儿怎么没戴那支金凤钗?”
辛玥摸了一下发髻,忙寻了个借口,“臣妹已洗漱,皇兄又来,臣妹可是从被窝里爬出来见驾的。”
辛照昌道:“日日都要戴着,可不能忘了。”
说完,转身离去。
看着辛照昌走出揽月阁,辛玥身子一倒,扶住了身边的小灼。
小灼哭丧着脸,“这可怎么办啊?”
王嬷嬷一脸沉重,“先扶公主回屋。”
辛玥木然地坐在床榻上,提心吊胆过了一月,终还是逃不过,今日她勉强糊弄了过去,可之后呢?
“王嬷嬷,小灼,你们过来。”
辛玥道:“陛下没有那么多耐心,若有朝一日我惹怒了陛下,你们就要跟着我遭殃。齐顺如今掌管整个皇宫的宫人,我想他还是会给我几分薄面的,明日我就同齐顺说,让你们出宫。”
小灼立刻哭了起来,“我不走,我要一辈子侍奉公主。”
王嬷嬷道:“公主不愿服侍陛下,大可以直接拒绝,老奴也活够了,老奴不怕死。”
辛玥道:“只有你们都出宫了,我才能了无牵挂,大着胆子去拒绝。”
她已经想好,此事怕是躲不过去,迟早要面对,而她心中已有爱慕之人,如何能承欢他人?
王嬷嬷道:“老奴明白公主的心,老奴愿陪着公主。”
小灼道:“我也不走,我在宫外已没有了亲人,公主就是我的亲人,公主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王嬷嬷继续道:“老奴认为,太傅会想办法带公主离宫的。”
辛玥轻轻摇头,“太傅很快就自身难保,他又如何带我出宫,你们不用再多言,我找到机会就对齐顺说,让你们尽快出宫。”
王嬷嬷和小灼还想说什么,辛玥立刻道:“我累了,你们都退下吧。”
说完,躺上床,背对着她们。
小灼和王嬷嬷相视一眼,心情沉重,小灼为辛玥盖上锦被,王嬷嬷放下帷幔,吹灭蜡烛,两人退了出去。
辛玥睁着一双明亮的眼睛,看着黑暗中的床架顶,突然就理解了母妃。
被困在不喜欢的皇宫,面对着自己不喜欢的人,同所爱之人终生不得相见,是一种怎样的绝望。
难道,她要步母妃的后尘?不,母妃选择了妥协,可她宁愿死,也不会妥协,哪怕会惹怒辛照昌,哪怕他会杀了自己,她都不要妥协。
她从来没想过能活得肆意妄为,她只求能活得平静安然,出生在这座皇宫中是她无法选择的,成为大晟朝的三公主也是她无法选择的,她如履破冰小心谨慎活了半辈子,这后半生,她不想再如此了。
手中紧紧握着张重渡给她的那块玉佩,她知道张重渡有必须要做的事,等那件事做完,定会想办法接她出宫。
思及此,她定了定心,不如就让她帮张重渡一把,了却这一桩心事。
翌日早朝,辛照昌坐在高高在上的龙椅上,俯视着文武百官,最后将视线落在了张重渡身上。
“太傅摄政三月有余,可有本启奏?”
张重渡道:“三月来,臣推行新政,土地清丈已初见成效,修善刑律亦在进行,新政涉及颇广,修武备,明黜陟,均公田,厚农桑,减徭役等各项还未开展。”说着从怀中掏出一本书,“臣献上新政书册,请辞摄政之权,之后事宜还请陛下定夺。”
当时他摄政,乃是先帝赋予的权柄,如今新帝登基,他自然要识趣些才是,否则新政不能推行,他的小命也不保。
齐顺接过书册呈上,辛照昌打开看了看,挑一下眉,“太傅摄政期间,为百姓做了如此多的事,朕深感欣慰,这摄政之权,太傅继续担着便好,何苦要卸去。”
张重渡明白这就是试探,“陛下雄才伟略,臣做的这些都不值一提。”
辛照昌道:“太傅过谦了,这新政书册朕先过目,之后诸事再同太傅商议。”
虽未明说,但众臣皆知,这就算是卸了张重渡的摄政权了。
他再看一眼阶下众人,“众爱卿可还有本启奏?”
九皇子辛照安转动轮椅上前道:“陛下,臣弟有本启奏。”
辛照昌眯了眯眼,“何事?”
辛照安道:“臣弟今年将及冠,愿离开上京前去封地,无召不入上京。”
淑妃薨逝后,辛照安似乎一夜之间长大了,他知道自己不适宜再留在上京,干脆请旨前去封地,做个闲散王爷,安度余生也不错。
辛照昌心里欢喜,但还是装作不舍的样子,“九弟走了,朕就真成了孤家寡人了。”
辛照安道:“陛下身边还有二皇姐和三皇妹。”
辛照昌大笑两声,“她们总归是要出嫁的,九弟既有此意,朕便允了。”
他起身道:“退朝吧。”
这个早朝,辛照昌心情异常愉悦,他把手里的新政书册随意扔给身边的小太监,对齐顺道:“去揽月阁。”
走出议政殿,齐顺道:“昨夜陛下醉酒扰了长公主,也不知长公主醒了没。”
这几日,齐顺也看出些眉目来,长公主好似对自家主子没有男女之情,他很怕长公主拒绝,惹恼了主子。
主子心情不好,他们这些底下的人也跟着遭殃,且他打心眼里希望主子能得偿所愿,还想着自己先去好好劝说长公主一番。
“无妨,朕等她。”
齐顺预感不太好,他试探着说道:“陛下身上的酒气似是还未消,不如先回紫宸殿沐浴更衣后,再宣长公主。”
辛照昌低头闻了闻,“齐顺,你怕是鼻子出问题了吧,朕昨夜沐浴更衣,熏了一夜檀香,身上怎会还有酒气?朕等不及要听玥儿的答复,吩咐御膳房,今日朕在揽月阁用膳,做些玥儿喜食的南方菜品端过来。”
齐顺没了办法,只好应下。
到了揽月阁,辛玥果然还睡着,她不是没醒,而是躺在床上发呆,他什么也没想,就是不想掀开帷幔,不想面对新的一天。
“公主,陛下来了。”小灼搭起帷幔,窗外明媚的阳光照在她的脸上。
辛玥用手遮挡阳光,蹙眉道:“什么时辰了?”
小灼道:“巳时了,奴婢为公主梳妆吧。”
辛玥拖着疲惫的身体坐在梳妆台前,看着台面上的金凤钗,“简单梳妆就好,别忘了将这凤钗戴上。”
想了一夜,她还是打算先稳住辛照昌,再慢慢想办法。
辛玥梳洗完毕,辛照昌直接进入后寝,见她神情疲累,关切问道:“昨夜没休息好?”
辛玥道:“都怪皇兄搅扰。”
“怪我,怪我。昨夜朕高兴多饮了几杯,玥儿不喜,朕以后便少饮。”辛照昌看向辛玥的发髻,见她带着金凤钗,心情大好,对周围的宫人道:“你们都退下吧。”
宫人们退下,齐顺关上房门,很不放心地守在门外。
小灼和王嬷嬷也不放心,但不敢在门口逗留,只能在不远处焦急等着。
辛照昌目光温柔,轻声问道:“如今,玥儿能给朕答复了吗?”

辛玥淡淡一笑, “皇兄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这句话让辛照昌有些紧张,为缓解情绪,他坐到软榻上, 端起茶杯呷了一口, “自然是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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