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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宫宴(蓝小岚ya)


傅云琅后知后觉,从这顿饭中吃出了忧心忡忡的惊悚。
尉迟澍那里等他吃饱喝足,便是一骨碌爬起来,抖了抖袍子上褶皱,然后一边弯身乱七八糟将桌上残羹冷炙都往托盘上收,一边还在唠唠叨叨:“我过来还是要顺便告诉你,父皇那会儿是困糊涂了,明日我要随他祭祖拜宗祠,你尽管睡饱了再起身,不用寻我去。”
傅云琅一门心思在琢磨他是怎么来的,只含糊应声:“嗯。”
尉迟澍端着沉甸甸一托盘东西朝门口走,她赶紧跟过去帮着开了门,然后佯装送他,继续跟着他往外走。
尉迟澍果然没走大门,径直朝他重华宫方向去。
快走到院墙附近,见傅云琅还亦步亦趋跟着他,他才忍不住好奇:“你要随我回隔壁?”
傅云琅左右观望没看见梯子,对他翻墙的行为很是不齿,冷脸质问:“殿下是翻墙过来的?”
尉迟澍这回看她的眼神不像看傻子,直接像是看白痴了。
“翻什么墙?本宫又不是吃饱了撑的。”说着,他抬脚一踹。
黑暗中,墙壁上就堂而皇之洞开一扇大门。
不是隐秘的那种小门,而是真的堂堂正正设在这里的一座门户。
傅云琅前后两世都不曾这么失态过,失声质问:“这……这里怎么会开出一道门来?”
尉迟澍都准备过对院了,被她这过激的反应吓一跳,后才隐约明白过来怎么回事。
他索性折回来,倾身近距离逼视她的面孔,眼底笑意泛滥,人却是实诚的,努努嘴示意后面的门:“不是跟你说过吗,这两座宫殿是以前母后与本宫的住处,本宫彼时年幼,这里开扇门有什么奇怪的?”
傅云琅隐隐开始觉得崩溃:“陛下也知道?”
“嗯。以前常来常往的,这道门他也常走。”尉迟澍依旧有问必答,眼见着傅云琅眼睛通红,怕她下一刻就气哭出来,他紧跟着话锋一转,忽而更加倾近她几分在她脸颊偷香一口,然后轻道:“放心,现在这道门是你我之间的秘密,对外我一定假装它从来没开过。”
言罢,不等傅云琅有所反应,他便闪身过门洞,消失在对面。
有侍卫沉默着自黑暗中现身,利落将门掩上,并且上锁。
傅云琅立在黑暗的夜风中,气到浑身发抖,又隐隐觉得脸上烧得慌。
只终究这事儿不能声张,她也只得当个哑巴亏咽下,闷声回去睡了。
因为赶路这些天确实是累,这一夜睡得倒是极好。
次日,尉迟清晨就去陪皇帝祭祖祭天,傅云琅暂时没有他们大魏皇室的名分,忙里偷闲,睡到日上三竿才起。
睡醒之后第一件事,她让聂扶摇找了个最大的锁头来,去到两宫之间那扇门前,亲自督工让她在自己这边加了一道重锁。
忙完,想到今晚尉迟澍若再突发奇想过来会吃一顿闭门羹,心中隐隐有种报复的快感,顿觉舒坦不少。
正在得意忘形欣赏这道门锁,清栀因为找她不见人寻过来,却盯着面前锁头皱了眉:“这怎么还给锁上了?”
傅云琅听这话茬儿,敏锐感觉到了一丝丝的不对劲,警惕道:“怎么,你早发现了这道门?”
“啊?”清栀也是懵的,实话实说:“朔风特意过来说的,太子殿下那院里有小厨房,凡事更便利些,昨儿个殿下您用的洗澡水都是从那边院里提的。”
所以,现在这扇门封了,以后就要从院子外面提水绕过来了?这样真的好吗?
傅云琅:……

第068章 欢喜
清栀不知昨夜尉迟澍悄悄来过, 脸上很是懵懂,做为知情人的聂扶摇却多少能明白傅云琅此时骑虎难下有苦难言的窘境。
傅云琅有些赌气,又愤愤看了那个滑稽的锁头一眼便转身走了。
“殿下。”
清栀追着回去服侍她洗漱用膳, 聂扶摇便又亲手将那门锁给卸了。
傅云琅吃饱喝足, 拾掇好自己,已经临近中午。
因为皇帝的身体原因, 今日祭告天地祖先的仪典就全在宫里, 傅云琅对这些事的流程心里有数,大概估算着……
尉迟澍该是会陪同他父皇一起用了午膳,然后过午就差不多该回了。
她夜里一觉睡得足,今日便未歇午觉, 带着清栀等人将行李整理好, 午后依旧没听见隔壁院里动静,隐隐便有几分心绪不宁。
聂扶摇见她手里摩挲着一枚棋子久久发愣, 转身出去, 不多时回转:“前朝的祭天仪式巳时中已毕,说是宫外传来消息,追查到了逆贼尉迟昇踪迹,太子殿下亲往围剿去了。”
傅云琅蓦的回神, 先是慌张了一下,后又想到尉迟澍昨夜与她说过的追踪技巧……
想着是他在主导一切,心中才又再度安定下来。
可是直至入夜用过了晚膳, 尉迟澍依旧未归。
傅云琅睡不着,索性披上斗篷出了门。
她不好站到重华宫门前张望, 就佯装是饭后散步消食, 在玉英殿附近溜达。
直至二更过半,才见尉迟澍带着朔风一行人风风火火返回。
没传辇车, 他徒步而行,脚下生风走得极快。
原是奔波了整日,急吼吼想赶回来睡觉,行至重华宫门前,刚要埋头往里走,眼角余光便瞥见了这边正在张望的人影。
三更半夜,就算是未婚夫妻再公然相会也是于理不合,傅云琅原是因为知晓丰王同尉迟澍父子的宿怨,不放心,确定他平安归来就要回去的。
尉迟澍却是脚下方向一转,直接快走过来。
不得已,傅云琅也只得顿住脚步,等着他。
“你是在等我?”尉迟澍走到近前,开门见山。
门檐底下挂着灯笼,寒风中微微摇曳出暖红色的光。
灯影之下,越发衬得女子的眉眼温和。
傅云琅确实是在等他,也没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点头道:“你说这阵子外头乱,我便有些担心,殿下今日行事可还顺利?”
她的语气平平,却也真心实意,并无任何虚伪奉迎之意。
尉迟澍心底莫名觉得熨帖,又隐秘生出几分欢喜。
他上前一步,原是想给她一个拥抱,临时想到厮杀时身上沾了血……
微微斟酌,便牵起她手:“饿了。走,去我那,陪本宫一同进些宵夜。”
傅云琅自是不肯跟他走,退缩一步。
尉迟澍回头,递过来一个询问的眼神。
傅云琅则是面色微微尴尬,目光略闪躲了下。
她其实是想与他说说话,问一问他可有受伤,还有丰王的事情处理的如何了,但是这个时辰了,又确实不方便往他宫里去。
却也没有纠结太久,傅云琅重新抬头对上他视线时,目光依旧有些闪躲:“被人瞧见了不好,我……”
说着,她转头看向两座宫殿中间那堵墙。
尉迟澍愣了愣。
他是一时心中欢喜,并未多想,事实上若是傅云琅直接明言拒他,他是能够体谅她的为难和顾虑的,却是当真未曾想到她会主动说过去。
笑意自眼底泛滥溢出来,他重重点头:“好。”
然后便松开她手,转身先大步回去了。
傅云琅依旧站在门前目送,望着他龙行虎步的背影。
方才言语只是情急之下的话赶话,可事实上也就是对着尉迟澍她才会如此,偶尔也会有这样枉顾规矩下意识的作为,说不上是耳濡目染,受他性格的熏陶?还是因为太过笃定,她即便是做出什么出格之事,他既不会厌弃也不会怪罪,才会变得这般肆无忌惮?
“主子,进去吧,天冷。”聂扶摇见她失神,不免催促一句。
傅云琅转身进门,她也跟着进去关上了大门。
虽然这院里服侍的宫人也都算自己人,但是有些行事有违礼法,傅云琅也没那么厚脸皮的毫不遮掩。
她仍装模作样先回房,佯装是歇了,等熄了灯,交代聂扶摇看管好门户,自己才换了件深色的斗篷遮掩,轻车熟路自围墙上开的那道门走过对院。
尉迟澍这院子确实比她那边要大上许多,围墙这边是一片小花园,冬夜里凄清寂静的很,傅云琅循着小路走,因为不熟路,又做贼心虚的没有点灯笼,一个没留神小腿还在凸出的假山石上撞了一下。
走得太快,这一下撞得不轻。
尉迟澍那边还是跟楚宫时候的习惯一样,入夜就不见了婢子踪影,只有朔风几个大男人偶尔出没。
但是今日大家追随他出去围剿逆党,回来无事便都洗洗睡了。
他寝殿的殿门虚掩,傅云琅推门进去,就看外殿的桌上已经摆了饭菜,内殿传出稀里哗啦的水声,尉迟澍当是在沐浴。
傅云琅自是不会往里去,在榻上坐下,趁机撩起裤管来看,隔着冬日厚重的几层衣物腿上还是撞青了一块儿。
她拧着眉头正弯腰揉淤血,不知不觉间里面水声已停,尉迟澍披着件袍子边往外走边嚷嚷:“朔风,金疮药你放哪儿了?”
傅云琅连忙放下裤管回头。
尉迟澍见到是她一个人坐在偌大寝殿中,明显也是一愣。
四目相对。
旋即,傅云琅脸就刷一下红了,仓惶起身背转了身去。
尉迟澍随意披着袍子,大片胸膛袒露,显然沐浴之后也没仔细擦身,水珠正顺着发尾往下滚。
尉迟澍昏迷时她照顾是一回事,现如今他人清醒着,再这样坦诚相见,傅云琅脸面上便着实挂不住了。
尉迟澍反应了一下,也意识到不妥,连忙拢上衣襟。
局促间再转念一想——
她娇羞是正常的?他也这样……未免显得太小家子气?
遂又理直气壮起来:“你躲什么躲?是你瞧了本宫的便宜去,要躲也该是我躲。”
他话要这么说话,傅云琅就属实呆不下去,羞愤恼怒之余刚要甩袖而去,尉迟澍已经翻箱倒柜找出一瓶金疮药喊她:“朔风是去睡了吗?你来帮帮忙给我上下药。”
傅云琅不想干这活儿,是因为觉得不合规矩,可是三更半夜要她去侍卫房找朔风难道就很合规矩吗?
她悄然回眸看了眼,就见尉迟澍一脸坦荡,凛然正气的模样。
相形之下,倒像是她自己单方面把事情想龌龊了。
心中微微挣扎,她索性心一横,快走绕到他身后。
尉迟澍往榻上一坐,大喇喇将披在肩上的衣袍一甩。
他左臂上去年遇刺时候留下的刀伤留下了长长一道疤,肩背的伤口被抻裂些许,又渗了血。
傅云琅拿干净的布巾给他仔细擦拭伤口周遭,又细细上了药,包扎。
她不想绕到跟前与他正面相对,往前绕绷带时便有些吃力,几乎是需要紧贴他的身体将他环抱住才能替换双手将绷带绕上一圈。
尉迟澍原也没动什么歪念,只她每每倾身向前时帖得太近,微热的呼吸拂在他耳畔,勾得人心头发痒。
于是下一刻,傅云琅双臂再绕到他胸前时,他突然一把按住她的手压在自己胸膛,甚至更没给傅云琅反应的机会,下一刻便起身,身形一个灵巧旋转移位……
傅云琅只觉得手腕上一紧,手心里又一热,脑子里还没等炸开,人就已经被他扯倒在了榻上。
少年的眸光璀璨,居高临下俯视下来。
她的右手掌下,是一种陌生坚实又鲜活炽热的触感,头脑里一声一声回响的都是掌心底下另一个人心脏跃动的撞击声。
夜黑风高,孤男寡女,傅云琅十分慌张。
她极力的想要收回手,可尉迟澍手掌压在她手背上,她丝毫撼动不得。
他目光灼灼盯着她,语气低沉又饱含着笑意:“今日归来瞧见你在门前等我,我心中是极欢喜的你知道吗?”
傅云琅懵懂的接不上话,耳畔充斥着都是他绽开在她掌心里越来越清晰的心跳声,这种陌生的感知和在分明清醒的状态下却控制不住自己思维被侵占的状况叫她觉得恐慌。
混沌慌乱间,面前的少年便已经吻了下来。
傅云琅觉得自己仿佛从来不曾这般无措过,唇齿间的触感合着她掌下的炽热,血液里仅存的理智在疯狂流窜,她想要拒绝,人却动不了,后来就整个乏力瘫软,任人予取予求了。
一个绵长又炽热的吻过后,傅云琅觉得自己整个后背应当都被汗水濡湿了。
尉迟澍重新扶起她,胡乱随意的将绷带打了个结,然后快速套上外袍,乍一看去他又是那个体面风光的当朝储君了。
傅云琅看着他迅速恢复成人模狗样的状态,思维却缓慢跟不上,还沉浸在方才气息纠缠的那个吻里,脑袋里持续浑浑噩噩。
尉迟澍却又捞起她的左腿搁在自己膝头,不由分说撩开她裤管查看。
“你做什么?”傅云琅手忙脚乱去拦,随后就发现又是她自己想歪,他只是掀起她的裤管,手掌贴着她腿上的伤处替她揉了揉淤青。
“才刚撞到的?”
她腿横在他膝上,四舍五入就等于是直接坐他大腿上了。
傅云琅又开始有了如坐针毡之感,随口敷衍:“忘了提灯笼,小花园里的路又不熟,我那里应该有跌打酒,回去擦两次就好。”
尉迟澍没多说什么,她这伤不算严重,即使不去管它,过阵子也就消了。
尉迟澍替她揉了会儿,也就放开了她。
傅云琅连忙跳下榻,去端了脸盆过来给两人净手。
尉迟澍昨夜本就睡得晚,今天又是天没亮就起身,下午还出宫一趟剿杀了一遍乱党,实则是又累又困。
傅云琅递了筷子给他,他便坐下食不知味的大口吃饭。
傅云琅今日不饿,方才一番折腾,胡思乱想太多,也没什么胃口,就只管给他布菜。
只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手心里明明过了一遍冷水,又过了好长时间,她总还觉烧得厉害,尤其是前一刻少年心跳起伏的动静仿佛印入了皮肤血液一般,还残存着触感。
然后,心虚之余就总想去瞄对面之人的胸膛。
当然,尉迟澍这会儿袍子正经穿在身上,遮掩得严实,她也瞧不见什么。
如此几次之后,傅云琅便意识到自己这行径有多可拍,恼羞成怒便没话找话:“朔风他们今日都睡得早,一会儿这里谁来收拾?我记得你在楚宫时就不喜宫婢近身服侍的,为什么啊?”
姑娘家做这些日常琐事,总会比朔风他们更细致周到些。
尉迟澍此刻却是困顿,脱口便道:“一开始也不是我用不惯婢女,是父皇怕我年纪小没分寸,特意嘱咐叫我在成年前都远着她们些,再然后你们那位陛下……哦,就我那舅舅,他也有他的小心思,自也是怕我胡来的。既然能哄着他他们两边长辈都开心,那索性便随他们呗。”
傅云琅:……
这问题问得,傅云琅恨不能抽自己一巴掌。
尉迟澍却居然没多想,言罢,见她没了后话,又再抬眸看来。
傅云琅心虚,连忙抢先岔开话题:“丰王的踪迹寻到了不是?处理的如何了?”
此言一出,尉迟澍果然顾不得其它,顿时喜笑颜开:“生擒回来了,人在天牢,等明日禀了父皇,交由父皇亲自处置。”
这是他身为人子,切切实实想为自己父皇做的事,如今做成,意气风发的神采完全不屑遮掩。

朔风当是真去睡了,一直没再露面。
之后傅云琅便重新打水,叫尉迟澍洗漱了, 待要拾掇桌上残羹冷炙时, 尉迟澍却直接将那方小桌端走,放到了角落处。
“等他们明日过来收。”
“那我便回去了。”傅云琅伸手去取自己的斗篷。
尉迟澍却扯住她袖子。
傅云琅抬眸, 对上他视线。
尉迟澍没什么太过分的举动, 只扯着她不撒手:“来都来了,再待一会儿?”
傅云琅跟着他屡次破了规矩,如今多有几分破罐破摔那意思,只要他别动手动脚做得太过分……
尤其他这般软语央求, 神情语气中总能叫她瞧出几分乖巧的味道, 她便格外容易心软。
转头看看立在旁侧的宫灯,她迟疑片刻, 看见他还且半湿的发, 便微微点了头。
“我予殿下绞干了头发吧,一会儿您也好早睡。”
她转身去盆架上寻了几方干爽的布巾过来,绕到尉迟澍身后,细细的帮他一点点擦拭头发。
闲聊时, 尉迟澍说起今日追捕丰王的经过。
“那老家伙确实心术不正,往最大的那处银矿山上囤了硫火之物,打算拉下半座江山给他陪葬, 好在是我下手够快,一股脑儿将他整座府邸控制在手, 他仓惶逃出去时保命要紧, 这才拖得他一时。”
在拿下丰王这件事上,他的确是兵行险着了, 算是出奇制胜,打了丰王一个措手不及。
想那位盘踞朝堂多年,自恃身份高贵,又有足够的资本傍身,连皇帝这么多年都没奈何的了他,他是万万没有想到尉迟澍这样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甫一回朝,人还没进宫门就已经兵贵神速去围了他的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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