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妮往他走近几步,一边说着:「哪个词?小处男?」
她遗憾地看着空无一人的地面,抬头注视着那家伙不断发射出丝线,用泰山那种吊来吊去的方式一溜烟地跑了。
「虽然比我用飞的慢,这种移动方式好像也不错啊,早知道叫他送我回饭店。」
R8虽然引擎没坏动力还在,只有玻璃跟车壳受损,但还黏在那张巨网上,她没工具,就算有小刀什么的,估计也锯不断那些线,刚才小小试验了下,以她为了穿钢铁装锻炼半年的体魄,虽不是能参加健美小姐比赛,肌肉还算有点力的,居然用力扯都没能扯变形,要切断大概得用雷射之类的方法。
「女士,拖吊人员已出动,是否需要通知饭店派人接送?」
贾维斯通过幸免于难的手机报告,托妮思考了下。
她没现金没带卡,无法召计程车,也不晓得自己身在何处,反正贾维斯能直接定位她的位置,就叫饭店的人来接她吧,五星级饭店这点服务还是有的。
巷口传来脚步声,托妮警觉地望过去。
早知道就不要把那个小处男调戏走,现在深夜时分,她一个孤身女子手无寸铁没有自保能力,脚踩高跟鞋逃跑不易,还身着不斐衣饰站在名车旁,怎么想怎么危险。
身后的网挡住她离开的路,她弯腰爬进驾驶座,把车钥匙扯掉握在手中,让钥匙开锁的部分从指缝之间突出。
托妮用警戒的姿势和来人面面相觑。
「斯塔克小姐?」
「美国队长?」
两人异口同声地惊呼。
「美国队长?!」
另一个声音的惊呼从头顶冒出来,托妮和史提夫一起抬头,瞪着去而复返的蜘蛛面罩男。
看见两道不善的目光,那男人觉得不妙,却又忍不住去偷瞄史提夫。
天哪,活生生的美国队长耶,和博物馆那些照片蜡像长得一模一样的美国队长耶!
那张脸那个身材那个正气,他一点都不怀疑被他救了的女人是随便喊的。
等等,到处都没听说美国队长没有死的消息,他这样撞见一个活生生还在走动的,会不会被灭口。
倒抽一口气,蜘蛛面罩男开始探勘逃跑方向,不过也没后悔过怕女人独自行走在深夜的纽约街头而返程,要不是这样他还不会见到美国队长真人版!
既然有美国的英雄在,应该不用担心那个女人的安全了。
他的脸被面罩遮着就只露出两个眼洞,眼珠的移转方向非常明显,一飘移到巷子旁两幢楼的楼顶,托妮和史提夫就知道他要做什么,但两人都不担心他会泄漏美国队长的消息,一个事不关己,当事人则没觉得有什么好保密的,几个月来都见过这么多人了,不差这一个。
于是某人又消失在黑夜之中,留下一男一女大眼瞪大眼,不过某人临走前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把还吊在那边的十二个从头听到尾,现在眼睛都瞪得很大,耳朵也竖得老高的追杀者们,分别各用两坨白线封住他们的眼和耳。
「这里是布鲁克林?」
托妮问,史提夫一副走过来的样子,想必住的地方不会太远,不过超级士兵血清为这个推测加了点变数,但想必也没人这么无聊深夜晃到离家很远的地方吧。
史提夫为她一个女人三更半夜乱跑还不知道自己人在哪无语,不过没表现出来,只是点点头。
「这么晚了,介意我倒你沙发一晚吗[注2]?」
散架在他的沙发上?
他疑惑的表情让托妮抽了下嘴角,这就是年龄的代沟,不过为了今晚的住宿,她还是换了个老人一定听得懂的用法。
「介意我今晚睡你的沙发吗?」
「喔。」他迟疑了一下,「可以。」
「放心,我累到对你没兴趣了。」
托妮有发现男人又皱了眉但懒得做出反应,被追杀而升起的肾上腺素退去,她四肢百骸都叫嚣着睡眠,比连续做了三天的实验还累。
史提夫住的地方的确不远,他听到一连串的枪声和汽车引擎的运转,分辨出是五台摩托车追杀一辆汽车,而枪声都是从摩托车那传来的,于是毫不犹豫地跑来看状况。
他在布鲁克林长大,这里的环境有多乱他明白,不过就算被追杀的是坏人,他还是会出门,在他的观念里,无论品行好坏,没有人应该被动用私刑,如果对方十恶不赦,他也会救下来再丢到警局。
只是没想到会捡到认识的人。
在华盛顿特区的房子搜出窃听器后,他拿着窃听器的尸体去找福瑞。
「队长,你有超乎常人的能力,却不在任何政府机关的管辖之下,我不能放过一丝一毫的可能。」
可能?
那个『可能』是什么一开始史提夫没明白,不过很快恍然。
福瑞觉得他对周遭的人是个威胁。
他一瞬间感到不可抑止的愤怒,然后是悲伤。
七十年来,美国不仅不信任其他国家,连国家内部也无法互信了吗?
是国家做的不够,还是国家做得太过。
他觉得有点低落,手心紧攒的拳放开,此举让福瑞放在背后实则握在枪柄上的手也慢慢放下。
「美国应该是一片自由的土地。我曾为了我们的自由以及别人的自由奋斗,但美国人民似乎已经失去了这项生来就有的权利,只是他们还被瞒在鼓里。」
史提夫转身离开,福瑞在他走出门前开口。
「佩姬·卡特跟霍华德·斯塔克创办神盾局就是为了保护这项权利。」
「用准星瞄准别人的头看着他玩,这不叫自由。」
接着他就搬到了布鲁克林,住进托妮给他的,原本属于他的家。
托妮跟在史提夫身后,布鲁克林的房子当然不能和华盛顿特区那间比,毕竟也是接近百年的老屋了,还因为美国队长住过被文化局禁止翻修,保持着四零年代的风格,对托妮来说就是破旧。
她一路保持沉默,进了屋里毫不客气地窝进沙发中,沙发只有两个座位,还算宽敞,屈起双腿将就一晚没问题。
「当我不存在就好,晚安。」
史提夫原本想问她要不要睡他的床,他睡沙发,见状噎了一下,只得对着沙发上的曼妙身影回道:「晚安。」
作者有话要说: [注1]咳,这高中物理,SHM
[注2]原文是crash on the sofa
☆、#23
史提夫搬了家也没改变生活规律,在天空微微泛白时就睁开眼睛。
他还有着在军队的习惯,睁开眼就是醒了,没有迷糊的过渡期,在战场上随时跳起来拿枪开战都属于常见情况。
隔着一个门板传来的呼吸声提醒着他昨晚来了个意外的客人,他尴尬地瞄了眼自己身为男性每天早上都得面对的生理反应,手撑在偏硬的床垫上仰头看天花板,等待着小兄弟自己平息。
这间房子是两室一厅一卫的配置,没有分主次卧,所以厕所在房间外面,只有自己的时候要手动解决或者不管它直接走出去都没关系,但外面躺了个女人,就算她睡着没醒,史提夫也无法接受用这种状态出去。
从床边的小桌子上把在阅读的书拿起来继续翻,史提夫读完一个段落,确定自己没有任何会唐突女士的异状,他才从床上坐起来,穿好拖鞋开了门。
房间的门口正对着躺在沙发上的托妮,他从来没发现这一点,此刻有点痛恨自己注射的超级士兵血清,加强四倍的各种感官在在刺激着他。
视力让他能细数托妮浓密纤长的睫毛,在她的眼底打上厚重阴影;平稳缓慢的呼吸传进他耳朵,和醒着时存在感极强的她不同,不仔细听彷佛没有人在那;闻惯的空气夹杂一丝女人特有的味道,不能算香气,但非常的有吸引力,让他想深深的嗅进一口气。
所有的一切都使他不能再更明白地认知到,他是个正常有生理冲动的男人,而他家里躺着一个成熟美丽又非常有魅力的女人,那个女人还穿着遮不了多少身体的礼服,又因为姿势的关系露出脖颈前胸大半的面积,柔嫩的胸被手臂挤出一道深深的沟壑,裙摆只勘勘包住臀部,两条交叠修长的大腿在只有微光的室内白得刺目。
血液全部往才冷静的部位冲去,史提夫连忙将自己关进浴室,挫败地撑在洗手台上,放了一盆满满的水,将脸埋进去,冰凉的水让他更清楚感觉到自己脸上的热度有多烫人。
过人的体能让他一直到水变温了也不用换气,他又换了一盆水,这一回才彻彻底底让不听话的部位投降。
刷牙洗脸换了身衣服,这次他没敢往托妮那边瞥上任何一眼,比平常晚了快一个小时出门晨跑去,一开始时没有丝毫掩饰地用尽力量全速奔跑,到了人多的地方才放慢。
平时他会刻意控制速度,有运动到又不会太引人注目,而现在奔跑中的史提夫只能在人眼中留下一道残影,揉揉眼睛还觉得自己眼花,所幸时间还早,街上没什么人,不会有人认为自己撞鬼了。
晚出门自然晚回来,而加上他想发泄多余的精力跑得比较久,史提夫回家时已经接近十点,他用钥匙打开大门,走进客厅哭笑不得地发现托妮还在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