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她被迫只走事业线(时逢而已)

“好，我知道。”
詹延辰和他身边的同事解释了一番，便走到她旁边，斟酌了片刻才解释道：“在这里学习。”
“吃过饭了么？来医院有什么事情？？”
詹延辰说话是慢条斯理，可话里话外都是必须解释清楚的意味。
“没呢，正要去吃。”抬了抬手里的杀青蛋糕，风亦盼无奈解释道，“要不然你先去吃？我没事哈，家里人也没事，就是我现在的老板......”
顺势也介绍了身边两人的身份。
“要是詹医生不介意的话，可以上去和我们吃个蛋糕？边走边说？”
看两人要聊一会，蔡彩英自然做出邀请。
“谢谢。”
风亦盼想拦都没拦住，她其实和詹延辰哥哥更熟，毕竟小时候她更想嫁给温柔的詹延巳。
作为发小，他们初二后就没在一个学校读书，詹延辰也是那时候跳级，上了少年班，后面风家又搬家，见面次数就更少了，关系其实有点疏远。
而且风亦盼记忆里，詹延辰还是一个讨厌鬼，老是打她小报告，她偷偷买的小说游戏杂志，全是被他给举报的。
等到高中之后，也就每年过年两家人吃饭的时候见见。
詹延辰作为别人家的孩子，乖巧听话，聪明懂事，她不知道听了多少年。
她还记得今年过年吃饭的时候，他给人的感觉可没现在这种......说不上来的压力，那时候他和延巳哥还挺像，有那么一丢丢温柔安静的邻家哥哥，勉强算绅士，还陪她玩一会游戏呢。
只是，如今才大半年没见，这气势，明明和她是同年，到给一种她爸那种老主任的感觉。
这脑袋瓜子好使的人，果然容易老得快。
风亦盼只能暗自在心里吐槽，以排解那么多年的不满。
“没想到我们会在这里见面，我跟你说，按照我现在的进度，等你成为主任的时候，我估计已经是大导演了！”风亦盼忍不住炫耀起来，她现在可一点都不差，“你是看不到我在片场，挥斥方遒，称王称霸的模样。”
“不错，继续加油。”詹延辰跟在风亦盼身旁，只偶尔抬些眼眸，一同走向病房，“不过不能肆无忌惮熬夜。”
“那灵感来了挡不住嘛，还有，你这也太敷衍。”风亦盼当面夸自己也是完全不害臊，甚至还觉得自己的语言太苍白，拉着蔡彩英证明，“这是我们制片人，不信你问她，我的得很厉害，等今年过年的时候，我看我爸妈还说什么。”
“拭目以待。”詹延辰嘴角已经微微上扬。
“哼哼。”
即便到了病房，大多也是听她叽叽喳喳，当然，大多数的重点还是夸自己现在有多厉害。
病房大多都是风亦盼在说话，詹延辰大多都在观察了解她这几个剧组伙伴，期间他们并没有对她这种夸大其词的说法有任何不满，甚至偶尔还迎合一番，倒是让他放心不少，所以在吃了一块蛋糕后，也就离开病房。
罗铮铮的病房是双人间，房间不大，刚好遇到临床的病人出院，这才有了在病房里热闹的机会。
病床上的罗铮铮消瘦了很多，头发更加洗漱，可精神却很好，甚至还能八卦一番看了看风亦盼：“这小子很优秀啊。”
刚刚那审视的眼神，可不像一般朋友。
可惜还在扒拉蛋糕的风亦盼并不能get这意思。
“可不是，这学医的气势就是不一样，他在这我感觉都不敢说什么。”病房里如今剩下他们四人的时候，童俞才忍不住吐槽，“刚刚他眼睛扫过来，我都不敢说话，就怕我是什么歹人。”
“可能你那模样瞧着就不像好人？要不是盼盼说他们是前后出生，我也是看不出是同年的。”
蔡彩英也是感慨了一句，不过蛋糕也吃差不多了，她还有重要的事没说：“明天你们都安排吧？我带你们去介绍个人。”
杀青之后，对于剧组人员来说就正式开始放假了，所以她要提前预约一下时间。
风亦盼赶紧摇摇手：“我就不去了，我又不会说话，这几天我先抓紧时间做粗剪，到时候有什么补拍之类的工作，趁着大家都在，还能赶赶。”
童俞也摇头道：“那我也不去了，我为我兄弟们，也要早点把补拍个东西搞定，让他们也可以早点放假休息。”
罗铮铮却是奇怪：“我倒是想去，我能去？是什么事情？片子后期的负责人？”
蔡彩英一把按住了风亦盼：“那不行，到时候你还是主角呢。”
见三人都盯着自己，她也没在遮掩：“无限视频的大电影负责人想和我们聊一聊合作。”
“无限视频？英姐可以啊。”童俞不由鼓掌。
在童俞眼里，这部作品如今最大的难题就是发行，或者说是上线。
童俞对电影是极有信心，可这就和自家孩子结婚一样，总是像嫁娶个个各方面都顶尖人儿，而且还要担心遇人不淑。
无限视频是九州头部的视频平台之一，如果能在这样的大平台上映，对于《天师》来说，是名利双收的好机会。
“八字还没一撇呢，他们这些大平台上映都偏向喜欢自己开发的大电影，这次我也挺诧异，我们和无限那边也没什么关系，还是他们负责人主动联系到我这里，说是咱们风导的粉丝。”
蔡彩英说这话的时候，特别打量了一番风亦盼。
在拍摄现场，基本上剧组人员都不会穿亮色浅色这些容易反光的衣服，以防影响现场场景光线，所以风亦盼在剧组里一直穿着黑色的T恤。
今天杀青特意洗了头发，高高扎起，露出未施粉黛的小脸蛋，外型虽然没有到蓬头垢面的程度，可连续在外景奔波一月有余，小脸早没最初见到时的润嫩，也就靠着那双明亮莹润的眼眸，即便眼边都已经泛青，还是让人能感觉到鲜活的生命力。
“我秦小影导演系系花的名头那么好使？都有人想认识我了？”风亦盼不好意思摸了摸脸，自我调侃后还带着一些些小警惕，“这不会是传说中的酒局吧？？”
“...确定不是因为你们学院导演系没什么女生吗？”童俞揭底不留余地，不过听着确实有些酒局的意思，皱着眉看向蔡彩英。
连罗铮铮都坐直了身体，这事他也是今天才知道：“这种没必要了，我们之前不是和NJ视频的负责人聊过，以现在这片子的质量，我觉得他肯定乐意采购。”
“哎呦，我又不是老鸨，你们这什么眼神。”感觉到童俞质疑的眼眸，蔡彩英是又好气又好笑，谁能想到童俞倒是护崽起来，还有自家老公的怀疑，提高声调，“我之前有干过这种事？”
“那倒是没有，我这不是想着万一你为了电影上线，什么都做出来，也不是没可能，毕竟资本家都这样。”
“我也觉得，你上次不还提过一嘴工作室资金运转问题。”
“去你们的。都别贫嘴，正经见面，我也打听了一圈这负责人，少有的风评清正的制片人，科班出身，秦影影视制作管理专业毕业，就是你们那大学生微电影大赛的评委之一，不过刚好去年在国外进修，所以你得奖那一届他只是专门拍了段VCR祝贺大赛顺利完成，没跟你认识。”蔡彩英停顿了一会，觉得说这些似乎没什么意义，又幽幽说道，“我明天定的是越家楼的宴席。”
越家私厨以卓铮工作室的资源来说，是约不上的，但是作为它的分店越家楼，蔡彩英费些心思还是预约上了。
“去，必须去，如果对方帅的话，我出卖色相也是可以的。”风亦盼直接站起来，义正言辞。
越家楼可是影视城有名的私房菜馆，还是最为地道的越家菜，它是远在越州越市的私房菜之首越家私厨在影视城的分店。
越家菜的起源追溯到百年之前，如今的味道，有历史的厚重与沉淀，也有随着现代烹饪技术、调味料变更后，那种与时俱进的革新厨艺技法在，那味道，作为有幸在总店吃过一次的风亦盼，到现在都还记忆犹新。
“我作为男士，陪负责人喝酒聊天最合适，热场子我可专业了，要是有其他需求，我一定赴汤蹈火义不容辞。”童俞拿着一瓶可乐，和罗铮铮的白开水杯重重撞了一番。
“不要兄弟了？”罗铮铮调侃道。
“兄弟是什么？我是要带兄弟赚钱的人好嘛！”
蔡彩英看着他们，继而调侃道：“好了，作为资本家明天白天刚刚的工作还是要做的，晚饭在7点。”
“好嘞。”
“遵命！制片大人！”

第15章
越州漓市影视城的发展可不仅靠娱乐圈那些影视制作公司，还有着旅游业兴起的原因，平日里会接待来自九州各地的游客，这周边自然也不缺各种饭店酒店甚至一些高档会所。
早在影视城商业开发规划阶段，政府为了整体的建筑协调，让入驻商业店面在分布规划建设上就很特色，比如入驻在楼阁台榭某处的茶楼，店面的消费模式还保留了某个古时候的商业特色，有穿着古装的小二，有说书人，在这店面，即可以进行现代的消费，也常会借一些拍摄剧组，赚场地的租用钱。
当然了，影视城并非只有古代建筑，从近代到现代，甚至还有一些异域风情的建筑群。
不过，拥有蕴深厚的越家菜这样佳肴的越家楼，反而没采用这个商业模式，连装修都与古色古韵的越州越市总店截然不同。
它开在了漓市最高的金鼎大厦之中，这里也是漓市地价最高的商业中心。
作为漓市有名的销金窝，这整栋大厦的最小消费，可能就是一个平常人家一年的收入。
能出入这里的，有权有势有名有钱，总能占一样。
当然，现在穿着T恤的风亦盼除外。
包间里是简约现代的装修风格，房间里点缀装饰皆是流畅的线条设计，餐桌对出口便是巨大的落地窗，望出去就能看到整个影视城的万家灯火，在黑夜里显得波澜壮阔。
不过再美的景色，对风亦盼来说，也不及近在咫尺的美食。
“邱总，这位就是风亦盼风导，这位则是我们剧组的副导童俞。”落座之前，入座在主位的蔡彩英简单明了地互相介绍，“这位就是无限视频大电影中心的负责人邱明昀，邱总。”
邱明昀像是年约四十的儒雅书生，带着一副银细边的眼镜框，身着一件白色改良汗衫，说话有一股谦和书生气：“还是要再说一声抱歉，刚好我近期工作较多，只能抽出今天这时间，这才错过了风导童导昨天的杀青宴。”
风亦盼一副学生模样，简单的T恤搭配短裤，眼睛是直直盯着餐桌上的冷盘，她本来是没准备多说话的，毕竟她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在熟人面前可以说很多，但是陌生人，还是这种商业氛围下，不能随便开口。
只是，她很快发现房间安静了下来，抬头又见蔡姐和童老师都看着自己，一副让她先说话的模样，才无奈开口道：“其实还是这样好，托邱总的福，才有机会吃上今天这顿。”
寒暄还是会寒暄的，毕竟这是大实话。
“风导说得也没错，就是这个福气，邱总，喝白的还是黄的？不瞒你说，我也眼馋这越家酒。”童俞已经倒上酒杯，让场子热络了起来。
不过，今天的饭局和普通的酒局还是有不少区别。
毕竟，作品导演在一边努力的吃，制作人副导演和合作方在努力聊合作的场面，还是少有的。
不过，这三人主要话题还是围绕现在网络大电影的市场环境和实际作品。
“现在个大平台也都在大电影上发力，我们无限自然也是......平台确实更喜欢自制电影，毕竟经验告诉我们，这样收益回报最高，风险也更加可控。”在聊到网络大电影发行的时候，邱明昀也直言不讳，“可是，前几年影视制作发展迅猛，大量作品涌入市场，良莠不齐的作品还是导致这类目的口碑下滑很快，说实话，以我的判断来说，从明年开始大电影用户的增量很可能都会趋于下滑状态。”
“实不相瞒，我们无限第三季度规划的大电影作品，我们内部评审结果甚至不如去年，这才有了我往外部找好作品的想法，我想无限的第四季度，不能再这样。”说到这里，邱明昀也算是切入了正题，“所以我今天过来，一来，还是想了解一下天师后期的制作计划，我想用天师打无限第四季度的头阵。”
说完这话，又和煦地对着风亦盼笑了笑：“二来呢，我很喜欢风导的《人从众》，只可惜当时我不在国内，也是想着趁着这个机会当面认识一下风导。”
“我这个人也不喜欢用互相周旋揣测的合作模式，从蔡总那看过小样和剧本，我们部门都是认可的，所以只要在我权限范围内，我尽最大努力会给到贵功作品。”
邱明昀科班出身，又有自己的傲气，自担任这个大电影中心负责人以来，就很少用商务的方式去谈合作，其实在圈子里还是很吃亏的，不过，好在专业度高，审美判断能力强，在上任后，虽然没有出过什么网络电影大爆款，但是这个职位算是稳定住了，这不，去年还有出国学习进修的机会。
知道这个项目，一方面是邱明昀作为网络电影负责人，自然会关注网络电影的规划备案，《加油！天师》导演更换之后，他就看到风亦盼这个名字，也就顺着联系到了蔡彩英。
加上沟通之后看到的剧本和那段长镜头的拍摄小样，他非常感兴趣。
蔡彩英不由挑眉，这样开诚布公的合作方，她倒是第一次遇到。
想着，她却把话语权递给了风亦盼：“我们原先的后期制作确实差不多是1个月，不过等最后还是要看导演拍板，我们导演是个细节控，之前为了一令旗的设计，都能拖一星期工期。”
风亦盼在他们聊什么影视市场，什么制作风口的时候，就一直专注在吃上，等话题切到她这里，肚子早已经挺出来，摸了摸小肚腩，想了片刻：“后期重点可能在配乐，如果配乐找到感觉，10月前应该能完成制作。”
粗剪她每天都有在做，素材整理这块工作她基本都做好了。
昨天他们吃杀青饭的时候，罗铮铮已经说过等成片出来后风亦盼可以提出意见，所以她确实是有发言权。
蔡彩英沉着了片刻，思索业内几个优秀的配音团队和制作费用，她也没遮掩：“那我们原先的后期制作估计要磨一磨，毕竟感觉这个词，有些缥缈，不过，若是邱总这边能定好合作方案，或许可以邀请经验丰富的配音团队来加快制作周期。”
“说来也惭愧，我这制作人这次没控好预算，现在的制作成本算起来已经超过原定的200万。”
“精益求精，我理解的。”邱明昀听到这个意思，眼角皱纹的弧度就没落下过，顺势举起了酒杯，“那我先预祝天师后期顺利，票房大麦。”
“干杯。”
“干杯。”
吃饱喝足，风亦盼看他们已经聊起来具体的分成方案，没有她什么事情，这才起身前往卫生间。
或许为了营造私房菜的私密感，房间对出的走廊格外幽长，灯光灰暗，只有墙脚两边有细长的流水灯柱，看似波光粼粼，能大致看清走廊的路。
本来风亦盼没什么感觉，可快走到尽头的时候，隐隐约约听到了滴答滴答的水流声，在这种走廊就显得格外阴森。
毕竟，以她的阅片履历来说，就已经能想到三十多部恐怖片有这样的镜头。
最关键的还是，她昨天拉得片子就是恐怖片啊！
甚至，风亦盼脑海里还出现了一个机位，它从走廊的一头，在中心位置，框出三面墙沿和地板，沿着黑暗无限伸展，直到出现隐隐约约的轮廓，是一个人正在向前走.......
然后，一只手从镜头伸出，搭上了肩膀.....
“**！”一句国粹，风亦盼一把抓住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大声呵斥，“何方妖孽！”

“.......这是你剧组里的台词？不是不收妖么？”
姜伋加入《刺青》剧组之前，知道他的选择可能会影响她的未来，只是还没等他规划好，风亦盼就兴高采烈通知他，要去做导演助理了。
可他也没想到，在风亦盼加入剧组不久后，直接成为这个天师剧组的导演。
“妈耶，你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风亦盼发现是姜伋，那小心脏才缓和了不少。
“是你自己定在中间，我......”姜伋本就喝了些酒，刚有一瞬间是以为他自己太想风亦盼，出现幻觉，这才伸出了手，说起来，还在心里鄙夷自己不争气来着，“我没想到你胆子那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