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她被迫只走事业线(时逢而已)

风亦盼：“我能狡辩一下么？我昨半夜拉片就是《走廊》，这不，脑子里画面感太足了。”
“我跟你说，那电影虽然老，可是镜头运动方式很有趣，再加上转场的方式......”
为了缓解亿丢丢的恐怖，风亦盼絮絮叨叨说起了电影。
“哦。”
“你喝酒了？”走廊光线灰暗，风亦盼用她喋喋不休的话平复好她刚刚过激的心跳，放开了姜伋的手，这才闻到空气中的酒精味道，还有他身上淡淡的木香。
姜伋不自觉地俯身靠近。
刚刚她的手心包裹着自己的手指，紧握瞬间后就放松了下来，那纤细柔软的触感带点温热，清晰的传递到他的脑海，微醺后的身体，似乎能把这种感觉放大数十倍。
他反手抓住了风亦盼的手，额头轻轻靠在她的左肩上。
只是简单的两个动作，明明还是一步之遥，却感觉花了很长时间。
走廊变得安静，风亦盼忍不住屏住呼吸。
可毕竟没什么憋气能力，大约过了几秒，她用右手揉了揉鼻尖：“那啥，你是想哭还是怎么，要不都先忍一忍？我先上个洗手间？”
姜伋额头没把所有的力量靠在她肩膀，在听到这话的时候，他眼里的汹涌情感瞬间融化，嘴角的笑意随之而起，但是声音还是压住了情感：“再......一会，我有点晕。”
“行吧，锻炼一下那啥。”风亦盼气沉丹田，努力忘记某件事，“不对啊，你怎么在这啊？你不是应该还在剧组么？”
等感觉清醒多了，姜伋放开她的手，转而用手支撑到臂两侧，缓缓地站直身体后，才放开她双臂：“有个局。”
“喔喔喔，不是哭就好，我还以为你受了什么委屈。”风亦盼不由长呼一口气，还用手戳了戳他肩膀，“我跟你说，男孩子在外面还是要保护好自己的，以后这种酒局得让你经纪人帮着你点。”
说完，也不等姜伋说什么，就匆匆跑进洗手间了。
姜伋勾着嘴角无奈摇头，进洗手间洗了把脸，便在门口不远处靠墙等着。
今天这顿饭之后，他便有新的项目了。
越莱影视今年唯一的S级项目，和七月视频联合制作的情缘仙侠剧《凤凰吟》。
其实作为明年暑期档的剧王，姜伋原本并没有掺一脚的打算，可因为《刺青》，公司直接把他的简历给了《凤凰吟》的导演。
这部剧是大女主戏，因为女主已经是一线花旦，导演便没考虑邀请什么流量男星，反而属意新面孔，便想邀姜伋作为男主，只是他再三考虑，认为男二的角色其实更合适他，考虑到不应该在公司留下不识时务的印象，这才有了今天这局。
幸好，他之前没答应过她的MV邀约，不然他就要失约了。
“你在等我？”
“嗯，走吧。”看到风亦盼出来，姜伋颔首，“你怎么在这？杀青宴？”
他记得这几天她好像是差不多要杀青了。
“昨天就杀青了，我们这种小剧组能在这吃杀青宴？蔡姐带我见无限视频平台的负责人呢。”
姜伋微微皱眉，想到风亦盼那性子，脑海里又快速闪过一个人的名字：“邱明昀？”
“对，邱明昀！很有气质的中年帅哥，你也认识？”
他自然认识，他和风亦盼的第一步电影，投资人就是邱明昀。
姜伋有些恍然，他们竟然提前那么多年相遇了。
知道风亦盼做导演之前，他还不安过，重生来做的决定都是为了自己快点拥有资源和选择的权利，并不是想折断她的翅膀，而那部微电影对于刚毕业的学生来说，是非常好的履历。
幸好，她有了新的机会，更幸好，她竟然提前认识赏识她的邱明昀。
想着，眉间早已松弛下来：“我们学校的校友，是一位很儒雅的学长，对了，这剧组结束后，你有什么计划？”
“9月的时候我要去摄影楼给老师再打扫一下，然后就跟天师后期，等我弄好就拍我的剧本！话说......你现在多贵啊？”风亦盼问道。
姜伋无奈：“你的问题很得体啊。”
不过，他还是简单说了他后面的工作计划：“到时候我有空过去帮忙打扫，最后一些戏就在秦影大楼拍，等杀青不久我估计又要入组，越莱的仙侠剧《凤凰吟》。”
“那不是我初中看过的小说嘛！那小说还挺合适改编的。嘶~年底你的电影要是上线，明年暑假就有电视剧，不得了啊你，对了，我是不是得在你红之前赶紧合作一把？这不就大赚了！你经纪人现在给你报价是什么呀？”
“9月档期不确定还能不能有，可能要去先适应威压，你老师那摄影机借给你的时间最多不就到10月么。”姜伋想了想，宽慰道，“如果我红了，再合作，只收友情价，你才是最赚。”
“你说友情价有什么用，你现在签约了呢，他们不同意.....”风亦盼叹了口气，看来她这微电影真要物色新男主了。
“如果我红到有了话语权，就不用担心。”姜伋停了下来，很郑重地看着风亦盼，“有这一天，只要你需要，我就免费出演你作品里的角色......一次。”
无数次也可以。
他相信风亦盼对自己作品的态度。
只是这一世，他不能再无条件一直跟在她的脚步后面。
而且他还要自己去确定，他演戏的初衷到底是什么，他的未来应该是怎么样的。
风亦盼与之对视的时候，只能看到眼中的点点灯光，可依旧仿若星河一般绚烂。
眼睛本就是身上最璀璨的地方，让她一下子有些不知所措：“那，那真不错，够义气.....我得回去了，你少喝点酒哈。”
只是，边走却边脸红着，她刚刚瞬间竟然感觉到不好意思。
她祖传的厚脸皮怎么突然失效了？
等回旅馆躺着的时候，风亦盼脑海里都能想起姜伋说这句话时的认真。
风亦盼回想他们的点滴，高中他们是同桌，自然传过绯闻，可姜伋性子慢吞，她又直来直去，他们一直相处都是大大方方的，再后来，他们一起考到秦市读大学，也关系很不错，就是偶尔司瑾言他们会开玩笑，可她一直觉得有异性朋友是很正常的事情。
......难道说他真对自己有意思？

第17章
聚餐结束后，剧组还是在漓市影视城待了好几天，等所有补拍镜头也搞定，风亦盼把粗剪确定，一行人才回到秦州。
等回秦市后，风亦盼休息了几天，终容光焕发地走入秦影大楼。
时间刚好来到9月1日。
正是两家艺术学院的新生报道期间。
风亦盼一手提着水桶，一手用拇指食指夹着心口的秦影大楼专属文化衫，上下摆动的衣领带起阵阵小风吹动她耳边的碎发，整个人带着小暴躁，人还没进去，声音就传了进去：“真热成狗啊，这秋老虎可真给力。”
这房间是秦影大楼最老的道具间之一，平日里放一些拍摄的道具灯具，可毕竟应用很多年了，有些背景布板凳之类早就像杂物一般堆积着，大楼里的人都习惯叫它杂物间。
今天这个活，风亦盼是为了和她老师借用摄影机子，才接手打扫整理这个脏乱无章的杂物间任务。上次因加入天师剧组的原因，机子借用的时间就被她往后挪了挪，还求了一个升级版机器，除了打扫好了隔壁小很多的道具间，还承包了这间大工程。
司瑾妍也是午饭后来这边帮忙，大约整理快两小时，中途都没停歇过，此时也是大汗淋漓：“你说你，150哪里不好，我看不少人都是靠它拿大奖的。”
“我觉得150已经配不上我身份了。”
房间里没有空调，即便开着窗有些许自然风进来，也是非常热。
风亦盼额头的汗就已经在眼旁滑落，放下水桶，随意一擦汗，向前拉出架子上各种塞进去的背景布，走到窗口旁边的大桌上分类，随后才拿起抹布浸湿，开始擦拭柜子：“这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真的，阿妍，小红那个16：9规格的感光元件，拍出来的视觉色域很漂亮，你想想每一个分镜头极致呈现视觉光影的感觉.......”
虽然姜伋拒绝了做她的男主角，虽然打扫卫生有些累，可风亦盼一想到搞定的这次拍摄器材，兴致依旧高昂。
她所说的150是SONYPD150，一台03年出的摄像机，是学院里课堂上教学的拍摄机器，平日里也会给学生作为课堂作业租借的机器。
其实也算不错，至少比普通的DV机好多了，而且这也不是什么学生都能借到的，尤其对她们秦小影的学生来说。
至于风亦盼想要借用的小红，则是RED公司产出的新数字摄影机，在九州已经算是顶尖摄影机了，要不是她和摄像老师关系好，常给他兼职帮忙，她也不会只需要做那么简单的任务就能免费借到。
杂物间周围虽然堆放的东西很乱，可窗户很宽大，敞亮，把所有窗帘卸下后，房间光线非常好，让此时的风亦盼看起来格外耀眼。
“别飘了，你原定男主角已经跑了。”司瑾妍赶紧打断她的畅想，“确定10月拍？”
这摄影老师也说过只给她留到10月底，机子11月已经有人租了。
“硬拍，实在不行我只能多花点钱找个男主，而且顺利的话天师9月低上映，没准就能忽悠到不错的苗子。”一想到男主，风亦盼就开始脑壳疼。
“反正准备的差不多了，拍的几个场景我老早已经踩点过，所有画面都在我脑子里过过无数边，到时候没准除了请你，我还有钱再请个摄像灯光，然后等主角到位，直接开拍。”
导演系的课程里是有摄像的，风亦盼的摄影摄像功力都不过。
这摄影和摄像虽然不属于一个技能，但对于会玩机子的人来说，基本功是一样的，她这次的剧本也不复杂，所以她自己就能兼任摄像，再加上化妆兼顾美术的司瑾妍，两个人就能做不少工作。
司瑾妍终于清理完灯具区，把乌漆麻黑的抹布扔进水桶，刘海的头发全粘连到额头，最爱的蓝色眼影都有几分融化的迹象，先伸展个懒腰，像是听见了什么，抬头看向风亦盼：“你说的项目准备好，就只有我们两个人？”
“当然不止啊。”风亦盼像是想到了什么，笑着挑眉看向司瑾妍，“楼周宁最近在做什么？他这毕业一年了，还没签公司？前阵子我不在学校，他应该给表演系拍了不少肖像吧，估计把我单子都抢走了。”
她口中的楼周宁也是他们学校的摄像系毕业，不过比她们大一届。
说来，如今已经毕业一年，可因为异地已经和司瑾妍都快分分合合不知道多少次了。
至于这说的单子，是每当暑假再到开学这个时间段，表演系很多学生都需要拍肖像照放简历，就经常会找摄影学院的人来拍，普通的一单一二百，但要是有能力的人来，拍一套要八九百也很正常。
他们秦小影学院有质量的肖像摄影师不多，楼周宁和风亦盼就算代表之一。
不过这样的快钱单子每年都有限，风亦盼也不可能靠这吃饭。
“抢什么单，你那拍照的臭脾气，谁能忍？你看今年你在剧组的时候学校还有人找你拍照吗？再说，我怎么知道他在哪里野？反正最近一直神神秘秘的。”司瑾妍不假思索地反驳，她昨天就发过信息，可并没有人回，走向最后一片未打扫的区域，试图搬动雕塑道具，瞬间转引了另一个话题，“话说......你说你干嘛不考研呢？秦影导演系多正统啊，你实力不比他们本院差，文化课好歹能过线，再加上你拿过的奖，被选中研究生的几率很大，要是考入了，你还用在这里可怜兮兮凑团队？”
司瑾妍想着，就算现在风亦盼有一部网络大电影的履历，可在这个现实的圈子里，依旧还是末流。
“学历够用就可以。”风亦盼对自己做的选择向来坚决，她评估过自己的技能掌握，并不输给秦影出来的人，剩下更多的还是经验累计。
“每年秦影研究生就十个名额，人家本院多少人都考不上，再加上关系户，哪里来的几率很大？”房间突然传出了一个粗犷的男声，他站在门口，身高估摸有一米九，都快卡住门顶，白背心搭着大裤衩，最显眼得自然是手臂和小腿的肌肉线条，加上身高架势，整个人看起来孔武有力。
因为顺着光，能看清端正的方形脸，搭上小麦色的皮肤，戴着黑框眼镜压着脸，到是没显得凶神恶煞。
“楼周宁？”风亦盼看到来人不由挑眉，没理会这个嘲讽，而是转头八卦得看向司瑾妍，“你们是复合了？”
“没有！”
“没有！”
默契这件事还是挺容易形成的。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否认，语气之坚定，态度之坚决，堪称前任典范。
风亦盼一脸好笑，也不在调侃，转而问楼周宁，“好歹是一壮汉，没活接？”
像楼周宁这样形象的摄像师，在业内一直很吃香，每次她们三去剧组应聘，谁都可能落选，就楼周宁绝对不会。
“这不是等着你风大导演聘用我啊。”随口玩笑后，楼周宁大步向前，一把抢过司瑾妍手里抱着的重物，还自带夸奖，“我是绅士，这要放哪？”
“这边.....我懂，要是有机会我会给你颁发一个最佳前任奖。”
“那我还得谢谢您勒？”
两个人就这样视若无人的打情骂俏起来，确实能感觉出许久未见又......别有蹊跷。
风亦盼习以为常，可还是无奈摇摇头，就注意到门口还站着一个男生：“额，今天道具房不出租.....”

第18章
少年穿着白衬衫有些清瘦，可能看出被阳光所勾勒出的黄金肩腰线比例，再细看，衣领是硬纸质感，线条微微侧斜，与肩线交错，突出他恰如其分的头肩比......
这样的身形在大荧幕上，不管是半景还是全身，都能拍出少年独有的清新气氛。
风亦盼下意识舔了舔嘴唇。
此时阳光透视的氛围刚刚好，门口的少年，他眯着笑意的眼睛，嘴角也是微弯，与两只小梨涡搭配，就感觉像是夏日里的冰汽水，让人感觉清醒又爽快。
这就是她那微电影剧本里妥妥的男主啊，也只有这样的男主，才会再学生时代就被女孩爱慕暗恋。
想象一下，在教师的窗边，有一个少年正看着窗外，阳光、清风与发丝，这不就是高中时候想恋爱的对象之一吗！
心一热，也没多想自己此时的狼狈，风亦盼放下抹布，就快步走到少年面前。
原本因为干净马尾显露的饱满头型，此时因为出了不少汗，头顶发丝变得湿润凝结，再加上勾勒脸型的碎发黏连在脸颊，可以说有些邋遢，可一双亮晶晶的杏眼特别有神采：“同学你好呀，我是一名导演，有没有兴趣演戏？或者，要是真没兴趣参演也没事，有女朋友吗？能给我一个排队机会么？”
她是颜狗，她就是肤浅。
她上一次喜欢花美男的时候，还是几年前韩流男团侵蚀她的时候。
等到情不自禁说完，才想起此时的狼狈，风亦盼才赶紧用手虚晃挡住住少年的眼帘：“我这外形其实还有进步的空间，第一印象分可以扣点，看在劳动光荣的份上，能别扣光吗？”
此时那双明亮的眼眸，又添了几分窘迫。
风亦盼自己就是视觉动物，所以知道第一印象的重要性。
少年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慢条不稳地后挪了一步，微侧头绕过她的手心，嘴角带着一些弧度，嗓音带着一丝空灵：“这个......做男主角或许可以。但是男朋友，抱歉。”
他五官生得精致，那双眼睛带着笑意看过来，动人至极，感觉能把人蛊惑到他的梨涡里。
此时衬衫领口微敞，在风亦盼视角，影影约约能只能领口处裸露的喉结。
“没关系，我先拎个号码。”姜伋隽秀清冷型，那眼前这个就属于明媚心动型，风亦盼见过不少高颜值的人，可还是很久没有遇到过这般颜值冲击她的人。
“你这就开始调戏良家少年了？”楼周宁把重物搬好后也反应过来，他不是一个人过来了，赶紧上前拦着点，“那个，阿泽，别介意花痴，这位就是我之前和你提过的风亦盼，这......”
风亦盼努力收回目光，又站直身体，先低头掩盖自己的窘迫，稳定情绪后，才抬头礼貌微笑，仿佛刚刚什么都没说一样，试图挽回自己的形象，“那啥......我是看到剧本里男主角活过来，有点激动。你好，我正在筹备微电影大赛，里面的主角真非你莫属，这位同学你刚意思是可以考虑参演？”
对面的男孩脸上的笑意有细微的变化，虽心理千转百回，面上还是很快就控制动作走向，只是小幅度歪了歪头，似乎在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