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她被迫只走事业线(时逢而已)

“可以啊，我看你都不骂顾思泽，还以为你找不到灵感呢。”楼周宁反复看了几遍，才煞有其事点评道，“可惜，你这几张氛围是到了，没闪光灯补，噪点都太高了，不能当正片。”
“努力忍住了，要不是老姜过来，我可能就要开口了。”风亦盼也翻着楼周宁拍的照片，画面里的少年是高清且明亮的，“全画幅，这景深质感真不错，这大半年不见，你驾驭光线能力见长。”
司瑾妍也围着头在两人之间的机子上反复观看，最后还是一把抢过楼周宁手里的相机，翻到了其中一张：“我感觉顾思泽还是比较合适朝阳，这些都没偶歌冠军夜你拍得那张图好看，姜伋倒是合适夕阳，我最喜欢这张，至少可以承包当代男高中生的头像呢。”
在相机屏幕上，是一张顺光的照片，视线略微从下至上，姜伋柔顺的刘海刚好跟着风向前飘动了几缕，他眼睛平静望着镜头，明明是最简单的中心构图，却因为这略显凌乱的发丝增添了视觉动态感，给人一种忧郁又坚定的微妙清冷氛围。
楼周宁不由点头：“这张很有氛围，构图也进步不少啊，不然别当导演了，做个约拍摄影师不香吗。”
司瑾妍干脆道：“那还是算了，盼盼可不兴干这种渣男活。”
楼周宁一下就被哽咽住：“我真没........”
只是话说没话，司瑾妍还又补充一句：“还是几秒钟的快活。”
约拍摄影师的风评在他们这一圈里一直不太好，尤其是拍私房的，而不巧，楼周宁今年接过一单私房照，这也是他们两最近一次分手的原因。
“？我是不是应该在车底？”风亦盼不由扶额，快速扫完楼周宁的片子，解围道，“话说，你这张怎么处理噪点的？是这个新款相机的原因？”
“差不多，这个处理器不错，我调光感就能降。”楼周宁顺势接上。
“呵，转得太生硬了。对了，姜伋，听说你签约了越莱？”司瑾妍白了一脸僵硬的楼周宁，把话题转到一旁乖巧站在旁边的姜伋，“我还记得之前你说要去秦明剧院啊。”
这段时间姜伋和他们几个在群里聊天过几次片场工作，但都没问过这问题。
所以话题一起头，风亦盼和楼周宁也不自觉望向他。
九月初的夜晚，还有一些闷热，姜伋刘海的一缕发丝此时已经粘在身上，有几分像运动后的模样，他没看任何人，而是抬头看着已经显露的星空：“重新制定了职业规划，所以签约越莱。秦明剧院那边我已经和老师去道歉过了。”
“！可以啊，这家制作起家，以后不缺角色演。”楼周宁毕竟毕业一年了，对圈子里各家也算有个大概，这越莱影视是以古装仙侠剧起家的公司，几乎每年都有好几部影视剧制作。
“是不错。”风亦盼也不自觉点头，甚至脑海里浮现出古装版的姜伋，“戏是不缺了，他可是马上就要入组的人。”不然她的微电影男主角还需要找？
“嗯，对了，你.....微电影还准备拍吗？”姜伋没听她提过后面怎么发展，问道，“准备继续自己开工作室？”
在这个圈子，有时候机会比才华重要，人脉比才华重要，如果风亦盼还是自己创业，他需要想想他要如何帮忙。
虽然到现在姜伋还是觉得很奇妙，因为他的拒绝，倒是让风亦盼因缘巧合下执掌了一部电影，而且还提前遇到她的伯乐邱明钧，想来等电影上映后，起步会比上辈子好太多，或许，连那件事都可能不会遇到。
“害，这你就不用操心了，我风亦盼是会被这种小问题难倒的人？”风亦盼一脸骄傲，“我可是马上要给当红偶像拍MV的人。”
“？”姜伋一脸疑惑。
“你最多现在算拟邀。”司瑾妍在旁边浇冷水，然后和姜伋大概讲了一下刚刚顾思泽的邀约。
顾思泽卸好妆换好衣服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他们四人围着板凳在聊天，恰好还听到了自己的名字：“嗯，我正想邀请风导明天来我公司聊一下关于拍摄MV的工作。”
他自然认得出姜伋，可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用最为标准而灿烂的笑招呼道：“你好，我是顾思泽，你也是风导的朋友吗？”
可能因为是歌手，顾思泽说话的时候，尾声有点上扬，似乎有一种特别的节奏。
“你好，姜伋。”
两个人心思是千回百转，但是面上却和和气气聊着，还聊上了学校生活要注意的地方，毕竟四舍五入也是以后秦影的校友，而且还都是出道的签约艺人。

第20章
两个少年站在路灯下，一个阳光帅气一个清冷内敛，让风亦盼忍不住在司瑾妍耳边嘀咕：“双男主那种作品其实我也曾想过。”
司瑾妍暗搓搓估算了下钱：“可以是可以，现在姜伋还是最便宜的时候，不然你努努力？比如去年系里那个矿二代从了人家？他追你的时候不是说了，答应做他女朋友，就给你投资呢，想拍什么就拍什么。”
“你现在都改行做老鸨了？”风亦盼吐槽道。
“这不是社会教做人嘛，毕业几个月时间，还是能看清社会现实，不然天下哪有傻大款投资咱们这种草班子。”司瑾妍摊摊手。
“这里聊天不方便，大家饿了吧？我请大家吃夜宵？”顾思泽说这话的时候，从楼周宁扫到的风亦盼，最后又看向姜伋，“学长，一起吗？”
姜伋看了看时间，此时已经快到20点：“抱歉，我明天还有工作。”
他倒是很想知道顾思泽身上发生了什么，可这暂时不急。
不过，风亦盼一把拉住他衣袖，不容许他拒绝：“工作什么也不能不吃饭，吃饭就放你走，我请客，今天兄弟们辛苦，趁我现在还豪情万丈，谁都不允许拒绝会餐。”
还特意招呼顾思泽：“学校不远处有家好吃的饭馆，啥都有，还有个小包间，刚好合适我们几人，只要大明星不嫌弃我挑得地方不高级，就可能你要问一下你经纪人什么被拍要不要紧？”
“当然没有问题，也没事，我其实也就一个刚入学的学生而已。”顾思泽打开手机，快速编辑了一个信息，让等着他的助理先离开，“那我们出发？”
边上，楼周宁被司瑾妍狠狠拧了一胳膊，赶紧喊住三人：“相逢即是有缘，我调个三脚架，一起拍个合照纪念一下，然后去饭馆？”
当然，他主要问得还是顾思泽的意思。
“好啊。”顾思泽求之不得。
姜伋望着已经在琢磨吃什么的风亦盼，在看着她拽着的衣角，无奈点了点头。
“ok，来！都笑起来。”
放在三脚架上，设置好定时。
“咔嚓。”
楼周宁和风亦盼本就玩镜头的，知道怎么伸脖子上相，司瑾妍作为化妆师光自拍照都放满一硬盘，再加上两个已经出道帅气少年，这五个人一起对镜头，合照拍得就很快。
去吃饭的路上，司瑾妍看着相机里的照片，忍不住自得：“你看看，脸皮还是要厚，这样的合照，等以后姜伋也成为大明星，照片就多值钱了。”
风亦盼也挺喜欢这张照片，虽然光线不够明亮，色彩笔不伦不类，可抛开专业角度，他们的表情都是灿烂轻松，能感受到那种蓬勃的朝气，生动而肆意：“老楼，记得洗出照片。”
“今天手感还可以，废片不多。”
“确实，光线也好。”
他们聊着今天的照片，没过多久，再一抬头就看到她打工过的地方，店名叫饭馆，餐饮种类不局限，才刚进门，风亦盼就喊着嗓门：“钱姐，接待贵客啦！来个上好的鸳鸯锅底。”
刚刚他们来的时候就商量好了，两个大明星不能吃咸不能吃辣，清淡的来，所以只好选择火锅。
“你这小丫头片子，算什么贵客，对了，记得交房租。”一个穿金戴银的丰满大娘，年约四五十的样子，一身放大版的墨绿色旗袍，一头俏丽的童发，妆容画的极为精致，尤其细长的眉形，把圆润的脸修饰的灵活多姿。
她拎着一壶水，婀娜多姿迎上来，一眼瞧见了顾思泽和姜伋，原本略带嫌弃的眼神，瞬间似发出动感光波：“哎呦哎呦，贵客，走走走，带你们去包间，刚好今天的荷叶冰粥还剩几蛊，送你们了，其他想点什么？凉菜整几个？”
“我......我都可以。”
“那就拍上个黄瓜和凉拌海蜇，再弄点烤串。”
“有忌口的吗？姐姐我调味手艺一绝。”这话，自然对着顾思泽说。
“没有没有，我自己来就可以。”顾思泽连连摆手。
钱姐也不气馁，是直接拥着几人去了包间，等他们入座后才看向风亦盼：“今天喝酒吗？”
“不喝，2雪碧2可乐就行，全冰。”风亦盼还没坐下就径直走到空调下面，“大明星你喝什么？”
“不用，我喝白开水就行。”顾思泽直到进房，才赶紧远离了香水味已经冲出天际的钱姐，却看着风亦盼直接站空调风口下，有些踌躇，正准备开口，就见姜伋已经起身拉着风亦盼远离那位置，把她按在了他旁边座位上。
“钱姐，我也喝水就行，不用可乐了。”姜伋微微对着钱姐点头，他们见过几次，指了指桌上的开水壶。
他很多年没喝可乐了。
“肥牛肯定要......”
风亦盼三人点菜从不犹豫，两个少年忌口多，菜很快就确定。
钱姐一直打量着顾思泽，差不多记完火锅菜，才有点恋恋不舍地招呼离开：“好的，我这就给你们去准备，马上！”
在上锅底之前，顾思泽通过楼周宁的介绍，知道这是之前他们兼职过的地方，所以和老板娘很熟。
老板娘叫钱姐，秦市初代拆迁户，胡同里有名的单身富婆，那做人自然大气，用她的话来说，这开饭店只是为了让她消磨时间，所以食材什么都采购顶好的。
这吃东西不就吃个食材新鲜嘛，再加上价格也不坑，他们四人每次生日聚餐什么都会在这里搓一顿。
而且，风亦盼和司瑾妍在秦市租的房，就是钱姐的，也是考虑到她们东奔西走又年轻，房租特意算便宜点。
“大明星要是喜欢吃火锅，以后也可以常来，我兼职时候就认证的，这家后厨比客厅都干净，而且食材不弄虚作假。”风亦盼担心这朴实无华的石灰墙，和看起来历史悠久的八仙桌，给顾思泽留下不好的印象，认真推荐，“我绝对不是因为这里有打折才过来的。”
“不用叫我大明星，感觉怪怪的，以后都可以叫我阿泽吧？”顾思泽趁着大家聊起来了，特意跟上风亦盼的话，带着腼腆补充，“风导好像也挺生疏，我也可以叫你盼盼吗？”
“可以啊，阿泽。”风亦盼爽快得打开雪碧的铁环。
房间里放着是一个八仙桌，风亦盼和姜伋一个凳子，楼周宁个子大暂居一个座位，而顾思泽自然坐到了她对面，所以说话的时候，她就是坦然又直率的叫着名字，眼睛又直直看着顾思泽，倒是让他不自觉错开了眼神。
为此，他找了一个新话题：“刚刚听你们在说，学长你签约了越莱？”
顾思泽明明记得，上辈子姜伋从未签过越莱，在出演盼盼那部电影前，他还是一家话剧单位的临时工。
“先喝一口水吧。”姜伋一手早按住风亦盼那边已经被打开的冰雪碧铁环，把刚刚倒好的水杯递了过去。
见风亦盼喝了温水，才放开冰雪碧，目光如炬，回答顾思泽的话：“对，刚毕业的时候签约，南秀离我公司很近，有机会我们一起交流交流？”
姜伋记得，顾思泽夺冠后，签约的是恒星，和南秀可没有任何联系。
两人的眼睛在空中交锋，不过很快就默契收回，顾思泽接过姜伋的茶杯，笑着点头：“好啊，学长，我们真有缘，不然我们加一个州信？”
“嗯。”
可这话说完，气氛却诡异的安静下来。
风亦盼三人关系很熟，姜伋倒是和大家都认识，可毕竟不是一个学校，并没特别熟，至于顾思泽，作为楼周宁的衣食父母，虽说人家人很和气，可平日里楼周宁也不会过度接触。
风亦盼抬着雪碧小口抿着，又和隔壁司瑾妍隔空对视，刚刚某些小动作出现后，司瑾妍就一直眯着眼睛盯着她，试图利用多年的默契用脑电波交流。
“你真和姜伋没在一起？”
“怎么可能？”
“我觉得他就是很喜欢你？”
“那不如我下次问问看？”
当然，这都只是风亦盼认为的交流。
以上，风亦盼自己觉得应该没猜错的，毕竟姜伋在司瑾妍的口里，一直是她的绯闻对象来着。
她想到感觉旁边偶尔有手臂接触的姜伋，确实发现，姜伋好像对自己很好，有时候她也会被他弄得心跳过速。
不如......找时间她主动告白试试？
毕竟姜伋那性子，估计要拖到猴年马月，也不知道他经纪公司让不让恋爱，越想，风亦盼越是有一股冲动，等下吃完饭把他给办了！
要知道，她大学后，为了学习就再也没恋爱过。
她喜欢姜伋的长相，勉强接受他的性子，最关键的是，她梦到过他......
“来来来，锅底来了。”钱姐推着一车素菜凉菜，跟在拎着火锅汤底的厨师身后，总算是打破了这莫名其妙的安静。
而等肉菜一上齐，那氛围就开始了。
“来来来，都敞开吃，要是不够就加一盘......”风亦盼想明白后，热情地开吃。
切薄片的新鲜牛肉，在滚烫的牛油汤里放置几秒，再在她的干碟拌料里滚一圈，就那么一口，风亦盼就觉得一身疲劳都散了。
今天这一天，借到小红，又给姜伋拍了几张不错的照片，还获得了一个当红偶像的MV合作的面试机会，还想明白了对姜伋的感觉，所以这顿火锅请起来都就格外舒坦。
若不是明天要去南秀，风亦盼都想喝个酒庆祝一下呢。
至于后面若是告白被拒，或者做不了朋友，风亦盼根本就不会去考虑。
得知她幸，失之她命嘛。
司瑾言吃的也一脸满足，不过该热的场子还是会热：“说实话，我还第一次见偶像那么平易近人，要不是我刚刚偷打开比赛比照了一下脸，我是真不敢相信。”
“不是说叫我阿泽嘛。”顾思泽唰了清汤的白菜，停下进食的动作，继续跟着调侃一句，“可能我刚拿冠军？还没体验到大明星的滋味？”
“好像有道理。”司瑾言笑着眯起眼。
“你怎么不说是因为托我的福？我和阿泽关系好才给你有这样的机会好吧。”楼周宁也接话。
司瑾言敷衍道：“是是是，你最厉害。”
风亦盼插话：“对，楼哥，要是明天合作成了，你是大功！”
楼周宁：“没有没有，大功还是阿泽的。”
司瑾言：“可以，几个月不见，谦虚也学会了。”
楼周宁：”“那也没有风导了不起，顺利拍完第一部 电影。”
风亦盼：“那是，我前几天还在越家楼谈天师的分成合作呢，所以我还学会了应酬，姜伋可以给我证明！！”
姜伋帮忙把滚好的牛肉片捞给风亦盼：“嗯，很棒。”
“你们感情真好。”看着姜伋熟路的模样，顾思泽却借着话题，似乎只是不经意地问，“盼盼和学长也是一对吗？”
场面又变得有些安静。
“不是。”大约过了几秒，姜伋公筷在停顿几秒后，继续帮忙给这吃货下菜，房间里才响起他的声音。
“可以是.....朋友啊。”听到姜伋没带一丝犹豫的拒绝，让一同开口的风亦盼话锋努力转了回来，但是眼睛却瞪大看向了姜伋，这态度也太坚决了吧？
......

房间里, 锅底热气蔓延起来，能听到汤底翻滚的声音。
“对不起，我是说错话了么？”顾思泽垂下眼眸, 说话小心翼翼。
姜伋握着筷子的手微微缩紧, 但很快又给风亦盼碗里添了一块涮好的肉：“我妈从小就想要一个女儿, 两家熟了之后，我就把盼盼当妹妹。”
她...只是我的妹妹？妹妹想说从没拿过红包啊。
风亦盼心里是五味杂陈，她一时之间都不知道怎么描述自己此刻的心情。
是该庆幸她幸好没告白，还是该哭泣她的自作多情？
还有，她怎么感觉今天失恋两次了？
“不是，关键不应该是这个也吗？我和楼周宁只是前任，铁前任，好嘛？”司瑾妍看着眼前几个表情好像特别正常的人，脑子快速转动起来, “阿泽啊, 你这自动给自己喂狗粮的习惯不好, 不好。”
顾思泽摸了摸鼻子：“我的我的, 可能我没有关系特别好的异性朋友，所以下意识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