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她被迫只走事业线(时逢而已)

风亦盼感知到童俞一些情绪，开玩笑道：“童老师，作为我的伯乐和天师的关键人物，你这样妄自菲薄，那以后我的后台论不就更多了？”
虽然电影成绩很好，可是风亦盼后台很足的传闻还是不少，毕竟这样小的年纪，还是刚从三流大学毕业的学生，一毕业就做投资百万的项目导演，几乎不曾见过。
但事实上，风亦盼做导演最开始的源头，只是童俞好心给了机会，让她多展示自己的能力。
“哎呦，是这个理。”童俞摸了摸他的小胡渣，表情放松许多，又看向蔡彩英，“那对赌保底的测算方案定了么？咱们总不能无底线吧？把我家风导卖出去几年我都心疼呢。”
蔡彩英望着他们互动，笑着看向已经快消失的越莱大楼：“5000万保底，或者免费拍摄2部网大电影。”
.......
“5000万保底，或者免费拍部2部网大电影。”
与此同时，越莱掌舵人办公室，坐在老板椅上看着文件的越曼曼缓缓开口道：“有的是可以解决的方案，你却没控制情绪，看来还是最近过得太轻松了。”
明明也没责骂，可越亭亭已经低下头，一脸羞愧。
“抬头吧。”越曼曼签好字后，放夏笔，“已经拥有天师这个作品保底，这几年卓越只要稳步发展不出大错，至少能存活，但蔡彩英不会止步于此，她的规划里，网大电影，院线电影，这两个必须布局的领域里，只有院线电影她从未了解过，你只要做好桥梁，这个合作她不会让风亦盼乱来的。”
越曼曼边说，边走到茶几位置上，倒了两杯茶，做了一个请。
她与越亭亭温柔婉约的模样极为相同，穿着一身紫红色的旗袍，身材曼妙，若不是知道她今年已经50，只光看身材就会觉得是一位妙龄佳人。
“桥梁，姐，你是说蔡彩英也想进军院线电影？做院线？还是？”
“不然你觉得敢开一家制作公司的人会一直着眼于一个网大市场？院线她们吃不消，但是独立发行的能力还是能培养的。”
“那她......”会不会借机越过她们，越亭亭想到了她们的合作方飞景传媒。
“都是人精，若是没有能力，院线的人不会理睬，若是有能力的，就算没有我们介绍，有的是办法认识。”越曼曼浅浅吹了一口热茶，“你要担心的是，风亦盼是否有这个实力，让我们在她身上投资，要知道，这圈子，流星太多了。”
“所以，你摸清楚他们剧组人的底细了么？那第二个导演童俞，是个什么存在？”
“我定了摄化团队，蔡总却要求童俞作为摄影指导加入，看起来并不避嫌，这位导演应该和我之前调查的一样，是作为副导演或者说摄影指导一样的职责在剧组。我认为他应该是当时罗老师住院后，蔡彩英用来稳住剧组的关键人物之一，但在拍摄、作品创作上应该没有特别突出的能力，这从他之前待过的一些剧组能探查出一二。想来，风亦盼导演的社交能力应该和我们调查了解的一致。”越亭亭比越曼曼小11岁，她差不多是姐姐带大的。
“风亦盼的硬实力，这个，姐，你看一下。”越亭亭已经把刚刚的那叠剧本分镜的纸张用书夹定好，递了过来，“说实话，我有点分不清这是诚意，还是蔡总的钩子。”
越曼曼抬了抬眼镜，花了一些时间看完：“文笔有点青涩，结构清晰，保留的地方都是原著精华，不错......这项目年底后就对外放消息吧，主演的话，若是这位风导挑的人没有市场潜力，那客串和宣发的预算拉十倍，我们自己承担。”
“好，我去准备立项的事情，然后顶一下合作细则。”越亭亭想到了什么，“刚好年底《无关》的MV也会上架，到时候可以借势一番，就不知道能不能定好主演。”
“可以。”
这个项目，虽然两边都有合作的意愿，但是要确定一些细节包括合同条款，等电影立项已经是11月底了。
而与立项同步进行的，还有找主演，搭建制作班底这件事。
某茶室。
“这位是《他比烟花撩人》的作者，阿映。”
“这就是电影的导演兼任编剧风亦盼。”
越亭亭介绍了一番，三人就围着矮桌入座。
“阿映老师，你好，我是风亦盼，今天特意请求越总帮忙引见，是想沟通一下后续关于电影剧本和选角色的事情。”风亦盼乖乖坐好，她今天特意穿上西装，希望能够让她看起来不那么稚嫩。
在这一个月里，其他人都忙着合同合约，或者各种商务安排，只有她全身心的在忙着写剧本，画分镜，总算在月底把粗版的剧本敲定。
是的，剧本，在双方确认合作之后，合作的细则总算定版确定了下来。
作为导演和编剧，风亦盼拥有一票否决，风亦盼除了可以拿到30万的报酬之外，还有一个保底合约，在电影票房超过5000万后，她才可以拥有票房的2%收益，除此之外，若是票房没有超过5000万，未来她需要优先为越莱拍摄两部作品，两部作品的项目由越莱来定，但时间全订在五年内完成，否则作废。
和最开始稍微有一些变化，不过这是双方皆大欢喜的结果，虽然风亦盼其实知道自己还要做主要编剧的时候，还是有些无奈的，毕竟在她看来，小说作者做编剧或者专业优秀的编剧来，才是最合适。
可架不住被越莱夸的有点多，最后风亦盼就毫无芥蒂地拦下了这活。
为此，在准备好粗步剧本之后，她还特意请越莱约了今天和作者的会面。
“做剧本医生？给多少？”对面优雅知性的貌美女士，入座后连墨镜都没摘下。
风亦盼来之前就从越亭亭那边了解到了一二，眼前这位身材高挑巴掌小脸的作者，本人还是从事金融投行的高知人士，更没想到对方说话还挺直接：“如果老师你对剧本或者选角的建议被我采纳之后，你这边可以提要求的，我尽力满足。”
“小小年纪，还学会画饼了？虽然我不是专业的编剧，但先说好，我这人不干白活。”对面的作者阿映语气带着不屑，可纤细的玉手状似很随意地捡起剧本，“你很有话语权？选角的话我要帅气活好的。”

第41章
若不是前面有铺垫, 这话听着还是有点点奇怪，风亦盼老实回答：“我有一票否决权，这方面越总能给我作证。至于......我会努力选角的。”
不, 就算有了铺垫, 这个活好是演技呢, 还是......
要是后者，她要怎么证明？
越亭亭尴尬而不失礼貌地笑着应和。
“阿映老师真幽默。”
“行吧，反正之后这种朴素的会面，每分钟100元计算，ok？至于你说的采纳才给钱，我再考虑考虑吧。”阿映说完，坐不到十分钟，就站起身，“小妹妹导演, 等你活好的主演哦。”
说着, 她一手夹住了剧本, 另一手腕抬起, 五指像是弹着琴打了个手势，就径直离开茶室，只留下风亦盼和越亭亭两个尴尬对视, 已经浅浅的蓝调香。
“别介意，你也看到，我们这作者有点个性。”越亭亭笑了笑, 不然原著作者改编剧本, 她越亭亭自然也想考虑。
“就很帅气。”
在越亭亭担心风亦盼情绪的时候, 她本人已经托着手掌一脸羡慕看着门口，“也不知道什么时候, 我可以这样又漂亮又厉害，她好漂亮，是我见过第二漂亮的女人了。”
第一漂亮还是叶一琳，一颦一笑都让她惦记着。
越亭亭总觉风亦盼羡慕的东西可能会有点歪，她无奈看了看时间：“在等一会吧，在半小时，文老师他们应该也到了。”
在之前整理的男主演资料里，越莱一共就定了好几天需要郑重一些提前会面的演员，等确定意愿后，才会在正式选角试镜的时候，邀请对方过来。
所以今天除了和小说作者见面，他们也约了几位拟邀的演员们会面，比如近几年在九州电影领域有所成就的电影演员，又比如在电视剧领域已有成名作，想向大荧幕进军的演员，反正都算在圈子里已经有一定地位或者有人脉的艺人，也算是行业内的尊重。
用风亦盼的说法，就是这些艺人或者他们的经纪人，也得面试一下她这个导演，毕竟他们这个饼，也没很大，两个主演预算加起来是500万，而且拍摄有4个月的时间，还要提前预留1个月时间培养情绪做交流，这比一般电影的拍摄时间长多了。
第一位就是各方面条件最好的演员，也是越亭亭都很认可的演员，文翰，去年揽获过九州金槐电影节最佳男配，几乎整个主创团队都认为他很合适演程东。
这位演员高一米八六，面部线条轮廓坚硬，眼眸深邃有神，身材管理更好，他常年在电影里饰演硬汉角色，这次愿意尝试这个角色，也有这突破自己的想法。
只是吧，他突破的想法过于突击。
“你想饰演霍元安？”饶是越亭亭，都被这个消息惊倒，忍不住复述一遍。
能不震惊吗？
《他比烟花撩人》讲述的是一个在城市打拼的快递员程东与大提琴家霍元安跨越了性别与身份，时间与羁绊的爱情故事。
不同于农村出身的程东，霍元安作为天之骄子，性格傲娇腹黑，更是艺术领域的佼佼者，就算越亭亭不是导演，也知道眼前续着胡渣的硬汉不太符合人设。
越亭亭已经开始想怎么委婉而不失礼貌地拒绝。
“是的。”文翰从外形看来还是有些粗旷，但因为今天穿着戴帽的浅色棉卫衣，说话倒是显得温柔年轻多了。
风亦盼挠了挠头，打破房间里的寂静：“你吃东西有什么忌口吗？”
“额？没有吧，我平日里都吃健身餐。”文翰虽然不知道这个问题有什么意义，还是老实回答。
风亦盼指了指他应为常年健身导致的粗大手指、关节：“大提琴家的手需要修长白皙，他自小享受的阶级资源让他对衣食住行有着天然的挑剔，文老师的演技或许能撑起傲娇腹黑的人设，可光从外型上，就没办法让人带入，甚至非常违和。”
在越亭亭还在酝酿怎么委婉拒绝的时候，风亦盼只问个问题，就直接拒绝文翰的提议。
虽说剧本大纲不会像小说一样完善，但是风亦盼还指了指房间里最边上的洗手间：“要是难以理解的话，文老师可以对着镜子饰演一只慵懒的猫，想来你就能理解这个角色之间的区别。”
“好吧，最后一句我感觉到你有点生气？”文翰本来还在看自己出茧手掌，听到这里，也是直截了当。
风亦盼摸了摸自己试图假笑的脸：“那么明显吗？”
“是的，毕竟这剧本改编的小说原版还是买得到的，自然希望主演带着诚意来聊，您觉得呢？”风亦盼耸耸肩，一脸无所谓。
“我的，我暂时还没看过小说。”文翰很诚实地回答，“甚至，这也是我第一次收到的文艺片邀约，本以为可以突破一下以往的角色。”
风亦盼双眸认真地盯着文翰：“程东的角色不是硬汉，而且，我拍的不算文艺片，我更喜欢叫它爱情片。”
谁说纯爱电影一定要是文艺片，爱情就应该是大众的。
“好，我会来试镜，程东。”文翰眼神也没有闪躲，对着风亦盼说道。
“欢迎，不过希望试镜的时候，文老师已经看过剧本和小说了。”说着，风亦盼也把一个剧本复件递给文翰。
“那自然，风导，很高兴认识你。”
“我也是，那我能看看你腹肌吗？”
导演和主演两个人对话速度很快，一旁的总制片人和经纪人本以为场面会变得剑拔弩张，却没想到，画风变成......看腹肌了。
“可以。”文翰几乎没有犹豫，站起身子，单手撩起棉卫衣。
腹部肤色都是均匀的古铜色，六块腹肌线条明显，以风亦盼的视觉感官来说，很nice地鼓掌起来：“不错不错。”
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
倒也不用鼓掌。
越亭亭觉得她的表情可能快要克制不住了。
索性，对方经纪人也是反应过来，一把拉扯了下来，让人坐回位置上：“咳咳，关于拍摄时长的问题，我想知道为什么会有4个月？我看过大概小说，场面也好，戏份也好，3个月足以。”
“毕竟这部感情特殊，需要预先培养，另外，会有提前一个月大提琴和制作大提琴方面的培训，所以算起来是5个月。”越亭亭率先开口，作为总制片人，她得稳住身份，又特意加了一句，“这一部分没有商量的余地。”
“如此啊，了解，越总果然对作品要求很高，这风导青年才俊，之前一直......”
都是在圈里的人，场面话还是会继续，等送离两位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小时后了。
这茶室的后面会面，有这样顺利发出去剧本的，自然也有只是纯粹过来认识喝一杯茶，或者专门过来想通过越总了解越莱手里头其他选角项目的演员们，而这样的会面，风亦盼一共经历了三天。
这三天，除了最开始让她在外型上就比较认可的文翰，其他人真得一言难尽。
被夸天师电影或者商业互吹，再认识一下艺人或经纪人，风亦盼虽然没有表现不耐烦，可还没忍住在见完一位霍元安候选者的时候直接趴在桌上：“越总，咱们还要见多少个？我感觉这些都不合适霍元安啊，要么颜值不够，要么实力不够，还有计较什么一番的，就不说这些好歹在考虑的，其他过来蹭茶的，还有演员都不过来的经纪人会谈，又有什么意义呢，有这个时间，不如让我再打磨打磨剧本，跟着美术组置景组去做点准备。”
就算这些人因为有作品在身，必须提前招呼，可这样无聊无趣的见面，风亦盼还是有些泄气。
抱怨完，风亦盼还掰手指：“4，5，5，已经14个男演员，这两天我都不知道笑原来那么累。”
虽然都是圈里有名有姓的人，可架不住现实太真实。
越亭亭继续沉稳地浅酌一口茶：“风导，这工作是蔡总让我特意安排的呢。”
她自然知道良莠不齐的演员们会浪费时间，可她愿意花这个时间，本就不是为了演员而来。
“......那我还要继续么，我应该学会什么吗？”风亦盼只好努力板正身子，可泄气过的她还是怂拉着肩膀，看起来没什么精神。
她还第一次知道原来恭维天师电影的话术也能十多种不重样。
“我本来以为是让你学会商谈，认识认识人，似乎现在看来，是让你学会忍耐？”越亭亭难得开了玩笑，风亦盼这几天的应对呢，长袖善舞肯定是没有的，侃侃而谈也有点难，可只要在剧本上的沟通，就不是她看起来笑眯眯软乎乎的模样。
她会通过对演员细节的观察，会牢牢把握角色层次的底线，不会因为对方的咖位而迁就。
她甚至怀疑，蔡彩英故意不来的原因，就是为了让她越亭亭知道，这导演年龄可能小，但是对作品的态度，并不是能随意限制的。
“这选角，要么不满意，要么满意要不起，要么只能勉强凑合，可能世界上刚好有那么一个人为角色准备，但是缘分未到就是未到，而且演员的存在就是为了这个缘分而努力，就算做不到100%，也能有80%。”
风亦盼微微侧身点头表示感谢，不过也要证明自己对角色的思考能力：“好吧，辛苦越总，为我破费。不过，我知道选合适的演员会是一难关，只考虑第一印象会草率一些，但我直觉其实还算比较准，那个，咱们今天还有要见的人吗？”
她喜欢从小细节小习惯去判断一个演员的契合度。
说完，风以盼努力做正身子，一口喝完杯里的茶，深呼吸，她要知足，刚刚那些艺人，说实话，能这样见面聊一聊，对于她而言，已经属于一种认可，不管是认可越总还是自己：“其实也不算无功而返，至少亲自见了那么多艺人，以后有其他合适的角色，脑子里至少有点印象。”
越亭亭帮忙又给两人都续上一杯，看到这乖觉的孩子，好嘛，又看到一个优点没，她觉得蔡彩英很可能就是故意安排的：”还有最后一个，你的老熟人。”
“老熟人？”
话音刚落，茶室的门又被人推开。
是倪珞和顾思泽。
“越总，感谢邀请，没想到我们的下一次合作来得那么快。”倪珞一到场，茶话室的主导权就有些变化。

第42章
风亦盼也是没想到, 前一个月还因为MV找她麻烦的倪姐，竟然亲自带顾思泽来试镜纯爱片的角色。
“嗯啊，我可一直期待着《无关》上线。”越亭亭感慨地举起茶杯, 婉约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