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她被迫只走事业线(时逢而已)

......
风亦盼略微带着遗憾道：“商谈模式感觉就是你夸夸我，我夸夸你，等到较量的时候，又要迂回，但不能失自己的场子？就看着挺简单的，但我估计学不太会，实在没办法对着一个不再我审美范围的人夸出一朵花来。”
“学不会也不用勉强，了解一下越总的处事风格就可以，毕竟我们作为合作伙伴，若是你真太全能了，要我做什么？”蔡彩英宽慰道。
“总感觉这话是在宠我。”乍一听很有道理，可风亦盼觉得情商这件事，“沟通还是要过得去，不然万一哪天我和主创们吵架起来，那最后的灾难片场不还得我自己收拾。”
“不错，这感觉很对。其实，只要观察力保持水平线，然后学会沉默，给大家冷静的时间，后面剧组的相处没你想的那么夸张。”
“我感觉这话在挖苦我。”风亦盼想到了她之前天师吵架的模样。
蔡彩英表情轻松许多：“好了，今天有一个好消息，有一个投资商找到我这里，点名要投资你的项目，而且很有诚意，以我的信息渠道感觉是靠谱的，不过，明天可能要和越总那边去对一下，你要是有空可以一起听听。”
“没空，只要不干涉我干活，我就负责叫爸爸，蔡姐你搞定就行。”风亦盼今天拉片有不少灵感呢，准备明着拉着童俞摄影组开会讨论来着，“我到时候干巴巴站着，还不如多画几个分镜，今天拉片来了好多灵感，我脑子里想法一个个在往外蹦，趁着热乎都记录下来，想明天讨论讨论，也不知道童老师那边有没有空。”
“行吧，那这两天也不能太晚，后天开始选角试镜工作，不仅是脑力活，也是体力活。”
“明白。”
“走吧，我送你回家。”
“谢谢蔡姐。”
这回去都路上，蔡彩英还是问了一些试镜的细节。
“顾思泽也来了？”
“对啊，这个还不在试镜名单的人呢，我也挺意外的。”风亦盼坐在副驾驶。
蔡彩英看着前方的红灯：“看来这次绯闻他们那边也吃到不少红利，二次合作的噱头，再加上纯爱片，倒是可以洗脱绯闻，还能给他们留有余地。”
风亦盼有些疑惑，她觉得这话有些矛盾：“就不说纯爱片能洗脱绯闻这话很奇怪，至于留有余地我就更不懂了，照理说顾思泽这样的偶像最怕的不就是绯闻么，这能死掉一大片女友粉。”
“我的用词不够严谨，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洗脱，只是可以把水搅浑，站在我们业内的视野里就和洗脱一个道理，因为不是只捆绑一个人了。”
“这偶像怕得不是绯闻，而是真感情，以及不平等价值的感情交换，另外，你对你现在的导演形象可能还够了解，若是现在去商场随便做一个调查，顾思泽和你这样拥有五千万网络电影票房的导演哪个更吸引人，估计不少人都会表示顾思泽是谁？然后准备去看看你的电影。”
“至于女友粉这个体量，虽然我也没办法具体测算，可也知道绯闻带来的传播受众比女友粉多得多，只要顾思泽的才华和他这次的EP质量对齐，我相信带来的效益只多不少。至于案例么，你知道，CP粉丝最多的明星一般是哪些吗？”
“......好看的人？”风亦盼好像理解一些。
“一线明星，或者有作品的演员。”蔡彩英又想到了什么，“你真的一点也不介意和顾思泽拍戏？不是那啥了么......”
表白被拒这件事，在绯闻事件出来的时候，风亦盼就说了，原先还想拦着绯闻炒作来着。
毕竟不打扰是最好的喜欢嘛。
可谁曾想到，蔡彩英听了反而觉得这男人不狠狠榨取一些价值，就太对不起这场失恋，后面风亦盼都没解释清楚就风风火火挂电话。
......其实她这不叫失恋，顶多叫单恋。
“不介意，相忘于剧组，远香近臭嘛。”风亦盼已经冷静很多，她也就偶尔放空自己的时候，才会想起顾思泽，反正现在她有新作品要拍，可没什么悲秋伤春的时间。
“行吧，你清楚就好，祝后天试镜顺利。”
深夜的秦市，依旧车水马龙，等绿灯一亮，微踩油门，蔡彩英载着风亦盼融入到车流之中。

11月最后一天, 不到9点。
秦影大楼四楼某一房间，正是半年前风亦盼面试导演助理房间的旁边，《他比烟花撩人》项目的选角试镜即将开始。
只是对比当时那边的简陋空间, 这个试镜房间多了不少东西, 比如简单的场景布置, 比如对应已经固定好的摄像机机位。
冯智拿着试镜的电子邀请函，走进秦影大门的时候，还有一些不可思议。
他没想到风导演还记得他这样的小角色，并且专门私信给他发了州信邀请函。
“第一次来试镜？别紧张。”坐在他旁边的一个年轻人看他死死捏着手机，看样子就知道很紧张，好心搭话。
冯智下意识点头，他自然是紧张的，这是他第一次试镜。
他这才看清前面年轻人的模样，平头板寸, 浓眉大眼, 白衬衫与黑领带搭配, 是个标志又眼熟的演员, 虽然在电视上见过，可冯智却叫不出名字。
“没事，第一天过来的基本都会选上, 就算是个几分钟的角色都会给，只要愿意就行。”年轻人打量了一下，冯智虽然看起呆头呆脑, 但是面部辨识度很高, 尤其他那颗痣, 看着很有特色，他一下拦上他肩膀, “兄弟长相很有电影质感，肯定没问题的。”
“啊？”冯智并不知道还有这种规则，“我担心我表现不好，也没什么经验。”
虽然他已经克服镜头问题，但是仅凭这几年跟着剧组做群演的工作经验和自己学习，他还是有些不自信。
年轻人在圈里摸爬滚打过，那观察力自然不差，看出他的懵懂和不安，笑着宽慰道：“你经纪人呢？放心好了，过不了也没事，越莱的影视资源很丰富，到时候让他聊上几句，以后小角色肯定不缺，这个资源肯定会给的。”
“我没有经纪人。”
这是和他之前只要像群头领任务不一样的试镜工作，到底有什么规则他更是不懂。
年轻人恍然，一下就想到了什么：“那你肯定是秦小影毕业的吧？听说这部电影不少角色面向给导演那学校，原来是真的。”
都不等冯智解释，那个年轻人就把手机拿出来：“来，认识一下，我叫......”
不过还没加完，里面的人就叫他的名字。
“陆子野老师，轮到您试镜了。”
“这就来。”陆子野笑着拍拍冯智肩膀以示鼓励，“加油哦，等下次有缘加个州信吧。”
冯智看着他进去，不到半小时就出来，本想解释自己不是秦小影的人，可没走两步就见到他后面还跟着一个男人边走边聊着，他只好挺住了脚步。
刚好他的名字也被叫到。
“冯智老师，轮到您试镜了。”
跟着助理进到试镜房间，面试官有三个，冯智只认识童俞，他深呼一口气，认真鞠躬：“各位导演、制片人好，我是冯智，今日面试的角色是程明。”
“是你啊，今天咱们试镜有镜头摆着，可以吗？”童俞笑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冯智饰演的是一个最典型的反派角色，男主角一同长大的一个村民，看主角程东在大城市发展很好，自是嫉妒想跟着一起去发展，后面还想从男主那边找到门路，被拒后心怀恨意，做了不少恶事。
这个角色对故事情节有重要推动作用，虽然是典型的反派，可也是能进前十番的重要角色。
童俞其实没想过风亦盼会安排这个群演直接演那么个角色。
【东子，你这什么意思？你也没读多少书，你都能轻松找到活干，能攀上大老板......】
冯智因为大痣很有面部特色，本身看起来其实很憨厚喜感，再加上就是农村出身，饰演村民的时候，没有任何违和感，而等到与主角阴阳怪气的时候，配上顺溜的台词，在镜头里的表现就让人看着牙痒痒。
“不错啊，你真是第一次演？”童俞没想到这个之前还恐惧镜头的群演，如今在镜头里表现那么出彩。
“有......有台词的是第一次。”冯智演完他已经对着镜子模仿不知道多少次的情节，听到童俞的夸奖，那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只是以放松，不自觉说话就有些结巴。
“那你很有天赋啊，看着你表情，这阴阳怪气感觉抓得很好，去报班学了？把镜头恐惧也克服了？”
童俞看着回放的镜头，能发现冯智的走位还差一些，但这并不妨碍他被冯智的演绎惊艳到。
冯智摇摇头，被夸得脸越发红润：“没，我......我就观察，然后模仿。之前是......是风导给我了一些建议。”
克服镜头的方式很简单，就是他每天对着自己拍视频，一点点逼着自己习惯。
风导再找他之前，还给了他一个电影片段，让他对照着演拍给她看，这才拿到这个面试邀请。
童俞看到他紧张的样子，也不准备多说什么：“你今天还有其他事情么？”
“没......没有。”冯智很紧张，他不知道演完之后的试镜要怎么说话。
“那你若是没事，可愿意等我两小时，午后咱们一起吃个饭。”童俞笑道，看了眼时间。
“可......可以。”冯智赶紧能听得到他此时心剧烈的跳动。
等冯智离开的时候，试镜房里另外两个人才聊了起来。
“这个演员很有可塑性啊，风导眼光真好。”一旁的制片主任还是忍不住嘀咕，“我还在想这样平平无奇的简历奇怪，既没有学历背景，又没有演绎经历。”
“风导对镜头里的演员感觉很敏锐，这个演员之前还是恐惧镜头的呢。”童俞小胡子微挑，很是得意。
另一个剧务主任点头，倒是想到了什么：“今天风导他们不知道面试顺利不，我们配角都好找，但是两个主角一个都没定，面试起来肯定很麻烦。”
很多爱情剧剧组成立之前，一般都会定好主演之一，这样在去搭配寻找另一个主演会顺利很多，而找两个人盲选，难度自然大多了。
“今天他们在豪华别墅直接面试，试镜的氛围感十足，演员们表现肯定好上几分，或许现在已经定下一个主演了。”制片主任笑道，作为来自越莱的资深制片，他消息还是很灵通的。
“真在第九别墅区？我以为你们刚是在开玩笑呢。”童俞见两人聊起这话题，终于确认之前群里提到的豪气投资商，“那赞助商什么来头啊？怎么豪车豪房那么多。”
剧组昨天突然天降一个新的赞助商，但因为昨天他跟着风亦盼在对后面镜头拍摄方案，具体怎么个情况到现在童俞也不是很了解。
“江湖地产的二公子江闻，第九别墅区虽说不是他们开发的，可也是投资商之一，有几套都正常。”制片主任把情况说了大概，“不过也不算投资，目前是赞助的形式，等后面字幕加他们公司logo就可以，不过具体后面项目投资份额是否要变更，还是要等合约定了之后才知道。”
十点的时候，这边几人闲聊着继续试镜，另一边，秦市第九别墅区其实才刚刚把整个试镜地点布置好。
这里试镜本就是越总他们临时起意，一大早美术组摄影组就过来配合搭建，等风亦盼调度摄影组的人摆好机位灯光，整个试镜的场景才算定好。
在一间精致欧式装修的房间里，风亦盼总算坐到监视器的位置上，为了保持导演的形象，她今天特意带上了一副黑框眼镜提一提自己的气势。
等看完第一个面试者的资料，她不习惯地推了推镜框，抬手示意：“开始吧。”
不远处的工作人员很快带来今天的第一个面试者，正是那天的文翰。
这次试镜一共有三天，大多数都是新人，不过每天试镜的前几个都是像文翰这般有名气有地位的人。
“风导，我是文翰。”
不同于那天休闲帅气的打扮，今天过来试镜的文翰特意穿了一件旧的蓝色毛边长袖，走路的时候微微弓着，嘴角特意压下，整个人看起来少了许多凌厉之感，多了几分朴实与沉稳。
果然是拿过奖的演员。
风亦盼坐正，点头回应，指了指那边的床和机位：“开始吧。”
说着，门口的镜头走向便跟着文翰的走位，进入到房间。
这是及其空旷的......卧房？
可一眼测量过去，能感觉到这个房间至少有60平的大小，其中房间最旁边一角才揽了一个正常的房间装修，有一张2米大的暖棕色床。
文翰看到床的时候，忍不住挑眉，他没想到试镜的是“床戏”。
而它周边，明显都是装修过的，但此时只留下了墙面和地板，其他地方都放了灯具灯箱，甚至还有一个小摇臂机，若不是文翰确定他今天过来的是第九别墅区，这个秦市知名豪华别墅区之一，他还以为这边就是特定的室内摄影棚。
风亦盼的导演助理还是王赫：“文翰老师，试镜第十场戏和第十五场戏，那边是试衣间，大概有半小时准备时间。”
王赫应聘这个岗位的时候，连王千智也没想到。
不过用他的话说，就是老爸在毕业前不让他瞎演戏，那他就找新的工作。
当然，实际还是在天师的时候，他后面就因为跟着风亦盼拍片，开始喜欢跟着从文字到画面的感觉，也因此对导演这个岗位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文翰看到王赫还有点讶异，天师的男主角他看到过资料，但很快就收拢了表情，点头道：“好，谢谢。”
“好的，第二场戏我会旁边只负责对词。”
王赫笑着递过去试镜的剧本，然后就小跑回到风亦盼旁边，同步消息。
“嗯，大家幸苦了，我再调整一下画面。”
风亦盼看着镜头里暖粽色的床与文翰的肤色对比，让灯具组再加部分柔光，等到画面色调满意后，才忍不住和越亭亭嘀咕：“这投资商真不怕我们把他墙面磕了碰了？就最边上那灯具，比我们的摄像机都贵。”
之前画分镜头的时候，风亦盼一直在琢磨霍元安别墅房间的设计，为此她去看了近几年不少房屋设计、软装设计大奖的作品，可还是没有找到比较有感觉的软装，或者说，要打造一样的，那成本压不住......
本来她还觉得等电影开始筹备选景制景的时候估计要和美术头疼，可谁曾想到，主创没确定，可制景任务完成了一大半，毕竟电影不少画面就是在霍元安的别墅里。
早上风亦盼晚上跟着工作人员过来布置的时候，就一眼确定这别墅是她想要的感觉。
整个软装都透露着低调奢华，可又不是普通的简约型设计，每一个家具都有它独特的背景，这才配得上霍元安这样豪门出身，艺术大家的人设。
“放心，只要不拆墙，江先生都不介意。”越亭亭也坐在她旁边，听到她的嘀咕笑着安抚。
“有钱人的生活果然不一样。”风亦盼感慨且羡慕，“这个赞助人叫什么啊？真有品味，不少软装品牌就是我之前心水的，你看那简单的Kristall床头灯，Y国古典灯具品牌限量款，若不是我最近一直在找资料，可能都不知道，就那么一个灯，可以买个摄像机。”
“我算是感觉到钱的味道，尤其那张棕色大床和床上用品，完全看不出品牌，但就是看着奢侈，摸着舒服，拍起来全是格调。”
“谢谢夸奖，是我，江闻。”
风亦盼的身后，想起了一个男声。

风亦盼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 身体有些僵硬，但还是转身望了过去。
高大的江闻就站在她后面不远处，他的身形, 能完完全全笼盖她的所有视线。
“？你......江闻？”
身着剪裁流畅, 版型板正的黑绒西装, 显得肩膀宽阔，发型搭配得就是冰冷而坚硬的板寸头，深邃的五官轮廓，带着不羁浓烈的眼神，再加上极其高大的身形，看着就让人有压迫感。
体育生变霸总了？
风亦盼没想到，她还能见到狗前任，而且还是男大十八变的初恋。
“你们认识？”刚带着江闻过来的蔡彩英正准备介绍来着。
“高中同学。”风亦盼连忙起身，不给他说出丰富故事的机会, “蔡姐, 这是我们赞助人？”
赞助商是她初恋兼前任这件事, 竟然还能给她碰到。
“对, 江总，Wind投资创始人。”蔡彩英忍不住挑眉，她似乎发现了点什么, 不过还是正常介绍一番，这才引入座位，“这位就是我们项目导演风以盼, 既然你们都认识, 我就不多做介绍。”
说完, 特意和越亭亭做了眼神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