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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救我!我要回家!(陈年烈酒)


“不管娘子如何决断,日后我休沐之时皆归娘子,相信总有一日,我们会游遍长安。”
他只是习惯了井然有序地做事,并非一定要如此。
而崔英听到此处终于想起了什么,她昨日只不过是随口说了句“游遍长安城”,他竟然当真记在了心里……
心下怅然,她看着裴君慎的目光却露出些许流连与赞叹:她的眼光果然不错,这厮如此俊郎又善待妻子,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夫婿。
这般想着,崔英面上露出适合时宜的笑,弯眸道:“既如此,那便听夫君的,这几日我们先畅游东市。”
辰初时分,天光大亮。
裴府中未养马夫,往常若是裴君慎需要坐马车出行,驾车之人通常便是裴叔。
但如今崔英既带着人嫁进了裴府,那这车夫的活自然还是簪叔的,裴叔只管在府中看顾家宅。
裴君慎无需有人随行,崔英便也没带簪秋和谢嬷嬷。
她有心想要借着跟裴君慎游玩的机会寻找可观天象之人,自然不能带着爱管她的谢嬷嬷,至于簪秋,则是因为不想让她牵扯太深。
从前她在安平做得那些寻死觅活的傻事可以将其归咎于“她想恢复记忆”一事上,如今却是不能了,所以往后崔英只能一人独行去办她所求之事。
东市位于长安城城坊之外,路程颇远,簪叔驾着马车行了许久,临近午时才终于到了地方。
崔英刚出裴府大门时其实是很兴奋的,寻人是真,但能畅游一千三百多年前的长安东市,此事带给她的开心也是真。
直到在马车中枯坐了一个多时辰,坐得她腰酸背痛之后,崔英心里才隐隐生起一丝退却之意。
但思及心中所求和想到只要这几日天天都这么累就可以理所当然地拒绝房事,她便决定必须要挺着。
不仅如此,下了马车后崔英还表现出了特别欣喜的模样,闪着亮晶晶的杏眸望向裴君慎道:“夫君,此地当真是繁华如锦,我们先从何处玩起?”
裴君慎自幼在长安长大,早在少时便走遍了长安东西两市,近年上任大理寺少卿后,更是对长安舆图了然于胸。
见崔英开心,他自然甚是开怀,想了想便清声道:“娘子饿不饿?若是饿了,我们便先去福月楼用膳。”
因着期盼出行,再加上昨日晚膳吃得太多,今日早膳崔英便未敢多食,这会儿倒确实有些饿了,遂点了点头应声:“好,那我们就去福月楼。”
福月楼距离东市入口并不远,步行只需一刻钟。
加之坐了太久马车实在是腰疼,崔英与裴君慎商定后便把自己的荷包给了簪叔,且道:“您歇歇脚,找个地方吃些东西,也可以逛逛给簪秋和嬷嬷她们买些好吃好玩的,酉时三刻,咱们还在此地汇合。”
长安城有宵禁,东市和太安坊离得太远,他们必须要在酉正前启程才能赶在亥时前回府。
簪叔闻言沉默地点了点头,却并未应崔英让他四处逛逛的话,只说:“老奴在此处等六娘。”
与此同时,裴君慎看着商议的两人垂眸敛神,状似无意地悄悄碰了下崔英的指尖,见她似无所觉,他不由偏眸看向他处,大手却得寸进尺地紧握住她的柔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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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怕不怕?◎
然而温热柔软的触感刚刚传进手心, 裴君慎却忽地听见远处传来一声刺耳尖叫——
“啊!死人了!死人了!死人了!”
东市商铺林立,鳞次栉比,不管是柴米油盐、酒楼音坊, 还是胭脂香阁、金银珠宝,只要是能摆上台面做生意的行当,这里便应有尽有。
可惜, 今日崔英恐怕与游玩无缘了。
几乎是在听到远方的刺耳尖叫的瞬间, 裴君慎便松开她的手, 迅速沉声道:“娘子, 你先在此处等我。”
话落, 不待崔英应声,他便疾步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
“?”这话崔英必是不可能听的。
她转身向簪叔交到了一句“您照顾好自己”, 然后便拔腿去追裴君慎的背影。
好在今日并非朝廷的荀休日, 虽说街道上的来往行人也不少, 却不至于挡碍到崔英追人的视线。
不过她这两年毕竟内忧外患疏于锻炼,再加上男女之间的体力本身就存在些许差别,所以崔英很快就落后了一大截。
等她追到命案现场时,就见裴君慎已经穿过围观的人群开始查探死者。
崔英站在人群外遥遥看了一眼,没有追进去。
这是一条暗巷, 暗巷两边是一家粮行和一家首饰铺子。
崔英退后两步, 看了看这两家铺子的名字——若以这条暗巷为中轴, 西边的是张记粮行,东边的是珍宝阁。
此时珍宝阁中的客人许是不想跟命案牵扯上关系, 个个都撂下了手中正在把玩欣赏的首饰珠宝,扭头掩面, 匆匆离去。
旁边张记粮行中却还是有三三两两进门买米的百姓, 当然外头也有因巷中死尸望而却步的, 但到最后他们还是会小心地绕着远路进入粮行中买米。
发现死者的人是个乞丐,身形很瘦,一身破破烂烂的粗布麻衣,漏出沾满泥土的手脚,头发也乱乱糟糟的,左手拿着一只豁口的破碗,右手捏着一只鸡腿。
那鸡腿油乎乎的表皮外似乎又滚了一圈泥,瞧着乌漆嘛黑,不知是乞丐捡到时这鸡腿便是这样还是方才他因被死尸吓到掉到了地上,但不管因何,他都没舍得扔。
“让开!让开!都让开——”
县衙巡逻的官差很快便闻讯赶来。
崔英闻声微微侧了侧身,站到粮行石阶上给他们让路,原本在巷子口围观的百姓见官差赶来也顿时四散跑开。
而跟围观百姓一起跑的还有方才发现死者的瘦乞丐。
崔英眯了眯眼,抬脚想跟上去。
只是刚走两步她便想起她的便宜夫君这会儿还在发生命案的巷子里,或许是不想让他担心,也或许是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总之崔英顿了顿脚,到底还是止了步。
但她的目光并未收回,一直追那乞丐的身影,直到他拐进另一条街。
“你是何人?竟敢擅动尸体?”
与此同时,暗巷中传来县衙官差质问裴君慎的声音。
崔英闻声回身,便见她夫君手中不知何时多了块龙纹玉牌,冷脸清声:“大理寺少卿,裴君慎。”
那衙役瞧见令牌脸上肉眼可见地闪过慌乱,再一听裴君慎的大名顿时深深作了一揖,歉然道:“原是少卿大人,卑职乃长安县衙巡捕刘七,有眼不识泰山,还请、请大人莫跟卑职一般见识。”
领头的差吏一作揖,他身后其他的差吏急忙也跟着躬身作揖。
裴君慎虚扶了刘七一下,沉声道:“无妨,刘巡捕,方才本官简单查验过死者,在其身上并未发现明显伤痕,然其面青唇紫、口眼耳鼻皆有出血,却是中毒而亡的征兆,你且先让人将其尸首抬去县衙停尸房,再命人将此案上禀刑部。”
“是!”刘七立即领命,可领命之后他脸上却露出些许犹豫,“少、少卿大人,您让卑职派人去通知刑部?”
虽说他们县衙每年大大小小的案子最后都要汇报到刑部和大理寺,但那都是案子办完之后才往上头递卷宗,如今这案子还没开始办,他们怎么往刑部报?
再有尽管他只是县衙一个小小的巡捕,但大理寺和刑部的恩恩怨怨他可听过不少。
两处既互相制约又互相较劲,这少卿大人都先一步发现死者尸体了,为何不把案子往大理寺揽反而往刑部推呢?
刘七不解。
裴君慎淡淡瞧他一眼,似是瞧出其心中所想,负手道:“死者乃刑部胡侍郎。”
“!”刘七闻言倏然瞪大双目,当即便又向裴君慎郑重作揖道谢,而后立即转身就近吩咐差吏,让他速去刑部禀报此事。
那得了差事的小吏立马一阵风似地跑出了暗巷,不久后又有差吏搬来抬人的担架,为死者盖上一层白布后便抬去了县衙。
这期间裴君慎一边监察县衙差吏做事一边又将暗巷里里外外的探查了一遍,巡捕刘七则一直跟在他身边,跟着他的视线看看这儿又看看那儿。
但裴君慎查探时面色严肃又认真,那刘七却只有一脸懵懂,并未发现这暗巷中还有什么线索。
崔英见状便退到了张记粮行的商铺门檐下,状似无意地观察起来往的行人和街巷,同时也在等待裴君慎。
约莫过了两刻钟,县衙差吏抬走死者、周围看热闹的行人也散得干干净净后,裴君慎才和县衙巡捕刘七一起走出暗巷。
崔英这才扬了扬唇,出声唤他:“裴少卿——”
裴君慎闻声一怔,侧身望向声音来源,待看见崔英面容顿时面露急色:“娘子可是等急了?”
说着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她身边。
崔英摇摇头:“不急,你忙完了吗?”
裴君慎正要颔首,身后却忽然出现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少卿大人,这位是……少卿夫人?”
裴君慎闻声回身,就见那巡捕刘七竟然还没走。
若是往常,见其办案如此懈怠,他大约不会理会此人。
可许是那句“少卿夫人”特别中听,裴君慎只默了默便颔首道:“正是。”
刘七闻言立即躬身朝崔英作揖道:“卑职见过少卿夫人。”
裴少卿“克妻”之传言早已传遍长安,但今日刘七亲眼看见了少卿夫人便觉得传言果真不可信,只能说先前那两家娘子命薄,跟少卿大人有缘无分。
如此想着,刘七站直后又朝裴君慎拱了拱手道贺:“恭喜少卿大人与少卿夫人喜结良缘,恭祝二位白头偕老百年好合,早生贵子永结同心。”
谁会不喜欢听好听的吉祥话呢?即便崔英没有要跟裴君慎“早生贵子白头偕老”的打算,但听见这话还是笑着向面前这位身穿巡捕官服的差吏回礼道:“多谢,承您吉言。”
可裴君慎听见这句“承您吉言”却好似想到了什么,侧低着头看向崔英,目光不禁深了深。
但这时刘七竟又不合时宜起来,半是试探半是期待地问了句:“少卿大人,不知您今日……可有空去县衙督办此案?”
裴君慎闻言神色瞬间冷了下来,寒声逐人:“刘巡捕与其在此处浪费时间,不如尽快赶回县衙将此案告知许县令。”
刘七便是再没有眼色,此刻也明白裴君慎这是发怒了,顿时头皮发麻地垂首道:“是,卑职遵命。”
话落,立即心头突突地去追前头抬着尸体离开的县衙同僚。
不肖片刻,方才因命案而惊慌骇人的街巷便又恢复了熙熙攘攘,仿佛先前的一切都没发生过。
崔英偏头看向裴君慎:“你真的不去县衙吗?若是想去,你不用顾忌我,我可以……”
她说着微顿,转了转眼眸才道:“可以去福月楼里边用膳边等你。”
裴君慎瞧见她这副小机灵的模样不禁失笑,解释道:“刑部能人辈出,此案无须我插手,方才那差吏让我去县衙,不过是怕刑部责难,想让我与刑部周旋罢了。”
崔英闻言佯怒:“竟是如此?他竟想利用你?那不去了,走,我们去福月楼吃好吃的。”
裴君慎忍俊,颔首道好。
两人这便一起前往福月楼。
路上,裴君慎似乎想牵崔英的手,但思及自己的双手碰过尸体,只好作罢。
崔英瞧出他的心思本是想就这么晾着他的,可想到今日他不辞辛苦带她来游东市,她便有些心软,这才伸出双手挽住了他的手臂。
就当是对他的回报吧。
谁让她这人向来就知恩图报呢。
而裴君慎见崔英主动挽住他的手臂,唇角微勾又迅速敛去,露出一副早已对此“习以为常无需过分在意”的模样来。
然他嘴上止不住关心的话语却还是出卖了他——
“娘子腿累不累?”
“不累。”
“娘子在巷子外等了我多久?”
“我跟着你跑过来的,不知道多久。”
“竟等了这么久,娘子为何不叫我?”
“那时你在查看死者呀,我不想打扰你查案。”
“娘子竟还看见了尸体?”
“娘子怕不怕?”
“……”
崔英一路听他娘子长娘子短,生平第一次觉得他话太多,甚至产生了一股想把他嘴巴给堵上的冲动。
可惜唯一合法能将裴君慎嘴巴堵上的方法不适合在大庭广众之下做。
她只能咬牙切齿的忍着,直到看见福月楼三个字才大松口气,脚步一顿,抬手一指道:“夫君到了,我们快进去用膳。”
裴君慎见她言语这般着急,还以为她是饿极了,果然不再碎言碎语,与她一同迈进福月楼。
若说宝春酒楼是西市最著名的宴客酒楼,那福月楼便当之无愧是东市最著名最赚钱的酒楼。
只不过东市福月楼多用来招待达官贵人,膳食价格昂贵,寻常人常常在门外瞥见招牌上的价格便会望而却步,转头去其他酒楼用膳。
崔英亦是如此。
崔霖给她的嫁妆还算丰厚,再加上“崔英”母亲留下的嫁妆也都给了她,所以她如今也算富有。
可当她看见招牌上那动辄几十上百两的菜色,崔英顿时便想拉着裴君慎出门,换家店吃。
最后还是“崔氏六娘”的名头阻止了她,到底是氏族养大的女儿,她不能丢了真正“崔英”的人。
崔英尽量从容的随裴君慎走上二楼雅间。
酒楼小厮引他们进了天字二号房。
裴君慎见状黑眸微压:“今日酒楼中可有贵客?”
酒楼小厮忙不迭颔首:“是有贵客,还请裴大人屈就。”
裴君慎并不常来此地,但只要来过,酒楼中的小厮便会记住来人的身份和官职,绝不会让来客第二次介绍自己的身份。
裴君慎便没再多问,只吩咐小厮道:“先去打盆水来,我要净手。”
酒楼小厮颔首应是,将裴君慎和崔英二人引至坐塌后便躬身退了出去。
小半刻后,酒楼小厮便将一盆温度适宜的水送来了天字二号房。
与此同时,还有一位容貌姣好的侍女随他一同走了进来。
崔英便见裴君慎方才还好好的脸色瞬间沉若冰霜,似乎对来人很是不喜。
那侍女则笑着福身行礼道:“流云见过裴少卿、夫人,我家主子有请,还请二位随我移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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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君慎的手洗得有些过分细致。
只见清凌凌的水流在阳光下轻轻跃起又迅速坠落, 如此反复多次他却仍未结束,人也一言不发,仿佛视通禀之人如无物。
酒楼小厮早已识趣地退了出去, 那没得到答复的侍女流云却丝毫不恼,仍笑盈盈地站在门边等候,似乎笃定了不管裴君慎答还是不答, 人都要随她走一趟。
崔英不敢妄动。
她和裴君慎才进这福月楼多久?那酒楼小厮将他们引至房中后便手脚麻利地去了外面端水, 来回不过短短半刻。
这侍女的主子却在这半刻间就知晓了她和裴君慎的踪迹且派了人来请, 如此看来, 恐怕她跟裴君慎刚踏进福月楼的大门便被此人盯上了。
手眼通天, 身份尊贵,又能让裴君慎闻之色变的人……崔英心中跟快便有了猜测, 难道是日前刚回长安的寿安长公主?
只是崔英属实想不通, 俗话说伴君如伴虎, 裴君慎与他做皇帝的表兄都能关系和睦,为何对这寿安长公主却是避而远之?
若是论亲疏,寿安长公主与当今圣上乃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弟,这两人没有什么不同啊。
难不成裴君慎与寿安长公主有什么私人恩怨?
她这厢正这般想着,那厢裴君慎终于拿起棉帕擦了擦手。
崔英回神, 静静看向他, 想知道他到底会做何回复。
而裴君慎沉冷无波、没什么温度的话音恰好在此时响起:“带路。”
竟然真要随这侍女去见人……崔英黑眸轻闪, 心中疑惑更深。
雅间房门边,流云闻言面上的笑容似乎终于深了些, 又福了一礼后才道:“二位请随我来——”话落先行走出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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