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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最强分手之后(一叶煎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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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只是番外!纯爱的大家,对不住了,不过这个番外很快就要完结啦。

五条悟弯下腰, 小臂从春日遥腿弯横过去,单手将她轻松抱了起来。这个姿势双脚没有着地,同时身体后仰重心大幅度后移, 春日遥现在浑身都没什么力气,本能地想要手脚并用地攀住他身体。
五条悟没有拒绝从两侧勾上他劲瘦后腰的脚踝,但在她手掌动作不稳的快要搭上他肩膀时,他挑一下眉,按在她后腰上的右手松开桎梏, 抓住她双手手腕, 反剪到身后。
他张嘴, 森白锋利的牙齿咬住缀在她长发上的发带末端,又单手将那柔软的白色绸带一圈圈缠绕在她素白的手腕上。
春日遥眼角跳动,她分辨出那是号称“绳结之王”的布林结手法, 常用于救援行动。她曾经兴致勃勃地在伏黑惠面前展示过这绳结的打法,并强调“单手就能打所以非常方便, 而且越挣扎越紧也不用害怕绳结散开”, 端着水果走过来的五条悟闻言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 苍蓝眼瞳中有暗光流转。
春日遥做梦也没想到这绳结还能用到这个场合, 某种意义上可以算得作茧自缚了。
做完这些准备工作, 五条悟才慢条斯理地腾出一只手来。略显粗糙的指腹划过她的脸颊,两根手指蓦然卡住纤瘦的下颌,在两人中间拉开一小段令人焦灼的距离。
他神色冷漠,目光中却蕴含着强烈的侵略意味, 以一种近乎审视的意味刮蹭过她身体的每一处。实际上,在这个距离下, 六眼可以捕捉到任何他想要获得的细节。
春日遥皮肤滚烫, 大滴汗水从额角涌了出来, 从太阳穴开始,淌过眼角,滑过脸颊,最后在瘦削的下颌滚落,在五条悟肩膀衣物的布料上泅出颜色稍浅的水痕。
尚未冷却的强烈刺激让她克制不住地大口喘息,鼻尖微红,嘴唇玫红,眼角一抹深深的嫣红,柔软的胸脯剧烈起伏着,略带冷淡的清秀面颊因此多了几分颤巍巍的妩媚。五条悟很熟悉这样的妩媚,或者说每一次这样冰雪消融的妩媚都是由他本人亲手打造。
而当通过“六眼”共享而来的旖旎画面在脑海中逐帧播放时,先于心爱女孩被异时空自己觊觎的愤怒,他居然产生了不合时宜的渴求,五条悟很轻地笑了笑,指腹按压在她微微开启的嘴唇上。
“不说话,是想要在他面前吗?”他的声音陡然转冷,“还是想让我和他一起?”
春日遥身体一僵。
身后十七八岁版本的五条悟还在添油加醋:
“我和她立下的束缚里,是可以有‘不说’这个选项啦……如果说出口的一定是谎言的话。”少年隆隆振动的胸膛从身后贴上了她汗湿的脊背,他恶意地紧贴着她的耳朵说话,灼热的气流像是小虫子一样在耳廓里游走。“遥,你是有想过吗……两个人一起这个选项?”
春日遥在黑暗中倏然瞪大眼睛。
“说真的,这家伙有什么好的?无论是作为青梅竹马、同学还是朋友都有够糟糕的,脾气很坏、对你也做了很多坏事,感情上却迟钝得要命,都到你走了才意识到自己对你的感情……明明在此之前脑子里已经有不少废料了来着?”
“闭嘴。”正牌男友冷冷地说,“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她的浴室里做了什么吗?”
“……”春日遥很快从这样的隔空互殴里猜到了事情的原委,她声音沙哑地开了口,“你们……通过六眼共享了部分记忆?”
“没错哦,只是关于你的深刻记忆,以画面的形式。”少年五条悟从身后摸了摸她的头发,“遥,那些过去的伤痕真的已经完全痊愈了吗?你真的已经完全不再介怀吗?”
束缚的蓝光在她脑后一闪而过,但这次成年五条悟却在黑暗中保持了反常的沉默。
“我……”
“悟,要一起打电动吗?”身穿高专*制服的夏油杰看向自己精神萎靡、四仰八叉地躺在地毯大型毛绒玩具中央的同窗,有些于心不忍地邀请道。
“不知为何,完全提不起心情。”五条悟闷闷不乐地说。“遥的任务还没结束吗?”
“辅助监督那边暂时还没收到她任务结束的消息。”夏油杰说,“要是不放心的话就自己打电话联系啊。”
“我有打过电话,但完全没人接听——”五条悟抓起一个抱枕盖在脸上,因此声音听上去有些闷闷的。
“大概是被拉黑了。”家入硝子站在门口说,她刚从实习的医院回来,穿着套头的连帽衫和宽松的运动裤,手上拎着大号的行李袋。“不是有意要偷听讲话,但你们没有关门。”
“哈?”闻言五条悟一跃而起,大声辩驳,“遥她怎么可能拉黑我?我又没有做错……”在两位同窗齐刷刷的注视下,他的声音小了下去,“好吧,在这件事上我确实做得不太对,但是……”
“明明已经做错了还要找理由辩解,就算是作为朋友分数也该扣成负数。”家入硝子冷漠地说。“说实话,以遥对你的好脾气,已经让到我觉得可以肉身成圣万人供奉的程度了。”
夏油杰闻言笑着摇头,索性接过行李袋请她进来,又顺手给她倒了杯冷泡茶。
五条悟难得脸上流露出了因为理亏而词穷的表情。
一周之前,他就是站在这个地方,向着满脸孜孜求教的后辈们展示术式的新效果。
“除了常规的‘悬停’和‘原路弹射’效果,还可以通过调整无下限术式的强度,对攻击反射的角度进行调整哦,就像这样。”随手被投掷过来的板刷被他调整角度后飞速地弹射向窗边。
“等等,悟,那里有——”坐在人群外围笑眯眯看着他耍帅的夏油杰立刻出声阻止,但晚了一步,原本放在窗台上的东西被携巨大动能而来的板刷精准命中,并从开着的窗户直接朝着楼下栽去,半秒钟后,一连串瓷器破碎的巨大声响从楼下水泥地面上传来。
“是花瓶么?”夏油杰皱着眉走到窗口,“如果砸伤了人就糟糕了。”
“我不记得有在宿舍里放花瓶啊……等等,那是……”五条悟脸色微微一变。
“遥,你没事吧?”
听到这个名字后,五条悟的脸色更加僵硬了,连原本急切迈向窗边的步伐都停顿了下来。
先一步走到窗口的夏油杰已经看到了站在台阶上的背影,除了那头相当有辨识度的、长到腰间的红色长发,她规规整整地穿着没有特殊设计的女生春季制服,扣子系到最上一粒,背上的布袋中放着白鞘长刀。这样循规蹈矩的穿法,整个高专中除春日遥外不作第二人想。
男生宿舍就在二楼,但春日遥却好像没有听到夏油杰的声音似的,只是低着头,默默看着洒落一地的白色瓷器碎片。
“那个木头盒子……我看着有点眼熟。”家入硝子扫了一眼从中间裂开的杉木制品,“好像是五条上一次生日时遥送的生日礼物包装盒,里面有一套十二个手工小猫陶瓷玩偶。”
此时春日遥已经转过身来,她神色自若,清秀的小脸上挂着盈盈的笑意。
“高空抛物要不得啊,这样也太危险了。”她将一缕长发拨到耳后去。“肇事者记得把这里的垃圾打扫干净,我还有个任务,就不帮忙啦。”
说完后她就踩着碎片干净利落地消失在了校园的角落里,一句多余的话都没留。
“我就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遥其实没认出来这是她送的礼物?”看着五条悟黑如锅底的脸色,夏油杰谨慎地问。
“你觉得可能么?”家入硝子叼了根女士细烟在嘴里,却并不点燃,“从描设计稿、揉泥、做胚到上釉和烧窑都是她自个儿动手,成品就这一套,按理儿别说摔碎了就算烧成灰她都该认得出……啊有电话来了。”她从口袋里摸出嗡嗡震动的手机来,“是遥。”
“我回来了……对,在图书管理员那儿……已经跟她说过了,你等会儿直接去取就行。对了,五条问你为什么打电话不接……嗯,他就在我旁边。”家入硝子把手机调成外放,扔给一旁已经按捺不住要扑上来的五条悟。
“遥,你怎么不接电话啊?”五条悟捧着电话拉长声音大声地问道。夏油杰甚至有种如果春日遥现在人在现场,他就要立刻冲上去按住她的肩膀拼命摇晃着质问你昨晚究竟去哪儿了八点档狗血剧情的错觉。
“抱歉,悟。”春日遥的声音从容自若,甚至还带一丝浅淡的歉意。“这几天任务不太方便接电话,刚刚又还没来得及打给你。”
“你现在在哪儿?”五条悟又问。
“和辅助监督一起在教研室交接任务。”
夏油杰懒得再去搭理虽然皱着眉语气有些不大高兴地“唔”了一声但下一秒出现在门口换鞋的五条悟,扭头看向灌下一大口冷泡茶的家入硝子。
“硝子,遥找你是……”
“我有个表姐今年刚刚考上早稻田,想把高中时期的课本、资料和笔记打包出售,刚好遥知道了这个事,就提出要买下来。我之前在医院实习,也没能帮她签收资料,就请图书管理员先代为保管。”
“就为了这个?”
夏油杰有点惊讶。作为宗教学校,高专当然也设有完整的文化课程,只不过教师和学生的心思往往都不在这一块上,没想到春日遥还会特意去买资料回来学习。
“对。”家入硝子看着兴冲冲往外跑的白毛少年,“所以说……我觉得遥只是不太高兴。但以五条的性格,即使初衷是道歉,多半只会让她更加生气。”
夏油杰看向窗外黑云渐渐聚拢的天色,本想喊住五条悟让他带把伞,但无奈对方蹦跶太快,就只能作罢。
五条悟跑到教学楼的时候,春日遥正拎着长柄雨伞抱着书包往外走。
她笑了一下,旋即垂下眼睛,语气温柔但目不斜视。
“悟,如果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明天再说可以吗?我今天已经很累了。”
在错身而过的瞬间,五条悟精准拽住她的手腕,把她推到了开着门的器材室里。
下一秒关门落锁声传来,五条悟以介于绑架犯和亲切大哥哥之间的姿势从身后把她扣进怀中,交叠长腿压在她膝盖上,眼角眉梢中蕴着勃发怒气。
“都说了让你别跑了吧?”
春日遥尝试着活动了一下身体,发现大多数关节都被锁住了,因此想要起身是不可能的,遂放弃了从他压制下逃走的念头,清清淡淡地开口问道:
“所以说……有什么事吗?”
这样轻描淡写的语气霎时引爆了五条悟的怒火。什么叫“有事吗?”就好像五条悟之于她就只是个在有事相求时才会出现的普通同学,就好像他们之间除了学业、任务和咒术之外再也无话可说一样。
“都怪你,事先没有说去干什么,这周以来也完全联系不到,我心情都糟透了!”
他的声音一下子提到很高,在狭小密闭的器材室里回荡,震得春日遥几天都没有好好休息的脑瓜子嗡嗡作响。
“对不起,是我的错。”她头痛得厉害,于是叹了口气,选择诚恳地道歉。“事先并不知道是有断绝通讯要求的任务……我今天有点累了,如果悟你是因为术式对大脑消耗产生的疲惫和不适,我明天早上会早点过来找你的……”春日遥自觉算无遗漏,于是停了下来,等着他的答复。“还有什么事吗?”
五条悟心底那股违和的烦躁感不仅没有消失,反而随着她滴水不漏的回答更加的加深和淤积。好在他总算及时想起来自己来找她的真正目的不是兴师问罪是为那套被摔碎的瓷器小猫道歉,于是他深吸一口气,将头埋进了她的脖子里。
“……那套瓷器猫我不是故意摔碎的,对不起。”
“嗯,我知道,没关系。”春日遥很快地回答道,“其实已经是送给你的东西了,你怎么处置都是你的事了。”
五条悟愣住了。在他原本的设想里春日遥或多或少总该显露些不高兴的情绪,然后他再趁机提出补偿,无论是一起出去玩儿、再一起重新做一整套还是贵重礼物作为赔偿都可以。
但春日遥完全没有在这个话题下再继续的意思,她趁机从他的桎梏中挣脱出去,站起身来,红色长发在黯淡的天光中氤氲着模糊的光泽。
“那我先走了。”她“咔哒”一声拧开器材室沉重的铁索,一如既往地回身冲着他温柔笑笑,“明天见。”
就在此刻,积蓄已久的暴雨从厚重的乌云云层中倾泻下来,四面八方目所能及之处皆是一片空茫雨幕,春日遥独自撑着伞离开了教学楼,踏进了雨幕之中,没有要邀请五条悟一起打伞离开的意思。她暗色的裙摆在狂风中招展,就像是一株纤细但永不屈从于这个世界残酷意志的兰草。
而直到很久之后,五条悟才意识到,她所展现出来的温和情绪,并不是对被摔碎礼物的毫不在意,而是一种在生活中无数失望积累到了某个阈值后、展现出来的失去交流欲望的冷淡和倦怠,以及要开始与过去十几年人生中某个总会造成阵痛部位分割开来的决心。
而那些被摔碎的瓷片,是五条悟在青春时代的末尾、收到的来自春日遥的最后一件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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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已经改过了(扑通跪下)

在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 晚春下雨的傍晚、沉重的黑伞和春日遥独自离去的背影,差不多就构成了横贯五条悟梦境的主要元素。
有那么零星几个晚上,他在雨里追了上去, 而春日遥在高专最大的那棵广玉兰树下回头,沾了水而变成半透明的厚重白色花瓣“咚”地一声坠落在伞面上。
她将伞稍稍举高一些,带着潮气的长发垂落在肩上,依旧是那样笑容清浅词气温和的样子。她在连绵的雨水里低声问,悟你是有什么事吗?
但很快她就握不住那沉重的伞柄了, 黑伞从她手中脱手出去, 在肆虐的雨水中翻滚几圈。梦中的五条悟上前几步, 紧紧地环抱住春日遥的身体,他听到她急促而羸弱地抽吸一声,延绵雨滴在少年少女还带一点婴儿肥的脸颊上簌簌滚落。
他后面说了些什么, 已经随着梦境消失而变得模糊不清,但每一次从短暂的睡梦中迅速清醒过来时, 他又意识到那只不过是虚妄的梦境罢了。
为什么在梦里他一定要追上去?为什么要从她那索取一个拥抱?直到春日遥以另一个在车站毫无留恋的背影为她的少女时代画上句号, 五条悟才在自己心里得到了这个苦寻而不得的答案。
而那些在漫长时光中由他亲手造成伤害、隔阂和失望酿成的苦酒, 他又用了额外的四年的时间去品鉴:在作为六眼神子降诞的一生中, 接近他的每个人都想要从他身上得到些什么, 有些人希望他作为人类方对抗咒灵的最强屏障大杀四方,有些人希冀他成为带领御三家重返权力巅峰的领袖,而唯一那个只是给予了她灰暗人生中所剩无几爱意、甚至不求他回报同等爱意的人,已经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而即使在春日遥已经回到他身边的现在, 在她毫无保留一遍又一遍倾诉自己同样热忱爱意的现在,他也时常在深夜里感到想把人拆吃入腹的空虚和饥饿。他在心底怀着深重的担忧, 担心一觉醒来, 身边的人便如梦幻泡影般消失不见。
就像中国寓言故事里上京赶考的那个醉酒书生, 在梦中经历了最渴求的荣华富贵,但大梦初醒却发现店家上锅的黄粱米饭都没有蒸熟。
如果爱意如旧,那么那些伤害呢?会不会像是扎入肉中的小刺,表面看上去已经痊愈如初,但稍微一动弹,便又是血肉淋漓的彻骨之痛?
不同时空的少年版本五条悟问出了那个他不曾宣之于口的疑问:
“你真的一点都不介意了么?”
而怀抱中的春日遥慢慢地低垂了眉眼,那些炽热的情潮、高亢的情绪和诱惑的荷尔蒙,霎时都从她身上退去了。她再次变成了雨夜中温柔但绝情的女孩,语气温和,但句句如刀。
“是,无论是从脸和咒力,我都区分不出你们两个。”春日遥说,“而过去那些事儿吧……说不介意也都是骗人的,我又不是什么抖m。”
看吧,究竟是谁都没有忘、谁都没能再不介怀。
“那……”
“三个人不行,我一点儿没想过这个。”片刻后,春日遥又补充道。
“绳子能给我解开么?”春日遥冲着五条悟提要求,这种绳结越挣扎越紧,她固然可以靠蛮力把自己的发带挣断,但她就得在冲绳夏季午后三十五度的高温里披着头发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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