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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等爱世人(吱枝七)


孔时雨:?
孔时雨:这世上哪有这种道理?!
“抱歉,孔先生。”秘书小姐见怪不怪拍着西装男人的肩膀,目送教主大人光速换装后走出教门,“毕竟,是孩子们放学的时间了。”
“这回居然是他去接吗,他不是最讨厌猴子的臭味…”孔时雨倚靠居室墙壁,半调侃道,“不对,不如说他能将三个孩子送去猴子堆里念书就很意外了。”
说到这,黑中介忽然想到什么,悻悻闭上嘴。
厌恶普通人的夏油杰不会将同胞送到猴子堆里,但如今他不止同意了,还亲自去接送。
是谁的意志压过了盘星教教主,而可以笑眯眯将榨不出资金的投资人当场杀死的诅咒师又会对谁在这种问题上服软,甚至是乖乖换下传教袈裟去校门口接人呢?
能有谁,还能有谁?
不过一个人罢了。
“他俩还没吵完吗?”
“嗯,还没呢。”
“新的吵架原因是什么,我记得上回是她不准夏油对孩子们灌输思想,上上回是夏油把惠带去解决没有猴子的现场。”
“……新的原因来咯。”
成年人心照不宣的聊八卦,金发女人努嘴,向男人指向这次你和夏油杰吵架的源头。
九岁的男孩握着比他高两个脑袋的扫帚,笨拙地清扫院墙内那株樱树下的花瓣,将其堆积成个小山包。
“忧太!”
秘书小姐笑着对那孩子打招呼,得到男孩乖巧的挥手,他将扫帚置于花坛瓷砖旁,小跑着奔来。
“姐姐好,叔叔好。”
孔时雨面色扭曲了一瞬。
金发女人笑嘻嘻伸手,将今日份的零花钱放到乙骨忧太掌心,摸了把孩子的脑袋:“谢谢,今天也帮大忙了,去玩吧。”
“谢谢姐姐。”通过放学后为寺院花坛清理落叶换取微薄报酬,攒钱给青梅竹马买生日礼物的男孩有礼貌地道谢,在向不认识但面色古怪的叔叔鞠躬后,一蹦一跳地离开了。
“……难道,是因为她又想养孩子了?”被童言童语击中年龄的孔时雨咬牙猜测,“凑个两男两女什么的,还是她看出这小鬼有非凡的天赋?”
“谁知道呢。”女人耸肩,“不过,那位根本没有和忧太接触过,她轻易不会出门,我一度以为夏油大人把她锁起来了来着。”
“只是在接菜菜子的时候,无意间看见了正在扫叶子的忧太。”
秘书小姐努力回忆让夏油杰在教里打了八天地铺的事情源头。
“她好像见到了可怕的东西,明明自己也是个叛逃的诅咒师,却在看见忧太的时候后退好几步……真是的,那孩子会比尸体更可怕吗?”
“当时夏油大人就在她身边,虽然被突然拽住衣领,但是却一点都不意外的样子。”
金发女人撩起碎发别在耳后。
“他好像,对那位说——”
【不要怕。】
麻生叶是在家门口被堵住的。
艰难调节休息时间的社畜拿着好不容易预约到的号码打开房门——谁知道一个宗教为什么会对参拜人排号,可要让男人和游客一样免费入场插香磕头他也不乐意。
这一套流程他烂熟于心,好不容易找到个靠谱点的驱邪地方,麻生叶可没有功夫再探查,直接预约排号也是间美事,花钱消灾也无妨。
一个男人站在他家门口,开口就是出双倍钱购买他的预约号。
要是别的麻生叶就应了,可这回是性命攸关的大事,就算再怎么爱财的人也不会把这玩意交出去。
黑发黑眼的男人佝偻脊背,他看起来三十五六上下,深蓝卫衣的帽檐软塌塌耷拉着遮掩大半面貌,细碎的发戳着眼皮,手里是麻生叶看不懂的官方证件。
光在覆盖照片的塑料片上反射出白茫,近视眼社畜没能看清上头的人脸,只能勉强看清姓氏。下意识地,麻生叶在心里默念。
——渡、渡边……
“渡边茂。”外表邋遢死宅的男人开口便是突兀,裹了颗粒的沙哑尾音拉长,他微微仰头,青色胡茬下的皮肤抽动,许久吐出自我介绍,“是个私家侦探。”
“你的麻烦……”渡边茂面无表情,撩起眼皮看向正常人眼中的空气,咒术师眼中缠绕男人后背的蜈蚣状咒灵,开口,“或许,我可以直接在这里替你解决。”
“以此为交换,我要那张盘星教的内部预约号。”
“先生,您说服他了吗?”
居民楼下,平平无奇的漆黑轿车旁,西装革领一派精英社畜模样的少年胆怯地问悠哉走下来的男人,今年四年级的伊地知洁高已经确定就职辅助监督的未来,如今正跟随前辈学习。
渡边茂,辅助监督传说级别的人物,原先在御三家之一的禅院家嫡子身边做其专属辅助,后来不知为何独自来到东京做基层,所有人都以为这个社恐老油条会就这样摸鱼工作到退休。
但不知为何,三年前他突然奋发向上往高层爬,用前所未有的手段在三年内从底层摸到【窗】高层的门槛。
可就算已经能坐在办公室里与【窗】中御三家所属的辅助监督们平起平坐,渡边茂依旧会挑选特定任务出勤,美名其曰携带后辈。
“啊,行了。”
渡边茂咬着香烟点燃,猩红的一粒光于指尖明灭,他弯腰将自己扔进驾驶位。
“走了,伊地知。”鼻腔溢出尼古丁的烟雾,男人扣上安全带驾驶着老爷车,透过镜子对后排的学生开口,疲惫的眼睛布满血丝,“明天就去盘星教看看。”
“说不定会有意外收获呢。”
“这可是,那位六眼的委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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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是怎么发现这篇文的呢,好奇怪……
(原本只是出本子来这里统计字数的来着

“嗯?”
“您为什么,要去做【窗】呢?”一不留神将心底疑惑问出口的少年局促挺直脊背,又在长者的默许下继续说,“毕竟,您看起来很喜欢、那个,到处走的样子。”
拥有最大众名字的男人踩下油门,车底轰鸣声响起的刹那,好似漫不经心地抛出用以搪塞后辈愚蠢问题的答案。
他扯开嘴角笑,燃尽的烟头顶端是蜷缩的条状灰烬,影影绰绰透出点红。
“为了钱,为了不再东奔西跑,为了看看这垃圾地方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为了不让年轻人因为狗屎原因,那么轻易地死在别人随意指派的任务中。
那种悲剧,一次就够了。
那年平安夜的雪夜,夏油宅的门大敞,恍若卖火柴小女孩火焰中的幸福在你面前上演。
夏油杰长得很像他父亲。
同样细长的狐狸眉眼,短至耳廓的黑发,在开门见到自家儿子带了女孩回家后戏精地做了个抹眼泪的动作,又被后一步赶来的女人一把推开,大呼小叫着心疼的话语,将你的手一把攥住。
“大晚上的被我家臭小子拉起来,还把他送回家,真是麻烦你了。”
火一般的善意将你包裹,站在门口的你鼻尖聚着寒冬的红,被推着进了夏油家的门,一边走一边被温柔拍打羽绒服凹陷处的积雪。
转眼间你洗了个热腾腾的澡,捧着牛奶坐在温暖客厅的沙发上,头上是夏油夫人帮你戴的速干帽,身边是一个母亲对疑似身兼拯救世界重任的高中生儿子絮絮叨叨的担忧。
而这个家原本的亲生儿子醉的迷迷糊糊,正被亲爹揪住刘海戳脑袋教训,一米八几的人在父亲面前鹌鹑似的低头——绝对有酒精原因,因为你看见无所不能的咒灵操使背过身子打哈切的小动作了。
夏油先生自己也没好的到哪里去,因为给儿子灌酒而被老婆驱逐到角落面壁思过的男人,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地转头探查沙发上的状况,却在下一秒与笑眯眯的妻子对上眼。
不存在的狐狸耳朵垂下,男人哀嚎着酒精误事,又拔了拔夏油杰的可怜刘海。
夏油杰的母亲面带忧愁,但又拜托什么似的对你笑,目光自墙角可怜兮兮的夏油父子拔起,转而投注于盯着门框刻痕的你身上。
“杰他,最近还好吗?”
夫人小心翼翼地问,在得到你肯定的答案后笑得眼睛亮晶晶,绛紫色的温柔眼眸让你意识到夏油杰那笼着细腻心思的眼来自于谁,“我啊,实在搞不懂你们在做什么,只知道杰在做帮助别人的事。”
女人无奈地说:“可是,杰从来不告诉我他遇到了什么,问他也只说‘没关系’‘没事’这种话,可他看起来又很难过。”
咒灵操使的母亲拉住你的手,绛紫的瞳眸中,属于母亲的爱意流淌。
——夏油杰,是被爱着长大的人。
“拜托了,请帮我看看杰吧。”
“我只想他能开心,哪怕。哪怕不帮助其他人也无所谓——我只想他能快乐一点,做自己喜欢做的事。”
死在自己孩子手中的母亲,在那年平安夜对你这么说。
你无法理解夏油杰。
这些年你越来越多的梦到过去,依靠咀嚼已经腐烂的美好汲取剩余温度度日,天灾山洪与乡村血雨为你这具身躯烙印不可磨灭的后遗症,对比之下你反转术式也无法治愈的无名指简直是洒洒水。
你开始极度畏寒。
一开始只是指尖发冷,后来便是如坠冰窟,没有三十度热空调和厚实地毯你根本熬不过寒冬,就算被暖宝宝包围也瑟瑟发抖。
即使菜菜子不止一次踮起脚尖说你体温正常,但你依旧颤抖着将刚放学回来的双胞胎搂在怀里,通过汲取活人的温度、听着她们跳动的心脏来告知自己——你爱着的人并未死去,至少目前并未死去——这个事实。
命运将你残忍作弄,一次又一次寄予希望又在最后毁灭。你竭尽全力伸出手去够那团光,剖开胸膛将光纳入血肉,反复呢喃着【这次、起码这次,起码这次一定可以,起码能护住他】的台词。
上天却似乎将你挣扎的狼狈模样视作最有趣的戏码,在你以身挡下原定罪责后,又对你所爱的人施以酷刑,加倍再加倍地降下戏谑玩笑,摔碎温润的玉,再扔进淤泥中观赏你哭嚎着去捞的表演。
没有意义,全都没有意义。
你的所作所为、你自以为是的牺牲、你自我陶醉的杀戮根本没有意义。
相反,这将你想护着的人们推向更泥泞的深渊,他们遭遇的一切都是你名为【拯救】的干涉所导致,命运根本不允许你这个外来者插手。
难道要去埋怨、去憎恨你没能护住的夏油杰吗?
难道你要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去大声呵斥他为什么要杀死自己的父母吗?
难道你又要戚戚惨惨的流泪,去控诉他的所作所为,告诉他夏油夫妇对他的爱,指责夏油杰为什么那么做吗?
——可是,若是连与夏油夫妇只有一夜之缘的你都意识到这份爱。
——生长于这个家庭的夏油杰,会没有感觉到吗?
他会不知道这份爱吗?
……他知道,他知道的要死,名为夏油杰的人顽固又偏激,矛盾感融入他的灵魂。
不是圣人却要普渡众生,追逐理想却又剔除己身。
同胞的哀嚎在他耳边响彻,现实的悲苦灌注其躯壳,弑父弑母是莫大罪行,可夏油杰——他有远高于常人的共情能力,绝不是残酷冷血的人——他在清楚所作所为的情况下依旧选择割舍,就为了虚无缥缈的【大义】。
……这,让你怎么办呢?
你还能怎么做?你要做什么?
看不见的命线缠绕于你的手脚,踏错一步就会让事态更加糟糕。
就像没有死在土地神任务中却被人质推下高楼的灰原,就像没有遇到受虐双胞胎却直接目睹小女孩尸体的夏油杰。
会更加痛苦,会将一切推向深渊。
你怕啊,你怕的要死。
你怕会有更多悲剧海浪般席卷所爱,胆怯捆绑你的肢体,让你缩在房间的角落瑟瑟发抖,意识陷于虚幻梦境。
昔日以【不能去想,前面有更多的事要去做、去保护】借口封印的哀恸侵蚀思维,翻涌的痛苦针扎般绵密纠缠着你。
悲痛与内疚两种情绪狂风入境将你的理智、信念、求生欲砸得稀巴烂,时间无法冲淡这伤痛,来自地狱的海水浸泡腐烂成疾的伤口,蛀空躯壳。
禅院奈奈、禅院甚尔、天内理子、黑井、灰原雄……
一百一十二条命。
哀艳的痛苦上涌。
年轻的,年迈的,一只只染血的手扼住咽喉,勒住脖颈,拽住腕骨。
它们烙印下青紫色的印记,烧灼肌理附上圈圈代表罪孽的枷锁,在这命运规定的安逸岁月中无时不刻警告你犯下的罪责,嘲讽你自以为是的后果。
无数张扭曲的面孔于睡梦中撕扯着你,血液一遍又一遍浇灌,赤红的液体落于额头再顺势吞噬眼眶。
每一滴粘稠的罪孽都裹着长而尖的细针,自咽喉往下一点点施加力道,挤开血肉,破开皮囊,如同命运般将你这个笑话肆意撕扯。
连呼吸间,神经都记得雨水与热血混合的腥味。
信念是最捉摸不透的东西,一旦人坚信自己所作所为皆为正确,那便是赴汤蹈火无怨无悔。
可若是知道自己是错误的,却又违背本能,明知故犯。
那便是世上最坚固残忍的自刑。
“美美子,菜菜子,惠…”
睡得迷迷糊糊时你会呓语孩子们的名字,辗转来回也只有这三个名。
就算在失控的睡梦中你也谨记自己叛逃者的身份,不让那些熟悉的名讳自唇齿溢出,生怕被谁听了去对那两人不利。
叛逃的诅咒师弯曲脊背拱成只烧熟的虾,颤巍巍发出脆弱不安的泣音。
起伏于梦魇中的你眼前是荒村尸山,摇曳的红线浮于空中,熟稔夺去他人性命。
【求求你,别那么做!!】
【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啊啊——?!】
朦胧幻梦中,秋雨屋檐下。
你好似跪坐在谁身前,苦苦哀求着对方不要做什么事,所依仗的血色红海于你身后虚张声势,雨水淋湿了浅色浴衣。
那人衣领被你拽住勒着往下拽,你没了控制力道的心思,彻彻底底地失控到大脑空白,嘴里吐出断断续续的、奇怪的话。
紫藤花发簪垂下的装饰劈里啪啦摇晃,雾蒙蒙的细雨与天灾相连接,可怕的潮湿粘腻感与血腥味附上五感,堵住你所有退路。
【你骗我,连你也骗我!】
【夏油杰!!你知道会怎么样吗,你会——】
惊恐与慌乱填充灵魂,前功尽弃一事无成的现实将那时的你砸的头晕眼花,混着血腥味的雨水划过你的唇瓣,尖锐到极致的疯狂重锤般一下又一下凿穿理智,你的希望又一次支离破碎。
有一瞬间,往日不可说的力量狠狠掐住你喉咙,以近乎至你于死地的力道迫使你闭嘴,流淌血脉中的咒力也不受控制地沸腾,反伤害起自己的主人。
但你又确实一边咯血,一边嘶声裂肺地喊出了模糊话语。
——你说了什么呢?
…想不起来,记忆出现的断层空白,最后绛紫色眼眸的主人好像很惊讶,但又了然地将你搂得更紧了些。
浑浑噩噩间,你感觉到腰身被男人的结实的小臂揽着,宛如海啸中水手为避免被颠簸的船只甩下海,而固定住身体的那种死扣绳索。
他温热的鼻息轻扫你后颈,睡衣领口宽大,在睡梦中不经意下滑,那小块肌肤被呼吸扫的暖烘烘。
你像个给予孩童安稳睡眠的娃娃,被一点都称不上的孩子的二十岁成年人锢于怀中,相同的黑色长发互相纠缠似团向外扩散的浓墨,浅黄枕头被身后那人占了大半。
你只能半枕着他另一只横插过来的胳膊,男人的肌肉在不用力时呈柔软触感。
毛绒软毯是助人入眠的顶级法器,轻柔羽绒被簇拥着你冰冷的身躯,散发致命热量的男性身躯将你牢牢抱住。
像个暖炉。
你醒来。
梦碎了,可现实与梦境又有何区别。
苏醒后的你缓慢支起胳膊寻找着力点,迷糊地爬起。
在男人的闷哼与掌下条状细丝的手感双重提示下,你默默将压住夏油杰长发的手抬起,没拉窗帘的室外昏暗,夜幕降临。
夏油杰醒了,你知道他醒了,但你们都没有说话。
死一般的寂静。
现实与梦境对你来说都没有意义,当身处两者汇聚的临界点,你总需要用几分钟分辨自己在做什么,再默默等待记忆翻涌。
像个重启过许多次,所以需要倒带的机器人。
好,想起来了。
你们在吵架。
——当机立断,你直接一脚把盘星教教主踹下床。
一米八几的大块头砸在地上的动静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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