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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重生反派的白月光(一绛红)


茉浮天沉默片刻,缓缓道:“你真的是疯了。”
跟一个已经疯了的魔,还讲什么师徒伦理呢?
“岁岁还在睡,她这几日贪睡些,今天看起来也是不会醒的,阿姐回去吧。”应纵歌下了逐客令,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袖,看见上面的血迹,皱了皱眉。
“我不能再让你继续疯下去了,”茉浮天握紧了手中长剑,“我要把岁岁带走。”
应纵歌语气温和,淡笑着说了一句:“绝无可能。”
那双猩红眼瞳里,是无药可解的病态偏执。
“……”茉浮天握剑的手用力至颤抖,却始终都没有对他出剑。
她咬牙骂了一句:“疯子!”
应纵歌置若罔闻,只是往寝殿的方向望了望,道:“蝶璃,送客。”
蝶璃推门而入,对茉浮天说:“仙尊,请回吧。”
茉浮天最后深深地看了应纵歌一眼,带着警告意味地说:“自古作恶多端者难有善终,你自己衡量。”
她知道,凡躯无法承受除魔箭,哪怕应纵歌用尽一切办法,岁岁的身躯终究会溃散成灰。到那时,应纵歌会更疯。
应纵歌站在高台上,身后是魔域至高的王座,闻言,他只是勾起唇角笑道:“眼前纵是修罗地狱,也是我自己心甘情愿。”
千错万错,永不回头。
茉浮天闭目一叹。她知道,说什么都没有用了。
她离开了万魔殿,同时也告知了所有三辰宗弟子,不必再试图杀进魔域了。
应纵歌去了浴室,将自己身上的每一丝血腥气都洗得干净,但他还觉得不够,又焚了片刻的香,才回了寝殿。
当他撩开重重床帐,看到了床褥上躺在红莲花瓣上的少女,脸上的神情才放松些许。
他脱了外袍,躺在少女身边,把脸埋进她的颈窝,轻声道:“岁岁,我真是一刻也不愿意和你分开。”
“但玉京殿那些东西的血太脏了,岁岁肯定不想看到。”
“不过还好,四季道已经是我的了,万魔殿今天下雨了,下雨天睡觉真的有那么舒服吗?岁岁到现在还不愿醒一下。”他用手指轻轻刮了一下少女秀气的鼻尖,语气无奈又宠溺,“醒过来跟我再说说话吧,一句就好。”
半晌,他又改口道:“不说话也可以,只要你再睁开眼睛看我一眼。”
少女双眼紧闭,眼睫安静垂落,像是死去的蝴蝶。
应纵歌于是说:“没关系,你什么都不用做,只要待在我身边,我就很开心了。”
窗外的雨絮絮而落,回荡在空旷的万魔殿,声声如叹。
“幸不辱师名…”他想起这句话,高大身形蜷缩起来,像是要钻进她身体里,“岁岁…”
心脏又开始一下下抽痛起来,被他极力掩盖的真相翻涌而来,尖锐地提醒他斯人已去。
应纵歌恨不得那天也随她一起死了才好。可这恨意深重,让他堕为魔神,不死不灭的神。
半晌,他抬起头,眼眶还有些发红,但他不会再哭了,魔族天性冷血,流出的泪却是滚烫的红,像血,会脏了她干净的衣裳。
应纵歌轻缓抚摸着她的长发,逐渐平静下来,柔声道:“我们去种朝颜花好不好?还有其他的花,不过蔷薇和月季有刺,以后你摘的时候要小心。”
数月过后,三辰宗。
寒冬散去,人间春已归。
“归海师姐日安。”
“师姐好。”
“师姐。”
归海落英练完剑,走下山道,路过的少年少女一见到她,纷纷问好。
都是些新面孔。
“早。”她向他们点点头。
她伸手,接住了几片剔透的桃花瓣,心想原来已经开春了,又有一批新的内门弟子进了扶光山和启明山。
归海落英去了扶光殿,伸手敲了敲殿门,“师尊,是我。”
茉浮天开了门,示意她到庭院里的石桌边坐下,“落英,我们到那边说说话,春光莫负。”
“好,师尊。”归海落英待她落坐后再坐下,挽袖开始沏茶。
“你这一闭关就是几个月,可算出来了。”茉浮天打量了她一眼,点头道,“不错,已经是出窍初期了。”
“之前我们几人尝试深入魔域,但总是被拦下,到底还是修为太低了。”归海落英幽幽一叹,“之前我从不在意天赋之说,现在却不得不希望修为能突破得早些。”
“欲速则不达,一味追求速度容易生出心魔。”茉浮天轻拍她的手背,温声道,“岁岁心善,肯定是希望你们好好保重。”
“岁岁…”归海落英声音苦涩,“要是当时我也留在雁阙就好了,说不定能护她一二。”
“有人比你更后悔,”茉浮天摇了摇头,“他再怎么肝肠寸断,也挽回不了。”
归海落英将视线看向了月衡仙山的方向,道:“师尊说的是,月衡剑尊?”
茉浮天低低一叹:“现在该叫魔尊了,你闭关数月,不知道他做的那些事情。”
归海落英看着自己的师尊眼中一片黯然,就没有多问,总归不会是什么好事。
她将手中沏好的茶奉上,换了一个话题:“师尊,弟子前来是想请教修行上的问题。”
“好,你问。”茉浮天接过那盏茶,看着自己弟子的目光慈爱又疼惜。
她知道的,痛失好友让这些少年人变了很多。归海落英是丹修,以前一心钻研炼丹之术,如今却是专注于提升修为。听澹台翡说,就连平日里最插科打诨的玉绯衣,如今也认真勤恳了起来。
茉浮天尽心尽力地为她解惑,而后忍不住说:“你们若是为了去万魔殿带回岁岁的尸身,不如趁早打消这个想法,魔尊现在的修为,就算是神明也难以匹敌。”
“我们确实心存幻想,但是,”归海落英微微一笑,“闭关的时候,我想明白了。岁岁是很好的朋友,我简直难以想象,当时雁阙关那种情况,她怎么敢站出来挡在那些人身前。”
“我虽出身世家,但扪心自问,我不一定有她那般舍身取义的胆魄。如今邪魔四起,祸乱世间,我们也会像她一样,除魔卫道,尽力保护更多的人。”
斩妖除魔护山河长宁,也算与卿并肩同行。
“好,好,师尊以你们为荣。”茉浮天面露欣慰之色。
年岁流转,四时更迭,万魔殿一片盛夏之景,湖泊上开满了雪一样的莲花。
木舟荡开翡翠层叠的荷叶,应纵歌抱着怀里的少女躺在舟中,任由流水载着他们漂向藕花深处。
“岁岁身上都是莲花香,很好闻,”他轻轻拨开少女发间的莲花瓣,柔声说起从前,“很像当年我们在烟州的莲花川上泛舟……”
他忽然问道:“岁岁还想吃莲子么?”
少女没有回答他。她今日妆容清雅,眼尾点了剔透霜花,鬓发间缀了珍珠和琉璃蝶,鲛绡裁剪的深蓝裙裳衬得她冰肌玉骨。
应纵歌曲肘支起上身,眸光温柔如水,浸没了她安静的面容。
片刻后,他有些无奈地点了点头,道:“好吧,今天岁岁也不想吃东西。这样可不好,你都不怎么长个了。”
他将手掌覆上她的发心轻轻揉了揉,温声安慰道:“没关系,岁岁怎么样都很好看。”
片刻后,天色暗沉了下来,倦鸟归巢,轻舟也泊了岸。
应纵歌将少女横抱起来,踏出木舟走上了幽深回廊。
“天色已晚,我带岁岁去沐浴吧。”
本来他顾忌男女有别,下令让侍女伺候洗漱,但是当那两个侍女发现那妆容精致的少女原来是一具没有呼吸心跳的尸体,都吓得惊叫起来,失手把少女推下了温泉。
这惹怒了应纵歌,把侍女处理了之后,他就事事亲为了。
温泉池修建在一座偏殿里,里边种了山樱和棠梨,青玉砌造的池壁让泉水泛着温柔的黛色,夜风拂过,落花纷坠如雨,犹如一池江南春水。
少女的裙裳在池水上铺开,像是一把华美的绸扇。
应纵歌垂眸,伸手轻抚她心口上的箭伤,其他的伤都已经愈合了,没留下任何痕迹,唯独除魔箭留下的伤痕无法淡去。虽然他用上了各种世间难寻的珍贵药物,还是留下了一道疤痕,白玉微瑕,让他痛心。
“如果能替你受这一箭就好了。”他低声道。
温热水汽蒸腾之下,闭目沉眠的少女有了一些温度,就好像她真的只是睡着了。
洗漱完毕后,应纵歌将她抱回寝殿,在床褥上将少女深拥入怀,一边轻抚她的长发,一边轻声道:“明天我要去一趟穹元秘境,里面有一卷古籍,上面记载了回魂灯的制作之法。岁岁,你很快就能醒过来了。”
“别怕,我很快就会回来。”他唇带笑意,捧起她的一绺长发,轻轻印下一吻。
次日,应纵歌锁了寝殿,又施加了重重法阵,这些法阵重重嵌套,牵一发而动全身,一旦被触发,即是远隔万里,他也能立刻感知瞬移回来。除了他自己,别人绝无可能潜入寝殿。
除此之外,他还吩咐十方殿君看守万魔殿。
如此这般,他才放心,动身前往穹元秘境。
只是不到片刻,守在万魔殿正殿的伽雪就看到了玄袍红衣的魔尊。
他即刻行礼:“参见尊上。”
同时他有些疑惑,穹元秘境远在万里,又是刚刚现世的秘境,危机四伏,虽然他们尊上修为高绝,但他回来得也太快了。
魔尊冷戾地瞥了他一眼,径直从他身边走过,往寝殿的方向走去。
伽雪犹豫再三,还是谨慎地问:“尊上,您这么快就回来了?”
存了几分试探的意味,他并没有直言是从哪里回来。
魔尊回头,猩红眼瞳里闪过杀意,他冷道,“再说一个字,我就让你死在这里。”
伽雪浑身一颤,从神魂深处生出的恐惧感像是一只无形的手攥住了他的心脏。这种熟悉的威压,还有腰间的万魔令,怎么可能是假扮的?
只是,他觉得有些异样,因为平常的尊上是一边微笑一边杀人,虽然一样让魔恐惧,但看上去没有这样森冷。
魔尊踏过重重法阵,伸手推开了寝殿大门,阵法没有反应,九扇殿门也渐次开启。他走进去,从里面抱起木偶一样安静漂亮的少女,掩在衣袖中的手指在细细发颤。
他一句话都不留,就这样瞬移离开了万魔殿。
约莫一个时辰后,应纵歌从穹元秘境中拿到了想要的古籍,即刻回了万魔殿。
去往寝殿的路上会路过正殿,所以伽雪行了礼,见他怀里并没有抱着刚才的少女,又打量着尊上的脸色还算和缓,就问道:“尊上,您刚才不是抱着虞姑娘吗?”
应纵歌闻言,面色一变,瞬移进了寝殿,伸手撩开床帐,里面空空如也。
——他的岁岁不见了。
一阵威压忽然从他身上爆发开来,整个魔域的天色受他影响,阴沉如泼墨。
伽雪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只手掐住了脖颈,整个人都被按在正殿的石柱上,裂痕如蛛网扩散,他措不及防地咳出血来。
“咳、尊上…”
应纵歌眉眼微弯,魔纹爬上眼瞳,于是他的笑容艳而瘆人,他问道:“你方才是说,我抱着岁岁出去了?”
“是…”伽雪咽着血,艰难答话,“…方才尊上去穹元秘境后,不到一刻钟就回来了,走进寝殿抱走了虞姑娘。”
应纵歌说:“那不是我。”
“怎会…”伽雪的面色瞬间惨白,“可是他身上有您的万魔令,而且寝殿的阵法毫无杀意,任他走进去了…”
“这就奇怪了。”应纵歌松开了掐着他的手,不忘给自己的手施了一个净尘决,他皱眉思索,眼底一片阴沉,魔纹炽烈得触目惊心。
万魔令上面有上古魔神残留的魔息,所以才能号令魔族,此物断不可能伪造。而且他在寝殿周围布下的阵法怎么可能毫无反应?除非带走岁岁的那个闯入者有着和他一模一样的魔息。
万魔令,他的魔息,就算是伪装,也绝不可能。
“是属下没用,愿以死谢罪。”伽雪立刻下跪,不敢为自己脱罪。
“找,都去找。”应纵歌说,“要是找不到,还有比死更可怕的事情。”
伽雪一抖,忙不迭应道:“是!”
水云疆刚开春不久,漫山青翠欲滴,一江春水泛开粼粼波光,载着鲜花与瓜果的竹筏从水上悠然漂过。
红嫁衣红盖头的少年从竹筏跳上岸边的白玉桥,怀里抱着一束沾着晨露的花,迎春、山桃、海棠和朝颜花。他一身嫁衣森然古艳,很像怪谈里走出来的鬼新娘,但早市中热闹的人群并没有多看他几眼,仿佛从他们身边路过的只是一名普通的少年郎。
玄九买了豆浆和早点,还有一些甜点心。他和这一世的自己还是有些细微的不同,比如说,他并不会做饭。
他自己当然不需要进食,但岁岁会在今天醒来,所以必须买些备着。
他抱着东西走过白玉桥,踏上青石板砌成的长街,然后他在街角转身,隔着红盖头看向某个方向,冷冷道:“还跟着?你们是嫌命太长。”
归海落英和孟逢春现出身形,孟逢春拱手略略一揖,归海落英上前几步,问道:“你可是岁岁的纸嫁?”
“与你们无关。”玄九说。
“纸嫁并不需要进食,但你买了早膳,”归海落英美目一凝,“那么请问你是要带给谁?纸嫁只会与主人亲密,不可能易主。”
“而且,”孟逢春几步走上来,站在她身侧,补充道,“魔域的所有魔族都在找人,虽然没有准确消息,但很有可能,岁岁被从万魔殿带走了。现在看来,应该是你所为。”
玄九歪了歪头,道:“你们真是烦人。杀又杀不得。”
——若是真杀了,岁岁会生气。
他丢下这句话之后,就化作一团黑雾散去了。
虞岁岁听到了鸟雀鸣叫的啁啾声,开始还有点模糊,慢慢地清晰起来。
她缓缓睁开双眼,看见了一片红,她脸上好像蒙上了一层什么柔软的丝织物。
虞岁岁伸手,想把它掀下来,却摸到了一张纸条,上面的字迹直接浮现在她的识海:
不要摘下盖头,还有身上的嫁衣,我很快就回来。——玄九
红盖头和红嫁衣…这不是纸嫁和新娘子才会穿戴的吗?这两者她都不是啊。
既然玄九说的是不能摘盖头,那掀起来一角应该不碍事的吧?
虞岁岁把面前那一角红盖头掀起来,灿烂日光涌入眼中,她有些不适应地闭了闭眼,眼角沁出了生理性的泪水。
就好像,她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过阳光了。
片刻后,等适应了光线,她才又睁开双眼。
她躺在一张雕花拔步床上,拨开床帘,就能看到一间窗明几净的竹屋,窗户被半支起,可以看到外边的碧水桃花。
这是哪儿?
怎么回事,她已经按照原著剧情祭天了啊,不是应该被系统传送回去了吗?
一想起祭天的经历,她下意识扒拉开自己的衣襟,看到了心口处的一道伤疤。
看起来挺疼的,还好系统帮她屏蔽了痛觉。
她抬头看着床顶繁复的雕饰,又看了看竹屋里的家具,还有自己身上的红嫁衣,床下的珠花绣鞋,这里绝对不是她租的小公寓。
难道她的穿书任务还没有完成?所以还不能回去。
虞岁岁思索了片刻没有得出什么结果,想不清的事情索性就不想了。
她下了床,路过梳妆台,被铜镜中的自己小小地惊艳了一下。很精致漂亮的妆容,她摸着自己眼尾细碎晶莹的冰霜,心中感叹,难怪说化妆如换脸。
虞岁岁走到窗边,向外面看去,蓝天碧水,青山环绕,水边停泊着几只竹筏,不远处的岸边有道白玉拱桥。
好像是……水云疆。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3-06-10 19:09:48~2023-06-14 11:26:1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半束折花 39瓶;留白 31瓶;晋江男德学院教务处、行吧行吧 10瓶;Pasithea 3瓶;可爱即正义、微光、白开水、人生为何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虞岁岁眨了眨眼, 有些不明白,她怎么会在水云疆?
这时,窗外的水面上漂过一只竹筏,上面站着一个长相俊俏的少年郎, 他看到倚窗望来的虞岁岁, 愣怔了一下,慌忙摘了岸边一枝鲜艳桃花, 对着虞岁岁扔了过来, 他脸上浮起有些羞怯的红。
虞岁岁还没反应过来, 一只骨节挺秀的手就伸了过来, “啪”地一下阖上了她面前的窗, 那枝桃花连带着面上羞红的少年郎都被关在了窗外。
然后她怀里就被塞了一束花,玄九恶声恶气地说:“别收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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