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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色昭意(信予ye)


那男的清醒了点,拉长了语调,有些散漫地回,也带笑:“是啊,姐姐还在睡,晚点让她给你打回去。”
耿素知道她要去哄沈昭京,所以让她成功了给她打个电话,没料到耿素那边也是一夜笙歌。
纪琼笙喝了口水:“让她不用打回来了,我没什么事找她。”
昨晚有陆琛暄发来的消息,打探情况的。
纪琼笙抿了抿唇,眉尾上挑,漾着笑意,发了个ok的手势。
书房门倏地打开,沈昭京走出来。
纪琼笙一歪头,笑意扩大:“开完会啦?”
沈昭京沉黑的眼浸润上淡淡笑,走到她身旁,伸出了指尖,屈着指节擦了擦她唇边的牛奶:“嗯。”
纪琼笙张开了手,沈昭京无比自然地抱住她,往上提了提,掐了掐她腰窝:“瘦了不少。”
“思念成疾,也不知道是谁的错。”
沈昭京哼笑一声,低声哄她:“嗯,我的错。”
纪琼笙环着他脖子,看向窗外,窗外一大片一大片的玉兰在风中摇曳,纯白,优雅地立在枝头。
纪琼笙眉眼晏晏,声音轻扬:“沈昭京,春天要来了。”
她既然回了彰城,两个人在一起的时间便多了许多。
搬去了和沈昭京一起住。
沈昭京陪她的时间也多了起来,她下班时间早,沈昭京却每日准时出现在她公司楼下。
有时候跟他开玩笑,纪琼笙靠在他怀里,拉拉他袖子:“沈总,你最近是不是老翘班?”
沈昭京便垂眼,深黑的睫毛往下扬:“怎么?”
“沈氏不会要没落了吧?”
纪琼笙故作惊讶地眨眨眼:“到时候,查出来,说是沈总沉迷女色,那我可成罪人了。”
“还没到这程度。”
沈昭京悠然自得地刮了刮她耳骨,顺着她脖颈吻上去,温热的气息在脖子一路勾连,蔓延,再含上她耳垂,随即松了口,抽了空回她,隐隐含笑:“或许笙笙可以再加把劲。”
已经彻底入春了。
年后的工作开始慢慢步入正轨。
两个月后,舒予叫她到办公室,递给她文件。
“有个美国的项目,想让你去洽谈,准你一星期。”
纪琼笙暗自挑了挑眉:“一星期?”哪有这么长。
舒予松了松眉眼,隐隐含了笑:“嗯,好好玩一趟。看你去年也没放过什么大假,郾城那半年的成绩做的很漂亮,上面的人对你的能力很认可,这次也当半个休假,你去放松一下。”
正巧,沈昭京前几日跟她说过,过几天他要去趟美国,去看他外公。
纪琼笙面上沾了笑意,知道这个中舒予肯定是出了不少力,真挚地道了声谢。
回去后,把这消息告诉了沈昭京。
沈昭京眉眼隐隐含笑:“那挺好。”
坐沈昭京的飞机去的,查了客户的资料,约在后天见面。
刚到第二天,沈昭京勾着她手,云淡风轻道:“笙笙,带你去个地方。”
以为是带她去玩,纪琼笙笑着应,难得穿的温柔了些,淡粉长裙,扎了低丸子头。
等开到后面,才隐隐察觉出点不对来。
“这地方,我是不是来过?”
沈昭京漫淡地应,垂着眼捏着她的骨指:“嗯,我家。”
能被沈昭京称作家的还能是哪个地方。
纪琼笙整个人惊了惊,喉咙发涩:“沈昭京,你带我去你家干嘛?”
察觉到她的指尖的凉意,沈昭京掌心微张,包住她手,安抚地道了句:“没事,他们就想见见你。”
“放心,上次见过你一面,他们很喜欢你。”
纪琼笙沉沉地吐了口气,心底却还是有些没底。等到了,沈昭京在车边等她,纪琼笙仰头瞧他,一双狐狸眼往下垂,可怜巴巴地:“沈昭京,我不去好不好?”
沈昭京俯身,勾过她下巴,往自己这拉进,墨黑的眼望进她眼里,语气定定:“笙笙,他们是他们,我是我,不相信他们,也不相信我?”
随即他亲了亲纪琼笙,嗓音含笑,带着诱哄:“来都来了,下来吧。”
“hEY,GUY!”
“我和老头子早在这等着了!”
沈昭京回头,眉眼扬了扬,嗓音温和:“外婆,外公。”
纪琼笙下车,不远处站着两个老人,都慈眉善目,看着她笑。
纪琼笙一向运筹帷幄惯了,面对这场面却一点都不知道该怎么做,在后面扯了扯沈昭京的衣服。
沈昭京忍俊不禁:“叫外婆外公。”
纪琼笙想着,幸好今天穿的乖了些,她眼尾垂下,乖乖地叫:“外婆,外公。”
谭琼兴高采烈地过来,拉着她的手:“叫我rOSY就好啦!叫外婆把我喊老了。”她很活泼,特别爱笑,虽然脸上难免地留下岁月的痕迹,眸子却极其明亮。
纪琼笙下意识地应:“好。”
沈昭京在一旁无奈地笑笑:“外婆,你别吓到她。”
谭琼横了他一眼:“我哪有?”随后她又笑着转回头看纪琼笙:“听沈昭京说,你叫纪琼笙对吗?我名字里也有个琼字,看来是缘分。”
纪琼笙抿着唇笑,渐渐放松下来:“那看来上辈子有缘。”
剩下两个男人插不进嘴,去后面钓鱼去了。
谭琼拉着她看沈昭京以前的照片,吐槽他年纪小小就板着脸,白长了这张脸。
纪琼笙便在一旁笑,感觉很新奇,像在了解沈昭京的另外一个人生。

后来,谭琼拉着她坐下。
沉默了一会,笑意敛了敛:“笙笙,我那个不成器的女儿的事情,我听说了。”
“也不瞒你说,沈昭京他外公年轻的时候脾气差得很,我和他外公也是联姻结的婚,后面待久了,也就有了感情。我年轻的时候也脾气骄纵的很,跟他外公吵了不少架,后面过的也挺好。”
“他外公受了上辈子的人的影响,结婚就一定要门当户对。当时是逼着他妈嫁的人。我当时也跟他大吵了一架,他脾气跟头倔驴似的,任谁说都听不进去,执意要她嫁。”
“他外公在美国发展生意,我们大部分时间都在美国,而他妈是放在国内让他舅舅养的,没想到性子越养越偏,眼里也只剩下了利益。他外公让她嫁的时候,她竟也毫无异议。”
谭琼深深叹了口气。
“是我们的错。”
“后来他妈过的不好,我们也跟她没什么话题可聊,只每年定期过来看我们,等这臭小子出生,他外公才大变性,改了性格,又或许是有了愧疚,所以都弥补在这小子身上了,经常让他来美国。”
“我记得这小子十几岁的时候,那晚他自己坐着飞机过来,站在我们家门前,冷冷的问我们,‘我妈在你们眼里算什么,我在你们眼里又算什么?’”
“我当时听得鼻子一酸,对他很心疼。”
“这件事对他影响很大,也是我这辈子做过最后悔的事,当时没把他妈带到美国养。”
谭琼拍了拍纪琼笙的手:“有你和沈昭京一起,我也放心了。”
纪琼笙心口有些泛疼,沈昭京的性子,大概也不是先天养成的。
纪琼笙弯下眉:“嗯,我会一直在他身边。”
“老了就爱想以前的事儿,不讲了不讲了,走,带你去看点好东西。”
谭琼带着纪琼笙去了她自己的私藏室。
全都是珠宝饰品,饶是纪琼笙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轻咬了咬舌尖,想起当初沈昭京说的话,还真是一点都没夸大。
硬是给她塞了一把让她带回去,随后一起吃了个饭。
气氛很融洽,沈昭京外公也经常笑,很温和。
他们,对她很好。
纪母很早便跟她说过,每个人的家庭都不一样,那个男生的家庭只不过这万中之一,她总有一天可以碰见她的例外。
现在,她无比确定,沈昭京,就是她的例外。
接下来的一星期都住在那。
沈昭京白日里就在书房待着,处理工作,不时拉着她出去走。
他外公的庄园很大,各式的花竞相争艳,明晃晃地亮,很漂亮。
一树的花,摇摇欲坠。
树葳蕤,交错掩映,离离蔚蔚间映下疏浅的光影。
纪琼笙常和沈昭京在那散步。
不知道想到什么,她突然就说,沈昭京,我们拍张照吧。
他们好像从来都没有过一张合照。
沈昭京说,好。
就近照了一张。
纪琼笙头歪向沈昭京那边,勾着唇笑。
那日阳光都很好。
照片里的纪琼笙眼底泛着盈盈的光泽,透着琥珀色的阳光,瞳仁泛起浅色,欣喜又勾人。抓拍的那一瞬,沈昭京头微低了低,看向了纪琼笙。
深黑的眉骨间,含着的,是旁人从未见过的温柔。
“沈昭京。”
“嗯,我在。”
“我好喜欢春天啊。”
也好喜欢你。
华盛的生意不难谈,纪琼笙那天约见完便基本敲定,双方愉快地签了字。
在美国玩了三四天。
晚上完事的时候,沈昭京后面出去接了个电话。
回来的时候,眉眼沉沉,闻到他身上轻淡的烟草味,纪琼笙半睁眼,拉着他衣襟。
沈昭京俯身,亲了亲纪琼笙的唇,将纪琼笙往怀里揽了揽。
“笙笙,明天回去吧。”
“怎么了?”
沈昭京顿了顿,眉眼沾上几许沉冷,嗓音凉薄:“陆五要订婚了。”
纪琼笙动作一顿。
满室寂静。
纪琼笙深吸一口气,应他:“好。”
冷凉的月光顺着窗户洒进来,辗转倾覆。
月亮总有不圆的时候。
他们也总有失去自由的一天。
陆五订婚的前一天,约了他们一帮人出来。
陆琛暄坐在包厢里,抬着头冲着他们笑,眉眼一如既往,张扬,一副纨绔的公子哥模样。
“今个玩点大的?”
韩辞寅懒懒应了声,转着手里的车钥匙:“来,我家沛沛回老家了,今晚不回家。”
于稷忍不住笑,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你和三哥以前老早走,总留我和陆五两个人,今晚谁都别走。”
“哦,嫂子例外啊,得睡美容觉的吧?”
一帮人笑将起来。
纪琼笙忍不住弯了弯唇:“对”
沈昭京眉眼低垂,沾了几许笑,捏了捏她骨指,凑到她耳旁,轻浅地跟她讲:“什么时候想走了,让人送你回去,今晚我就不回了。”
总归不能扫了陆五的兴致。
纪琼笙眼底漾出水波:“好。”

不知怎的,陆琛暄今日的手气格外的好。
包厢里的光线并不明朗,影幢幢的光线透着玻璃杯,折射出凌凌的光。
酒红的液体晃漾上杯壁,陆琛暄一饮而尽,眼眶红了一圈,笑意照旧明朗。
“来,今晚不醉不归啊。”
角落里的音响还放着轻缓的歌。
“还是我
消化的过多自欺不想说
他人口舌中的长短
身心无止境的狂欢
从自甘堕落到甘于寂寞的时候
最软弱想逃脱”
其他三人沉默半晌,均举起了酒杯,玻璃杯碰撞,发出清脆一声。
是醉了酒。
酒意上了头。
是凉了心。
泪意上了眼。
纪琼笙走的时候,陆琛暄吵着要高歌一曲,他站起来,摇摇晃晃地,另一只手里还拿着酒杯。
他仰头喝下酒的那一瞬间。
好似眼角有晶莹。
不合时宜的。
想到一句诗。
“侯门一入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
生在这样的豪门里。
放荡是真。
肆意是真。
潇洒是真。
令人艳羡是真。
做不得自己,也是真。
回去的路上,凝视着车窗外的光怪陆离,来回穿梭的车辆成一道流光。
脑海却回想起,陆琛暄之前与她说的话,他那时候笑意便涩然,说,嫂子,我们这帮人是没有自由的。
今日的夜,好像格外的沉。
第二日的中午,沈昭京才回来,身上一股酒气,夹杂着烟味,刚进屋,他就进了洗手间。
订婚宴是在下午。
听沈昭京说,他们喝到今早三四点,压着脑袋阖了会眼,沈昭京开了口,让一帮人都回去。
韩辞寅后又留下,跟沈昭京一起去吃了个早饭,这才回来。
下午在订婚宴上。
陆琛暄穿着一身正装,笑容得体。
只近看的时候,看见他眼底有一片隐隐的青黑。
一串的流程下来,现场掌声雷鸣。
临走前,跟他打了声招呼。
陆琛暄一脸笑意:“三哥,嫂子,再见。”
纪琼笙笑了笑:“再见。”
这个月,参加了两次这样的婚宴。
一个订婚宴,一个结婚宴。
一个是陆琛暄的,一个是舒予的。
舒予闪婚了。
婚礼上的她笑的很灿烂,挽着她老公的手,像18岁的少女。
不由自主地,跟陆琛暄的那场作比较。
规模自然不能比。
却总觉得,陆五的那场少了什么。
舒予能找到良人,纪琼笙心里是很高兴的。
舒予于她,是她父母的好友,亦是良师。
这场婚宴,纪母纪父也特地赶到,只为见证好友此生最难忘的时刻。
纪琼笙顺便将她见过沈昭京外婆外公的事告诉了纪母。
纪母笑着回:“我知道。”
纪琼笙有些诧异:“您怎么知道?”
纪母拉着她的手,笑眯眯地捏了捏她的手:“女婿那几天给我打过电话。说是要带着你去见他家人,也是他安排的你去美国工作。”
那一瞬间,密密麻麻的痒蔓上来,纪琼笙忍不住蜷了蜷手指,嗓音很低:“纪女士,他好像为我做了很多事情。”
纪母笑弯了眼,搂过她的肩:“是啊,所以说,你妈的眼光没错啊,他就是你的例外,是吧?”
婚宴现场。
人声鼎沸。
每个人的脸上喜气洋洋的,像是今天结婚的是自己一般,爽朗地笑。
在茫茫人群中,纪琼笙弯着唇笑,眼底的光细碎地闪。
“是啊。”
是她的例外。
是她唯一的沈昭京。
舒予的婚宴沈昭京没去,结束后,沈昭京在门口接她。
门口的绿植绿意盎然,朦胧的水雾在空气蔓延,被冷色的光照的无所遁形,在空中飘渺。
沈昭京就站在一旁。
寂黑的眼细细看,沾染上温色。自然泛红的唇轻轻往上挑,冷色的光自他侧后方照过来,照亮半边锋利的棱角,他看到纪琼笙。
唇上扬的弧度大了些,嗓音贯着雪松的凉,清凌疏淡。
“结束了?”
纪琼笙点了点头。
他嗓音沾上哑意,含溺然的意味,带笑:“那,笙笙,跟我回家吧。”
她过去拥住沈昭京,用力地抱住他。
“沈昭京。”
沈昭京环住她腰,指尖将她耳边的发丝顺好,低声道:“嗯,我在。”
“一天没见,想你了。”
沈昭京只抚着纪琼笙的背,她身形瘦,隔着衣服也摸得到那一条脊沟,话语带调笑,有些混不吝:“哪想?”
“...”纪琼笙捏了捏沈昭京的后颈,笑盈盈地:“你猜?”
沈昭京揽着她腰,把她抱起来,嗓音漫淡:“回家慢慢猜。”
纪琼笙被吓了一跳,随即环住他脖子。
随后,不由自主地弯了眉眼。
酒店门前的那几株绿植,绿的璨璨,葳蕤蓊郁。

她打电话给纪琼笙的时候,嗓音还算平静。
直到纪琼笙赶到,抱了她一下,低声道了句:“想哭就哭吧。”这才崩溃大哭。
哭到半夜,她情绪慢慢平复下来。
“笙笙”“我以为,性格不合适一直只是一个分手的借口。”
她自嘲地笑了下:“原来是真的有。”
“我耿素,从今日起,洗心革面,做回原来的自己!”
她举着酒瓶,站起来说,像是在下决定,像是对着自己说。
她仰头,酒液灌进去,太猛,太急,溢出来,混着泪渍一起,打湿了衣襟。喝完了又难受,冲进厕所吐,纪琼笙蹲在她旁边,拍着她的背。
后来的后来。
耿素笑着跟她说,笙,我从来没跟你承认,我爱过他,但是现在才发现,那时候的我,明明就动心了。我想放下,洒脱点,做回原来的耿素,可是,怎么放得下啊。
她的泪又止不住了。
这世界在时间上,对每一个人都公平。
没人可以回到过去,也没人可以轻易释怀。
耿素分手的一个月后。
耿素笑着找她说,我要去外面看看。
纪琼笙只弯着眉道,好,记得给我寄明信片。耿素眨了眨眼,当然会给你寄!
她的朋友圈,开始充满她拍的万千世界,和她自己的照片。
照片里的她,神采飞扬。
纪琼笙在评论区一字一句打下。
好久不见,耿素。
秋末,风灌着寒意,带着料峭的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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