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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知府的那几年(途北囚牛)


“你在怀疑晏伐檀?”
忽然,那张油印未干的盐票又浮现在她眼前。她不禁打了个哆嗦。
“属下只是觉得,陈二和他族人肯定还有问题。”
“好。此事容我与师爷商讨完,在做定夺。”
察觉到西度的眼神有些迟疑,谢我存示意他有话可以直说
“若真是晏伐檀做的,大人会心软吗。”
“西度,你是第一天认识我吗?”
西度不解,谢我存叹口气,继续道
“我肯定会心软,所以此事,还得交给别人来协助我才行。”
“大人可需要在下留住陈大人?”
“不用,她有别的事要忙。放心吧,有人要来了。”
她掀起帘子,视线朝远处去了。远处竟然有间仿古制的屋子,雕梁画栋似前朝的模样,谢我存有些好奇的留意了一下那间房子飞翘的屋檐,可惜雨下的这样急,只能改日再来拜访。
“啪!”
飞檐挂不住雨水,正巧打落在烹煮着茶水的路子上,庭院里的婢女匆匆忙忙将煮好的沸茶端进屋子,随后又按照吩咐将门拉开了,使得堂里的客人也能欣赏到雨景中的庭院。
屋中有三人,二人盯着雨水不说话,且听一蒙眼女子的声音
“哎呀,我这妹子刚回江州,我想着带她上街逛逛,怎么就碰上了这样大的雨,真是还好遇到了洛先生,您肯收留我们实在是太好了。”
“您言重了,这样大的雨中能遇见的,都是有缘人。”
丽娘和那叫洛侑的书院先生应该是旧相识。丁芷打量着庭中布置,正好对上洛侑的眼神,忙低下头去。
“我妹妹不爱说话,您别见怪。”
“不会不会。”
洛侑同丽娘寒暄几句,丁芷听着,无非就是些京城的事。她望着漫长的雨夜,心里有些着急,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去。
上次南途伤重,眼见着就要咽气了。不知道为什么,丁芷哭着抱了他一下,他就好了。据风胡子说,大概是心里最后一滴血马上就要流尽了,正巧丁芷抱了他一下,他的气往回顶了回去,恰逢其时,这口气推动着全身血液又开始生产了,然后他就活过来了。
可信程度丁芷不知道,不过南途笑呵呵的跟她说这些话时,她竟然第一次主动开口跟他讲话了。
“人没事就好。”
此话一出宛如仙音贯耳,若不是铜镜里那张脸还是太惨白,否则南途真的觉得他完全被治愈了。只是这次他改口说他被神仙治愈了的时候,丁芷只是红了脸,不再理他。
后来南途被送去寺庙静养的日子里,丁芷竟主动跟着。如今南途有了好转,她便回了江州府,正巧遇上要采买的丽娘,虽是更想见见谢我存,她也耐不住丽娘的甜言蜜语,只好一同跟来。所以,才被困在这雨幕里。
“这样大的雨,不知祀水节还能不能同往常一般热闹了。”
“应该不影响吧,说起来我也好久没过过江州的祀水节了。这次一定要带着玥儿好好玩一玩。”
“是,是。一定要带着小少君好好享受一番啊。”
丁芷没有别的事做,只能细细的听着他们的对话。
“洛先生,我刚好想要请教你,祀水节那天,去哪里玩最有趣啊。”
“哎呀,要我说,当然是西河那边渡船最有意思了。”
“是吗,这样大的雨,水涨船高,怕不是那天西河水流湍急呢。”
“无碍!这么多年了,西河从未在祀水节那天出过事情。但是小少君还是不要带去了
,住在西水旁的人说,祀水节那天,水里的水鬼会出来呢。”
“真的假的?”
“真的,只是那水鬼只吃没有良心的人,但是就怕小少君看见了心慌呢。”
二人沉默一会儿,突然一起拍掌大笑
“丁芷,你看这人多有意思,变着法哄我们开心呢。”
丁芷没有小,似乎在思考些别的东西。
西河…水鬼…
“丁芷,丁芷!”
“啊?怎么了。”
“又想什么呢,我说,谢大人派马车来接我们了。走啊。”
“好。”
丁芷连忙跟上丽娘,朝洛侑示意之后,随她上了车。

“你们听说了吗?刺杀知府的案子,结了!”
“这么大的事儿,当然听说了。我呀,当时听说开堂的时候还扔了铺子去听了。”
“哎哟,真的假的?怎么样怎么样,谢大人是不是真的跟他们说的一样狠啊,你快跟我们说说啊。”
应话的那个被请到了中间,几个姐妹围着她,听她徐徐道来,不时发出几声赞叹
“那歹人被押到堂上,死不认账,还叫嚣他要杀的是晏老板,不是谢大人。”
“诶,这是为何?”
“哼,着你们就不懂了吧,那歹人敢当面刺杀谢知府,你们觉得他可能是一般人物?告诉你们吧,此人正是江洋大盗,独眼龙侠!”
此话一出,其他几个姐妹大笑起来,嘴里直喊荒唐。
“什么虾啊蟹啊的,你别骗我们几个了。”
说话那个忙解释道
“你们别笑啊,这可是江湖日报上写的。我跟你们讲,那歹人可是独龙族的人,独龙族,独眼龙侠!你们品品!再说了,当时他可在堂上说他为何不杀谢大人了!“
“这…为何啊?”
见她们又提起兴趣了,她就示意她们再次围成个圈
“那歹人叫嚣谢大人不是他的对手,杀她没什么意思。但是晏老板的功力在江湖上也算排的上名的,只有杀了他,才能提高他在江湖上的地位。”
“啊呀,那咱们谢大人,不得生气啊?”
“你们猜,谢大人什么反应?你们绝对猜不到。”
几人面面相觑,想破了脑袋
“啥反应吗,总不能哭吧。”
“唉,就不该让你们猜。那大侠的话刚传到公堂上,周围的人就感觉到了一股傻气,再一看,谢大人的手高高抬起,说时迟那时快,谢大人拔了跟洒签就射了出去,擦着那歹人的耳朵就飞过来了,钉在衙门的门上,好家伙,全陷进去了!”
“哗。”
不知何时四周围的人越来越多,听闻此言,哗然一片。
“谁信呐,你这个人说话本来就不靠谱,编这种话来出风头的吧!”
“谁说的?好啊,原来是你小子,你上次吃包子的钱什么时候还啊?哎,别跑啊你,还钱!”
众人自觉为那搭话的闪出一条路出来,又将孙二娘拉回人群中间
“继续说啊,然后呢?”
“然后啊,那独眼龙侠伤了一只耳朵,却是激动万分,当场就要跟知府大人比划比划。可是没想到,她这句话一出,另一个人立马就不高兴了。”
“谁啊谁啊?”
“我知道,肯定是晏老板。你摇头干什么啊,不是上次你说的谢大人受伤,晏老板把临近几个州的名医都叫来配药的吗?”
“此言差矣。”
她买了个关子,稍稍吊了吊她们的胃口
“是西大捕快!”
四周再哗然,有人兴奋道
“我早就料到了!我跟你们说,听说西捕头本来不是咱们这儿的人,是一道跟着谢知府来江州的。我二婶家的去官府里送东西,新鲜的鲈鱼,得提前处理,就待得久了,天黑了才走,竟然看见西捕头在谢大人房外守着!”
“哎呀,怪不得西捕头这么忠心,难道,西捕头不会是江州府未来的主君吧?”
“有可能,你们看二人站在一起,般配死了。”
几人话机投缘,又凑到一起去,孙二娘忙嚷嚷
“我说,你们还听不听了,不停我就走了,新鲜肉馅还没剁完呢。”
“听听听,你别理他们几个了,然后呢?”
“然后,西捕头护主心切,抽出了刀,几下的功夫架在了他的脖子上。那歹人忙下跪求饶,陈大人劝了几句,这才放了他。”
“那他招了吗?”
“全招了!”
故事本到此处就该散了,但那孙二娘将她们又叫了回去
“然后,你们猜怎么着。”
“还能怎么着,判了呗。”
“哼哼,可没有那么简单。只见那歹徒的娘匆匆赶到,大喊刀下留人,然后把带来的东西往堂上一亮!”
“哦,是什么啊?”
“尚方宝剑!”
“哈哈哈。”
一轻快女声在人群外响起,好奇的先探头看了,辨清了来人后忙拉了同伴离开了此处。
“谢…谢大人。”
“然后呢,然后我们做什么了。”
谢我存是真的有些好奇,不然也不会抱着大包小包的停下来搭话了,可那些人瞧见她都找了借口跑了。她只好颇为扫兴的扭头去寻丁芷。
继上次雨夜过后,晏伐檀对她总有些不咸不淡的,可教她等了个好机会,在晏伐檀亲自采购的日子跟上来了。可是刚才那人明明同她一起在人群不远处听了会儿,不知为何听到一处便拔腿走人了,可惜谢我存还未听够,急中生智派丁芷去替她拖住晏伐檀。
丁芷十分听话,硬生生挡在晏伐檀的前面,她怯生生的看着晏伐檀,一副舍生取义的模样。晏伐檀只肖睨她一眼,丁芷便受了多大委屈般,跑开了。
这时,随行的小厮朝他耳边低语一番,说的话让晏伐檀皱了眉头,随他上了马车。
到底是被丁芷半拖半拽的回了府里。谢我存嘱咐她们把刚买来的东西分下去,本来就是些不轻不重的东西,她忙着和晏伐檀搭话,压根也没注意他给她买了些什么。除了一件首饰,是她亲自买来的。
瞅准了丁芷区分东西,一时半会不会缠在她身边,谢我存领着东西从后门溜出去了。后门通向一个小道,通往衙门任职的官员们的住宅,她轻车熟路的朝捕快们的住处了。只是这一切被正好驱车回府的晏伐檀瞧见,他久居此地,自然是知道他去的是谁的住处。
驱车的小厮细腻,近来颇受重用,此刻不需多言,便将车停在了视野最好处。
“诺,这是你要的东西。”
谢我存钻进了西度和南途的住处,将怀中的木盒扔给床上的那人。
南途的伤丝毫未影响到他面上的笑,他道了谢,从盒中掏出枝玉钗来。
“大人觉得如何,是不是十分衬她?”
“是是是,她怎样都美。”
谢我存伸手在他并未受伤的脑袋上敲了一下。
“不知道你在想啥,怎么就相中我们丁芷了。”
“我才没相中她,这只是她照顾我的谢礼罢了。”
南途抚摸着钗子,嘴里嘟囔着。谢我存将手摊开,空空如也的让他看
“我的呢?”
“大人!”
南途将钗子护在怀里,谢我存自然不会真的去争抢。又叮嘱了几句,等到西度巡视回来了,方觉天色不早,西度便要送她回去。谢我存察觉出他有话要同她讲,会意一般同他出去了
果然,行至一处四下无人处,西度停下了脚步,将她拉到了一边
“大人,晏府有人反水了。”
“什么?”
谢我存大吃一惊
“有人告晏伐檀了?”
西度迟疑了一下,将原委托出,原来是他派去盯着陈氏的人有了线索,陈氏自言是独龙岛的人,可吃住都未与独龙岛的人一起,叫他的探子起了疑心,跟着陈氏的日常走,竟然发现她总是同一人会面。
谢我存听清了那个人名颇有些不解
“她是燃园的人,同他见面,似乎也不缺理由。”
“大人,陈二的父亲死了。”
谢我存一惊,陈二正是以为他父亲被要挟才匆匆认罪,如今他父亲却死了,实在没有幕后主使杀了顶包人的精神寄托的理由。
“什么时候的事?死因可查清了?”
“大东会些苗疆古话,他听离开独龙岛的老人说的,早就病死了。”
“陈二的反应,可不像演的。”
西度点点头,
“若是他早就知情,断然不会在朝堂上认错认得那么快。”
“那在燃园中,能将陈二的父亲的死因瞒住所有人的,只有——”
“嘘。”
西度伸手拽住了她的袖摆,一手抵在她的嘴上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示意附近有人来了。
“你把手松开。”
晏伐檀没好气,看着二人夜会甚久,本想日后算账,这都上手了,他忍不了,也不想忍。
“你怎么在这儿?”
“大人这话真是叫在下不解了,在下虽只是江州一个小小商人,但也算安分守己,怎么就不知大人给我下了禁足令,江州的路我还走不得了。早知如此,我便不走就是了,没想到谢大人竟同西捕头在此处夜会,在下真是打扰二位了。”
下午人群中的话如今笼罩在二人身上,好不深刻西度看出了他眼神中冒火,忙解释道
“晏老板,你误会了。”
晏伐檀哼一声,不理会他,转而瞪着谢我存。谢我存去拉他,却被他躲开了
“别闹了,不是你想的那样。”
“都跑人家住处来了,在下还能想什么?大人若是怕在下多言,不妨灭口。”
心知话重,晏伐檀有些懊恼,但很快就恢复了寻常的模样,速度之快叫剩下二人看的心里冒汗,生怕他下一秒就从袖中掏出暗器将他们都杀了。
“对了,谢大人。祀水节的礼物,我提前送到你府上了。你一定要好好享用啊。”
晏伐檀冷笑一声,转身上车,不给她解释的机会。
谢我存和西度对视一眼,忙朝江州府赶去。

第49章
夜里的府衙也点上了火,照的古朴的刑具显出些可怖的味道。因是未有提前准备,烧火的灯油还是上次夜间审案用的,噼里啪啦的烛苗滚着蜡油,卷到案上烫化了木板上陈年的蜡。
刑具的细琐声搅着怖人的脚步声,衙役的动静搅和着跪在堂下人的心。她额间密出一层层的汗,汗迷了眼睛,听觉便在这昏暗之地愈发的好。
“你们放开我!不要!啊!”
是了,陈二受刑的声音尽数被她收入耳中,毕竟有人故意这样做。果然,她嚎啕着,哪还有之前的嘴硬,匍伏在谢我存脚下
“大人,我招!我全招!”
火焰顿时明亮起来,焰头最灼热之处挤出白色的烈光,尽数映尽谢我存的瞳孔里。她示意人把陈氏拉开,有人照做了,顺带将瘫坐在角落的另一人一齐拉起来,架到谢大人面前。
谢我存拿起油灯,唰一下逼近那人的脸,一张受尽了刑罚的面孔就此被从黑暗中拖出来了。
“刘管家,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灯光被拉开,彻底照清了晏伐檀口中的礼物——刘管家和陈氏。
刘管家身上带的伤,应该是之前留下的,看来晏伐檀已经派人审过了。
“我丈夫病了,必须要离岛去医治,我没了法子就去求助刘管家,他叫我报答他,就教我做假账。”
陈氏啜泣道
“原先还只是一块肉两条鱼,后来就变成了珠宝首饰。晏老板对这些小帐从来不过问,所以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吞越多。后来他竟然打起了我们的盐票的主意。我丈夫又去世了,我本想撂挑子不干了,他就要挟我,说我要是把这事捅出去,他就不让我见我丈夫的尸体。”
“那你为何对陈二隐瞒他父亲的死讯?”
陈氏不说话了,谢我存和师爷对视一眼,猜出个大概来
“陈氏,你也没少贪吧。”
西度记过账,在京城也算见过些场面。两万的帐记成十万,十万的帐记成二十万,中间的油水丰厚的足矣养多少个这样的中间人。
“刘管家,晏伐檀的盐票给了你,你全吞了,对不对?”
师爷冷冷问道,刘管家叹口气,痛苦的皱起了眉头
“我也没想到能到今天这一步。”
“你没想到?你是没想到会被本官查到还是没想到晏伐檀会查你,你知道那是多少个家庭赖以生存的东西吗?晏伐檀对你也不薄,你却害得他被被你克扣了的人刺杀。”
师爷扯扯谢我存的衣袖,示意她还不可断言。
“刘大,你所说的,可有证据?”
“启禀大人,师爷。“
门外匆匆闪进来一人,一身晏府的打扮。那女子将怀中物什呈上
“这是刘大、陈氏二人贪污的罪状,在陈氏房中搜出。”
“请问是在哪里寻出的,可否细致一些?”
师爷要将案件记录下来,所以出口询问。那女子微微欠身,回道
“就在她房间墙壁的砖块重,分了几部分藏的,我已全部搜出。”
在看手中的册子,确实有数道折痕。
“我们主子说,府上出了这两个贼,是他管教无方,还请大人尽管惩罚。主子深感痛心,身心疲惫,不能亲自前来,只能由我替他来传话了,还请大人不要怪罪。”
“告诉你们主子,这份大礼,本官很喜欢。但是私制盐票是死罪,本官保不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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