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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悔 (鹿燃)


“这个简单,我来安排。”李素清朝她招招手,二人身子前探,李素清悄然在她耳畔耳语几句,显见着奚昕然眉目缓缓挑起。
悄悄话一说完,奚昕然的脸上终于有了几分笑意,“若能见到太子,我定要好好向太子求情,就算不能让爹平安无事,哪怕只要太子肯下令重审也是好的。”
李素清点头,“趁着这时候刑部那头还未定案,一切应当还来得及。”
原本丧气了几日的人似一下子抓住了棵救命稻草,眼中燃起星点希望,激动拉着李素清的手说道:“素清,你可真是及时雨,你以后一定会成仙的!”
这便是李素清最喜欢听的话了,圆圆的眼一笑便成了月牙,“借你吉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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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暑当中,天上似下了火,热浪一起一伏,扑面灼人。
窗外蝉鸣不断,一声拉长赛过一声,欠窗无风,即便静坐不动,也免不得漫身细汗。
卷宗一页自祝珣潮湿的手指尖儿掀动,随而黏在指腹上,不免让人有些心烦,掏出怀中帕子擦了掌心。
掌中罗帕不由又让他莫名记起那个阴雨天,奚昕然于他面前摔到灌木丛中的场面,不觉唇线微勾,在他脸上划了个不算惹眼的弧。
一想到奚昕然便不免想到奚府,这些日子以来,他反复揣摩这两宗案子,反复提审两件事相关之人,仍旧一无所获。
一小吏自太阳底下快步行来,祝珣听见声响下意识抬眼。
小吏便道:“大人,有人在大理寺外面闹事,说是您的小舅子!”
祝珣神色一怔,第一反应便是以为哪个疯子在外胡闹,倒是一旁裴庆先笑起,“祝大人还未成亲呢,哪里来的小舅子。”
这小吏心眼有些实,又说道:“可是他口口声声说要找他姐夫祝大人,好像还同人发生了什么争执,有几个流里流气的人正要抓他似的,在大理寺外游走,行迹可疑......属下这就将他们都赶走吧。”
话毕,祝珣眼前亮光一闪,与裴庆对视一眼,裴庆倒也默契地从他眼中读懂了什么。
“把那些行迹可疑的都暂看住,单把那人先带来。”祝珣吩咐道。
小吏应下,不多时,果真听着有人脚步急迫朝这边跑来,脸未露,声先至,“姐夫!姐夫!”
这声线只肖一声便分辨的出是何人。
嚷的裴庆险些被一口茶呛到。
祝珣抬眼目及门前之际,奚霁林几乎是从门外跳进来的,脸上汗渍明光,蓬头垢面,似刚与人肢体争斗过一般。
他竟全然没留意方才奚霁林的对他的称呼有什么不对,反而无比顺然的接问道:“怎么了?”
“姐夫救我,有人要砍我的胳膊,还偷了我的东西,还说要拉我姐去抵银子!”
他说的这些单拿出哪一件都让人匪夷所思,尤其是最后一句,不免让祝珣心口钝动一记,“到底怎么回事?”
提着被人扯的破烂的袖口胡乱抹了一把脸上的汗珠子,奚霁林这才委屈地讲来:“今天早上我娘让我拿了一匣子首饰去当,行到街头天广赌坊的时候,我一时兴起就进去玩了两把,没想那匣子就丢了......”
“我去找赌坊伙计理论,谁知道他们非但不理会,还出言讥讽,我一时生气就同他们打了起来,砸坏了一只烂木桌子,那赌坊掌柜人称四爷的,偏说那是象牙所制,还让人将我绑到了后院让我赔八百两银子给他们,若不然就砍我胳膊!”
“我一看他们来真的,就签了字据,他们便押着我回家拿银子,路上有个人嘴里不干不净,说没银子就拿我姐来抵,我哪听得了这些,就不管不顾的和他们打了起来,他们人多我又打不过.......就跑这里来了......”
此言半真半假,他方才于街上被人追的几乎走投无路,也不知怎的就跑到了大理寺来,想着好歹祝珣曾经也险些成了他的姐夫,兴许能管顾他一次。
他说的这些祝珣在脑子里细过了一遍,特别是有人要拉奚昕然去抵银子的那句,让他心口莫名发堵。
想问些什么,却忍住了,一听事关广天赌坊,许多事他便不奇怪了。
奚霁林从前在京中的名声不大好,祝珣有所耳闻,可他于外面混了这么久相安无事,无非是因为他的家世,如今奚府将倾,过往曾有过交集的人也不免势利了起来,算计着他有今天无明日,能敲些便是些,即便撕破脸。
静默稍许,祝珣略一思忖便道:“既有此事,我就先派些人去广天赌场查问一番,你且在此候着。”
眼见着祝珣便要去安排,一旁裴庆又直了眼。
这种事哪里用得上大理寺出马,分明是该衙门管辖,可这位奚少爷求到这里,素来公正立身的祝珣竟二话不讲便伸了手。
显然,若当真要安排下去到了那赌坊便是给奚霁林撑腰的。
再有一点,若是旁处也就罢了,偏却是广天赌坊。此处是太子殿下众多产业之一,太子与三皇子李业宗素来不睦,而祝珣又是三皇子的心腹,双方以往都尽量避免正面交锋,可他却明恍的要去搅这趟浑水,这也太不似祝珣平日作风,诡异的惹人侧目。
祝珣手底下的人办事得力,一行人出去也不过小半天的工夫,甚至都没用得上奚霁林同往,再归来时便携了奚霁林的那只匣子。
赌坊掌柜四爷虽凶神恶煞,背有靠山,作为一条太子鹰犬,他也晓得什么人能得罪什么人不能,因此当大理寺的人现身之时他并未敢废话,不仅当面撕了那张字据,还十分痛快的将奚霁林的东西原物奉还。
见匣子在手,奚霁林更是拂了一上午的哭丧,乐的似街头的傻儿一般。
一边不顾旁他的清点着匣子里的首饰,一遍遍念叨着:“谢谢姐夫,姐夫你可真好!”
瞧着首饰一件接一件在他掌中摆弄,祝珣轻呷一口温茶,看似漫不经心的套话,“你捧着这东西招摇过市做甚?”
奚霁林是个不长脑子的,“姐夫你不知道,家中这阵子多事,我有个姨娘,卷了府里不少银子跑了,这些日子我姐还要拿着家中的银钱四处打点,我娘说家中剩下的银子还要往后给家人留个后路,便拿出自己的首饰让我拿去当。也怪我自己不争气,闹了这么一场。”
“府上如今都到了这地步?需要当东西过活?”祝珣眸色一暗,脑中闪起那个素日华光熠熠娇俏身影来。
那样蛮横骄纵的一个人,从不肯受人半分委屈的人,她如何受得了呢?
“最近家中事多,一时我也说不清,反正是苦了我姐了......”奚霁林将东西收好,捧着那只匣子连连哀叹,“不过姐夫,今天的事真的要谢谢你,若不是你我真的无颜面对家人了......”
“既有了这次的教训,往后这赌你当戒了才是,”祝珣一顿,将茶盏搁下,“还有,我既与你姐姐的亲事已经作废,姐夫这个称呼只怕不妥,让人听了去,只怕对你姐姐名声不利。毕竟往后她还得嫁人。”
后面的话他说的别扭,明明在他的认知里是绝不会对奚昕然动心的,可一想到她往后当真会嫁人,一时心里似打翻了醋坛,酸到心坎儿里。
“我记下了。”奚霁林脸上划过一抹遗憾。
心中暗叹,这光风霁月的祝大人,若当真是他的姐夫该多好啊。
本来还想从他口中打听一下奚昕然最近的情况,可话到嘴边还是忍住了,他决心往后不再管奚家的事,也不会再管顾她,此事当到此为止。
临了仍是不忘叮嘱奚霁林道:“这间赌坊往后你别再去了,里面的人你招惹不起。”
从前奚霁林只听说这间赌坊不一般,却谁也不知究竟内何背景,反正今日是最后一回,往后也再不会去,他便乖巧点头,连声应下。
待奚霁林心于祝珣的庇护下心满意足的出了大理寺后,裴庆也终忍不住多了句嘴,“大人您明知那赌坊是太子的产业,今日的事您何苦插这一手呢。”
像这种不清不白的产业,太子手底下不晓得有多少,三皇子本就与太子不睦,在这个节骨眼上他本不该掺和进来,今日的事,太不像是祝珣的处事风格。
明知不可为,却仍为。
只是他仍然不肯承认是为了那个小姑娘。
祝珣不答,只轻慢的向椅背靠去,转而似心不在焉地道:“之前广天赌坊养的那几个地痞还没放出去吧?”
裴庆立即想到,他指代的应是之前与奚霁林打架的那几个,“还没,那几个是市井有名的无赖流氓,下官正想着差人将他们送到衙门去。”
“何苦劳人,衙门就不用送了,直接丢到刑牢中让大理寺的差人给他们些苦头吃就是了。”祝珣轻飘说道。
若送到衙门去,顶多打几板子,可若是在大理刑牢......大理寺差人用起刑来,可是有一套的。
杀鸡焉用牛刀,心思缜密的裴庆从祝珣的态度中品出了几分报复的味道,若他没猜错,应是那几个地痞说过有辱奚昕然的话。
除此之外,他再想不出旁的。

第16章 求太子
当今太后端慧慈宁,今夕正是太后七十整寿,常言道,人到七十古来稀,圣上有命今年要盛办一番。民间得此喜气,亦是提前三日便张灯结彩,街道两旁林立商铺亦是披红挂绿,似年节一般。
自打那日李素清来府里,奚昕然便久等这日,每日掰着手指头细算何时到太后寿宴,她才好借此机混入宫去。
若是以往宫中的宴帖一早便送到奚府来了,可今时不同往日,所有人都将奚府视为洪水猛兽,避之不及,哪里还会有宴帖送来。
才一过未时,李素清的马车便到了奚府门前,她素来不喜金银,所乘马车亦是素简,几乎瞧看不出是宫中所用。
为了避开众目,她刻意在角门等候,奚昕然只借口与家中人说同李素清出去玩,便出了门。
出了角门一眼便瞧见李素清坐在马车里冲她招手,奚昕然抿嘴一笑,快步上前。
才一上车两个人便凑到一起,因为要消磨时间等待天黑,所以马车刻意绕行一圈。
“昕然,我同你讲,一会儿你入了宫哪也别去,直接去御花园西北角的雨花阁,太子在那处等你。”自打那日从奚府出来,奚昕然所托的事便一直被她牢放于心,回到宫里好不容易寻了个机会去见太子,太子一听是奚昕然想要见他,二话没说便答应了,这般好说话,连李素清也不免意外。
一字一句都被奚昕然记在心里,她重重点头,重复了下,“我记下了,雨花阁。”
“素清,真是谢谢你了,不管这件事成与不成,总要见见太子才有希望。”
“你别跟我客气,我也没想着这件事这么容易,太子平日公务繁忙,你在这节骨眼上入宫也不容易,倒没想太子还挺平易近人的。”
素日京中有些许关于太子的传言,多数不大好听,起初奚昕然还觉着此事未必能成,今日倒真算是个惊喜了。
马车由南至北绕了一大圈儿,终在天色黑透之前到了皇城脚下。
跟着素清一路通行顺畅,今日奚昕然着了一身简素衣裙,只跟在素清后面佯装宫人。这时辰天色黑,寿宴将启,宫道上没什么闲人,也无人发现她的不妥。
直到近了宫中宴殿才隐隐听得丝竹之声悠扬婉转,如绸似缎滑散于内庭。
“昕然,我得回殿中去了,你在此处稍候片刻,待一会宴开了太子才能脱身,那时候你再往雨花阁去,”说着,李素清将身上的腰牌取下塞到奚昕然手中,“这个你拿着,路上若有人同你为难,你就说你是我宫里的,去替我办事就好。”
从前奚昕然常来宫中,此些一应即使不言她也熟。将腰牌收好才道:“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我机灵着呢。”
“那我就先进去了。”时间紧迫,今日日子特殊,若一会儿开宴太后寻不到李素清怕是要命人到处寻她,不敢再耽搁,交待好一应便匆忙离去。
直到瞧不到她的背影,奚昕然才环顾四周,寻了个僻静的角落坐下。
一旦静下心来,宴殿那头传来的丝乐之声便越发清晰,她所在的角落连盏宫灯都没有,唯有月光洒下,和着夏风铺在身上。
生平头一次,奚家大小姐感受到何为备受冷落的滋味。
昔日她也是宫宴上的座上宾,而今却似个过街老鼠,就差人人喊打。
殿中欢闹之景她能轻而易举的自脑中描绘出来,可往后还有没有那样的机会便不得而知了。
她不是舍不下荣华富贵,只是舍不得家中受难。
若父亲能够平安,她做什么都可以。
独坐角落良久,估摸着时辰差不多了,奚昕然凭着记忆往御花园行去。
这一路上走的提心吊胆,时而也会遇上两个宫人,但谁也没人留意她,一路行来畅通无阻。
御花园深处亭台几处,因近东宫,所以太子来往方便,闲时也很少人敢在此处乱逛。
夜里路黑,奚昕然好不容易近了雨花阁,只瞧里面燃着灯火,却不知是不是太子在里面。
环着外围绕动了几圈儿,最后兜兜转转还是大着胆子上了石阶,推开门前四下留意一番,只瞧这御花园中一到了夜里丛树乱生,显得阴森森的,似下一刻不知从哪里就会奔出来个什么吓人的东西,看的人心里直发毛。
许是感觉到外面有动静,奚昕然尚未将门推开,便见着手底下的门声响动,随之一条缝隙自内敞开,一个油头粉面的小太监与她打了个照面,二人同时一愣。
奚昕然是皇后的侄女,宫里稍有头有脸的人都见过她,这小太监是太子身边的人,自然也叫得出她的名号,“奚姑娘来了。”
听这口气便知当是太子的人,也正好省了许多口舌,她便直言说道:“太子殿下可在?”
“太子殿下在楼上,姑娘快上去吧。”小太监将门敞开了些,给她让出路来。
一入阁中,奚昕然便瞧见右侧一处楼梯直通二楼,轻眨两下眼皮,提着步子便朝那边行去,才走上两阶便听到身后门声响动,下意识回头望去,且看方才那小太监竟将她自己留在此处自行出了门去。
心下有种不好讲说的别扭和犹豫,再回望眼前层层阶梯,既已到了便没有退缩的道理,更何况这个机会还是素清给她争取来的。
绣着粉桃的绣鞋一步一阶直上二楼,自缓步阶拐过,正好看到二楼窗前站着一个人,身量细高,负手而立。
上下稍一打量,此人身着一身红罗裳,着白纱中单,腰环红缨玉带上垂银钩,左右各挂锦山白玉环一枚。
光见此背影,似有几分眼熟,却不敢贸进。
听到身后脚步声,那人终自窗前转过身来,四目相对一打照面,见了正脸奚昕然方确认他便是太子李业仁。
李业仁年不过三十,浓眉大眼的长相,传言样貌像极了他的生母先皇后。
从前在宫中与众人一齐见过几次,这般单独拜见还是头回。
奚昕然赶忙福身问礼,“臣女奚昕然,见过太子殿下。”
声线清脆,甜而不腻,似汁多香梨。
太子唇角微勾,眼底皆是眼前姑娘的身影,只稍抬手,“昕然不必多礼,平身吧。”
二人从未熟识,却这般去姓唤名,一时让奚昕然觉着不大自在。
她站直身子,也不愿贸然与之对视,顺着目光望去,只能瞧见太子所蹬一双碧鹤金云靴,履不染尘。
阁内烛光映着美人,似将她周身蒙上一层暖黄的光晕,原本立体明艳的五官照的越发柔美,一双美睫微垂,纤长而密的睫毛于鼻梁上打上一层俏影,随着眼皮一眨一动。
在李业仁的印象之中,这是个荣丽光艳的美人,今日一身素裙加身,倒别有一番风味,可谓浓妆淡抹总相宜。
料是东宫里那几个侍妾揉到一起,也无法与之容颜相较。
“今日是太后寿宴,我在殿上多饮了几杯,这才稍耽误了个把时辰,昕然别见怪。”且听话音,倒一时让人生了错觉,好似这二人老早相熟。
太子善气迎人,倒真让让人始料未及,可今日是来求人办事,太子给些脸皮,奚昕然却不敢恣肆太过。
“太子殿下日理万机,还能抽出时间来见一见臣女,臣女感激不尽,”她一顿,忽而抬眼,一双澈亮的杏眼足可摄人心魄而不自知,“说来惭愧,臣女今日入宫面见太子殿下,是为了我爹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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