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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悔 (鹿燃)


梁夫人听见听音睁了睁眼,方才院中一应她都听了个清楚,只是有心无力,见梁盛轩坐下便问道:“是奚家小姐来了吗?”
梁盛轩未抬眼,手里的汤匙在滚烫的药汁子里搅动两下应了声,“嗯。”
“细算起来,从前你爹在时,带着咱们去奚府拜访距今已经过了不少年了,那时奚大小姐还是个小姑娘呢,那时也就八、九岁吧......”梁夫人印象中,那是个十分欢脱漂亮的小姑娘,满脸的富贵相。
梁盛轩点头,唇角不觉勾起,心想道,的确过去许久了,可是她的模样没怎么变过......
今日见她,一是意外,再就是惊喜,对他来说天大的惊喜,他知有今日一面就能撑着他再走很远很远。
......
奚昕然乘着马车朝巷口行去,祝珣与七杀骑着马先一步绕了另一条小胡同,马车眼看着就要驶出巷子,谁知那两个人又骑着马自小胡同拐了出来,这回正行在奚府的马车前头。
还是木香好奇探头朝外瞧看了一眼后钻回来说道:“小姐,祝大人在前头呢。
奚昕然心里不痛快,亦将头探出窗外,一瞧果真那碍眼的货正在前头。
她伸出胳膊捏了拳头对着他的背影咬牙切齿的空锤两下,哪知此刻那祝珣坐于马背上毫无征兆的回望过来,恰巧又碰到这一幕。
一时间,两个人的表情几乎同时呆滞住。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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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逗她比躲着有趣多了
这般对视,祝珣眼底有一抹笑意划过,速度之快,甚至让奚昕然以为是日头晃了眼。
张牙舞爪的模样着实不美,她悻悻钻回马车里,将竹帘拉下。
前头的人扯着棕马的缰绳给后面马车让出路来,直到身近车身,他才复而跟上。
二人一里一外,不过隔了一张单薄的竹帘,朝外看去,甚至能瞧见祝珣侧身的轮廓。
纷乱的马蹄哒哒作响,祝珣难得一改往日素冷的面庞,竟与里面小姑娘说起玩笑话来,“想不到奚大小姐还真是文武双全。”
从前祝珣只觉得这大小姐是个麻烦,能躲则躲,现在竟忽然觉着,逗她远比躲着她有趣多了。
连聋子都听得出他的阴阳怪气,奚昕然五官一紧,自小都只有她阴阳别人的份,倒没有谁敢在她面前这般。
她素手一卷车帘,露出半张脸,不甘示弱道:“比起祝大人风流倜傥,还差的远!”
听得出,她仍为之前私会一事耿耿于怀。
瞧瞧,这般从不肯吃亏的性子,若是一直能有家世所依那样高高在上那般逍遥自在也便罢了,过不久后,万一真一朝跌落,不晓得要吃多少亏,更不晓要被人如何落井下石。
若真能替她抉择,祝珣宁可她像从前那样过一辈子。
短暂玩笑之后,祝珣眼底那层浅然的笑意逐渐散去,随而正色道:“奚小姐,有一件事要提醒你一句。”
他语气一下子变得十分温柔,连他自己也没察觉。
只瞧那头奚昕然将竹帘掀得再大了些,露出她整张脸来,一双亮瞳直盯着他的眼,似一对黑珍珠般,不免让他有些心口发虚。
不知到底犯了什么阴鸷,自打他前些日子脑子里总浮出些乱七八糟的片段之后,他好似便再也不能直视奚昕然的那双眼。
有意与她错开视线,有些话他原本不必讲出,但他还是没能忍住,“前两日提审了几个长河修堤的监工,有些事,或是对你爹很不利,你最好有些准备。”
话落时,只见奚昕然的面色一白,颇有些石化之意,目光有些呆,好像还在细细消化他方才所言。
职责加身,他本不能与旁人透露太多案情,这些不过是点到为止,见她没应,便双腿紧夹马腹加了些速度,骑到了前面去。
巷子里的砖墙缝隙当中挤生了许多青苔,眼下奚昕然望向窗外,只觉眼花缭乱。
备觉无力的放下帘子,直挺挺的贴靠在马车壁内。
方才祝珣说话声音不算大,木香没大听清楚,瞧着奚昕然的脸色有些不对,便细声问道:“小姐,方才祝大人与你说什么了,怎么脸色一下子变的这么难看?”
这当真是一个天大的坏消息,坏到她不知该如何启齿,回家时该如何同母亲说。
奚昕然并非一味胡闹却不长脑子的人,祝珣方才的话虽是点到为止,却已经将奚家的局势都言说分明。
总结起大意,基本这事再查下去,便是她们料想的最差的那种结果。
或是这世上,相信她爹没有贪污修河堤款的,也只剩下奚家人了。
“没事。”于长袖下捏紧拳头,短暂的时间里,她还是做了个决定,这些事暂由她压下。
出了那条腥臭阴暗的巷子后再掀竹帘便已然看不到祝珣和七杀的影了,马车由城北行回繁华的街路上,一路上奚昕然当真是半点也笑不出来。
直到回了府中,她才刻意摆出了一副松然之意,就如同往常那个无忧无虑的大小姐没什么两样。
可她装的再好,也终难逃出府中人的一双双眼睛,这些日子以前,显见着府里的人干活做事都懈怠了许多,除了几个家生子还算尽忠,其他的皆是一言难尽。
甚至已经开始有人从府里偷东西出去变卖。
不仅如此,府里的孙姨娘正是带了个“好头”。
府中连日来的阴云密布她先是按声不动,只与女儿居在小院中不出门,一边暗地里变卖手里的田产一应,房里的东西越来越少,待时机一到,她终是坐不住了。
母女俩坐于榻上,外室中仅燃了一盏小灯,灯火如豆,仅能照亮一圈,奚淑慎瞧着娘亲一张一张的清点的手里的银票,再将散碎银子和手饰都整理的清清楚楚,面露苦意,“娘,真的要走吗?”
孙姨娘头也不抬,手掌轻抚手里的银子,五根手指上光宝石的戒指便带了仨,只恨自己手不多,“当然得走,再不走等着抄家啊?”
“怎么会那么严重呢,宫里不是还有皇后娘娘和三皇子吗,再说了,姐姐不是说爹是冤枉的吗,说不定过阵子就回来了!”
这会儿孙姨娘数银子数的都红了眼,她抬脸瞧着眼前这个女儿,当真不知是该说她头脑简单呢还是蠢,“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啊,你爹冤枉不冤枉那也不是咱们说了算的,那不是要看上头什么意思,外面现在都传开了,宫里的皇后和皇子都被连累了,这说明什么?抄家流放不过是迟早的事。”
“趁这个时候走了咱们娘俩往后靠着这些还能好好过日子,难不成你要跟着府里的这些女眷一起被捆着手脚送到边关军营去当妓子?”
想当初孙姨娘来到府上做婢女时便是一个孤女,家中只剩下她一个,千方百计的怀了孩子,最后被抬为姨娘,如今家中受难,她便将这些年在府里抠出来的家当都握在手里,打算来个一走了之。
趁此时若能跑得了便是赚的。
若说奚淑慎除了模样有几分似孙姨娘之外,性子还真是一点不随,她摇摇头,“娘,可是这时候若是走了,姐姐她们该怎么办啊,还有母亲这阵子身子不好,咱们这样一走,岂不是太过份了些......”
话未说完,孙姨娘便气的伸手拧了她胳膊一下,她压着声线咬牙切齿的低骂,“都这个时候了,娘处处为你想着,你却想着旁人,还姐姐母亲,你是我生的,我才是你的母亲,那奚昕然几时拿你当过妹妹,你若和奚霁林一起掉到水里,你猜她是救你还是救那个混小子?”
胳膊上有一阵火辣的痛袭来,疼的奚淑慎掉了眼泪瘪了嘴,强按着疼处缓解,不敢再应声。
收拾好手里的东西,孙姨娘心满意足的叹了口气,全然不顾落泪的女儿。
“我入了奚家门这么多年,好处没得什么,倒不见着你心疼过我,反正我处处为着你着想,你倒好,现在胳膊肘朝外拐。”她将自己手上玉镯子转了个圈儿,一想到再过不久这奚家便会坍塌,她倒觉着有些痛快,再一想这么多年那奚昕然没少里外给她气受,就更痛快。
回眼瞧着天色都已黑透,这才起身指着她鼻尖儿说道:“你跟不跟我走,你若想留在这里跟着她们一起我也不勉强你!”
女儿不说话,只是掉眼泪,气的孙姨娘不说二话,直接将她从榻上拉起,吹熄了灯,怀里紧紧抱着自己的全部家当。奚淑慎哭的更厉害了,手臂由孙姨娘拉扯着,身子却朝后坠去,“我不走,娘,这是咱们的家啊,咱们不能丢下爹不管啊······”
这节骨眼上她能这般真是让孙姨娘始料未及,紧接着她腾出手来又是一巴掌,“奚淑慎,今日你若是不跟我走,你跟他们一起死在奚府里算了,往后我也没你这个女儿!”
最终,奚淑慎仍是拧不过孙姨娘的强势,被她拉扯着,摸着黑一路小跑顺着角门出了奚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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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姨娘的出走成了府内众人心思崩塌的导火索。
好歹孙姨娘算是个府里的主子,这下连主子都跑了,可见事态严重。
先前观望的人也不敢观望了,陆陆续续的提出辞工之说,除了一些家生子,府上有一半以上的佣人都是外雇。
这些事管家不敢乱与奚夫人讲说乱她心神,只能与周姨娘说道,周姨娘性子软,这么多年除了照顾夫人也不曾当过家主过事,便叫来奚昕然商量。
对此,奚昕然倒做的也干脆利落,想要走的便都让他们结算工钱走了便是,想留下的还一切照旧,工钱照发,往后若是奚家出了事,他们非亲非故,也不会连累的着。
对于一些人心不稳的来讲,这倒是个好机会,也便拿银子走了,剩下的一少半人倒是让奚昕然生出些感动来。
平日里奚昕然几乎是不会踏足孙姨娘所居偏院,这会儿人都卷东西走了,她再去也没什么避讳。不见不晓,一见足惊了一下,她房间里干干净净的,似被狗舔过一般,除了太过醒目不能搬走的家什,其余基本能卖的都卖了。
满抽屉箱子,愣是一个子儿都寻不到。
这些日子以来奚昕然左右奔忙,倒一时也没人留意孙姨娘这阵子都在私下做些什么,她于家中这么些年是能抓银子的,又碰上奚夫人和周姨娘这两个好说话的主儿,可谓让她占尽了便宜。
如今她突然消失,奚昕然倒觉着也失为一件好事。
就是可惜了她的小妹奚淑慎。
指尖儿轻划过桌案,上头无人打扫,轻抿指尖儿落了一层的灰。
此时只听有府中人人远远的唤她,“大小姐!”
她随口应了一句,“怎么了?”
来说话的小丫头没进屋,只在门口道:“素清郡主来了。”
一听是她,奚昕然眼前一亮,急急出了门去,“人在哪儿?”
“人已经请进府来了,正坐在堂前喝茶呢!”
“她什么时候回来的!”奚昕然一边往外走,一边自言自语说着,脚步飞快,直奔堂前。
尚未到了堂前,便在廊下凭栏处见了一抹素白色身影,此刻正扯着屋檐上垂下来的凌霄花枝子玩。
“素清!”离得老远奚昕然高唤一声。
那人闻声转过身来,二人相视一笑,同时向对方挥动手臂,而后双向奔赴而来。
两个人碰到一起,像是三五岁的小姑娘一般拉着手转了两圈,而后笑成一团,惹的随行的婢女都忍不住掩唇笑起。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提前知会我一声?”奚昕然上下打量眼前的少女,照比半年之前瘦了些,不过看起来更精神了。
“昨天夜里到的京城,本来想着给你个惊喜的,便没提前给你写信,倒不想入了京才听说你家里的事。”
李素清话音一落,奚昕然的笑意缓缓散去,奚家的事,对奚昕然来讲,的确是天底下最难的事。
知她不悦,李素清朝一旁的婢女们摆摆手示意退下,而后拉着奚昕然坐到凭栏处,捏着她的手宽慰道:“没关系的,昕然你别怕,有我在呢,无论往后你家结果如何,我都会想方设法保住你。”
以李素清的能力,也仅能保得住奚昕然而已。
“我知道。”鲜少落泪的少女终在此刻忍不住哽咽。
在奚昕然眼中,李素清是个神人,是这世上最好的姑娘,二人自小在宫中相识,无话不谈,自小奚昕然入在姑姑殿中,都会邀来李素清与她一起睡的。
她父亲是当朝晋王,早年于沙场之上为国捐躯,其母亦殉情而去。太后不忍,将襁褓中的李素清抱回自己身边抚养,深受太后疼爱,日子过的倒比宫里的一些公主还要好。
为何讲说她是个神人呢,便是这姑娘与常人不同,自小不喜女工珠翠一类,只喜修仙练道易医数术。
起初太后还拦着,后来她生得一场大病,险些丢了性命,还是一位云游道人将她从鬼门关拉了回来,至此李素清更加觉着这是机缘,嚷着要修道,太后从此也改观,从了她的心愿,便让她认了那位云游道人做师父。
道人常居雾山中的一处道观中,李素清也时不时的会居在那里,时而三个月,时而半年多。
在奚昕然看来,李素清人如其名,心思清澈的似山中一眼可望到底的溪水,无妒无恶,是非分明。
那道长也曾见过这二人在一起,只说了一句话,相似性子的人,总是会互相吸引。
里外这便是连奚昕然也一道夸了。
李素清见她这样,心下不忍,抬手拍了她的肩,轻言道:“我从宫中来,所以你爹的事我多少知道一些......”
“昕然,我出来前,太后与我多说了两句,你做好准备。你爹身上的两个案子,怕是想翻,不大成了,现在很多人证物证都将你爹钉的很死,青楼人命一案,更是在众目睽睽之下。”
虽从之前祝珣给她的提示当中便猜到了会是这个结果,可真的有人正面将这些告诉她的时候,心里还是免不得咯噔一下。
掌心拉着的手越来越凉,李素清轻抿唇角,又好生握了她的指尖儿,“现在最主要的是想法子保住你爹性命,还有奚府,皇后最近的境况也很不好,皇上应是怕她为家人求情,连她的面也不肯见。”
两个姑娘拉手坐于廊檐下的阴凉处,可就算现在将奚昕然丢到大太阳底下受烈阳灼烤也暖不了她寒了的心。
显见着奚昕然桃粉似有脸色一点一点变得苍白,先前那个灿若桃花的小姑娘头一次感到无力的绝望,其实这些她早就料到了,“我知道,素清,谢谢你这时候还肯来见我,不是因为他是我爹我才这么说,我真的觉着我爹不至于此,我不是觉着这两件事发生在我爹身上很是蹊跷,可现在我奚家想找个能帮忙的门路都找不到,那些人只收银子不办事。”
这是其一,京中现在也有许多人等着看奚家的热闹,甚至奚昕然都能想象的到那些素来与她不和的京中贵女们是以何种姿态围凑在一起讲说奚府的事。
“你说什么呢,我怎么会不管你呢,我就算不管任何人也不会不管你的。”她一顿,清澈的眸中皆是对奚昕然的同情与怜惜,“你和祝珣的事我也听说了,我知道你也没什么法子能求他,就算能求,他那个人也不近什么人情,估计没什么用,不过除了他之外,还有一个人你可以去试试。”
原本一脸愁苦的奚昕然一下子眼前亮起,直问道:“谁啊?”
“太子。”李素清回道,“刑部是太子管辖,若是大理寺那边定案,或许刑部那头能多少想想办法,若是能重审那最好了。”
按本朝律,为谨冤假错案发生,大理寺负责审查,之后移交刑部定罪,若遇大案要案,两相规审下来互相牵制,亦防有人在其中草菅人命或是其罪相护。
太子为当朝二皇子,先皇后所生,按理奚昕然也当唤他一声表兄,可自长这么大,就没见过他几次面,更未说上过几次话,这样贸然去求人,倒让奚昕然有些为难。
太子性子她不大了解,市井上对他的传言也褒贬不一,可现如今若是真有人可求,她倒真想去试试,“可是我现在进不去宫,如何能见到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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