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要再这样纠结冷战,闹别扭,有心事就说出来,我们正常、开心轻松地谈恋爱,像别人一样,好不好。现在没有那么多事情来打扰我们了,真的,我不走了……”
最后的话没有底气,棠鸢止住眼泪,颤抖着把下巴抵在他背后。
“费闻昭,我们和好,好不好?”
没有回应。
费闻昭将腰上的手拿开,棠鸢不想松,又被握着移开,她一下就慌了神。
“不行吗?”
费闻昭转过身子,她的眼睛和鼻尖哭得通红,脸颊上还湿润着,能看到泪渍,睫毛打湿,垂着不敢看他。
“和好可以。”
棠鸢闻声立刻抬头,费闻昭倚着茶水台,四目相对,他盯着棠鸢,喉结上下滚动,嗓音淡而严肃——
“拿出你的诚意来。”
棠鸢愣了一秒,垂下眼睑,目光移到他腰间的皮带。
她上前一步,伸手去要去解。
刚凑近,手被男人捏住,在身前拿开。她挣扎,无用,费闻昭甩开她的手。朝前走,步步紧逼,棠鸢想抱他,又被逼无奈忍不住连连倒退。
“你不会以为我说的诚意只是睡一觉吧?”
这问题够刺耳,棠鸢咬着下唇,心下一滞。
身体快要失去平衡时,腰被一双大手揽回去,两人倏然靠近,他俯身失笑反问。
“就这么简单?”
“棠鸢,仗着我喜欢你,你折腾够了吗?”
腰后被捏得疼。那一瞬,她好像不认识面前的人,他太过霸道地抬她的下巴,由不得她半点反抗,每个问题都让她心颤。
混乱间,她听费闻昭愈发强烈的呼吸和低沉嗓音,咄咄逼人。
“先是离开四个月,接着不回家,我就这么好打发?”
“你的爱,就是离我越来越远。”
“你以为我每天等你,对你好,就是为了跟你上.床?”
棠鸢晃着身子想挣脱,腰上的手毫无分寸地发狠禁锢着,被人生生、面对面逼问。那些露骨的问题、带着怒意的声音,让她脑袋发懵,眼泪无声决堤。
听他声色俱厉,冷峻地开口。
“我再说一遍。”
“棠鸢,拿出你的诚意来—— ”
她感受到面前男人强烈的不满足和暴烈。
不知道怎么回应的时间里,费闻昭突然又松开她的腰。
空气冰凉,她忽觉自己愈发贪恋那怀抱,强硬温柔霸道她都要。
棠鸢鼓起勇气,血液四处上涌,颤抖着叫他名字,房间静到心跳大过说话声,仿佛不是自己在讲话。
她说——
“费闻昭,我跟你结婚。”
“我不走,我哪儿也不去。”
“我就待在你身边,行吗?”
“这是我最大的诚意了,我不知道—— ”
我还有什么能给你。
棠鸢说着又向前挪去,没抬头,只是看着衬衫上的扣子,没注意到费闻昭眼底澎湃翻涌的复杂欲望,再也按耐不下。
“你最好说到做到。”
下一秒,唇被深重而狠戾地吻住。
棠鸢依附着他的肩膀去回应,厮磨之时,一遍遍被吞没。那些疯狂的想念,眷恋,失落感,一瞬间所有情绪都找到了发泄点。
她的眼泪愈发汹涌,漫过脸庞,滴滴答答滑到两人的唇间。
咸湿的吻。泪与亲吻,都太过汹涌。
柔软湿滑极尽交.缠,她的唇齿渗进了若有若无的酒精,胸口起伏地厉害,唇瓣紧紧贴着,没有呼吸的空间。
分不清发出的声音是嘤.咛还是哭声。
呼吸全乱时,她快要窒息在怀里。
“别哭了。”
费闻昭停下,拥着她,皱着眉给她抹泪。
“见不得你哭。”
哭得他心颤。
“你自己不要我,现在又在这里哭什么。”
费闻昭发现自己也很没出息,小姑娘一哭,他那些疯涌的情绪,就被打湿成一滩水,变成想安慰她想欺负她的冲动。
棠鸢怄起绯红的小脸,唇被吮得此刻鲜红,大口呼吸着,又嘟囔,“我没有。”
“别和我争。”
“我错了。”
棠鸢抹抹眼泪,伸手去又环着抱他,贴着胸膛,无限留恋熟悉的味道。
“去洗洗。”
“洗澡还是?”
他突然就笑起,棠鸢抬头去看,弯起眸子,“费闻昭,你可终于笑了。”
“不哭了?”
“还是想哭。”
棠鸢说着扁扁嘴,控制不住地又红了眼眶。
“我们和好了吗?”
她努力控制,可是泪一直流,踮起脚,她去吻他的喉结,又落回原点。
费闻昭深呼吸,克制着回应。
“你觉得呢?”
“不要一直问问题,我想听你说陈述句。”
他无奈地笑,“气我四个月,不能这么便宜你。”被抱得紧,费闻昭拍拍她,“走吧,茶水间这么小,能被你这么用,花样挺多。”
“多抱一会儿嘛,好久没抱抱。”
“上来。”
棠鸢便又小小一只挂在他身上,勾着费闻昭腰肢,双手搭他脖子,费闻昭仰头看时,她眼里都是得意和乖张,笑嘻嘻地一下下吻他额头。
“嘻嘻,我来帮你用陈述句回答。”棠鸢故意道。
“我们和好了。”
“我可没说。”
“你不能这样。”
“我本来就没说。”
“你耍赖。”
将她抱到浴室里,费闻昭看她还不下来,抬眸问,“想一起洗?”
“也不是不行。”
“我看你这四个月不是去学设计,是练胆子去了吧?”
棠鸢噗嗤笑出来,她又去捧起他脸,注视那双她爱的眼睛,柔情蜜意。
“费闻昭,我是金奖诶。”
“我知道。”
“你不夸夸我吗?”她捧他脸问。
“所有人都在恭喜你,你还需要我的这一句夸奖吗。”
“需要。”她认真点头,“费闻昭,我就是为了你的肯定,才去的。”
“别哄我。你那点小心思。”
“嘿嘿。”棠鸢换了话题,“我以为只用去两三个月,没想到结束就这么久了。”
“是太久了。”
久到,有时候他都在想,他的小女孩是不是不回来了,睁眼闭眼间,他有时候都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等的那个人,真的会回来吗,会不会最后一场空。
只是,见到她的时候,不真实感里又带了更多的占有欲。
刷完牙,费闻昭给她用湿巾卸妆。棠鸢又被放在洗漱台上,她仰着小脸,闭着眼睛享受服务,嘴角抿着忍不住上扬。
费闻昭端详面前怪可爱的小姑娘,占有欲作祟,又提起。
“棠鸢,记住你刚刚说的话。”
“哪句呀?”
他用指节敲她额头,棠鸢吃痛睁开眼睛,弯起。
“知道知道,我没忘。”
她靠近费闻昭耳边,一边用嘴唇辗转,一边嬉笑着低语。
“不就是——”
“我跟你结婚。”
话音刚落,她身体猛然倾斜,被费闻昭单手拦腰横抱起,失了方向。
“诶等等——”
“这是去哪,还没洗完呢。”
棠鸢被横抱着身体失重,闭着眼心怦怦直跳,都怪她说什么钓他,这下好了,她才是反被钓的那一个。
因为她完全抵抗不了。
只能听费闻昭嗓音淡淡回应——
“等什么,等不了。”
休息室的灯完全没机会亮起, 棠鸢已经跌进床榻。
只是浴室那边的光远远的,昏暗里简单照亮他们的视线,就已经足够,足够旖旎, 足够暧昧。
风衣不知道被扔到了哪里, 她里面穿了件polo连衣裙, 倒是给了面前的人好机会。
没知觉的, 裙摆就被指尖轻轻撩起,上推,滑过腰腹,她轻微战栗, 被盯着都觉得难耐。
“刚刚不是挺主动, 坐起来。”
棠鸢红着脸,双手抚上刚刚她大着胆子去解的皮带, 此刻心跳加速着只好闭上眼睛。
胡乱伸手应付他, 发现纹丝不动。
又睁开眼嘟囔, “我不会。”
“教你。”
于是他真的握着她小手, 一步步教她。静寂里, 手心湿得像海。她的手都在发抖,摸到板扣, 颗粒感的皮面, 接着手被带着抽出。
“你闭着眼睛能学会吗?”费闻昭笑。
“多练练就会了。”说完, 棠鸢耳根子更红了,谁还练脱男人裤子啊!
“啊我是说闭着眼睛多练练!”
越描越黑。
她听对面人笑,接着下巴被抬起, 黑暗里,唇被轻轻吻住, 湿润,轻软,并不像在茶水间的掠夺。棠鸢觉得心像在飘,一双手托着她的背将她被轻轻放下,陷进软枕,费闻昭压上来,在颈窝边低低地说。
“秋天了。”
棠鸢轻仰着头,眼神开始迷蒙。是啊,秋天了,她错过了一个盛夏。
“多穿点。”
她被颈边扑洒的呼吸和细密的吮.吸,惹得心跳剧烈,耐心逗他,“穿太多,不会不好脱吗?”
“很简单。”
“为什么?”
下一秒,她发现自己就不该这么问,那双手游移向下,在她没做好准备时,趁人之危。
没控制发出颤音,在寂静里显得格外媚。
“你犯规。”
唇瓣紧贴,深情温柔,费闻昭笑,“四个月,帮你破.戒。”
棠鸢瞬间去咬他,脸颊带着身体都开始灼热,脑子白热化,只能感受到轻轻重重地触碰,按揉。
他的吻继续辗转,锁骨处去含去衔,像那块奶油蛋糕上的车厘子,奶油纯白,车厘子殷红,被挑逗难捱。
一次叠一次的愈发酸胀,她的身体像是变成了雨后涨水的溪流,潺潺流过草地。临界点之前,她忍不住渴求他的肩膀和后背,指尖在男人紧实的肌肤上嵌出一个个红色印子,深深浅浅。
她也一样深深浅浅,脑海里喷涌的难于启齿的渴望,让她一次次破例发出短音。忽觉酥麻感停下,蔓延开来,她正疑惑,听男人嗓音低低。
“宝宝,求我。”
棠鸢难耐地睁开眼睛去吻他,胡乱地索求,胡乱地吻,费闻昭轻笑,“这么敏感。”
短短的句子,让棠鸢羞涩到捏着他腕骨的手拿上来,轻轻捶他。
“你欺负我。”
“不让?”
“……不是,”棠鸢抿嘴,用很小的声音说,“快点。”
他真是没了半点办法,抱紧身下的女孩,重新激起疯狂的欲.望。
她就那样不着边际的游离在手指下,毫无力气,胸口起伏,虚虚吐气。脸颊早已红透,咬着唇都控制不住,最后又变成一阵阵的哭腔,靡音从嗓子里流出。她甚至以为不是自己发出来的。
“抱紧。”
她便像渴求水的鱼儿,攀附他所有。
等到那一瞬,从后背骤然而升的快意,像烟花,又像水花,在一汪池水中迸裂,涟漪蔓延到浑身每一处,心完全空了。
她咬着他的肩膀,又瘫软回去,终于获得氧气。
可这不过是刚开始。
费闻昭为她抚了抚额间细汗染湿的碎发,像是奖励她的乖巧,轻轻地吻她的额头,带着爱,带着无尽的温柔。
棠鸢终于知道,什么叫蜂缠蝶恋。
以前也是被费闻昭这样对待,今天更甚,可能等了太久,她过于贪恋这年轻的身体。
他们又回到了以前。甚至比以前更爱,因为更懂彼此。因为这爱里饱含了太多不容易,她的叛逆,他的包容,她的执着,他的等待。
她才发现,此刻他们能这样依缠,表面是她在主动,可是如果没有他在原地,她又能去哪里主动?
苦尽甘来。
他们都等到了彼此不是吗?
“怎么又哭了?”
费闻昭去轻轻吻她眼角的泪,试探地问,“这么爱哭,我还能继续吗?”
“能……”
“费闻昭。”
“嗯?”
“我爱你。”
费闻昭愣了一下,眼底滑过一抹润色,又勾起嘴角,去咬她的耳垂,“我更爱你。”
他想说。
我远比你想象得更爱你。
只是浪潮拍打着心脏,来势汹汹,他只能留着以后慢慢表达。
再没有什么能抢走他的小姑娘。放她走一次就够了,那种煎熬和恐惧,他一点都不想再体验。
哪怕是以后她求他,她再怎么吵闹,他都不允许,不允许他们之间再有不确定感。
那些日子一点点折磨,啃噬他的心。
光想着,他就失了控,动作愈发放肆,把女孩揉在身体,感受山谷的湿泞,开辟出一条属于他的路。
棠鸢咬着唇,完全没了反抗力,任由他深.入再深.入。
白热化加剧,气氛蒸腾,神思摇晃,也许是她在晃,她的所有都被撑得很满,被人推着到达山顶。
那里,火光四溅,天光乍现。
身体完全软陷下去,背后潮湿,男人明显要比她更汗意涔涔,他去吻她放松的眉眼、鼻尖,转到唇珠,流连到颈部。
“乖。”
棠鸢不想动,只想抱他一会儿。
“洗完抱着睡。”
开了灯,她躲在被窝里,看费闻昭裹着浴袍又走来,在身边躺下。
像是两个人刚谈恋爱,棠鸢还有一种事后的羞涩感。
“害羞什么?”费闻昭看她半张小脸在被窝里通红,“不是你说要钓我。”
“我自愿上钩了。”
“你没有羞耻心。”棠鸢捂着嘴笑他。
被他紧紧揽到怀抱里,下巴抵着她的头,闭上眼睛。
“是不是欺负你的时候,才会说爱我。”
“不是。”棠鸢在他喉结处,空气潮热。
“你第一次说爱我。”
“第二次好不好?”棠鸢皱眉反驳,“我写的信里还说了一次。”
“那次不算。”费闻昭低头,“面对面说的才算。”
“还要听吗?”棠鸢逗他。
没想到他竟然拒绝。
“不了。”
“???为什么,看你很想听。”
费闻昭吻她额头,轻轻笑着,“让你留着哄我。”
“嘻嘻,可是费闻昭你知道吗。”棠鸢顿顿。
“知道什么?”
“你真的很好哄。”
她说着,小手又在他的腹肌上摸来摸去。
“咦,”棠鸢想掀被子去看,被费闻昭一把按住,“哈哈,我看看嘛。”
“女流氓。”
“手感比上次在南城还好,没少锻炼吧,费总。”
“你不是让我好好练练?”
“你这么听我的话呢,”棠鸢笑起,“那让我瞧瞧。”
她在笑声里,倏然就把被子掀起,费闻昭光着上半身,突然就有了刚刚棠鸢说的羞耻感。
她坐起来端详一会儿那沟壑分明的纹理,紧实的荷尔蒙,时不时碰一碰,按一按。
费闻昭闭着眼睛深呼吸,又没办法地笑起。
“看完没?”
话音刚落,身侧的女孩俯身,柔软湿凉轻轻覆了一下。
费闻昭愣住。
棠鸢躺回来,笑得荡漾,盯着他眯起的眼眸,“我对你努力锻炼的奖励。”
“费总可真迷人,可惜了,别人都看不到。”
他侧身,又将她压在身下。
“告诉我,都学了点什么?”
“哼,这还用学,怎么,你想让我跟谁学?”
反客为主。
点到费闻昭心上。
“我去庆川找过你。”
突如其来的一句,让棠鸢脑袋嗡鸣,电光火石间,想起在庆川的那辆文城牌照的车。
她头皮骤然发麻,连着语气变弱,呆呆回问,“那辆车是你的?”
她记得,她当时在路边看到那辆车,觉得熟悉,但又不敢确定。她还和陆清扬说文城的车在这里不多见,因为横跨中国,太远。
棠鸢又开始剧烈心跳,听费闻昭回应。
“嗯。我在车上。”
棠鸢立下难以置信,杏眸微微睁大。
“真的是你?!”
“这么惊讶,当时怎么不敲车窗问问?”
“不敢,害怕是你,更害怕不是你。”
费闻昭又去吻她。
“是我。”
“可惜有些人都不认识自己男朋友的车牌号。”
棠鸢扁扁嘴,“我都说了你别换车啊。”
“我没换。”
“那辆车就是你上次登录音乐账号的车,”费闻昭盯着她,“所以,棠小姐,承认自己的错误吧。”
“好吧,我是真没记住。”棠鸢挑眉。
“不是说这个。”
“那是什么?我哪里还有错?”
“自己想想。”
“我当时,哈哈哈,当时在捡枇杷嘛,”棠鸢想起来陆清扬跑来跑去捡枇杷的模样,忍不住笑起来,看费闻昭皱着眉盯她,又憋着笑弱弱地说,“捡枇杷有问题吗?”
“你身边那个人是谁,怎么还对你动手动脚的?”
棠鸢才发现,费闻昭是在吃醋。
“朋友,”棠鸢换了说辞,笑得欢,“或者说,两个姐妹,放心,陆清扬不会喜欢我。”
顿了顿,“他可能会喜欢你。”
费闻昭听了,在她腰上拍了下。
“哈哈哈,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