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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昭昭(安为乐)


开始等待命运的垂青。
焦虑难免,有江年和陆清扬陪着,倒也安心。
飞巴黎参展在即,她好几次在心里打退堂鼓,如果在巴黎碰到费闻昭怎么办,如果在巴黎碰不到他怎么办。
好像,后者更让她失望。
她装作极尽坦然的期待样子同一群朋友上了飞机。
棠鸢没想到,她那么快就见到了。

休息一天用来倒时差。
来了几天, 棠鸢猜费闻昭早就到了这边,只是完全没有交集,她也不敢联系小章。
每天就抱着手机看费闻昭微信运动的步数——
嗷怎么七点就起床了。
咦中午也不休息。
下午步数没增加,在干嘛呢?
十一点, 费闻昭还没回酒店(OvO)!?
棠鸢的胳膊重重垂到被子上, 手机扔到一边。
在庆川每天都想见面, 真的有了见面的机会, 近在眼前,她又心慌。
汉服展那日,她本想穿那件胭脂水色的齐胸襦裙,很显嫩, 但她看镜子里, 她刚到庆川总嫌长发热,一时冲动剪短到齐肩的发, 怎么搭配那裙子都觉得少了韵味。
搭配不当, 过犹不及。
在不怎么满的行李箱里, 她拎起那件情侣衬衫, 想起费闻昭上次不就是在这样的场合下穿的吗, 那她也学他。
丝绸珠光白衬衫配缎面织金马面裙。灵动的传统刺绣点缀,江年夸她, 有一种独自矜贵风流的大小姐气质。
“就是头发短了些。”棠鸢用簪子挽, 奈何长度不够, 便只挽了一半,另一半落在颈间,平添雾里看雪的温婉气质。
陆清扬嫌她磨蹭, 直到棠鸢站在他面前,陆清扬看面前的玉人儿, 咂着嘴只说了句,“棠姐,那姓费的没福气。”
棠鸢笑着想,要这么说,他可太有福气了。
也是到了展会现场,棠鸢才热切感受到汉服的影响力,来时路上就有许多法国女孩穿着明制对襟袍、宋制长衫,刺绣精美,云肩飘飘欲仙,似乎并不是在巴黎,而是在自己的国度。
她站在那里,目光所至,只觉得像是有人在完成她的梦想一般。如果是旁人,她也就当了一个普通参众,可那人是费闻昭,她心里的那点小自豪,便冒了尖尖。
展区很大,那天有汉唐服饰走秀,她和江年、陆清扬入场,看得津津有味,黄漫不知道去了哪里。
接近尾声时,被黄漫的一通电话叫走。
“快出来,颂风还有宴会。”
“好啊好啊!”
只有棠鸢问,“必须去吗?”
“拜托,棠姐别扫兴好不好!邀请的人你知道都是什么大佬吗,专门飞过来,你现在可是个无业游民啊,抓紧机会把自己卖出去!”陆清扬烦声。
“贫死你,今晚就把你卖给圈里大佬。”
“我拭目以待,看哪个富婆把我打包带走!”
“你小子,心思挺坏,”棠鸢用手指点他脑袋,“男女都想要。”
“哈哈哈哈,性别不要卡得太死!”
展区热闹,有陆清扬,哪里都热闹。
棠鸢凑近去看一件宋制花山墓交领长衫,那种植物印染出来的檀褐色,纱制,版型很阔,纯色大气,很适合肩宽、皮肤白皙的男子,还有一种仙风道骨之感。
她脑子里,冒出费闻昭的模样。
“年年,这件真好看。”
她回头。也是那一秒,余光瞥到一个身影。
好像,她的眼睛,她的思维,连着她的心,将脑海里的人显化在了面前。
那距离不远不近。恰巧,他没看到她。
棠鸢心跳就那样漏了一拍,怔在原地。
他身边,除了一些不认识的人,还有祁瑶。在来往的人里,都那么引人注目得高挑漂亮。好像在给费闻昭讲什么,她笑着看他,而他点头。
应该做好所有准备的。
像丢了盾牌的士兵,只有逃跑的念头。
回过身,她扯着江年的衣服想换方向。
没想到,黄漫已经上前问好。
他和费闻昭握手时,棠鸢站在他们身后不远处。
她听到黄漫打招呼说的不是你好,而是——
“费总,好久不见。”
大理石地面冰凉,她倏然生出一种令她头皮发麻的宿命感,自下而上,从内到外,有点失重。
似乎,她再怎么叛逆,逃得再远,只不过是人生的圆多画了几圈,终究还是回了原点,将一个圈画满,画圆。
而费闻昭是这圆上的不动点。
他又是怎么认识黄老师的呢,或者,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她离开之前还是之后,如果是离开之前,那费闻昭知道她是在黄漫手下,会怎么想,如果是之后,那……
心里的问题接连冒出来。
棠鸢忘了收回眼神。
因为费闻昭在和黄漫交谈,棠鸢就远远地肆无忌惮盯着他打量。
几个月前还在亲密的人,几个月后只能隔空望。
他好像瘦了。头发长了些。
这件远山灰衬衫他以前穿过,是下雨那天他来接她。
腕表没见过。
她的眼睛向下游移到腰间,观察衬衫边缘下若隐若现的皮带。
“那些都是我学员,也是朋友。”听到黄漫说话,心下一惊,黄漫招招手,“小棠,你们过来。”
下一瞬,她感受到费闻昭抽空远远递过来的眼神。
四目相对。
空气黏稠,血液上涌。
棠鸢只觉脸颊灼热,心跳难以按捺般在胸口疯狂,忘了抬步子。
她是被陆清扬推着过去的。
“棠姐,看到你前老板就这么紧张?”
“出息,你是不是欠他钱了?”
“别怕别怕,你已经不归他管了。”
黄漫一一介绍他们三个,陆清扬和江年都惊喜地问好。棠鸢有些无措地扫了一眼,看到祁瑶想要开口,眼神亮起却没叫她。
“小棠,”黄漫又cue她,扯她袖子,棠鸢两眼发黑,“费总,你可能不知道,我这位学生原来在颂风上班,很难不承认,颂风藏龙卧虎呀哈哈。”
“别紧张,小棠,你见过的吧,快打招呼。”
棠鸢上前一步,那种尴尬场面她想快点结束。
她抬眼还没看清费闻昭的表情,微微颔首,垂眸,失焦。
“费总好。”
“祁瑶姐,好久不见。”
她想略过他去看祁瑶,但怎么可能略过,费闻昭明明白白在打量她穿着的情侣衬衫。
眼神里却并无任何波澜和反应。
“小棠也来啦,一会儿去宴会吗?”祁瑶笑着问。
“黄老师说会去的。”
“好啊,晚上一起吃饭。”
黄漫和两人聊天,自然地问起费闻昭,“突然发现现在叫费总不妥,我们是不是应该叫费董?”
“称呼而已,不必在意。”费闻昭回。
“那一会儿见,我们一群人先回酒店捣腾下自己,哈哈。”
“我让小章送你们。”
棠鸢知道,费闻昭大概在目送他们,只是她背后生出细汗,紧绷着背,丝毫不敢回头。
身后,祁瑶挑眉问费闻昭,“棠鸢这是,故意装作不认识你?”
看他神情淡淡没回应,祁瑶又大着胆子试探,“翻篇了你们?”
抬手,费闻昭看看腕表,对周围的人说,“时间差不多,大家暂作休息,晚宴见。”
祁瑶以为他故意忽视刚刚的问题。
末了,他声音散漫,“可能吧。”
“那你不考虑考虑别人吗?闻昭。”
一路上江年和陆清扬先是八卦棠鸢怎么认识祁瑶,又问黄漫,为什么要换称呼?
他们讨论的声音,车里的逼仄,小章的存在,都让她觉得闷。
黄漫解释,“因为现在颂风全权在他一个人手上。”
“那是什么意思?”
“他是CEO的意思。”
陆清扬不懂,“以前不是吗?”
“不是,以前背后还有他父亲,我听说,从接手那个烂尾的康养产业,让那项目起死回生后,颂风内部的股权纷争消停了,何况,三头并进,他还那么年轻,那些股东也是要随着大势走。”
“真复杂,听不懂。”江年说。
“很厉害就是了。”黄漫随口。
下车时,棠鸢故意拖延到最后他们都下车,后视镜里小章还是一脸严肃,她鼓起勇气揪着前座椅背探头问。
“小章,你们来这里呆几天啊?”
“看费总安排,两三天是有的。”
“哦,没事我随便问问。”
以为小章不想与她搭话,正要下车,小章侧头问。
“棠小姐,您在庆川还好吗?”
棠鸢开门的手顿住,这是谁的问题呢?
“挺好的。”
“小章,你要转达吗?”
“不会,是我自己问的。”
棠鸢咬了咬下唇,“他呢?”
“您觉得呢?”
尊称语言的攻击力太强,小章对她不满意。
棠鸢淡然靠回车座,“应该更好吧……刚听说了他工作上的成功。”
“嗯,他只是向您学习,以事业为重。”
“……”
“我先下车了。”
“晚上来接您。”
“啊?不用,我和朋友们一起去。”
奇怪间,听到小章一本正经。
“费总说,但凡你问起关于他的事,就让我晚上带您去一个地方。”
棠鸢当下想,如果她刚刚没问那一句“他呢”,是不是就错过了?
藕断丝连,悬而未决。
就是这样,飘渺得没有实感,一点疏漏,就断了一条线。
然而,听到他主动要见面,她的心都在抖。
“他有说要去哪儿吗?晚上还有晚宴,我记得他也要参加的。”
“放心,我到时联系您。”
“知道了。”
她在车上的时间有点久,编了个理由随意搪塞了陆清扬和江年。
为了晚宴买礼裙的整个傍晚,棠鸢心神恍惚。
她和费闻昭之间,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慢慢粘合。虽然很慢,但起码方向是对的。
他们在靠近。
只是,死水一样的四个月,突然被扔一块大石头,溅起的水花惹人心颤。
她的紧张大过期待。因为她想象的再见面不是这样,是她主动约他,主动靠近,主动求和。
她总觉得——
费闻昭这次见她,显得太过随便,好像不是出自他的本意。
被简单一句话就扰乱思绪,棠鸢心里叹气。
“华帛杯”决赛也快临近,她准备的设计作品阐述文案,在心里过了一遍又一遍,反而越来越没有信心。
多重焦虑,她只好自我麻痹着寻求一些快乐,比如晚宴的自助和蛋糕。
颂风为了犒劳展会员工的宴会,费闻昭只是说了一些感谢的话,便离开了。
棠鸢吃了不少法式甜点,马卡龙甜腻,她担心自己晚上紧张,吃不下饭。
“年年,我一会儿可能要去见朋友,晚上…还不知道几点回去。”
“没事啊,我夜猫子,手机不静音。”
“谢谢年年!”
事实证明,棠鸢下午觉得不对劲的第六感,准到离谱——
小章来接的她,费闻昭不在车上。
一路无话被带到餐厅。
接着看到骆凡一朝她招手。
四人座,骆凡一和费闻昭面对面坐着。
“骆大哥好。”
“你们两个怎么还不一起来?”
“哦我有点事晚了,不好意思。”
“别客气快坐,都是你喜欢吃的,闻昭说你爱吃甜的,我说那可是来对地方了哈哈,都是特色甜点,快尝尝。”
骆凡一热情,棠鸢无措,他明显还什么都不知道。
她明白为什么费闻昭会突然见她了——他们现在,需要在骆凡一面前,假扮当时在南城的他们。
理应热烈,理应亲昵,甜蜜到会夜不归宿的他们。
“坐吧。”
他给她台阶,她便在他身边的座位坐下。
绷着身子,棠鸢盯着诱人的甜点,心里叫苦,刚刚不应该吃那么多,不然现在还能吃点东西缓解尴尬。
费闻昭没同她讲任何话,只是骆凡一心情不错,与他们俩滔滔不绝。
“咋了,你俩吵架了?一个比一个表情僵硬。”
骆凡一终于看出点端倪。
棠鸢立刻开始蜷缩脚趾,不知道怎么回话。太过明显,可是完全没办法不明显。
费闻昭的手,自然地放在桌上,在她手边,又垂下,在她身侧。
可惜她不能牵。
这样一顿饭心不在焉,只会让骆凡一觉得扫兴和难堪吧。
她刚要笑着装作轻松,听费闻昭自然接话,“最近有点忙,她闹脾气。”
说得像真的。
骆凡一笑着随口道,“支持小棠,小棠你多管管他,别太拼了,上回我听说他晕倒又是送急诊,又是住院。”
棠鸢今晚第一次,想都没想转头看向身边的人。
她想问。
可是一问就露馅了。生生闷回心里。
“别夸大事实,那是两码事,一次低血糖,一次脚被砸,都是小事,无碍。”费闻昭说得轻松,像是对她解释。
棠鸢听完,移了一块马卡龙,轻轻放到他面前。
“哪个大男人这么容易低血糖?要不是你过劳,弄什么康养,小棠,他野心太大了,这么下去身体吃不消的。”
“人啊,不能什么都想要。”
“你看,因为你太忙,忽略了女朋友,对吧,女朋友跟你生气还是小事,万一哪天哄不好分手了,你不后悔吗?是不是小棠,你生气是对的,就要告诉他,让他多陪陪你,钱能赚完吗?”
骆凡一滔滔不绝。
棠鸢坐如针毡:……(呜呜呜骆大哥你还不如直接点我名呢)
曲线“骂人”。
棠鸢扣手。
只听费闻昭轻嗤着笑,“骆大哥教育的对。”
棠鸢没忍住微微侧着头去瞧他放松时的眉眼,凌厉化作温柔,又有了熟悉的感觉。
“那你们婚事怎么还没定啊,祖母还说是不是忘了告诉她。”
棠鸢是发现了,她根本没有演戏的天赋,临时演员,一个问题都答不上来,只能干着急。
费闻昭还不如不演这出戏。直接不叫她得了。免得她全程社死。
而此刻,显得另一位演员十分游刃有余。
“还没定,定了一定告诉你们。”费闻昭说。
废话文学,永远是不露马脚的好方法。听君一席话,胜听一席话。
整个晚饭,他们俩没有一次单独对话。
箭头单单指向骆凡一一个人,全由他撑起来,最后他对棠鸢说,“别不开心啦小棠,你也要理解一下闻昭,他也不容易,感情要长远,两个人就要互相理解包容,对不对,不然闻昭他也会累的。”
前面的大道理棠鸢听完就忘。
只听到那句,他也会累的。
忍了一晚上,在门口送完骆凡一,她才有空好好大口呼吸,平复情绪。
费闻昭站在她身边,也不是身边。只是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所以叫站在身边。
那距离很远,走过去也要两三步。
她便走过去。
费闻昭只是点烟,没抽,垂下手,棠鸢便盯着那猩红,稳着心跳说。
“骆大哥他……好像全部弄反了,其实你可以说我不在巴黎的。”
费闻昭侧头。
“谎话太多,我怕圆不回来。”
“对不起。”
“回去吧,小章送你。”
棠鸢抬头,拧了拧眉毛反问,“你不能送我吗?”
以前,哪怕有小章在,都是他自己开车,说想陪她。
接着对上那双许久没有好好端详的眼睛,原来只盛满她一个人的眼睛,此刻寡淡没有情绪,甚至她读出一点不耐烦。
等待回应的空隙,心在下坠。
“宴会喝了酒,不能开车。”
“那你怎么回酒店呢?”
“在附近,走回去。”
“我陪你。走吧。”
她便和他保持一条平行线走着,一时无话,为了搭配礼裙的高跟鞋,此刻隐约发出哒哒声,成了两人之间唯一的声音。
“你很早就认识黄老师了吗?”
棠鸢一直盯着路面,不知道费闻昭在看她。
“没有很早。”
“噢。”
“你什么时候回去?”
“很快。”
“我过几天还要去京市参加决赛评审。”
“嗯。”
想起骆凡一说他住院的事,棠鸢问,“你的脚好些了吗?”
“没事。”
“被什么砸到了?”
“健身房的哑铃,”他顿顿补充,“女生的,不重。”
而棠鸢只在意,“女生的啊……”
“低血糖的话,可以向我学习,你多吃点甜的,出门备一些巧克力什么的。”
“嗯。”
棠鸢不知道他说的酒店在哪里,只是跟着他的步伐,漫无目的。
但好想这么一直走下去。
“今天,你面前的那件,是传统的宋制圆领癸袍*,”棠鸢想起祁瑶给他介绍的那件,温声解释,“宋代公服,里面搭交领里衣,很适合你穿。”
费闻昭挑眉不解,“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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