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鸿业咬着牙:“你不要忘了你对她发的誓言!你发誓你是她用柔情买下的奴隶!”
“是啦,我说发过誓,不过男人的誓言嘛,啧我忘了我是女人了。我和卓东来一见钟情,缘定三生,至死不渝。我现在要和他生同裘死同坟。”司马明想了想,加了个形容词:“他要杀人,我递刀。他要放火,我添柴。”卓爷杀人我递刀,这可是很多脑残粉的口号,司马明特喜欢这话嘿嘿嘿。
宛鸿业觉得自己好话说尽,这臭娘们油盐不进,恶狠狠的咒骂道:“司马明,你这个浅薄嚣张的愚蠢女人!你不要以为十年前我没杀了你,我现在就不会杀了你!青青的婚姻不幸,你本可以安慰她,可如果你宁死不从,那我也不能让她看到你和一个男人幸福的生活着,那样会加重她的痛苦。”
‘您最好杀了我,亲手杀了我,这样在麦克风的另一端的老李就有证据了。’这话倒司马明嘴边转了一圈,又咽了回去。她脸上挤出一丝敬畏来,越发柔软的说:“您怎么知道宛青瑶还喜欢我?”
“您一直都觉得自己做的事为她好,可她不曾幸福。您现在逼着我娶她,这会让她幸福吗?”
宛鸿业听了这话,不得不沉默了。过了片刻,他才挥了挥手:“你和那个姓卓的,先不要走了。”
司马明干干脆脆的点点头:“行。您不就是又要软禁我吗?我要和他关在一起。”
宛鸿业阴沉而喘息的看着她,良久,点了点头:“好。”
司马明就轻车熟路的自己走在白手套前头,拎着手包,拧着小腰,进了那间她住过半年的屋子。
监狱一样的屋子,在这花园别墅里唯一一栋没有装饰的房子,没有窗子,墙上红砖暴露,地上只是用水泥粗粗的抹了一下,摆着两个蒲团,蒲团上放着一个坛子。除此之外,屋里只有一桶矿泉水。
司马明跟白手套说:“西红柿鸡蛋面,多放西红柿多放鸡蛋,闭火前五秒下黑胡椒,关火之后加日本酱油和香油,撒新鲜的油泼辣子。”
白手套点点头,露出一丝忍俊不禁的微笑。什么都没有说,关上一层木门一层铁门,离开了。
不到片刻,门又开了,卓东来似乎很配合打手们的行动,非常主动的进来了。
他看到司马明坐在蒲团上,靠在墙上,怕墙面擦伤后背,还小心翼翼的用毯子抵在之间。
她的神态娴静,有一丝有别于木讷的深邃和万事万物尽知晓却无力改变的痛苦。
她抬起头看过来,那美艳的张狂而充满野性的脸上,那双明亮的桃花眼,忽然染上一丝微笑。
她似乎知道他为什么来,也知道他要来干什么。
卓东来冷冷道:“不跟我装傻了?”他一直都觉得司马明并不傻,只是她表现的很傻。
他想过自己来到这里,可能不需要跟她解释自己为什么来。
果然她早已料到。
就像她早就说要我帮她杀了宛鸿业——她到底是什么时候知道宛青瑶的消息?
司马明很开心的笑了起来:“我本来就傻。”
嗯~他来了,要真正救我出去。
卓东来道:“你有什么计划?”你有什么计划?
司马明笑着道:“愿闻高见。”我觉得凭我脑子想出来的计划不如你想出来的办法。
卓东来犹豫了一下:“我不了解你这里的人,和势力。”
司马明打开放在一旁的手包,拿出一张纸和一支笔,趴在地上开始写:【立遗嘱人司马明,女,29岁,辽宁省沈阳市人,住本市王府大街33-6号楼2-1。
我无子女,无近亲,无婚姻情况。我与卓东来情谊甚笃,对于他的悉心照顾我十分感激。我决定,在我去世以后,将我个人财产,计VIVI吧全部股份,无常侦探社全部股份,名下两处住房,红木家具六堂,金砖3KG,古董刀剑十四把,玉件七八个,名牌包包及服装首饰,书籍两架,都无偿地赠与卓东来所有。我的后事,也烦卓东来料理,他若愿意,可以未亡人身份为我送终。我生前和几个女人之间纠结暧昧的关系,请考虑死者的尊严和生者的权利,不要再查。我的书信及日记,切勿发表。特此亲笔遣嘱为证。
立遗嘱人:司马明2015年8月9日】
她的字不算好看,写的却很快,极快速的的写完,递给卓东来:“我亲笔遗嘱,即刻生效。”
卓东来缓缓道:“如果你死了,你的财富都是我的?”
“对。”
卓东来的声音有些低沉,却阴柔:“我本来想救你出去,现在倒要好好想一想了。”
司马明又哈哈哈哈的傻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别闹了。吓的人家小心肝噗通噗通的。”
卓东来却没有笑,凝视着她:“萍水相逢,你为什么这样信任我?”
“因为我爱你。卓东来,你是枭雄,又不是人渣。”
卓东未凝视着她,过了很久很久,忽然做出件任何人都想不到他会做出来的事。
他忽然站起来,走过去抱住了司马明,虽然只不过轻轻的抱了一下。
卓东来并不是讨厌女人,他很喜欢美人,也喜欢美人主动。
只是司马明主动的过分,让他觉得自己被步步紧逼,丧失了主动权,像是被男人冒犯。
现在他发觉,她的聪明才智被人压制了数年,无论她做了什么都可以理解。
他柔声道:“说吧。”
“宛青瑶如果回来了,我有足够的把握让她既不想和我在一起也不想让她父亲杀了我。我只怕青青回国之后先去别的地方,不先来找我。你替我安排人去接机,确保她刚下飞机就能知道事情真相。”
卓东来点了点头,他当然明白‘真相’就是那样的真像,道:“我跟陈彤买消息,然后让谁去等她?”
司马明道:“一见发财的大白可以担当重任。”
她抿了抿嘴,又说:“如果宛青瑶这里不一定行得通,你帮我去找老李,他们做事虽然慢慢吞吞的,思前想后,许多忌惮,可说快也有雷霆之击。”
说着话,她掏包,把一个装在锦囊里的印章和手机都递给他:“手机密码是东来。”
卓东来接过手机,并不废话,划开微信来,一个个问都是什么人。
司马明靠在他身边,低声快语,几分钟就都说得清清楚楚。
卓东来站起身:“我走了。”他伸手摸了摸司马明的脸:“你不装傻的时候更有意思。”
司马明微微一笑,轻声问道:“你怎么出去?我不会开锁。”
卓东来手里竟然出现了一串钥匙:“我会偷东西。”
司马明担忧的皱起眉,轻声道:“摄像头会拍到你,不要展现太多。”
如果被人发现你有太多异于常人的——武功啊轻功啊内功啊,会很麻烦。
卓东来明白她的意思,他知道这里的人都没有武功,他也不喜欢用武功。
对她点点头,推开门气定神闲的出去了。
☆、他忽然发觉写上这些字并没有想象中的不舒服。
不得不说,有天赋的人就是不同。
卓东来在不慎撞倒两棵树后就把握好了油门和换档,而在刮掉副驾驶侧的后视镜之后,就能很好的慢慢转弯了。
他并不介意。
因为这不是司马明的车。呵呵呵呵,他偷来的那串钥匙上有汽车钥匙,一辆比较颠簸的小黑车。
一边聚精会神的开车,一边想,怎样说服老李去攻打宛鸿业家。
怎么取信于酒吧的人,让他们按照安排去做事。
如果司马明被抓的消息还没传出去,可以假借她的名义说事。
如果消息已经传出去呢?只有这一封遗书不能证明任何事,因为对他们来说,凭什么相信面前这个男人是遗书中写的卓东来而不是宛鸿业派去的假卓东来。
他踩住刹车。
慢慢把车停在路边,果然又刮了另一个人的车。
卓东来叹了口气,毕竟还不熟练。
想想这不是司马明的车,就放心的掏手机。
拿司马明的手机找老李老,学着她的口吻:“老李,我的男友有要紧事去找你。”
他不得不按照司马明的风格来写这句话,而她的风格最重要的是什么呢?
就是无休止的表白!
当然他还是没好意思写‘丈夫’两个字,因为不是很必要。只要像她一样暗搓搓的拉近关系就真。
老李老很快就回复:“卓先生,你不用冒充她的口吻了,我知道她当前怎么样。”
卓东来眼睛睁大了一些,一瞬间有些惊异,却又立刻明白了,回复:“宛鸿业身边有你的人?”
老李老回复的稍慢了一些,似乎是权衡轻重,他只说:“明明包里有摄像头和麦克风。”
卓东来微怒,难道他和她所说的话都被这个人听到了吗,难道司马明根本不介意自己的秘密暴露吗?她为什么不提醒我!忍了忍,写道:“会不会被发现,反而害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