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哥,大白哥短信上怎么写的?”
被人尊称为五哥的,是一个把短寸染成彩虹色、穿着一身白衣却掩不住风流放浪的男人。这身造型本来十分毁人,可在他身上,映衬着那张邪气四溢的面庞,凉薄又邪魅的眼睛,却添加了一种彩虹般捉摸不定的魅力。他懒洋洋的靠在一个凑过来看热闹的女孩子身上:“小白问咱们知不知道事儿。”
他轻轻挑起嘴角,那女孩腿都软了,却勉强支撑生怕他靠不稳。尤五道:“我只是问问你们。”
卓东来微微一笑,他在看到这酒吧里所有人的时候,不得不怀疑司马明开酒吧的纯洁性。因为所有的人,店小二、打手,都是极具魅力的美男子。普通的女人,应该很难抵挡住这些男人的魅力。
因为每一个风格,每一种款式,都有。
除了他见到过的健壮高大英俊的花红、梳着马尾辫一副阳光热血美少年模样的于妞——于青。
这个七彩短发的白衣男子,似乎也很吸引女人。
而另一个穿的朴素文静的中年男人,也有一种干净的襂人的美丽。
躲在他们之后的,还有个娃娃脸的男孩,那双湿润的大眼睛就像婴儿一样。
有一个道士,鹤发童颜神仙风度,应该就是戒馋真人。
卓东来不相信司马明跟他们之间是清白的,绝不相信。
第一,他不相信人。
第二,他不相信司马明。
第三,司马明绝对绝对绝对是个好色之徒!
他平静的说:“进去说话。”
尤五看身侧的女孩子的脸越来越红,似乎马上就要带着秘之微笑昏过去了,就不屑的笑了笑,直起身来,道:“卓先生,请。”
卓东来点点头,他发现在这些人里,以尤五为首。
专心看了一下,这人没有武功,而且酒色虚劳。
他还发现,这些人虽然以尤五为首,却不是真心服他,只是地位压着。
尤五忽然道:“卓先生,能去二楼紫气东来吗?”
卓东来淡淡道:“可以。”
尤五忽然笑了起来,纯真无害的眨眨眼:“可我没有钥匙。我们都没有钥匙,只有老板有。”
卓东来不得不示威性的掏出一串钥匙,这感觉让他不太舒服。他喜欢示威,却不喜欢狐假虎威,虽然这串钥匙他偷也偷的来,抢也抢的来,可实际上是司马明死皮赖脸塞给他的。他拿着的时候并不想要,现在却真的用上了。他晃了晃,看到一把钥匙上写着‘紫气东来’四个字。
他优雅的看了一眼尤五,转身上楼。
没心没肺的一群人跟在卓东来身后,叽叽喳喳:“老板真的要结婚了呀!”
“卓老板你和我们老板什么时候办婚事啊?”
“老板昨天还哭着喊着自己单身多年,今天就把钥匙都交出去了。”
“你和我们老板结婚之后,谁主外谁主内啊?生了孩子谁带?”
“见过双方家长没?订婚戒指呢?”
尤五的脸色在他掏出钥匙的一瞬间,就变得难看起来。
他原是这里的二把手,上头只有一个好糊弄的老板,现在却又多了个看起来就精明干练不好惹的老板娘。
卓东来的脸色也不好看,非常不好看。很多年没有人敢追在他身后唠唠叨叨闲聊打听了,听着一群人哐哐哐的踩着楼梯,挤在一起叽叽喳喳,真是很烦,很乱。
你们是够关心司马明的,不过刚听说没事就彻底不管了,也太过分了。
司马明的人为什么这么没规矩!!
当务之急不是教他们懂尊卑秩序,是把司马明完好无损的救出来。
卓东来深知自己完全有能力带着她离开宛鸿业的别墅,但是然后呢?然后宛鸿业不倒、不死,她就得背井离乡,离开她骄傲又得意的产业。
杀了宛鸿业,当然可以。可在万事都不够了如指掌的时候,轻易杀人不是什么好主意。
卓东来也不喜欢杀人,他不喜欢亲手杀人。
他更喜欢让别人深深的明白失败的滋味,让人自杀。
开了紫气东来的门,卓东来自顾自的走到主位的软榻上坐下。众人分列两边,嘻嘻哈哈带着兴奋的坐下,由于上来了十几个人,座位却不够,有些人直接坐在别人腿上。
尤五故意最后一个上来,他知道紫气东来阁的格式,他要看看他现在能排什么位置。
果然如他所料,小兔子坐在红花怀里,于青坐在桌子上,有倆哥们站着乱晃看墙上挂的红衣美女,还有个哥们直接坐在脚踏上。而卓东来身边那个位置,还给他留着。
尤五微微一笑,大步走过去。
卓东来低着头玩手机,忽然一伸手拦住他,慢条斯理的说:“这是司马的位置。”他叫阿随再等一等。
“可我没地方坐。”
卓东来优雅又客气的说:“你可以站着。”他真的有点生气了。
这个位置和过去一样,只有司马可以坐。
因为司马超群和司马明,都不同于旁人。
这里是紫气东来阁,平常都不让人进入,只有司马明才有钥匙。他懂这是什么意思。
虽然不相信司马明所表现的一切,但他知道自己来到这里绝不是她能控制的。
所以她不可能提前准备好一个紫气东来阁,等着来骗我。
这间房子,是真的。从花纹缝隙间的灰尘就能看出来。
尤五眼睛一翻,正要发作,一旁红花抱着小兔子站起来:“五哥来坐这儿。”
尤五一摆手,气势汹汹:“我想请教卓先生,我们这些人都是跟着司马老板的元老了,怎么就让个外人来指手画脚,让一个不知根不知底,一出现就让我们老板遭难的外人的排座次。”
于青坐在茶几上晃着腿,听了这话不敢再晃腿,道:“五哥别这么说,老板和卓先生恩爱着……”
“你闭嘴。”尤五一指于青:“我知道是他劝动老板让你改名,可你叛变的代价也太低了吧?”
于青气的脸都红了。
花红粗声粗气的叫道:“尤五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卓老板和老板是一家人,谁替谁管一会还不都一样?你凭什么坐老板的位置?咋地,你是想和老板抢男人啊?”
众人哄堂大笑!
作者有话要说: 我改名了!因为原先那个傲娇男神嫁给我实在是太常见了……
繁体字是因为按错了输入法的什么东西,反正你们应该能看懂就不改了。
不好意思更新晚了。看我写的卷标!
☆、老板每次喝醉耍酒疯都喊青青,东来,猴哥。
卓东来还是坐着,一动不动,他也没有笑,等众人都笑够了,淡淡问道:“尤五,你认字吗?”
尤五瞪着他的眼睛,不知道为什么,底气忽然弱了很多。
他看到卓东来的眼神里有种一般人绝不会有的东西,灰蒙蒙的,那是种视人命如草芥的眼神带着陌生、敌视、又不以为然,总之,你无法融入他们,他们也从来没想过要融入到这个世界。
他忽然发觉这个人虽然优雅又客气,却一直都没有笑,他还想起来姓卓的走动间非常轻盈,似乎不会发出一点声音,就像他见过的一个杀手。
尤五的脸色变白了,他强撑着,装出一副毫不畏惧的样子:“你要让我看什么?”
卓东来从怀里掏出遗书,抛过去。
奇怪,纸本来不容易仍得远,这张纸却准准的抛出三米外,落在尤五手里。
尤五手忙脚乱的打开叠成六折的日记本的纸,拿在手里仔细阅读。
他的手很快就开始发抖。
卓东来当作他不存在,对其他人道:“我刚刚在门口说的话,是说给别人听的。司马的确被宛鸿业扣下了,幸好她在进去之前就有准备,把手机给我了。我不知道你们对十年前的事知道多少。”
说到十年前,尤五大叫一声:“左潭、羊勤、林石公、钱泉,你们四个出去。”
“凭什么?”四人大为不满,其他人却没有说话。
尤五皱着眉头,紧张的把遗书还给卓东来,还很尊敬的半鞠躬:“之前冒犯了,请原谅。”然后他转过身,解释道:“十年前的事,你们不清楚。”
羊勤乖乖的站了起来,泪眼汪汪的看了也被点名的几个人。
林石公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头,他眯着眼睛,捻着一对铁球,慢条斯理的说:“十年前发生了什么,我还真不清楚,可司马老板是现在被人抓走的,我凭什么不能帮忙?”
尤五有点没注意的看向卓东来。
卓东来微微笑了起来:“老先生想要帮忙,当然好。几位也不必离开,司马的情史很光彩,听一听也不妨。”
他知道没有被点名的人都是跟了司马明十年以上的人,是知道过去的事的人。
但这件事根本无需封锁。
尤五也没有说什么,他就干脆不坐了,站在靠近软榻的地方问道:“这次宛鸿业又闹什么幺蛾子?老板已经有你了,不会再去勾搭他女儿,他还不满?太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