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她同情两个小姑娘,她本就吃不惯这些,与其浪费扔掉还不如给这两个瘦弱的小姑娘。
“澄歌你真好,谢谢你。”银花鼓眼睛亮晶晶的,充满了信任和喜悦。
“澄歌,以后我赚到大钱了一定买一座大房子,然后我们三个人一起住!”金花鼓信誓旦旦地拍着小胸脯,神色坚定。
澄歌抿嘴一笑,白白嫩嫩的小脸笑得乖巧,她点了点头,道:“好啊。”
很快袁平就带她们去了镇上一家酒楼旁的空地上,两边街道还有各种小贩摊位,来来往往的人都被吸引了过来。
金花鼓和银花鼓两个小姑娘搭档唱花鼓歌,是开场戏,吸引观众的,接着班主才会让戏班的人上场表演。
两个小姑娘清秀可爱,边唱边跳,很多人都捧场,但都是些小老百姓,扔的都是铜板。不过开场红也是图个吉利,班主说了几句讨喜的话,接着一个个师兄师姐挨个上场,获得一片叫好声。
……
“锵——”
“各位大哥大姐,江湖朋友们,本班的重头戏来了!”袁平一副卖关子的语气,高声道:“来,上家伙!”
高喝一声,袁平身后两个身强力壮的青年男子就抬着一个大鼓上来了,直径两米的大鼓。
众人还在窃窃私语猜测这是要表演什么,就看见一个身影一个翻身跳到了鼓面上。
穿着粉色长裙的小姑娘,五官精致,眉目如画,桃花瓣般粉嫩的唇角勾起,赤着脚踮着脚尖将手扬起摆了一个姿势站在那里。
小姑娘就是澄歌,衣服是她改装过的,整体看上去像一件无袖长裙,胳膊上缠着一条长长的水袖。她的身高比花鼓和银花鼓都要高一些,纤细修长,正好衬得起这件长裙。她的额上用胭脂画了朵牡丹,鲜红的颜色让她的稚嫩的脸看上去成熟了些,虽然她的身体只有八岁,但西域人深邃的五官让她看上去也有十岁了。
她的容貌过于昳丽,身材修长匀称,脚腕和手腕上都带着铃铛,一动就响,让人下意识地把目光放在她身上。
她静静地站了一会,然后抬起了脚尖。
……
这是一场视觉的盛宴!
尽管跳舞的小姑娘看上去年龄小,但已经可以看得出来以后的容貌会如何绝世;而且她身段柔软,在他们看来根本不可能的动作她都轻而易举的做到了!
从未看过如此惊艳绝伦的舞蹈,围观的人在澄歌停下来之后寂静了片刻,然后纷纷鼓掌,全部掏钱扔到了铜锣里,来不及收的直接扔到了大鼓的周围。
袁平一看顿时笑成了一顿菊花,乐呵乐呵地叫人赶紧把钱捡起来,他自己也连忙将地上的铜钱捡起来揣在怀里,一边向观众鞠躬道谢。
讨喜的话不要钱的往外放。
这段鼓上舞是澄歌从七秀弟子那里学来的,没有大扇子和伞,她就用水袖代替了。
诗圣都颂诗称赞七秀坊的舞蹈:“昔有佳人公孙氏,一舞剑器动四方。观者如山色沮丧,天地为之久低昂……”
虽然她的舞比不上七秀坊弟子,而且年纪摆在那,不过动作都没错,最主要的是稀奇,所以才够震撼。
晚上班主心情好,让厨娘改善了下伙食。大伙都知道是澄歌的功劳,索性人家是个小姑娘,平日里又乖巧,而且班主一高兴就能吃得好,所以也没有人因为班主的偏爱不高兴而给她脸色看。
“澄歌澄歌,你好厉害啊!”一回到房间两个花鼓小姑娘就兴冲冲地看着澄歌,一脸崇拜加羡慕。
澄歌虽然比她们晚进戏班,但是人家长得好看,又会跳舞又会唱歌,又讨人喜欢,每次澄歌出场表演一定是金盆满满,让两个小姑娘羡慕的不行。
澄歌笑着点了点两个小姑娘的头,“你们唱的也好啊,你们唱的时候他们都在叫好呢。”
“那不一样啊,而且你一跳完他们就给了好多钱,看班主高兴的,嘻嘻,澄歌,你就是我们戏班的摇钱树~”金花鼓笑嘻嘻地说道。
银花鼓点头应和。
她们眼神纯净,全都是单纯的羡慕和憧憬,澄歌抿了抿唇,“其实我也很羡慕你们啊。”
“哎?羡慕我们?”金花鼓和银花鼓小眼神都是疑惑。
“对啊,你们两个一直都是搭档,是好姐妹,每次表演都是两个人,我却只有……”澄歌眼神落寞,整个人都有点悲伤的感觉。
金花鼓一把抓住澄歌的手,脱口而出道:“那我们也做好姐妹!银花鼓,好不好?”
“嗯,好啊。”银花鼓有些腼腆地笑了笑,然后把手和她们两个的握在一起。
昏暗的灯光下,三个同样大小的小姑娘笑着说要做一辈子的好姐妹!
金花鼓和银花鼓睡得香甜,小脸红扑扑的,比平常有生气多了。本应睡着了的澄歌却睁开了眼睛,她的眼神冷静而幽深,看着其他人看不到的系统界面,她的眼睛盯着【同甘共苦】四个字,而后挥去界面,又换上纯稚乖巧的笑,陷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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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扬花鼓【2】
春风吹碧,春云映绿,晓梦入芳裀。
软衬飞花,远连流水,一望隔香尘。
萋萋多少江南恨,翻忆翠罗裙。
冷落闲门,凄迷古道,烟雨正愁人。
唱完最后一句,澄歌在一众鼓掌欢声中和戏班的大家一起坐在一处树荫下歇歇脚。
“澄歌,给,喝点水。”一十七八的少年殷勤地拿着水凑到澄歌面前。
“谢谢小柱哥。”澄歌甜甜地说了句谢,抿了口,然后递给旁边的两个花鼓小姑娘。
名为小柱的少年有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坐到澄歌一旁,眼睛亮晶晶地盯着澄歌看。
“我的脸上…有脏东西吗?”澄歌瞥了瞥身旁盯着她看的小柱哥,有些迟疑地抹了抹脸,问道。
“啊…没,没有!”偷看被抓,小柱闹了个大红脸,手足无措地蹭的跳起来,匆匆忙忙地跑开了。
“哈哈哈,小柱哥好傻哦。”金花鼓看着小柱的窘迫乐得笑了出来,银花鼓也是咧着嘴笑个不停。
澄歌听了只笑笑不说话,坐在树荫下纳凉。虽是炎热的天,街道上却人来人往行色匆匆,小贩吆喝声声,女子大多撑了把油纸伞,和身旁的闺蜜姐妹们说说笑笑,在小摊上捡练首饰,一派的天真无忧。
忽然感到一道及具穿透力的目光,她用手理了理头发,借着胳膊的阻挡余光向那道目光看去。
她们斜对面的客栈二楼窗口,一身穿白衣的男人站在那里,长发未束,随意地披在肩头,面无表情,目光凌厉,棱角分明的俊朗五官在白衣的衬托下稍显文雅。
他一手执杯,神情慵懒,似百无聊赖地用目光巡视着街景,苍鹰般锋锐的目光忽而直直地盯着澄歌的位置。
澄歌面不改色地和金花鼓小声交谈着,说到趣处笑得眉眼弯弯,显露出小女孩的矜持和娇憨,有眼色的一眼就看得出来她和戏班其他人格格不入的气质。
白衣男子摇着手里的酒杯,转身回了包厢。
窗口的身影不见了,澄歌并未在意,此时她的注意力被班主叫了去。
“小姑娘,我们有一客人想要请你去唱曲,就在二楼包厢,这位公子出手大方,只要你唱好了,酬劳是不会少的。”一小二哥打扮的男子和班主走到澄歌面前,面带笑容地说道。
二楼包厢,澄歌不经意地瞥了一眼,看了看班主,见他点头,她便跟着小二哥走进了客栈。
上了二楼,跟着小二哥进了一间包厢,因为垂着头看不见里面的人,只能听到小二哥殷勤的声音,接着小二哥出去顺带关上了门。
除了倒酒的声音,包厢里静得可怕,鼻子里都是浓浓的酒味,澄歌稍稍抬起头,自以为不着痕迹地看了那人一眼,然后有些踌躇地小声问道:“客人,你要听什么?我…会唱的不多。”
小姑娘脸颊微红,因为一个人而有些局促不安地抓着衣角,明亮乌黑的大眼睛鼓足了勇气看着白衣男人,看到了男人桌上七零八落的酒壶,眼眸微微瞪大,抿着唇微蹙着眉盯着空了的酒壶。
“就唱你刚刚唱的。”因喝了酒有些沙哑的声音响起,男人眼睛直视着前方,根本不在意小姑娘的举动,手也不停地倒酒,然后喝光。
“春风吹碧,春云映绿,晓梦入芳裀……”
软糯温柔的清唱回荡在小小的包厢里,深夏蝉鸣仿若应和一般此起彼伏,有些灼热的阳光低挽在枝林叶盛间,心中的燥热似被清凉抚平,若潺潺清水划过他的四驱百骸。
就这样,一人独酌,一人清唱,待那人喊停的时候澄歌已经唱了一个时辰,中间没有沾过一滴水,嗓子都有些沙哑。
“拿去吧,你可以走了。”男人将一锭银锭放在桌上,继续喝着酒,没有管澄歌。
澄歌小步走过去,白白嫩嫩的手抓着银子,转身离开,到门口的时候,她顿住了,微微转头,道:“那个…大哥哥,虽然说借酒消愁,但是酒喝多了也不好,你要保重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