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回……回……大……大……大爷……的话……小……小……小的……是真……真……真……的记……记不……不……不起来……来……了啊……还……还……求大爷……饶……饶……了……小……小……小的一命啊……大……大爷!”
听着黑衣人如此的质问,此刻早已被吓破了胆的茶馆伙计急忙一把抱住这名黑衣人的小腿,然后就拿着自己也不知是汗还是鼻涕的脸贴在黑衣人的腿部,一边结结巴巴地回答着黑衣人的问题,一边以祈求黑衣人能放过自己。
“哼,没用的东西,看你这怂样,还枉为男子之躯,真是瞎了你娘的狗眼,生了个你这般的孬种,老夫这就法外开恩,替你娘了解了你,你切莫要感谢老夫才对。”
黑衣人嫌弃的瞥了眼跪在面前的茶馆伙计,便狠狠地一刀下去。
“大侠……大侠……啊!”
一声惨呼,便见这位茶馆伙计的脖子处尽显一丝鲜红,一股猩红的气味从这抹鲜红之痕中开始散开,正因为这抹鲜红的出现,让茶馆伙计此刻还时不时地偶尔抽搐一下,显然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解决了茶馆伙计后,这名黑衣人便四顾环视了一圈之后,这才从自己的怀内拿出了一块早已被干涸的血迹沾染成猩红颜色的碎布,仔细的去擦拭着他手中的这柄匕首。
“大哥,铁牛那边出结果了,要不你在过去看一看。”
而当这名黑衣人正在擦拭掉匕首上的血迹的时候,另一名同他穿着一般的黑衣人一阵小跑地来到了他的身边,然后瞥了一眼他脚下的那名茶馆伙计后,快速汇报到。
“嗯,走。”
只见这名带头大哥将擦拭完毕的匕首重新插放进自己腰间的皮质匕首袋内,这才率先大步的朝着小店之外走了出去,而那名随后跑进来的黑衣人,则紧跟着带头大哥的步伐一同走了出去。
“铁牛,都打听到了?”
面对一名极为瘦小的黑衣人的面,方才的那位带头大哥轻轻地拍了拍瘦小男子的肩膀,然后快速问到。
“大哥,那小子现如今就躲在岭川城内。”
只见这名被大伙称之为铁牛的黑衣人快速地从自己的衣兜内掏出了一份榜单,上面赫然画着刘熠的画像。
正是前些日子刘熠代表汇贤庄参加王道战争时期的花名册。
“眼下初春刚过,岭川城内正是人潮涌动,而我们要在这座拥有着百万百姓的城中寻找到刘熠的下落,何其的难,可是主上有令,限我们六个月内必须完成任务,眼下已是过了快四个月的光景了,我们却连他们的鬼影子都见不着,兄弟们,你们说说,咱们眼下该怎么办,这时间当真紧迫啊。”
只见这名大头大哥不仅用力地拍了拍铁牛的肩膀,然后招呼着自己的弟兄们围着自己一圈,开口说到。
“眼下留给咱们的时间已不足两个月,单就咱们快马骑回尤东,恐怕也得花上一个多月的时间才行,这也就是说,咱们从今日起满打满算,留给咱们实行任务的时间已是能够拿指头数出来了,大哥,眼下这事已经拖不得了。”
只见铁牛焦急的开口说到。
“铁牛说得不错,此刻对于我们来讲,时间已无多余可言了,而眼下咱们却连刘熠的人影都看不到,更别说执行任务了,所以我说咱们眼下不仅要抓紧时间,更要在这有限的时间里,尽快地想出一个能够将任务完成的办法出来,要不然等咱们回尤东复命的时候,等待咱们的下场恐怕……”
带头大哥说到此处,不仅停顿了片刻。
“大哥,其实依照枢组之前给咱们提供的情报,包括咱们出来后各个分堂给咱们提供的情报来看,他姓刘的小崽子定是在这岭川无疑,不行这样,大哥你先和弟兄们在此歇息,待我再去岭川摸摸底,一旦我这边有了消息,咱们飞鹰为号。”
只见铁牛听了带头大哥的话后,急忙开口说到。
“你们几个别给老子傻了吧唧的杵在这了,你们对铁牛方才的建议有什么要说的吗?”
带头大哥开口询问,待看着大伙都一时片刻的找不到更好的办法,他只能接着自己的提问继续说道:
“那就先按照铁牛的办法去办,咱们飞鹰为号,一有消息立刻传号,同时t铁牛你要记住,一路要沿路给兄弟们做下记号,好让我们知道如何去找你。”
带头大哥说完,郑重地拍了拍铁牛的肩膀。
“放心吧大哥,我办事你还不清楚?弟兄们你们在此好好休息,且在此等我的信号。”
铁牛说完,便用力地拍了拍大头大哥的手背,然后径直的钻入了不远处的树林之中。
“好了,大伙也都累了一路了,就此修整修整,把今夜轮岗的事你们自行安排一下。”
带头大哥说完,便一个人朝着茶馆里走去,至于其余的几人,则纷纷的席地而坐,有的拿出水袋喝着水,有的则拿出干饼费力的咀嚼着,如若看得仔细,不难发现有些人手里的这些所谓的干粮,早已是霉迹斑斑了。
第二百五十九章 即为传火者
假如自己的命运可以自己掌控。
假如自己的人生可以重来。
假如。
如果当真存在这般多的假如。
我会后悔自己所做过的决定吗。
我会迟疑自己所做过的判断吗。
如果当真存在这般多的假如。
我是否还会选择相信你。
是否还会选择帮助你。
同时也帮助我。
假如我们当真是这见证天下兴衰之人。
假如……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善,也没有绝对的恶,有的只是那游离在万灵之中的善与恶,有的只是那徘徊在红尘大道之内的生与死,有的只是在生存与毁灭的边缘不断苟延残喘的人,有的只是在笑与泪的折磨中不断压抑内心的人,然而在一些巧合之下,不同的机遇便让这些可怜的人们的命运大不相同。
假如人们从出生开始就能决定自己未来所属的命运。
假如人们从认事开始就能不被他人所掌控自己的一切。
假如人们心存怜悯。
假如人们不再迷惘。
但是这个残酷的世界中,存在着太多太多不合理的地方,孕育着太多太多不合情的规则,自然而然的,也就不存在那么多的假如和早知。
既然没有那么多的假如。
既然没有那么多的如果。
既然在人的一生中不存在这般的假设,那便要对自己所说过的每一句话负责,要对自己所做过的每一个决定负责。
要对自己的过往负责。
要对自己的未来负责。
更要对自己的人生负责。
岭川东郊某地……
“今日可真是收获不少啊。”
一位满脸胡渣的生猛汉子扭着自己的脑袋,好让自己能一边拉着板车,一边还可以看着自己板车中那一动不动的傻狍子,憨厚的咧着嘴笑到。
这是一位看着就老实巴交的老猎户了,从他的妆容便能看得出,他定是常年的都住在山林之中,终日与山林为伴,与野兽同伍,从他的身上能够看出那抹浓郁的自然生机。
既然选择了敬畏自然,那么自然自会回馈给你所需要的一切,包括享不尽的食物和饮水,包括享不尽的鸟语与花香。
平日的他或许只依靠自己去山里打打野味,然后再耕耕土地便足以让自己过的逍遥自在,而今日的他着实的是收货满满啊,看着他身后的那辆不小的板车上拉了满满一车的货物,从那两只肥大的狍子和一大捆干柴火便能看出,此时的他定是开心坏了,这下自己的老婆和孩子可以好好的打打牙祭了。
只见老猎户一边卖力的拉着车,一边嘴巴里哼着一股令人听不出来是哪里的民谣小调,然后快乐的在这林间行走,一步一个脚印。
“咦?不对啊。”
猎户突然停止了前行,俯身看了眼自己脚下的土地,疑惑道。
“这段时间又不曾下过一丝雨,为何此地的地面却会是潮的?”
说罢,猎户便用手捏了点泥土,然后将这抹被他在两指之间来回研磨许久的泥土微微的贴在了自己的鼻尖,细细的嗅了嗅,这才皱着眉头的看着手中的泥土碎沫,仔细的将其观察了很久,随后才颇为吃惊。
“雪!”
这个时候不应该下雪才是,虽说青州地处龙寰之北,常年皆会因冬季而出现冻土情况,可眼下也毅然是过了下雪的季节了,更何况若真是老天下雪,刚才在林子里就应该下了,可是怎么偏偏林子里没下,这里却下?
虽说自己此刻满肚子的疑惑,可是猎户依旧还是选择了不去深挖心中的疑惑,反而是双手撑着膝盖,好令自己站起来。
待猎户彻底的站直了身子后,这才自嘲的摇了摇头后便不再说话,只是继续的将板车上的巨大麻绳重新扛在自己的肩头,然后继续一步一个脚印的将这满满的一车物资朝自己所住的小屋拉去。
在不远处的前方,是家。
可是还没走多远,猎户便发现,越往自己家的方向走,脚下的道路越是湿润,想到这里,猎户不免的心生焦虑起来。
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啊,怎么越往家走自己脚下的土地越潮湿呢?这不对劲啊!
随着心中的疑惑愈发的深,猎户脚下的步伐也随之加快了许多,直至猎户来到了一处距离自己家已不太远的地方,这才迫使他停下了前行的步伐。
只因眼前的这一切,着实的是吓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