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随着佣兵会日益的在壮大规模,徐悟也向徐桐立下了诸多的规矩和制度,而兄弟俩所立下的这些规矩和制度,没有一条不是用来约束自己约束门派的,而正是因为这些让外人看起来都觉得是一种极为苛刻的制度规则,却也才能造就出今日的佣兵会,才能造就出今日的江湖地位。
可是谁也没能想到,坚持了这二十多年的佣兵会,这一次却栽倒了自家二掌柜的手里,与他国通敌,单就这一条,放眼龙寰国境便是死罪,都足以让陆锋对其整个佣兵会定下满门抄斩的死罪,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是老者还是小孩,是农夫还是剑客,是将军还是士兵,无论是什么职位,无论是什么身份,但凡是那些被佣兵会注册在内的人们,都会因为这一块小小的昭幕牌而牵连其中,试问谁敢去以自己的性命来保证,这些常年都走南闯北的江湖汉子中,就真的没有他国的鹰犬之徒吗?
若要是平日有人胆敢对徐家三兄弟起这般的疑心,那么三兄弟定不会轻饶这个起疑心之人,可是现如今,当长孙卓亲手的将昭幕牌展示在了徐桐和徐悟的眼前的时候,怕是这天下之人也都……
只因这块小小的昭幕牌,已没人能确保自己可以独善其身了。
只因这块小小的昭幕牌,已没人能确保自己可以高枕无忧了。
只因这块小小的昭幕牌……
想当年徐桐三兄弟好歹也是跟着蓉天宇一起走南闯北的人物,虽说三人最终也没能在神火军的内部混上个一官半职的,甚至在外人来看,三人在神火军所逝去的那数十载的光阴却换不回任何的回报,这般的经历实属浪费生命,可是在三兄弟的心中,最少是在徐桐和徐悟两兄弟的心中,他俩却不这么认为。
在蓉天宇待着的这段时间,被徐桐和徐悟皆视为是自己人生之中最为美好的记忆,是蓉天宇教会了俩人如何辨别世间真伪,是蓉天宇教会了俩人如何看清事态轮回,更是蓉天宇教会了俩人如何认清自己真实的内心,在俩兄弟的眼中,蓉天宇似兄弟更似父亲,而神火军的战友们则似朋友更似家人。
这些年里三兄弟就这般极为狂热的信奉着蓉天宇所告诫的一切认知,狂热的坚守着神火军内至高无上的教条主义。
神火不灭,正义永存。
神火不灭,正义永存!
在徐桐和徐悟的认知里,这句话早已成为了俩人今后赖以生存下去的信念和坚持,却不曾会想到,身为自己的亲同袍弟兄徐鑫,却会亲手的撕破了这份神圣的誓言,亲身践踏了这份无上的荣耀。
徐桐和徐悟就这般拿走了长孙卓手里的昭幕牌,在此期间俩人没有跟在场的任何一人有过交流,甚至连彼此间眼神的交流都不曾有过,就这般在众人的沉默之中拿走了昭幕牌,然后转身离去。
“佣兵会怕是要出大事。”
看着逐渐消失的背影,长孙卓不仅小声嘀咕。
“恐怕岭川也要被波及其中。”
……
“不止佣兵会会出大事,恐怕我们也难道此劫。”
……
就在长孙卓话音刚落,几乎是同一时间,秦煜和徐小舞便异口同声的轻声诉说,直到自己的话语说罢,这才有意的看了眼对方的眼睛。
第一百九十二章 月至
眼下的岭川时局当真复杂微妙,王道战争的比赛眼看着就要接近尾声,谁也没有想到,之前因为一系列赏金赛的原因而造成自身的场外盘口异常出色的王虎三兄弟,竟然在这王道战争的中期,便一个个相继的被淘汰出局了,在这其中王虎和张祥更是被爆出大冷门,俩人皆是在一场八人混战中被同一名女子所淘汰出局,甚至从俩人飞出擂台的时间来算,中间的时差可能连三息都要不了,这可完全出乎所有买了三兄弟盘口的看客们的意料之外,让这些买家们纷纷血亏。
没人知道打败王虎三兄弟的这个女人是什么来路,看客们只知道这个女人是代表着佣兵会来参加这王道战争的,很显然她的身份也是一名佣兵,只不过她的这个实力,当佣兵当真是有些浪费了,以她之前所在擂台上的表现来看,若是她在能有一些门路,去永安的皇庭之内混个一官半职也不是说不行的,毕竟她能以决胜之姿一鼓作气的战胜王虎和张祥,其本身的实力是毋庸置疑的,所以她也成了现如今王道战争对外的所有盘口里最为火热的一个盘口。
没人知道她是谁,也没人知道她姓什么名什么,所有的人都只是知道在这王道战争的赛事里,佣兵会出现了一头黑马,一头化名为月的黑马。
她以那绝对霸道的拳脚功夫,独自站在了王道战争的顶端,甚至在当初报名比赛的时候,她所给官方提供的真实数据是鞭法。而至今为止,最少在王道战争已经就要结束的时候,都不曾有过一个对手能逼迫着她使出鞭法。
自然的这位被唤做叫月的人因其极为耀眼的光芒,是彻底的在这岭川城内出了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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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是岭川城的府尹大人长孙卓在岭川府内设宴,而所款待的皆是这些最终得以进入铁笼争霸赛的选手们,除了这些选手们之外,身为岭川府的府尹,长孙卓自然也是广邀岭川城内的各路乡绅富豪,但凡是在这岭川城内有些名头的,在今夜是尽数的到场,甚至连近几日因为昭幕牌而忙得焦头烂额的徐家三兄弟也都尽数的来了。
这一夜,当真是热闹了。
只见那些参赛的选手们一个个如同花蝴蝶一般,流窜在各个乡绅富豪的身边,听着对方说着那并不好笑的笑话,然后还要装作逗乐自己一般的姿态,而就是这般尽显人生百态的样子,是尽数的被秦煜和刘熠所看在眼中。
“没想到这里竟然还会存有这些魑魅魍魉。”
伴着这皎洁的月色,秦煜忍不住的一声低叹。
秦煜的这一声叹息,叹出了他对前世的不舍,叹出了对前世的不甘,叹出了对前世的留恋,叹出了对前世的痛恨,叹出了对前世的失望,叹出了对前世的思念。
秦煜的这一声叹息,是那么的没落,是那么的无奈。
“什么?”
就在秦煜叹完之余,刘熠便面带不解的皱着眉头盯看着他,然后从面带不解的轻声询问。
“没啥,就是突然有些踌躇感慨罢了,来喝酒,趁着琉璃那丫头不在身边,咱哥俩今儿可得痛痛快快的喝上一回吧。”
看着刘熠此刻关心自己的目光,秦煜此刻的眼神里,除了充满了欣慰之意,还充斥着无尽的感激和信任,但是关于上一世的记忆,是他心底最为隐蔽的秘密,就连他的亲生父母秦罡和慕容问心,他都不曾向两者透露过半个字,所以即便此刻的他极为感激自己面前的这位兄弟,可是他也并不想将有关前世记忆的这份秘密告知于刘熠,哪怕一个字也不行,只因为上一辈子的经历和过往,是他的底线。
所以心怀愧疚的时候,也唯有美酒能够麻痹自己,麻痹他人。
所以当刘熠关心的看着秦煜并说出那句虽然很短却极为暖人的话语之后,秦煜便将用着嘲弄的口吻自嘲一般,然后便自己杯中的美酒一饮而尽。
“男人的心里不就是装着酒跟女人两件事?有啥大不了的,来喝酒!”
学着秦煜的模样,刘熠也豪气的说了一句,便仰着脖子将自己杯中的美酒一口闷了个底儿朝天。
这才一会的功夫,秦煜和刘熠俩人竟然就喝掉了长孙卓为宴席所提供宾客们饮用的三坛美酒,随着这三坛下肚,二人此刻都是红这个脸,喝得俩人的舌头根都发了麻,彼此间所说的话都含糊不清了,而为了能让对方听清楚自己说些什么,俩醉汉就这般脑袋顶着脑袋,然后用着自以为很小的声音,实际上在他人听来还以为俩人在吵架的嗓门音调在‘窃窃私语’着什么。
“你……你……你……等着……(嗝儿)……今儿……个……我……我……非得……跟你……比划比划不行……(嗝儿)……要不你……还会……以为我……(嗝儿)……这个……大……大……大哥是白叫的……你等着……我这就……再去给咱……咱俩去抱……两坛回来……(嗝儿)……且看……咱俩究……究竟谁才……会成了……那醉醺……醺……醺的爬虫……(嗝儿)……你……就给老子……安安静静的……坐……坐……在这里等着……(嗝儿)……”
在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后,刘熠就这般两腿发软的朝着不远处那放置着无数坛美酒的树下走去,期间他更是因为脚步虚浮而险些让自己栽了一跤,若不是他在急忙之中扶住了自己身边一旁的一名此时正对着一位乡绅在溜须拍马的参赛选手的话。
为什么会这么的像?
伴着月色,一名身材极为热辣的女人就斜靠在一个凉亭内,将不远处的秦煜和刘熠方才的行为是看的一清二楚,而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在这一次的王道战争里一战成名的黑马,那名被看客们称之为‘月’的选手。
只见此刻的月依旧的带着她那极具特色的黑色面罩,将自己的嘴巴和鼻子彻底罩住,只留出自己眼睛的位置出来,而她的着装也是一身漆黑色的劲装,所以这才能伴着月色看的出她的身材。
不同于尉迟琉璃那般的可爱鬼灵,月给人的感觉就是成熟妩媚,在诱惑与拒绝的边缘不断试探着人性,在热辣与冷漠间不断的试探着底线,但是就从她的眼睛便不难看出,月定当是一位出落有致的大美人,只不过她的眼神里却是充满了对外人的戒备,充满了对世人的冷漠,充满了对自己的渴望,充满了对内心的坚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