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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客信条:大革命——BY:奥利弗·波登


在另一边,韦瑟罗尔先生捏住挠挠的后颈,不让咆哮着的它扑上去。我注意到,他的另一只手伸向了腰间的剑柄。
“等等。”母亲用命令的口气说。她抬起一只手,示意韦瑟罗尔先生别动。“我不觉得这头狼会攻击我们。”
“我可没那么肯定,朱莉,”韦瑟罗尔先生提醒她,“这头狼看起来可是饿得要命啊。”
那头狼盯着我母亲。她转过头来,同时对我们两个说话。“它在山里找不到食物,所以才不顾一切地跑到这儿。但我想这头狼知道,如果它发起攻击,就会与我们为敌。与其面对难缠的敌人,倒不如去别处觅食。”
韦瑟罗尔先生发出短促的笑声。“为什么我嗅到了一丝寓言的气息?”
“因为,弗雷迪,”母亲笑着说,“这就是个寓言。”
那头狼又盯着我们看了一会儿,目光始终不离母亲,最后它垂下头,转过身去,缓缓走开。我们看着它消失在林间,我母亲收起了架势,把刀子藏回暖手筒里。
我看着韦瑟罗尔先生。他扣好了外套的纽扣,那把剑也不见了踪影。
而我离恍然大悟又近了一步。
我把韦瑟罗尔先生领到母亲的房间那边,他要求独自和她见面,又保证说会自己想办法离开。我好奇地透过钥匙孔看向屋内,只见他坐在她窗边的椅子上,握住她的手,垂下了头。片刻过后,我似乎听见了他的抽泣声。

1778年4月12日


我在自己的房间看着窗外,想起了去年夏天:那时的我抛下烦恼,像小女孩那样和阿尔诺快乐地玩耍,和他在树篱迷宫里跑来跑去,为甜点吵架,却没想到这段无忧无虑的日子会如此短暂。
每天早晨,我都会用指甲掐着自己的掌心,问出那个问题:“她醒了吗?”露丝明白我真正想问的是“她还活着么?”因此会安慰我,告诉我母亲撑过了昨晚。
但母亲撑不了太久了。
恍然大悟的时刻越来越近了。但首先出现的,是另一块路牌。
在我和韦瑟罗尔先生初次相遇后的第二年冬天,卡罗尔一家来了。那可真是个美丽的春天。积雪融化,露出底下的青草,凡尔赛也恢复了平时那种完美无瑕的景致。在修建整齐的树篱的包围中,我们能隐约听到城镇那边传来的喧嚣声,而在我们的右方远处,王宫所在的山坡清晰可见,宽广的石阶通向庞大的宫殿正门。它的壮丽令来自英格兰伦敦上流社会的卡罗尔一家也颇为赞叹。卡罗尔先生和父亲经常在客厅里一谈就是几个钟头,乌鸦们不时也会加入,母亲和我的任务则是款待卡罗尔太太和她的女儿梅。梅开门见山地告诉我,她十岁了,而我只有六岁,所以她比我强得多。
我们邀请她们去散步。为了抵御早晨的些许寒意,我们多穿了几件衣服,但温暖的阳光很快让我们后悔起来。
母亲和卡罗尔太太走在我们前面几步远处。我注意到母亲戴着她的暖手筒,不由得好奇那把刀是不是还藏在里面。当然了,在那头野狼离开以后,我问过她刀子的事。
“妈妈,你为什么要在暖手筒里藏刀子?”
“哎呀,埃莉斯,当然是为了防备恶狼啦,”她狡黠地笑了笑,又补充道,“包括四条腿的和两条腿的。而且,这把刀还能帮助暖手筒维持形状。”
不过那时候,她要我发誓,把那件事当做秘密来保守——而我很快便对这种誓言习以为常了。
韦瑟罗尔先生是个秘密。这就意味着韦瑟罗尔先生教我剑术的事也是个秘密。
越来越多的秘密。
梅和我走在我们的母亲身后,保持着礼貌的距离。我们的裙摆拂过青草,所以从远处看来,我们就像是在地面上滑行一样。
“你多大了,小臭虫?”梅对我耳语道。虽然就像我前面说的,她早就确认过我们两个的年龄了。而且是两次。
“别叫我‘小臭虫’。”我拘谨地回答。
“抱歉,小臭虫,再说一遍你多大了。”
“我六岁。”我告诉她。
她咯咯地笑了起来,就好像六岁是个很糟糕的年纪,就好像她从没有过六岁的时候。“噢,我十岁。”她傲慢地说。(说句题外话,梅·卡罗尔的口气无论何时都很傲慢。所以除非我特别说明,请当做她说每句话的口气都是“傲慢”就好。)
“我知道你十岁了。”我嘶声答道,一边想象自己伸出一只脚,然后看她在砂砾上摔个嘴啃泥。
“我只是怕你忘了。”她说,而我不由得想象她挣扎着爬起来,脸上沾满沙子的模样。韦瑟罗尔先生是怎么说的来着?个子越高,摔得越重。
——现在我也十岁了,不知我是否也像她那样傲慢?我跟年纪或者地位不如我的人说话时,也带着那种讽刺的语气吗?按照韦瑟罗尔先生的说法,我有点自信过头,我想着这应该只是把“傲慢”换了个好听的说法而已,也许这就是梅和我总是针锋相对的原因。因为在内心深处,我们两个其实很相似。
我们散步的时候,前方那两位女士的对话也传到了我们耳中。卡罗尔太太在说:“我们担心的是骑士团打算采取的方针。”
“你们还在担心?”母亲问。
“是的。我们担心您丈夫的那些同僚的目的。您也明白,我们的职责就是确保各自的丈夫做正确的事。或许——希望您不介意我这么说——您的丈夫更支持骑士团里的某些派系?”
“的确,这么说吧:有些高阶成员更赞成用非常手段来改变古老的骑士团。”
“这让身在英格兰的我们非常担心。”
我母亲笑了起来。“那是当然的。你们英格兰人从不接受任何改变。”
卡罗尔太太气愤地昂起头。“没这回事。您对我们国民性格的解读实在不高明。但我开始明白您效忠的对象了,德·拉·塞尔夫人。您也是主张改变的吗?”
“如果是往好的方向改变的话。”
“那么我是不是该汇报说,您效忠的对象是您丈夫的顾问?我这一趟算是白跑了吗?”
“并非如此,卡罗尔夫人。能够得知我的英国同僚和我同样反对激烈的手段,这让我安心了不少。但我不能说自己和你们的最终目的相同。确实有些派系想以暴力推翻政权,而我的丈夫选择信任那位上帝任命的君王——他理想中的未来也确实没有任何改变——但我选择的是中间路线。或者说,我要走的是第三条路。您应该也能理解,我的理念相对处于中立。”
她们又走了几步,然后卡罗尔太太点点头,思索起来。
我的母亲再次打破了沉默。“抱歉让您觉得我们的目标不一致了,卡罗尔太太。如果您因此无法对我推心置腹,我只能表示遗憾。”
卡罗尔太太点点头。“我明白。如果我是您的话,德·拉·塞尔夫人,我会动用对他们双方的影响力,提议采纳您的中间路线。”
“在这件事上,恕我不能发表看法。但我保证,您的这次旅行并非徒劳。我对您和您所属的骑士团分部的敬意保持不变,也希望能得到相同的回报。您可以指望我做到两件事:首先,我会信守自己的原则;其次,我不会允许我丈夫被他那些顾问影响。”
“这正是我此行的目的。”
“那就好。”
在她们身后,梅把脑袋靠向我。“你父母跟你说过你的宿命吗?”
“没有。你说‘宿命’是什么意思?”
她以手掩口,装作说漏了嘴的样子。“等你十岁的时候,也许他们就会告诉你了。就像我一样。顺便问一句,你多大了?”
我叹了口气。“我六岁。”
“等你十岁的时候,也许他们就会告诉你了。”
后来,在迫不得已之下,我的父母提前把我的“宿命”告诉了我。那件事发生在两年后,也就是1775年的秋天,母亲和八岁的我去买鞋子的时候。
除了在凡尔赛的庄园以外,我们在巴黎城里也有一栋大宅子。每次来的时候,母亲都会去购物。
我之前说过,尽管她对于大部分流行不屑一顾,也厌恶扇子和假发,挑选裙服时偏爱最朴素的那种,但有一样东西是她非常挑剔的。
鞋子。她热爱鞋子。她会从巴黎的克里斯蒂安鞋店那里买丝绸做的鞋子,我们每两周必定会去一趟,就像钟表那样准时。她说这是她唯一的奢侈——当然了,也是我的,因为她每次也会给我买一双。
克里斯蒂安鞋店位于巴黎的一条比较体面的街道上,离我们位于圣路易岛的宅邸很远。不过万事都是相对的:当我们在搀扶下钻出舒适而散发出芳香的轿子内部,来到喧闹拥挤的街道上时,我发现自己屏住了呼吸。叫喊声、马蹄声和车轮从不间断的滚动声传入耳中。这就是巴黎之声。
在对街那些房屋高处的窗边,女人们交叠双臂,看着人来人往。街道两边是贩卖水果和织物的货摊,大声吆喝着的男人们推着堆满货物的手推车,那些系着围裙的女人立刻向我们打起了招呼。“夫人!小姐!”
我的目光被街道边缘的阴影吸引过去,在那片昏暗里,我看到了一张张茫然的面孔。他们用谴责的眼神看着我们,而我觉得自己在他们的眼里看到了饥饿与绝望。
“一起来吧,埃莉斯。”母亲说。我像母亲那样拎起裙摆,以优雅的动作踏过地上的烂泥和排泄物,然后店主便领着我们进到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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