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要进攻什麽地方吧!”一位帆缆下士向他的伙伴说道。
“不要散布这个消息。”二十八岁的老兵吼了回去。
“我会对谁说呢?对船说吗?嘿,老兄,我支持这个行动,行了吗?”
我们的海军正在开往何方?这位雷伊泰湾的老兵向自己问道。
“你,你,还有你,”这位老兵对一些新来的水手说:“让我们来一次FOD步巡(编注:异物损伤检查)。”於是他们开始对飞行甲板展开详细的检查,以便找出任何可能被吸进发动机里面的东西。他转身对下士说:“如果你允许的话。”
“去吧。”大学里的小伙子,老兵心想,募兵时都不来应徵。“如果我看到有谁在这抽烟,小心我拧断他的手!”这位下士对新来的小伙子们说。
但是,真正的行动是在军官的领域内进行着。
“最近我们监听到的大多是老套的废话。”情报官对他的访客说。
“最近我们一直在对他们的电话系统下功夫,”波杜尔斯基解释说:“迫使他们更频繁地使用无线电。”
“很聪明,”凯利说:“有我们目标方面的消息吗?”
“有一些。昨夜有一则消息,是用俄语说的。”
“那是我们所需要的信号。”将军立即说道。俄国人到绿色发报机去只有一个原因。“我希望我们能够抓住那个杂种。”
“长官,”阿尔比笑着说:“只要他在那一定抓住他。”离目标越来越接近了,大家的思路从抽象的恐惧又回到现实中来。由谨慎和细心酝酿的信心随之而生,他们早已为此受过严格的训练了。他们认为事情绝不会出错。
最後一套照片已送至船上。这些照片是由一架RA-五民团式侦察机拍下来的,它低空飞过至少叁个防空飞弹基地以掩饰它真正的目标——一个较小且较隐密的地方——所拍摄下来的。凯利正拿着这些照片在查看。
“岗楼上仍然有人。”
“好像在守卫什麽。”阿尔比帮腔道。
“我看没有什麽变化,”凯利继续说:“只有一辆小汽车,没有卡车……附近也没有变化。各位,看起来一切正常。”
“星座号将停泊在海面四十以外,医务人员今天过来,指挥部人员明天到达,後天……”法兰克斯看着桌子对面。
“我就出发游过去。”凯利说道。
底片就放在国安会华盛顿工作站站长的保险柜中,还没有冲洗。这个工作站是苏联使馆的一部分,位於第十六街,距白宫只有两个街口的距离。这儿曾是乔治。
莫蒂默。普尔曼的宫廷住宅,是尼古拉二世的政府购买的。里面的电梯是老式的,这座房子进行着本城中最大的间谍行动。一百多名训练有素的外地官员从各地搞到的各式情报都在这里进行加工整理。由於叶果洛夫上尉阶级不高,站长认为他的情报不值得进行审查。这盒底片最後被装入一个牛皮纸袋之中,封口被封上,然後放入信差的大帆布口袋,由飞机送到巴黎。八小时之後,在奥尔利机场,信差又登上了飞往莫斯科的苏联班机,他和一位负责护卫他这一段旅程的国安会安全官员畅谈了叁个半小时。这位信差每次至西方出差,除了官方的任务之外,还会为自己采购一些消费品。这次他挑的是女用裤袜,其中两双是要送到国安会的。
到达莫斯科之後,通过了海关检查,早已等候在机场的汽车把他送进了城内。
他的第一站不是外交部,而是位於捷尔任斯基广场二号的苏联国安会总部。超过一半的东西从信差袋中取出交到了这,大部分东西都是装在女用裤袜的盒子中。两个小时之後,信差回到了自己家中,喝了一杯伏特加之後,他便去睡觉。
底片最後到了一位国安会少校的办公桌上。少校叫来一位下属,把底片送到了暗房冲洗。暗房虽然很大,然而还是很忙碌,要等候两天底片才能冲洗出来。助手回到办公室,把情况告知少校。叶果洛夫是一位新手,但却是一名很有前途的国安会外勤官员,他正在着手培养一名卧底在美国立法机关的间谍。但是,这次需要等一段时间,才能弄清楚这些资料是否具有特殊的重要意义。
第一次拜访了布莱恩医生之後,雷蒙。布朗心情沈重,因为气愤而浑身发抖。
多丽丝讲述了叁年来所发生的一切,她的声音在颤抖,布朗先生一直抓住她的手,给她身体上和精神上的支持。对女儿所经历的一切痛苦,布朗先生感到十分内疚。
叁年前的那个星期五晚上,如果他能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绪,这一切就可以避免了。
可是他当时没有控制住自己。事情已经发生,他无法挽回。但是现在他的脾气已改变了许多,也变得明智多了,他尽力控制住自己的恼怒。他应该考虑的是今後。而不是过去。精神科医生已经明确地告诉了他这一点。他决定一切按照这位医生的话去做。
父女二人在一家由一对夫妻经营的餐馆中吃了晚饭。他从来没有学会自己做饭吃。
在吃饭过程中,他们父女谈到了家乡的情况,谈到了多丽丝儿时玩伴们的情况。
雷蒙的声音很低,语气很温柔。他尽量让多丽丝多说话。她的声音也很低,有时,脸上那痛苦的表情又会出现。每当此时,他便设法改换话题,谈谈她的相貌,或说点买东西的问题,或讲点其他笑话。最重要的是他必须表现出坚强的样子,让多丽丝放心。在和医生会面的九十分钟内,他懂得叁年来他所担心害怕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尽管他知道还有些没有说明的情况仍然十分严重。他必须控制自己的感情,把自己的愤怒隐藏在心中,要让自己的女儿看到他像磐石一样坚强,他是可以依靠的。
她还需要其他的东西:她需要重新回到上帝面前。关於这一点,他和医生的看法是完全一致的。雷蒙。布朗一定会做到自己作父亲的责任,他的眼神完全可以证明这一点。
桑迪很高兴又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岗位。她有两周没有到医院上班了,山姆。罗森医生说给她安排了一项特殊任务。他是医院这科的主任,有权这样做,不会有任何问题。桑迪的工作由她的护士组负责安排,有人代替。有两个护士问了她没有上班的原因,她回答说自己参加了罗森医生的一个特别研究项目。这就够了,护士们的工作很忙,没有人会进一步打破砂锅问到底。护士组的其他人发现她有点心不在焉,她的眼神时而恍憾,心中若有所思。她们不知道是什麽原因,也许是在想一个男人,大家都有这种希望,看到自己的组长回到医院,都感到很高兴。桑迪工作比其他人认真,技术也更熟练,有罗森教授的支持,她今天过得很顺利。
“那麽,你还没找到人递补比利和李克?”莫雷罗问道。
“还要等一段时间,埃迪,”亨利答道:“这会打乱我们的发货系统。”
“哼,你把事情看得太复杂了。”
“你不知道,埃迪,”托尼。皮亚吉说道:“亨利已经建立起一个很好的办法,很安全,也很管用。”
“但也太复杂。现在谁来负责费城那边?”莫雷罗问道。
“由我们来负责。”托尼答道。
“你要做的就是把货物脱手,把钱收回。他们不会骗人的,我们打交道的都是些正经商人,知道吗?”不是些街头的黑鬼小贩,他出於礼貌,没有说出这句难听的话。反正意思已经说出来了。没有冒犯你,亨利。
皮亚吉又把酒杯倒满,这只是一种姿态,莫雷罗觉得这动作俨然有施恩之意味,因此更令他发火。
“听我说,”莫雷罗身子前倾,说:“这交易是我协助建立的,如果不是我,你们根本不可能和费城的人接上头。”
“你在说些什麽,埃迪?”
“亨利把东西弄回来,但发货是由我负责的。你知道这事有多难吗?”他想,我应该耍点威风,让他们知道我有什麽筹码。该死,至少可以亮出他费城的朋友,或许他们可以为他做些托尼不愿为他做的事。对!
“我敢打赌你一定想碰一碰运气,埃迪。”亨利在心暗笑时问道。这家伙的心思很容易揣测。
“是啊!”。“好吧。”托尼做出一副受感动的样子。“你打电话,把关系打好。”皮亚吉想,亨利是对的。一直是埃迪一个人进行,采取单独行动。多麽愚蠢,多麽容易对付。
“仍然什麽也没有发现。”艾米特。雷恩说道,他为这桩“隐形人”的案子似乎做了总结。“除了现有的一点证据,其他一无所获。”
“艾米,只有一点是清楚的,就是有人采取了这次行动。”凶手不会才开始就又停下来。这中间一定有原因。找出这原因也许很困难,在很多情况下甚至发现不了。但是,一个有组织且精心策划的一连串谋杀完全是另一回事。这有两种可能性,一种是,有人发动了一连串凶杀案件,目的是为了真正的目标:那个目标一定是威廉。格雷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