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鸦之影[全三卷] [出版] ([英]安东尼·雷恩)
- 类型:恐怖推理
- 作者:[英]安东尼·雷恩
- 入库:04.13
“起先,她企图使用黑巫之力平息他们的怒火,编造谎言遮掩戕害铁匠一事,还指控他犯下最恐怖的罪行——强暴。但她的力量毫无效果,人们看清了真相,听出了她谎言粉饰下的邪念,看出了她掩藏在漂亮脸蛋下、从恶毒眼神里透出的肮脏卑鄙。因此,村民们举着火把驱赶她,怀着满腔怒火烧掉了她的小屋,而她抱着邪恶的小崽子,逃进森林深处。此刻,她才露出真面目,恶毒地诅咒他们……誓要报仇雪恨。
“后来,村民们返回各自家中,尽一切努力熬过即将到来的冬天。女巫在森林的黑暗之地找了一处隐蔽之所,一个从没有人踏足的地方,开始教她的恶种学习黑巫术。
“时光流逝,村人埋葬死者,苦苦生存。岁月流转,女巫之灾成为记忆,成为在寒冷夜晚用来吓唬孩子的故事。庄稼重生,四季交替,一切似乎回归正道。可他们哪里知道,在即将来临的风暴面前,他们是多么软弱无力。女巫把私生子养成了怪物,虽然他看起来只是一个骨瘦如柴、衣衫褴褛、野生野长的男孩,但其实已掌握了母亲倾囊相授的黑巫术。最初她用污秽的乳汁哺育他,又在恶臭难闻的巢穴里喃喃教导他,后来将身上的鲜血喂给他。这个女巫,这个满怀仇恨的女人,牺牲了自我。等儿子到了年岁,她用刀划开自己的手腕,命令儿子吸吮。他吸吮得如此用力,最后女巫只剩下一张皮,去了等待背信者的虚无之所,唯有即将到来的复仇能抚慰她的灵魂。
“他先从动物下手。夜深人静之时,他抓走村民的爱宠,翌日清晨,人们才发现那些受尽折磨而死的可怜动物。然后遭殃的是小母牛和猪,它们的头被钉在村子各个角落的篱笆桩上。可怕而真切的危险降临了,他们却不知道从何而来。村民们开始守夜,当黑暗降临,他们点亮火把,枕戈待旦,却毫无用处。
“牲畜之后就轮到了孩子。那些蹒跚学步的幼童,尚在襁褓的婴儿,凡能抓走的,他统统抓走,等待他们的是可怕的命运。怒不可遏的村民们追进森林,猎人四处摸查蛛丝马迹,翻找每一处可能的藏身之所,又设下陷阱诱捕这头神出鬼没的怪物。他们一无所获。就这样,秋去冬来,夜晚的折磨和清晨的死亡从未间断。后来,当寒冬驾临,他终于现身,于正午时分堂而皇之地走进村子。至此,恐惧已经摧垮了村民,无人胆敢站出来对抗他。他们只是求饶,求他饶过孩子们,给条活路。他们愿意付出一切,只求他就此罢手,悄然离开。
“女巫的私生子笑了。那不是正常的孩子能发出的笑声,甚至不是人类的喉咙发出的笑声。听到那笑声,他们心知末日已到。
“他召来闪电,整座村庄陷入火海。人们往河里逃去,他召来降雨,令河水暴涨,冲垮堤岸,卷走村民。复仇的欲望还未满足,他又从遥远的北方召来一阵狂风,将他们冻在冰中。等坚冰已成,他走过去找到了父亲——惊恐的表情凝固在铁匠的脸上。
“没人知道他后来怎样,不过据说在最寒冷的夜晚,在曾有过村庄的地方,能听见笑声在森林里回荡。那些全身心献给黑巫术的人,便是如此下场,当他们为生命所弃,往生也永远不予接纳。”
艾尔·索纳说完便沉默了,他收回目光,若有所思地望向搁在膝上的剑。我有种直觉,他所讲述的这个骇人听闻的故事,似乎别有一番沉重的意味,可我悟不出来。“你相信这个故事吗?”我问。
“听说一切神话故事都来源于真实。或许有那么一天,你这样有学问的人能发现这个故事里的真实。”
“我不研究民间传说。”这个“女巫的私生子”的故事写满了一张羊皮纸,我随手搁到一边,估计很多年都不会碰了。我真后悔没有接受他的建议。
我拿过一张空白的纸,期待他的下文。
他笑了:“我来讲讲第一次见雅努斯王的情形吧。”
第7章
普伦索月快结束的时候,他们开始学习骑术。分配给他们的都是不超过两岁的公马,年轻的坐骑配年轻的骑手。人马配对由壬希尔宗师负责,当天他的火暴性子算是有所收敛,不过挨个给他们分马时还是不时自言自语。
“没错,高个子,好的,”他打量着巴库斯,嘴里念念有词,“要有力气。”他扯着巴库斯的袖子,走到最高大的一匹马跟前,这匹体格健硕的栗色公马足有十七掌长。“给它刷毛,检查蹄铁有无问题。”
凯涅斯被领到一匹体态灵活的深棕色公马前。邓透斯的马壮硕结实,灰色带斑。诺塔的坐骑通体乌黑,唯有前额生出一簇白毛。“快速,”壬希尔宗师喃喃自语,“快人配快马。”诺塔看着这匹马,一言不发,自他从医疗室回来后,对待大多数事情都是这种反应。大家每每试图拉他一起聊天,但他不是耸耸肩,就是完全漠不关心。他唯一一次恢复生气是在训练场上,那回他无论使剑还是长柄斧,其凶猛的架势都是前所未有,打得兄弟们个个都挂了彩。
维林的坐骑是一匹体格结实的黄褐色公马,两肋有一串伤疤。“有缺陷,”壬希尔宗师对他说,“不能生养。是北地的野马,性子还有点烈,要驯熟。”
这匹马露出牙齿,对着维林大声嘶叫,喷出来的口水逼得他直往后退。自从离开父亲的房子,他就再没骑过马,因此有些望而却步。
“今天照顾好它们,明天骑,”壬希尔宗师说,“要得到它们的信任。它们将会驮着你们冲锋陷阵,要是得不到它们的信任,你们死定了。”说到这里,他住了嘴。见壬希尔宗师目光涣散,大家都明白,他这状态不是发神经就是发飙的预兆,于是赶紧领着各自的坐骑去马厩打理。
次日清晨,他们开始骑马,接下来的四周几乎没干过别的事。诺塔很小年纪就开始骑马,目前骑术最好,回回比试都能独占鳌头,对于壬希尔宗师所能设计出的最难路线,他也能相对轻松地通过。唯一能挑战他的是邓透斯,这家伙的鞍上感觉仿佛与生俱来。“想当年一到夏天,俺月月参加赛马,”他解释道,“俺娘押我就能赚大钱,说我就是骑一匹拉车的老马也能赢。”
凯涅斯和维林显然不是老到的骑手,巴库斯学得倒是很快,但他明显不太享受这堂课。“我的屁股像是挨了一千下锤子。”某天晚上他趴在床上哀嚎。
其他人很快就与各自的马熟悉了,给它们起名字,了解它们的脾性。维林管他的马叫唾沫星,因为每当他想要建立信任的时候,这头畜生就只晓得吐唾沫。他实在受不了那不分青红皂白踹过来的蹄子,还有突如其来往前撞的硬脑壳。他试过拿糖棒和苹果讨好这匹野马,却怎么也安抚不了这头畜生的原始攻击欲。唯一令他欣慰的是,唾沫星对待别人的态度更加恶劣。尽管它脾气不好,但奔跑的速度相当快,而且无所畏惧,经常在相互冲锋时撕咬其他公马,混战时也从不畏缩。
马战课程可谓异常艰苦,他们要使用长枪和剑将对手击落马下。以诺塔的骑术以及近来对战斗的热爱,很多兄弟免不得从鞍上跌落,这可不是轻伤那么简单了。同时他们开始学习骑射这门难练的技术,也是马术试炼必考的内容之一,而且距离试炼的时间不到一年。维林发现即使在自己状态最佳的时候,弓术都不够好,要坐在鞍上扭身射中二十码开外的一捆干草,简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而诺塔第一次出手即射中目标,此后也从未失手。
“你能教我吗?”维林问他,练了一整天毫无进展,令他懊恼不已,“我总是听不懂壬希尔宗师的讲解。”
不出意料,诺塔看向他的目光空洞无神。“那是因为他笨,讲不清话。”他应道。
“他这人心思乱。”维林笑着表示同意。诺塔却没有答话。“那么,你可否帮忙……”
诺塔耸耸肩:“如你所愿。”
结果没有什么秘诀,就是练习。每天晚饭过后,他们都花上一个小时甚至更长的时间练习,维林始终射不中目标,诺塔耐心地教导他。“放箭之前,身子别挺得太直……弓弦一定要拉到下巴……感觉到马蹄离地时再放箭……别瞄得太低……”五天过后,维林终于射中了干草,又过了三天,他的准头大有长进,几乎箭箭不脱靶。
“多谢,兄弟,”一天晚上,当他们骑马回马厩的时候,维林说,“要是没有你帮忙,我怕是坚持不下去了。”
诺塔瞥了他一眼,那眼神难以读懂。“我欠你一份人情,不是吗?”
“我们是兄弟。我们之间不存在欠不欠人情。”
“老实说,你相信你刚才说的这种屁话吗?”诺塔的语气不含恶意,似乎只是好奇,“我们互称兄弟,其实并没有血缘关系。只是宗会强迫我们在一起生活。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们在外面遇到是什么情况?我们是友还是敌?我们父亲是对头,你知道吗?”
维林摇摇头,希望沉默能结束这个话题。
“噢,没错。我小时候在父亲的房子里发现了一个隐蔽的地方,在那儿可以偷听他书房里的谈话。他经常提起你父亲,从来没有好话。他说你父亲是乡巴佬出身,脑子还不如斧头灵光。他说平日就该把索纳关起来,等有打仗的需要再放出来,还说想不通国王为何听从这样一个白痴的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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