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但无论如何我都想知道真相。”
“真是小孩的想法,当你长大后就会明白世界上有很多事情不知道真相还比较好。”丹尼叹气埋怨:“而且昨晚我都不在现场了,结果还是惹上这种麻烦事。”
“很抱歉。”但司马伶没有放弃追问:“话说丹尼先生昨晚有什么事情办?其实如果没有酒吧的聚会,也许露沙能够幸免一死呢?”
丹尼不满地说:“你的意思是因为我请假,所以害死了那位客人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把事件的客观因果陈述一遍而已。如果冒犯了你的话我愿意道歉。”
“唉,要一个小孩跟自己道歉也太难看。”丹尼放弃了对抗,并回答说:“这几天我都不太舒服,所以昨晚留在家中休息,没有到酒店上班。”
“原来如此。最近天气转变,要保重身体呢。”
“多谢客人关心。”
说毕,丹尼想把清洁车推走,但司马伶则叫住了他:
“请等等!我还有其他事情想请教丹尼先生。”司马伶合十双手请求。。“听说露沙死前曾经在餐厅与莎拉发生争执,最后是你出面调停的。可以把那件事的详细告诉我们吗?”
“为什么要告诉你们?你们又不是警察。”
“可是如此下去,最可疑的人就会是莎拉小姐啊。她有最直接的杀人动机,但你忍心这样吗?”
“不可能,莎拉是一个专业的员工,而且当晚不是有替那位客人庆祝生日吗?”
“这个只是你的个人想法,但警察不认识莎拉小姐,只看客观因素的话莎拉小姐无疑是最有可能对死者抱有杀意。”
不知道是真话还是假话,但司马伶不断说话吓丹尼,让丹尼不得不跟自己合作。结果丹尼又叹了一口气,说:
“我先把话讲清楚,昨天的事可不是莎拉的错。虽然不想说死者坏话,但当时只不过是客人在餐厅无理取闹,莎拉反而是受害者。”丹尼十分肯定地说。
丹尼回想起昨天的事,依旧感到不满。他续道:“当时我在清洁厨房,而莎拉则在外面打扫。本来餐厅下午没有营业,但突然有位小姐气冲冲地跑到餐厅抓住莎拉破口大骂。我是之后才得悉那位小姐叫露沙,亦即是昨晚的遇害者。”
司马伶问:“可是露沙小姐为了什么原因要骂莎拉呢?”
“露沙……她就骂莎拉勾引她的未婚夫,说莎拉是狐狸精。”丹尼越说越激动,“根本胡说八道!最初我看她是客人才忍气吞声,莎拉同样没有跟露沙理论。但最后露沙居然掌掴莎拉,这怎能看下去?我立即走出厨房捉住露沙的手,警告她再捣乱的话就要报警,她才无奈离开。”
司马伶惊讶地问:“莎拉勾引本杰明?他们有做过什么让露沙误会的事情吗?”
“……那男人叫本杰明吗?哼。”丹尼不屑地说:“那男人表面上斯文有礼,但风流好色。其实之前我还见过本杰明趁莎拉入房打扫时突然回来关门搭讪,他真的以为自己有钱就很了不起啊!”
“本杰明那样做也太过分了嘛。”
“那根本是性骚扰,所以暂时打扫房间的工作都由我负责。我说莎拉就是太过善良才会被那对男女欺负吧,现在看见那个女的死掉我也没有任何感觉。”
“原来还发生了这种事情。”司马伶问:“本杰明性骚扰莎拉的事情也有告诉过警察了?”
“当然!一定要还莎拉一个清白才行。虽然我是不知道谁把露沙杀死,但凶手肯定不是莎拉。”
“嘛,如果只是被掌掴的话就要杀人报仇,那么警察每晚都要加班了。”
“既然小姐不认为莎拉是凶手,那你问昨天的事情来干什么?”
“我最初不是说过了吗?我最想知道的是真相,至于谁是凶手只不过是附带的结果而已。”
司马伶的话亦让我想起她之前说过,数学家所追求的也是所有事情的本质。比如说克卜勒猜想,就算能够证明在一个三维空间内最多只能填满约74%的空间亦没有实际作用;但在证明这个猜想的过程则会对数学以及其他科学范畴作出贡献。
追寻真相的过程比结果重要,司马伶作为侦探,作为数学家,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既然如此,那就请你找出真相还莎拉一个清白。本来酒店已经有不好的传闻,再加上昨晚的事情只会让莎拉更加烦恼。”
“当然了,放心包在我身上。”司马伶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但笑容真挚又不像是虚张声势。是天真还是自大我也分不清楚。
8
与丹尼道别后,我们回到三楼的电梯大厅。我问司马伶:“你真的有信心可以把凶手找出
来吗?”
“我们不是正在逐步迫近真相吗?现在又多了丹尼先生这位新的证人,或者以后还需要他的帮助呢,毕竟他是酒店的人。”
“所以你还是认为露沙小姐的死是跟酒店有关。”我又问:“接下来我们又去跟谁打听?本杰明要处理未婚妻的事情大概找不到他,戴娜昨晚晕倒后现在也需要休息。剩下来就只有莎拉?”
“嗯,不论杜尔胡斯还是丹尼的证供都有莎拉出现,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听一下莎拉的想法。可是丹尼说过他今早才被警方问话,如果警方掌握相同的情报,下一个要盘问的应该就是莎拉吧。正因为莎拉要协助警方调查,所以丹尼才要抱病回来当代班。”
“这样剩下的人就只有尼尔斯博士。”
司马伶微笑说:“就是博士了。而且他应该也很清楚露沙的为人嘛,也许可以打探到有用的情报喔。”
于是我打开自己画的酒店平面图,“博士的确住在405号房,就在上一层。不知道他是否在房间呢。”
“去看看就知道。”这一刻司马伶的心情非常愉快,仿佛昨晚大哭的事情从没发生一样。
当我们来到405号房时,却看见房间门柄挂着“请勿骚扰”的纸牌。
“怎么办?”我问。
“这样不是更好吗?凡事用好的角度看,至少说明博士留在房内。”司马伶又说:“而且叫人不骚扰就只会令人更加想骚扰嘛,你说对不对?”
“如果给你看守核弹头的话地球就要毁灭了。”
“不要紧,反正我是金星人。如果助手需要我也可以给你一张太空船票离开地球。”
正当我们在门前闲扯,身后突然有人呼叫我们的名字:
“游先生、司马小姐?你们有事要找家父吗?”
“那个……对啊。”戴娜的出现是我意料之外,“你身体好点了吗?昨晚我看你晕倒很担心。”
“嗯,不好意思。我自小就很怕血,一见到血就会晕倒。”戴娜依然脸色苍白,看上去更加可怜?,就算是以貌取人,我也不相信她是露沙口中所说的那种人。
司马伶同样安慰戴娜说:“昨晚实在太恐怖了,害怕也是人之常情,相反能够若无其事的人才是脑袋有问题呢。”
你在说自己吗?
“谢谢你。可是发生了那么大的事儿我却没有知觉,总觉得对露沙有点歉疚……”戴娜回过神说:“对了,既然你们要找家父,不如先进去再谈吧。”
我问:“可以吗?”
“不用介意。”接着戴娜就敲了几下房门,说:“父亲,是我。”
酒店房门缓缓打开,门后面的尼尔斯博士看见我们则显得有点意外。
“这不是司马小姐和她的朋友吗?”尼尔斯说。
戴娜代为回答:“司马小姐站在门外好像有事情要找父亲,所以我便把他们带来。”
“我明白了,大家先进来吧。戴娜你倒几杯水给两位。”
“谢谢。”我和司马伶点头道谢,然后便走到房内。
不过酒店房只有两张椅子,尼尔斯示意我先坐下,至于司马伶和戴娜则坐在睡床上。
司马伶看见床头摆着一本翻开了的《圣经》,不期然念出当中一句:“天上现出大异象来,有一个妇人身披日头,脚踏月亮,头戴十二星的冠冕。她怀了孕,忍受产难,疼痛要生,就呼叫……”司马伶喃喃道:“这是新约的《启示录》呢。”
尼尔斯听见后问:“司马小姐是信徒吗?”
“不,只是《启示录》也有记载一条数学题,我以前读过所以记得。”司马伶问:“但博士跟我不一样吧,是因为昨晚睡不着所以随手拿来看看?”
“我的情况算是两样都有吧。”
“两样都有?所以博士既是信徒,又是昨晚睡不着所以读《圣经》?”
尼尔斯没有回应,只是说:“昨晚你们有听见奇怪的声音吗?我听到后感到很不舒服,所以睡得不太好。”
戴娜也附和道:“说回来昨晚我也有相同经历呢,我记得声音像耳鸣一般挥之不去。”
“欸?原来你们也有听见。”司马伶紧张地追问:“那你们有往窗外看吗?”
但尼尔斯和戴娜都摇头说没有。
尽管如此,至少有其他人同样听见声音,那昨晚的异象就不是只有我和司马伶看见的幻觉。不过这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我宁愿是眼花也不想看到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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