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随便移动现场物件真的没有问题吗?”
但见司马伶气定神闲地说:“小艾玛说当时音乐停下,一众影子依然在跳舞。你能看出句子与现实之间的矛盾?”
“我记得音乐停下来的时候大家都不知所措,而我只是呆站原地,不可能还在跳舞吧?”
“我想也是。但也有可能我们依然在动只不过自己没有察觉。”司马伶指着自己眼睛说:“正常人有五感,但平日八成的情报都是透过视觉取得。所以当一个人突然眼睛看不见的时候,整个感觉都是怪怪的。”
“你的意思是说,也许音乐停下时我们仍在跳舞吗?但当时漆黑一片,小艾玛又怎能看见?”
“即使停了电,店内也不可能完全漆黑,至少门缝会透光。”司马伶指向酒店正门的门脚,确实与木地板中间有约两厘米的空隙,“换作是小孩视线的话应该更容易看到光源吧,停电时小艾玛站的位置刚好面向正门。”
“所以你坐下来是模仿小艾玛吗?何必多此一举呢,你的高度明明跟小艾玛差不多。”
“少啰嗦,四舍五入的话我也有两公尺高。”坐在椅上的司马伶交叉双手说道。
我把话拉回正题:“只不过晚上屋外的光线也很微弱,就算门缝透光也看不到什么吧?”
“大概只能看到脚踩的剪影。”椅上的司马伶俯身看着门缝说:“所以小艾玛看见光和影在跳舞,可能就是这个意思。”
“照你的推理,小艾玛只不过说明了停电当时我们依然没有停下来……这跟案件有什么关系?”
“谁知道?但总比没有线索的好嘛。而且小艾玛说看见影子在跳舞,意外地‘跳舞’或者会是重点?如果只是因停电慌张而乱动的话,她也许不会说成跳舞吧?”
我想了一想,再回答说:“也可能是先入为主的错误观念,毕竟在停电之前我们的确在sa舞。”
司马伶反问.。“我们跳的链舞除了要手牵手之外还有什么特别?”
“好像是左右踏步之类的……”
“左移两步、右移一步,不断重复。碰巧小艾玛在停电时看到的不是其他,而是脚踩。我有理由相信当时她看见的剪影跟链舞的舞步相似,所以小艾玛才会如此证言。”
“所以在停电后,我们不只没有停下脚步,反而更不自觉地左右移步吗?”我自言自语,始终半信半疑。
这时候,一把厉声喝道:“司马小姐,是谁让你进来的?”
被发现了。喝止我们的是那位同样住在酒店的资深警官西格德,本来是沃格机场警察局的分局长,现在正负责米基内斯凶案的指挥。
西格德看见我们在酒吧查案,便毫不客气地要求我们离开现场,说别阻碍警察办案。大概司马伶已经调查完毕,也没有怎样反抗就站了起来,跟西格德道别——
“痛!”走到门口,司马伶突然提起脚板大叫。原来在她脚下的木地板穿了一个小孔,就直径一公分左右,而且有木碎刺出,于是踏在上面的司马伶就被那长木碎刺到。
我立刻走上前关心她,却被西格德半路拦下,并抓着我的肩对我说:“你是游先生吧??我有几句话想跟你讲。”
“欸?我吗?”不会是我的嫌疑犯体质又发作吧?我可没有做过令警方误会的事情啊?
司马伶说:“我在外面等你好了。”接着就推开酒吧的门离开。
店内剩下我跟西格德二人。于是西格德开门见山问:“你跟司马小姐有什么关系?”
“关系吗……算是旅行时认识的普通朋友。”
“只是认识几天就跟她一起四处查案?你究竟在想什么,查案可不是闹着玩的。”
“呃,我非常同意警官的话。可是你前天也将二十年前的事件告诉司马伶,她会感兴趣到四处查案跟你也不无关系啊。”
“两件事情完全不一样。”西格德严肃地说:“二十年前的案件现在来看就只不过是个老故事,就算怎样调查也不会有危险。可是这次是杀人案,而且凶手很可能还留在岛上,你们二人到处打听只会有两个可能性:一是打草惊蛇拖了我们警察的后腿,二是真的给你们找到凶手却可能会被灭口。我看你也是成年人,就不懂想一下后果吗?”
“……我当然知道。”
其实最初我也不同意司马伶主动调查昨晚的事,但又不想向她的正义感泼冷水。我认为正义感尤其在现今的社会是非常珍贵的。
可是站在警方的立场,西格德的话才是合理。西格德见我没有反应,又说:“如今凶手依然逍遥法外,无论如何都不可以让司马小姐犯险。游先生,你劝一下司马小姐叫她放弃吧。”
“所以就纯粹为了司马伶着想?我反而想问你跟她有什么关系呢??”
也许问题出乎意料,西格德先是感到惊讶,接着避开了我的眼神回答说:“司马小姐是数学界的大天才,想保护她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总之你照我的话去做就可以。假如你们继续查下去的话,也别怪我用尽方法请你们离开米基内斯。”
说毕西格德便替我开门,这时候我看见门外的司马伶同样警戒着西格德。看样子她与西格德之间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被游说收手了吧?游生你打算怎样?”
“在安全的范围内行动,一遇到危险就收手。至少我不会让你一个人暴走。”反正司马伶不像会就此罢休,这是我衡量过两人意愿之后的答案。
司马伶高兴地说:“这样才是我的助手嘛。”
正午十二点,我们先经过村内便利店买了几个面包充饥,然后回程时在村口看见有两个警察正在跟一位体型略胖的中年男人录取口供。
司马伶咬着面包说:“那男人身后的小店好像是卖衣服的呢,想不到米基内斯岛上还有服装店。”
“可能做衣服是他的兴趣嘛。”
“不过我的兴趣是寻找真相。我看那男人就是服装店老板吧,不知道服装店老板跟酒吧的案件有什么关系?”
服装店与酒吧分别在村的南北两边,中间隔了几个小屋,与案发现场有一段距离。就当我还在思考两者关系的时候,警察已经录完口供离开,这时候司马伶就推我说:
“过去问一下吧,警方得到的情报我们都不能漏掉,不可以让西格德他们看扁的,一定要比他们早一步找出凶手。”
“伶你搞错什么了吧,我们不是为了胜负而调查的啊。你不是说过只是想知道真相吗?”
司马伶沉默了一会,说:“不愧是助手,有你在的话我就不用担心迷失目标了。”
这可以理解作为她对我的称赞吗?其实像我这种凡人根本帮不上什么忙,天才的思考实在令人费解。
只是司马伶没有怎么在意,而是哼着歌地走近服装店问那位老板:
“老板你好。可以让我看一下衣服吗?”
“……没有见过的脸孔,你们是外地来的?”老板神色凝重地问。
“是啊,我是从丹麦来的,我的朋友则是从香港来观光。”
“果然是这样,最近岛上的游客真多。”老板的态度非常冷淡,甚至有点不欢迎外人的感觉,与那间把我们列入黑名单的餐厅一样。
“游客多了,警察也多了。”司马伶切入主题问:“说回来,刚才那几位警察找老板你录取口供呢,有什么事情发生吗?”
“哼I.是我找他们才对。可是那些警察都敷衍了事,真气人。”
听起来老板的烦恼跟露沙的凶案无关。司马伶续问:“可以把事情告诉我吗?也许我们会帮得上忙喔。”
“就是有人偷了我家店铺的东西啊!我住了几十年都没有发生过这种事,一定是像你们这些外人做的。”
原来如此,怪不得橱窗空空如也。这时候老板怒视司马伶,但司马伶很冷静,只是说:“很抱歉,偷东西的人太自私了,连衣服也要偷。”
“不是偷衣服,而是偷走了橱窗里面的那些人体模型,真不明白那是什么特殊癖好!”
人体模型,是穿上衣服用作展示的那些吧,究竟有谁要偷走这种东西?
司马伶在指间绕着头发,问:“人体模型是什么时候被偷走的?”
“不知道。其实我四日前离开了米基内斯到外面工作,本想十七号(前天)回来,却遇上渡轮停止服务。到今天恢复正常我才可以搭船回家,结果就给我发现橱窗的人体模型被贼人盗去。”
“所以失窃是这四日内发生的事情。”
老板乘着司马伶的话骂道:“这么大个模型很难运送到岛外吧?就算搭直升机也太过明显,所以被盗的模型一定还留在岛上。于是我就叫警察帮我找啊,但他们却推搪说太过忙没有多余时间处理!那算是什么工作态度!他们不知道自己的薪金是我们纳税人支付啊!”
“真抱歉。”司马伶附和道。
“话说回来,原来昨晚居然发生了那么骇人的事情呢,死的还是那鬼酒店的住客,真是命运弄人。”
“鬼酒店呢,”司马伶问……“老板你也有在那里见过幽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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