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函,我不是开玩笑。”我一脸严肃的看着她,努力的保持着自己的平静,“若是你实在不方便说来路,我也不问了,但是有一点,这件东西还带着尸气,你以后不要再戴在手上。”
“干嘛听你的?”她耀武扬威似的把手里的玉环麻利的套在手腕上朝我晃了晃,“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凭什么管我?”然后转身就走出了我们的包厢。
我有些无奈的看着她关上门,消失在视线里。伊山羊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膀,笑道:“我说你小子一直一个人过呢,枉费我跟小路还替你操心,原来这是惦记着大鱼呢。”
我没好气的打掉他的手,说道:“别胡说八道,我们只是朋友。”
气氛一下子有些沉默,我再也无心喝酒,我忧心忡忡的说道:“方才那个东西不简单,上面还有血沁,而不是土沁。”
伊山羊兀自抓着大虾,满不在乎的说道:“我看到了。不过也不一定是血沁。好像小太爷还没见过一件真正的从土里刨出来的带血沁的东西呢。哪有那么巧,就被你这个相好得了去?”
我叹了一口气,朝他说道:“你拿来的那个罐子上面,也有这个沁色。”
他听到我这么说,赶忙咽下去嘴里的食物,一拍自己的大背头,恍然道,“哎呀,我说那个颜色好像是在哪见过。”
“而且。”我顿了一下,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你刚才闻到的,不是土气,而是尸气。”
“那东西跟你那个罐子一样,都是真真正正的死人的东西。连味道都一模一样。”我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我怀疑,它们来自同一个地方!”
伊山羊忽然站起来,一抹嘴巴,朝我说道:“吃饱了,走,回去。”
我点点头,把桌上的日记本递给他,然后跟他走出了包厢。
一出包厢,我看到小兔站在门口,我奇怪的问她,“你怎么还在这里?”
“鱼师傅,这个东西我不能要。”她把攥在手里的金戒指递到我手里。我这才想起来还有这事儿没了结呢。
我把戒指丢给伊山羊,跟他说到,“咳,既然她不要,你就拿回去吧,也别太难为人了。”
伊山羊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接过去又重新带在手上,没说话。
“你姐呢?”我问小兔。
“刚才急匆匆的走了,没告诉我。”她有些担心的说,“刚给她打电话,她说有事儿就挂了。也没跟我说别的,就说让你把帐结了再走。”
我一头冷汗的掏出钱包,跟着她去前台把帐结清。心想这女人就是不能得罪啊。
这回伊山羊学乖了,抢了我的外套,从前面把胳膊伸到袖子里,带上头盔,捂得严严实实,才跳上我的侉子,做了个希特勒的手势,在头盔里瓮声瓮气的说道,“开路!”
回到店里,大约九点多了,伊山羊给他老婆打了个电话,告诉她老婆他在我这儿,他老婆在那边不信,他就在那一个劲儿的解释。我听着他跟小路在电话里起腻,浑身起鸡皮疙瘩。
“哎哎,鱼爷。”他举着电话叫我,“小路要跟你说话。”
我说我没空掺和你们的事儿。他就大声的跟电话里说道:“你听见了吧?是老鱼说话吧?他忙着呐,行行,我替你问好。”然后他朝我挤眉弄眼的伸了伸舌头。
我没搭理他,径直走到保险柜前面,把保险柜打开,将装着罐子的黄布包裹拿出来。放到桌上。重新打开了那个藏着一个来历不明的罐子的木盒子。
因为刚喝了些酒,我胆子比方才大了不少,伸手从盒子里把罐子提了起来。仔细听了听,并没有出现先前那个声音。我壮着胆子晃了晃,里面像是有个东西,被我晃得咣叽咣叽的响了几下,却也没有出现什么异常。心中觉得奇怪,然后把它放到桌子上,喊了一下还在抱着电话腻歪的伊山羊。
他看起来喝的有些多,听到我叫他,就一边腻腻歪歪的跟小路告别,一边的朝我这边歪七扭八的走过来。
“你他妈怎么那么多废话要说?”我说不上是嫉妒还是真的反感跟老婆打电话一打就是很久的人。
“好了好了,老鱼催我了,小太爷这会儿可有正事儿,没,没在洗浴中心,真没,我对天发誓,恩,恩,办完我就回去。恩好。”然后他朝着电话狠狠的砸了一下嘴,我在一边憋得浑身难受,过去深受从他手中把电话夺过来,他脸上紧了一下,我斜了他一眼,把他电话放在耳朵上,“歪,小路啊……”
电话那头却没有传来任何回答,我歪了几声,奇怪的看了一眼电话,上面还在显示着正在通话的时间显示11:21秒,我说你这什么破电话,没信号了。然后把电话丢给他。跟他说,“你丫是不是经常犯错误啊?小路怎么对你这么不放心?”
他好像松了一口气,然后又嬉皮笑脸的朝我说道:“男人嘛,总得有点儿应酬,特别是像小太爷这样的成功人士,不得已不得已啊……”说罢还一脸蛋疼的甩了甩头,贴在他头皮上油乎乎的头发被他甩的像被风抿倒的狗尾巴草一样。
我刚想张嘴刺挠他几句,突然身后嘭的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从桌子上摔下来了。我回头一看,原本被我放在桌上的那个罐子此刻已经掉在了地上,我回头看时它还在地上滚动了几下,因为罐身有突刺,滚动的角度看起来有一些诡异。
我看了伊山羊一眼,发现他也同样有点茫然的看着我。我耸耸肩,四处看了一下。门窗被我们进来的时候都关的严严实实,不可能有风吹进来。再者说那个罐子起码有三十多斤,即便是有风,那一般小风也不可能吹得动它,真要有那么大的风,我们俩也不可能感觉不到啊不是?老鼠?更不可能。我这儿街道办事处一个月发两次老鼠药,一份儿毒药,一份儿老鼠避孕药。现在老鼠见了我们这条街都绕着走。
真是见了鬼了,我嘟囔了一句。伊山羊一听我说这话,赶忙拍了我一下,有些紧张的压着嗓子骂了一句,“别他妈胡说。”
我俩小心翼翼的走到跟前,罐子已经停止了转动。难道里面装的东西是活的?要不然怎么解释这些?从开始里面的刮擦声,到现在自己个跳桌子的举动。
“老鱼,你看这是什么?”伊山羊有些惊讶的指着那个管子的一个角,我顺着他的手指看去,那个角被摔残了一小块,残口处露出了一种青黄的颜色。
我把罐子抱起来,重新放到桌上。从柜里找了个放大镜,仔细的看了一下那个被摔残了的角。上面的陶片被摔掉了一块,并且从残口处裂了长长的一道裂缝,一直延伸到罐子底部。而残口处露出的光泽,分明是青铜器才有的。
我惊讶的看了看伊山羊,他全神贯注的盯着那个残口,忽然他伸出手去沿着残口的边缘咔嚓又剥了一大块陶土下来,我赶忙制止他的举动,说:“你先别动,这玩意儿有古怪。”
他却像没有听到我说话一般,使劲儿挣脱了我拉住他的手,也不说话,一片一片的开始剥那个罐子。淡金色的羊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被他剥的七零八落的罐子,咔嚓咔嚓的声音不断地从他手下发出来。
开始的时候我以为是他酒劲儿上来了,毕竟今晚他一杯又一杯的喝了不少。直到我看着他指头被陶片扎的滋滋冒血,就知道坏菜了,这事儿邪乎了。陶片可不是干泥巴,陶片是粘土烧制的,物理性质跟板儿砖是一样的,并且比板砖儿更硬。要是说他刚开始扣的时候,可能边上被摔出了裂纹,可能还简单一点,可后来可就是整块的陶片了。
我想把他拉开,却被他一甩手甩了个跟头。
我说我操,没看出来你练过啊。
我觉得不对,赶忙就在后面抓住他的肩膀,想把他拉开,没想到被他一甩手,把我摔了个跟头,我体重可不轻,一百七十多斤,比他胖了可不是一星半点儿,虽说这几年懒得动了,养了一身懒肉,可力气还是在的。
我从地上爬起来指着他说,“我操,一直没看出来你还练过啊。”
这事儿太不对了,平时这主可是相当爱惜自己的,天天挂嘴边儿上的话就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所以以前在一块跑江湖的时候,一般有什么危险的事儿他都怂恿着我上,他跟后面装孙子。平时破点皮儿都大惊小怪的,看着他这会儿手指头滋滋冒血,吓得我酒一下子就醒了一多半。
这时候,罐子居然被他用手剥出来一多半了。泛着青色的罐体上沾了很多鲜血,在日光灯下越发显得诡异,此刻伊山羊依然面无表情的脸在我眼中看着无比的狰狞。
我急眼了,朝他大喊一声,“老羊!你他妈疯了?”然后一脚把他踹倒在地,他在地上挣扎着要爬起来,我赶忙扑过去,把他压在底下。死死的按住他的胳膊,他手上的鲜血抹了我一头一脸。从他瘦弱的体内发出无比巨大的力气,让我都差点儿按不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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