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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三花羊]过荒城 (万花谷插科打诨小队长)


“……你慢点、慢点……”从没有这样一次,华清远觉得自己莫不是得被一凿一凿钉入又抽出的力道操弄到死,气力并不重——分明并不重。却让他满身汗毛倒竖,从痛苦中艰难地寻觅着一叠一叠上升的快感。
“啊啊……”他只觉难堪,疼痛的低呼逐渐变成尾调拖长的呻吟,下身直被做得发麻,直从腿根忍无可忍地、箭簇一般地扩散到足尖,他只觉一种濒临崩溃与失控的快感,伴随着灼心的痛楚升上来,眼前时而清晰时而模糊,却每每都能看见万花的脸面。
有多恨,大约就有多爱罢。
他早知众生之苦,不过痴念。可他虽见得清楚,却难以跳脱如此樊笼。 他痛极了,仍带着怨愤的力气,一口咬在樊真肩头,血腥气顿然溢了满嘴。樊真也晓得痛,但却因此而将力度与频率都放得更快。华清远一声呜咽堵在喉头,指尖抠在樊真的背脊上没意识地抓挠着。
他的内穴每一下,都将那粗硬物事吸纳得紧紧的,至于每一次分开时,都带出响亮拖沓的水声。他得竭力地顶着腰,才不至于整个人被撞向床头。汗水混合着粘稠清液,流得他腿间淋淋漓漓的一片。
碰撞的感觉比任何一次都要沉实且真切,可也存着前所未有的难堪。他一放声便再收不住,但却渐然感到天地浮沉,随着那快意的时起时落,而时昏时明起来。一下深深捣在穴道的某一处,叫他浑身的血烧也似的,顷刻炸出头皮发麻、声音打颤的感觉来。第二下也仍是很准的,抵着那个点粗暴地翻搅顶弄,腹下的肌肉忍无可忍地颤抖起来,双腿虚软地发着痉挛。他连声音都发不出了,几乎是要被这感觉生生送上云霄去。
倒是因着他的身体实在生疏,每一下都要得无比贪婪,反而是樊真先抵不住。挽着他的脖颈来亲吻,华清远神思迷离地同他换着吐息与唾液,身体没意识地迎合身上人的姿态,双腿紧紧攀着樊真的腰,随着动作发出簌簌的摩擦声,穴口随着一进一出而一收一放,空虚与满足暧昧不清。痛苦的呻吟变成满足的叹息,他抖着手去摸自己硬得发热的茎柱,指腹却扫到两人连接的地方,青筋虬结遍布,不多时便将一股股清液蹭得他满手都是,华清远有一阵没一阵地喘,指端带着炽热温度,感受着反复进出的快意。
绷得死紧的腰线渐然颤抖起来,小腹上的肌肉微微一缩,他摇头避开亲吻,忍不住要喊,自觉遥遥到了崩溃边缘,快意丛丛叠叠了许久,到了即将溢满的顶点,爽快得无以复加。
“啊……啊啊……”他半闭着眼,只剩濒临绝顶的呼喊,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连“喜欢”二字,都说不出来。太生涩,也太困难。
腹下一抽,却是樊真深深吸了一口气,退开了填在他身体中的阳物,华清远只觉下腹一股潮湿微凉,睁开眼睛,待得水雾褪尽,半撑起身子朝下瞧,才见得腹下一片白浊,一些喷在他的腹上,一些沾在下体的毛发上,他面上一阵烧热,气喘着哑声问:“怎么不在里面……”却觉樊真只是喘着粗重的气,低头轻轻吻他的眼睛。
他的声音同样沙哑,却很温柔:“我知道你不太喜欢。”
华清远冷哼一声,声音却因着情欲使然,而带着些不屑的慵懒,他还是第一次这般同樊真说话:“你还知道么?倒是想起关心我来了?从前可都是……嗯……你做什么——呃……”他一下瞪大眼睛,见得樊真一声不响地去舔他下腹的白浊,舌尖柔软的刺激温温吞吞,但却非常、非常舒服,直弄得华清远像是被挠了下颔耳根的猫儿,发出了满足的低哼。他可是想遏止住心下爱慕的意思,但却怎样都阻不住。
粉色的舌尖一点点将那些东西送进口中,华清远知道自己还未射过,那动作却越发撩拨得身下之物硬热如铁,器宇轩昂地挺翘起来,他便也是一刹那,便明白樊真想做什么,他含混地叫了一声,却聊胜于无,万花接下来的动作叫他整个人如同雷劈电击一般,头脑一片空白,全身不住剧颤。
湿润温热的口腔裹着他的性器,湿腻柔软的舌苔卷着端口反复舔舐着,过大的刺激险些令华清远扯着声音大叫出口,他的双腿随着每一下舔弄而剧烈地发着颤,太多羞耻感觉带着叫人头皮发麻的快感,险险爽得令他开口骂人了。
“唔!别、别碰……”华清远见得眼前场景,心中非礼勿视炸响成一片烟火,他别过脸面去,却因为看不见而使触觉更加敏感,带着握笔茧的手指落在两个囊袋上,捻按挑动。气力有些大,大约是因为这第一次的生疏,樊真的齿列时而刮蹭在肌理之上,却引了更大的刺激。华清远忍无可忍,人是抖索的,声气也是抖索的:“嗯啊……不、不成,我——啊……”他的目色骤然一个模糊,生生被身下的舔吻做到高潮,吐息光入不出,双腿不住抽搐痉挛,不知从何而来的雪片子埋了眼珠子,又被他滚热的眼泪融化得一塌糊涂。
腰一下子软了,满身气力仿佛被卸过一遭。他再睁开眼睛时,恰好看见樊真将嘴角残着的白浊擦掉,他一愣,只得有气无力道:“脏、脏……你不要……”
樊真摇一摇头,倾身过来抱他,华清远累得不想说话,由着樊真静静拥着他。大汗淋漓的两具赤裸躯体,连气息都已经混成一种。他听见樊真在他耳边轻柔道:“清远,抱歉。”声音分明很沉,却似是柳絮子飘进耳朵里,勾得心中阵阵发痒。
“你跟我说千句万句抱歉、对不起,也是没有用的。”华清远说着没好气的话,却是凑过去咬了咬樊真的耳垂,对方似乎笑了,抬手帮他擦鬓角的热汗。华清远将姿势躺得更舒服些,一条长腿跨到樊真两腿的空隙里,倒大大咧咧地成了另一个交缠的姿势,只是他没力气再做,身下物也软软趴着,樊真动了一动,将华清远额间汗湿的鬓发朝后拨弄一下。
“……你累不累?”樊真问他,鼻尖蹭在面侧,弄得华清远面上一阵热。
华清远瞪他一眼,道:“会被你干到死也犹未可知。”
这荤腔开罢,华清远终究扑哧一笑,眼睛眯成弯月一般的两个弧,里头含着未干的泪,看来竟是很清润可爱的。樊真看着他的眼睛,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华清远一个倦怠疲累的呵欠打断了,华清远眨了眨朦胧的眼,道:“困得要命,去洗洗,睡了。”
这模样,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又似乎经历太多,而终于尘埃落定那般。
樊真看得定了,心中却不可抑止地涌起一阵接一阵的不舍留恋来。
此去一为别,不知何时能够再见。
千万保重。

第四十二章
樊真擦着湿发回屋时,华清远早已睡得人事不省。夏季天候闷热,远地里传来木杵捣衣的寂寞响声,一下又一下,空落落的。
华清远的被团盖得不踏实,被囫囵踢在旁侧。半干的头发湿湿嗒嗒粘在他的面侧颈边,亵衣贴在后背,显出几团不大不小的水点,隐隐约约将窄瘦腰线勾勒出来。衣服穿得不很仔细,衣带早便辗转地松开了,露出少年人从肩下到胸腹一段紧实白肉,仔细可辨得一些或深或浅的伤痕,但并不妨碍骨肉恰到好处的起伏与形状。他总归很喜欢这个人的,如下才如此清晰刻骨地觉察到。
他担心华清远会着凉头痛,便摘了挂在脖颈上的发巾,坐到床沿小心翼翼地擦。华清远微微动了动,曲了曲指尖,旋即又将手虚虚一探,攥在樊真的衣角。纯阳子的睡相恬然,是安稳清凉而又夷然无事的模样。
樊真见着他舒展开的眼角眉梢,平和一线的唇角,心中忽而感慨迭起,心底有一些隐昧的别意离愁。从前他似乎从没有好好看过华清远,又似乎是分离太久,相聚又遥遥难近,即便重逢,又立刻需要分开。天意造化,令人唏嘘。
他掀起被单的一角,轻手轻脚帮华清远盖上,喃喃自语般道:“你不在的这段时间里,我时不时总在回忆从前的事情。然而只剩下一些极其模糊的片段,印象不很深刻。都说,人只有在面对至亲至爱之时,那些过往相忆,才都如数家珍。然而我又算是什么呢?”
樊真发出一声自嘲的轻笑,话中带着自轻的意味,垂眼道:“这许多隐瞒与犹豫,不知让你遭了多少不安忧虑,而我却从没有消想过。我也曾问过自己,从前究竟将你当作什么?其实我……我自小没有什么交心人,云白虽然活泼,但年岁渐长,与他逐渐有了分歧,心中苦闷,上不能同师父言明,下不能添师妹烦忧。后来我发现,在同你认识之前,我已然很久未与谁秉烛夜谈、促膝而眠过了。”
“此情不知所起……亦不知何时可终。”
“那便不要有所终罢。将你折磨得日日不得安宁,岂不是很好。”他的话音方落,便听得冷然一句话,倏然对上一双冷冷清清的眸子,其里神采如同华山微雪,不及严寒,却有霜冷。也像极了他的师姐郁欣。
樊真一愣神,只觉面上一阵烧热,直从领口窜生到面颊上,耳廓一下便烫如铁烙。仿佛是他小时同方云白偷跑玩耍,一心以为师父并不知道,却又被发现的满心尴尬羞赧。他别开目光,却听华清远打了个呵欠,又道:“有些渴,案上还有水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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