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我一言而定。”
“一言为定。”
作者有话要说: 八月第五更,下一更便放在31日吧。
这章写得有点不在状态,大家就随便看看。
剧情推进得已经比较快了,再过几章就揭秘最后一个boss的说。其实本来还担心今年可能不能完结紫黄的,现在应该不成问题了。
九月又要忙着带娃了,所以更新暂时决定每月三更的量,希望大家体谅哈。
第66章 (六十五) 反制
刑部天牢对展昭来说并不陌生。开封府虽与刑部分属不同,却也偶尔一同协办案件,进出天牢提审人犯更是常态。只是让展昭没有想到的是有一天,他自己竟成了犯人进到这牢狱之中。
神经一旦放松下来,身体的疲惫反而越演越烈。身子不由自主晃了晃,展昭干脆沿着狱壁靠坐在干草堆上闭目养神。头脑的昏沉让他一度想睡去,但疲累到极点与之相反思维却异常活跃彼此展开了拉锯战,叫他内心无法真正平静下来。
他觉得有一些问题,似乎想偏了方向,所以才招致如此错的离谱的结果。本以为太后被毒害,下一步指向的不是皇帝便是宫中贵人。但事实却告诉他,对方将目标锁定在了他身上——多日伴驾,有时也会落单,对方都按捺下来没有出手。直到皇帝撤走调派在他身边的所有暗卫,便立即精准地布下此局,可见至少有个内应就潜伏在皇帝身边,且对他们的行踪了若指掌。可有一点他实在想不明白,为何毒杀太后之后,针对的不是皇帝赵祯,反而会是他这个无关紧要的护卫呢?如果真如那贼人所言,这一切皆是柴王府所为,他们又是为了什么要冒如此大的风险诬陷于他?难道仅仅因为要报复他救下皇帝并破坏了柴文益的谋逆大计?
想到那个只是限制行动短暂麻痹的针刺之痛,展昭突然像是明悟了什么。确实,如果对方真要致赵祯于死地,当初毒杀太后之际,顺带在针头沾上致命毒药已然是一石二鸟。或许,他从一开始就想错了,对方压根就不想杀赵祯。
杀太后,却不想杀皇帝。比起要他展昭死,更不惜设局陷害诬他清白。那隐匿暗处的幕后黑手的想法实在太过匪夷所思,叫人根本无法琢磨。这已经是自回宫以后第二桩叫他想不通的怪事了。第一桩是太后对他莫名的敌意,从开始设计他热衷为他赐婚,到之后巧施连环害他差些殒命,他至今都不明白这是为了什么。
其实,也不是全然不明白,而是根本无法想象。难道说……真是因了宫中那些流言?
忍不住将这念头甩掉。
怎么可能?赵祯对他亲厚宠信早不是一天两天,多年来他们皆是亦臣亦友,偶尔宫中也会传些怪话闲话,从不见高高在上的太后以及众位嫔妃当真。怎么此番他在宫中养伤却反生出那么多事端?即便赵祯近来对他更是依赖,那也是因了太后的突然离世,皇帝心中一时无法承受才将一部分依靠的情绪寄托转嫁到他身上。这世间有紫谨、白玉堂对他怀着那种心思已是够了,如何能够草木皆惊以为全天下所有男人都对自己有意?更何况这人还是当朝天子。
但是……若太后真是轻信误解了呢?如此,倒是能解释随后的所作所为。……这么想来,那第二桩想不通莫非也是如此?假设如果宫中潜伏的那个柴王府内应对陛下产生了别样的感情,压根不愿陛下死,另在听信流言的情况下,设计陷害他身败名裂问罪赴斩,这么一来,一切似乎又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可是那个人会是谁呢?
“玉妃……?”
展昭突然睁开眼来,自己都有些诧异脱口而出的答案。
如果要在宫中选一个爱陛下至深的人物,第一个跳入脑海的必然是那位柔美和善的李德妃无疑。现在想来,玉妃每次出现的时机都有那么一些诡异。第一次宫外遇刺便是玉妃随同陛下一起,那日御花园中也是她与尚充仪争执引起了他的注意,今日还是她叫住自己才至有随后发生的一系列事件。这一切难道都是巧合吗?
不,不对。玉妃深爱陛下,如何会出卖陛下行踪,导致陛下当初遇刺?那日与尚充仪争执很明显也是为了帮他在拼命劝解。何况宫中流言四起,只有她待他如常,相信他与陛下只是朋友。展昭狠狠捶了捶额头,想将自己的纷乱思绪敲散了。玉妃真心待他,他竟莫名怀疑于她,自己真是头脑不清到疯了。而且最重要的一点,当初将他引入竹宜轩中陷阱的明显是个男人,玉妃也险些因此中镖而亡。
男人……?
展昭突然想起那贼人曾说“若不是我,死的极有可能就是展大人了”,之后又说“除了太后,便是保你一命”。再联想到太后那日执意赐酒给他,眼神话语又是那般古怪。如果此人说的都是真的,极可能那日是太后想毒杀于他,反而不知怎么被这贼人掉包了毒酒。可是……那毒酒又为何会下在龙杯之中,而不是凤杯?啊,对了,是他。若一切都吻合他的猜想,那这贼人的身份岂不是呼之欲出?不,还不能完全确定,必须要试他一试。此外还有一人嫌疑也极大,只是该如何揭破对方的身份呢?
展昭还在反复思量,却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低沉的脚步声。稍倾,一个身披斗篷的身影出现在牢门前。牢头恭敬打开牢门,那人手一挥示意对方退下,随后便进到里面。
“陛下?”直到赵祯撂下连帽,展昭才不自禁叫出声来。他想起身迎驾,身子却乏得厉害,一动之下没能起来。
赵祯见状还以为展昭受了伤,忙疾步上前蹲下身按住他想要强起的身体,心焦到慌了神。“不必起身。展护卫你怎么样?难道受伤了?”说着亲自动手检查他身体伤处。
展昭面色一红,拉住赵祯因慌张乱摸的手,尴尬道:“陛下放心,臣没有受伤,只是有些疲惫没休息好,一时无法起身迎驾罢了。”
赵祯松了口气。“如此便好。”
“陛下怎么来了?”
赵祯眼神一沉,恨恨道:“你在禁宫之中居然还会被人如此陷害,你叫朕如何待得住?”
“现在情况如何?”
“严奎那混蛋,一早报了刑部留了底,朕就算想救你,若是不能尽快结案,也一时半刻无法把你从这天牢捞出去。”
展昭摇头道:“陛下无需为展昭之事挂心。万事万法皆有章程,不能因展昭一人坏了规矩。”
“朕已经叫人将此事传讯给包卿,相信合我君臣二人之力,定会尽快为你平反。”
展昭闻言非但未有安心,反而眼皮一跳。让包大人知道他此刻处境倒无妨,只是那白耗子……万不要做出什么冲动犯浑的事来才好。
见展昭缄口不言似在想什么心事,还以为他担心自己身上背负的罪名。赵祯心疼地望着展昭略显憔悴的面容,宽慰道:“别担心,你这事转圜余地极大,现在有玉妃为你作证,证明你是前去缉拿刺客,相信用不了多久,你就不会有事了。”
“玉妃为臣作证?”
赵祯忙将玉妃所述重复了一遍,见展昭听得一怔,还以为有什么不对。追问之下,展昭却只是苦笑摇头,不愿多说什么。赵祯哪里知道展昭此刻正为先前怀疑玉妃感到深深的自责与内疚。是啊,假若真是玉妃要害他,她又何必亲自站出来作证,坏了自己满盘设局呢?这次当真是他想错了。
赵祯因不清当时发生了什么,故而要展昭将事情经过都详细地说了一遍,留待稍后与包拯一同研究案情看能不能寻得破绽。当听到香玲巧儿相继殒命,心中也是大恨,怒骂道:“这些混账,朕若将他们揪出来,绝不会放过他们。”
“陛下,其实臣有一些想法,望陛下附耳过来。”
赵祯依言靠近,等展昭说完心中所想后,很是愣怔了片刻。他有些不敢确信地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正因不知真假,才要一试。”
“好,朕信你。朕会设法布局,请君入瓮。”
赵祯陪了展昭好一会儿,直到薛良三催四请,才依依不舍地走了。想通了很多事,展昭也终是累到受不住,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初时畏寒觉得周身有些发冷,睡梦中不自觉环住自己,之后寻到一个熟悉的热源,便安心地彻底陷入沉睡。
一觉醒来,睡眼惺忪,头脑还有些昏昏沉沉,展昭便已发觉了异样。刚想推开那环顾自己的火热怀抱,却被一只有力的“铁钳”捉住手臂。一双桃花眼凑到跟前,俊美无双的脸庞笑得那般享受及戏弄。“我说猫儿,你也真够翻脸无情的。呼呼大睡之际将五爷我当抱枕取暖,睡醒了立马一脚踢开。你便是这般恩将仇报的?”
展昭想到自己先前居然一直睡在白玉堂怀中而不自知,脸红得仿佛可以滴出血来。偏偏那白玉堂还语气尖酸刻薄、口不饶人。“五爷该说你心大,还是放浪形骸呢?”
展昭气极,脱口辩道:“展某又不是对什么人都……。”猛地住口,脸色难堪已极,顿时别过脸,说不下去了。
白玉堂却望之心头一跳,会心微笑。他柔和了神色,眼中满溢脉脉温情,接口道:“是啊,你只是对我不设防罢了。就像这样。”忽然出手如电将那人牢牢箍在怀中,感觉对方挣扎,反而抱得更紧,紧得就像想将对方揉进自己身体里一般。他在他耳边低喃,嘴唇擦过展昭耳际引其一阵战栗。“猫儿别动,这样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