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岷听了这话很受用,可一闭眼还是顾有川面无表情拿着剑指着自己的模样,他感觉这会是这几日挥散不去的梦魇。
秦岷能感受到顾有川的手在他背上一下一下地抚摸着,紧绷的肌肉也顺着他的动作放松下来,他回忆道:“前几日我在刘将军的营帐外面听到了。”
顾有川静静听着秦岷说话,此时已是深夜,外面偶尔还传来士兵巡逻的声音,其余便留了一片万籁寂静。
“我听到有人在与刘将军说我是内奸这件事,听到的时候真的是不敢相信——我明明殚精竭虑地在负责,”秦岷的语气已经十分平静了,好像只是在说一个别人的故事,“所幸刘将军并不相信他的话,还让他出去领了罚。”
顾有川笑道:“你看了解你的人都偏向你,可别再瞎想了。”
秦岷点点头,闭着眼道:“可是那梦太真实了……好像你拿剑刺中我的时候我就真的死了一样……不说了,我不会再瞎想了。”
顾有川深深看着秦岷,眼里有秦岷看不明白的东西,只听他道:“或许荦荦大者,便是我对你的心意了。”
秦岷没顾有川的甜言蜜语,便沉默地应了这句再次表白心意的话,埋首在顾有川怀里准备入眠,可过了一会他觉得背上那只手变得不老实起来,探入了他的衣服里面,每每都摸到了几处敏感的地方,秦岷脸上如火烧,睁开眼想往后退避开,出乎意料地撞见了顾有川的视线。
秦岷几乎要沉浸在他暗如深渊的目光里,就这一愣怔,顾有川已经翻身到了秦岷之上,双手撑在秦岷身子两侧,满是情欲道:“给我吧。”
秦岷紧张得全身绷成一根木头,顾左右而言他:“不知道受伤的兄弟们恢复的怎么样。”
“……”顾有川一手捏住秦岷的下巴,拇指摩挲着他的嘴唇,看够了才俯身吻上去,灵巧地卷起秦岷的舌头,不放过他嘴里的任何一块地方。
秦岷直到被吻得微微喘气了,顾有川才放过了他,都到了这时候,是个正常的男人都不会没有反应,更何况顾有川扯开了秦岷的领口,放肆大胆地从脖子一路向下吻。
秦岷刚开始还觉得哪里不对,可当一边的乳尖被顾有川含在嘴里用牙齿轻轻含着时,一阵细密的酥麻感传遍全身,他再也没有功夫想到底哪里不对了。
秦岷年轻的身体未经历过性事,只要顾有川随便一撩拨便是烈火燎原,可惜他身上还大范围缠着绷带,被钝器打出的内伤还在,顾有川也不敢动作太大,怕弄疼秦岷。
顾有川揉了揉秦岷前面的小兄弟,本来半抬头的,在顾有川手下一下子精神昂扬起来,秦岷舒服地嘴里断断续续哼着不成调的碎语。
顾有川见秦岷渐渐进入了状态,另一只手边探到了他身后,未经人事的后穴紧致而干涩,根本连一根指节都进不去。
秦岷突然感觉他身上的人下了床,他的快感戛然而止,身体里冒出了一阵强烈的空虚,控制不住自己的手照顾起了身前的东西。
而顾有川则在行李里翻找了许久,才找到一个小白瓷瓶,看着秦岷在床上的模样意味不明地笑着走回来,不忘把里衣脱了甩在一旁,露出常年练舞精壮的体格,连下身的东西都比秦岷要大了一些,秦岷瞄到一眼之后又紧紧闭上了眼,他有些明白了接下来会经历什么。
“别怕,放轻松。”顾有川亲吻着秦岷的耳垂,低声哄着,说着打开那个小瓶子,手指沾了一点便往秦岷后穴送去。
秦岷被冰冷的触感惊得整个人缩了一下,双腿忍不住想要合上,被顾有川一只手阻止了。
秦岷弓起身子,想看顾有川在往他不可言说的地方送什么东西:“有川……那是什么?”
顾有川亲着秦岷的大腿根部,笑着回答:“银杏油,我平日用来擦拭琴弦的——没想到还有这种妙用。”
说着直直送入了一根手指,小幅度地抽插着,秦岷轻喘着气,心道:“这算什么破妙用!”
顾有川见一根手指已经顺畅无比,便又加了第二第三根,把小小的后穴全都塞了个满,饶是顾有川为了照顾秦岷第一次,涂了不少的银杏油,还是紧得难以有动作。
秦岷的注意力也已经完全集中到了后穴那一处,任何一个动作都能惹得他不住呻吟,忘情地喊着爱人的名字:“啊……有川、有川……”
顾有川本来油嘴滑舌的人到了床上就成了实干派,他不是爱折腾伴侣的那类人,便用了亲吻回应了秦岷。
他手上的动作不停,三根手指在经历了开始的艰难之后,慢慢变得顺利起来,便开始找秦岷最敏感的那个点,终于在一次的进出时,指腹按到了一处嫩肉,秦岷整个人都颤抖了一下,前身也洒出了几滴晶莹的液体。
顾有川反复按压着那一块地方,惹得秦岷惊呼出声:“不要了……不要了!”
顾有川另一只手得了空便游走在秦岷身上各地,到处点火,他并不理会这话,其实他自己的欲望已经胀得隐隐发疼,为了不弄伤秦岷,他实在是给了十足的耐心。
待顾有川的欲望挺进去时,秦岷的身体又绷直了,双手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一寸一寸感受顾有川占有他的身体。
长歌弟子忍得太久,一进到温暖的后穴便放肆抽插起来,秦岷也从开始的生涩到了放得开,双腿夹着顾有川的腰,配合他的每个动作,从中汲取着相应的快感。
这一场性事结束,抛开秦岷的疲累全身酸疼不说,两人都是食饱餍足,在顾有川给秦岷清理身体之时,劳累的苍云就已经沉沉睡去。
战火还会再继续,可是这大概会是个好觉。
32.定罪
秦岷这一天比往常醒得晚了些,营帐内光线昏昏沉沉,只有两个人均匀的呼吸声,他是听见了外面士兵操练的声音才知道时间已经不早了。
这一觉酣畅淋漓,秦岷背上的淤青反而不再困扰他,更真实的是腰背间的酸疼和那处的肿胀感,似乎就在此消彼长地叫嚣着提醒昨天晚上的事情。
“阿岷,”耳边传来顾有川近在咫尺的声音,似乎也是刚醒,还带着一些沙哑,“身上有不舒服吗?”
秦岷把头摇了几下,心想自己又不是真的大姑娘,哪能这么经不起折腾。不过是让顾有川得了个大便宜而已。
两人都不同程度有伤在身,怎么都算是军营里的“闲人”了,于是就破天荒地赖了个床,加上情人在侧还衣衫不整,又亲热了好几下,才双双离开被窝,梳洗整理完毕成君子样。
“这是什么……”秦岷突然看到沙盘之前放了一张宣纸,上面就是顾有川临时起意写的“河清海晏,时和岁丰”几个字,这字体秦岷熟悉,在苍云堡的许多夜晚他都看着顾有川写的注释发呆。
顾有川看了眼,开玩笑道:“等哪天这八个字实现了,我就把你带回相知山庄。”
秦岷不服气:“为什么不是你跟我回苍云堡?”
顾有川似乎是故意的,明目张胆地从床头拿起那一小罐银杏油,放回行李中。秦岷看到,羞得脸通红,一股子想和顾有川争辩的气立马就没了。
“副将,刘将军有事找您。”在外面守了一晚上的徐诚突然打了个报告。
秦岷听了便没有心情与顾有川多贫嘴,穿戴整齐出了营帐,脑海里却突然冒出了“徐诚一直都在外面会不会听到我和有川动静”的念头,竟然让他有些躲闪这个小士兵的目光,倒是惹得徐诚一脸莫名其妙,顺带着他脚下的小狗也是瞪大了黑墨般的眼睛看着秦岷逃也似地朝刘博阅营帐跑去。
“副将怎么了?”
“……汪!”
留下一人一狗面面相觑。
顾有川不便去听苍云的军事,出了帐子,绕个弯把徐诚甩了之后,就朝伤员帐子那处走去,想找陆枫换个绷带。
不料惹来的就是陆先生一顿臭骂,他大概是已经把顾有川归到了“不要命的年轻人”那一类,还记了他伤口刚结痂就乱跑的一笔,语气不好地吹胡子瞪眼道:“你还愣着?绷带能自己换?”
顾有川也是怕了这个老先生,解了上衣就等着陆枫来换,却久久没见动作。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胸口有好几处秦岷情至深处留下的痕迹,一时间也做了个活的哑巴,不知道该如何和陆枫解释。
意料中数落顾有川不知检点的声音并没出现,陆枫站在他身前,一言不发地给他开始换起了绷带。陆枫的手已经布满了细密的沟壑,甚至给人一种微微用力就会皴裂的可怕感觉,可就是这双手,救了一个又一个从战场下来生命垂危的士兵。
“你知道自己还有多久时间么?”陆枫的声音冷不丁从顾有川头上冒出。
“……”顾有川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陆枫指的是什么,感受着背后伤口处抹上的草药,回答道,“不到十年。”
陆枫手上动作没停,又沾了一些药膏涂上了顾有川的陈年旧疤:“人死了就埋进地里,化了烂了,什么都不知道,难过的还是活着的人。”
顾有川闻言失笑:“那照您的意思,我现在就出家,三千烦恼丝一除乐得六根清净,死的时候还不会打扰别人。”
陆枫看了他一眼:“看起来你还挺乐观的?”
顾有川:“还有十年,总会有办法的。红尘相守已经很难了,不必再给彼此多加个难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