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后……并没有!至少现在没有!本章结束!谢谢观看!>o<)
☆、(二十八)
自从被抱着一起睡之后,唐君焰每天早上醒了也不肯立刻起来了。
一是同一条被子下的体温让他感觉比分开各自睡的时候暖和得多。
二来嘛,抱着他睡的那个人本身也让他眷恋不舍。
所以就想那样在那个尚未醒来的胸膛前多赖一会儿。
他喜欢这个人。
所以等他长大了,就要娶他。
嗯!
唐君焰想想就觉得又开心又温暖。
越发舍不得起来了。
“君焰,今天带我去见你师父吧。”
早膳的时候年轻男子这么说。
唐君焰想了想,点了点头,道:“好。”
虽然唐君焰只是个孩子,但却货真价实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对自己救命恩人的师父,自然应该诚恳恭谨。
因此年轻男子见到唐傲侠之后,先是抱拳行礼道:“晚辈七秀坊夭海煦,拜见唐前辈。”
紧跟着就双膝着地,诚心诚意、恭恭敬敬地磕下头去。
“多谢令徒唐君焰救命之恩,晚辈铭感五内,没齿难忘,有生之日,定然舍身相报。”
“哥哥?!”
唐君焰被这架势吓了一跳,唐傲侠也忙将人拉起来。
“江湖救急,原是侠者分内之事,如若不然,见死不救,与那些江湖败类又有何不同?”唐傲侠道,“夭少侠,你若真想报答,我想对我这徒儿来说,你能安然无恙,复原如初,便是最好的报答了。”
唐君焰闻言,小脸上有些惊讶,道:“师父,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诶,要不然我怎么是你师父呢?”
说着师徒二人彼此会心地开怀笑了起来。
夭海煦看着,也跟着静静地笑起来。
唐君焰拉着他和自己的师父,三人一起坐下。
唐傲侠又问了问夭海煦现下养伤的情况。
然后提到夭海煦重伤的前因。
“听君焰说,夭少侠是被红衣教徒抓进荻花宫去,又被打落山崖的?”
“是,前辈叫我海煦便好。说来惭愧,晚辈一时糊涂失察,中了红衣教徒下的套,在荻花宫中又被喂服了使功力丧失的□□。”夭海煦一边回忆,一边缓缓道来,“后来我的一位至交好友,和……和他的另一位好友前来救我,结果我却被红衣教徒打下了荻花山的悬崖,险些……,若不是君焰救了我……”
回忆很清晰。
夭海煦很奇怪为什么在受了那么重的伤之后,那些回忆却丝毫也没有被模糊掉。
他很希望从自己恢复意识的时候起,它们就能开始变得模糊。
哪怕是他自己刻意将它们变得模糊也好。
然而没有那回事。
或者说正好相反。
他越是刻意想要遗忘,它们就越是清晰,强调着它们的存在,仿佛在跟他对着干。
某个人,某个名字,某些事,某种感情。
就算她将他打下悬崖,也无法让他感到后悔。
那之后,她现在,怎么样了呢?
委托人:竹伊季。
所需情报:七秀弟子夭海煦的生死下落。
最终调查报告——
夭海煦,生。
所在地:唐门。
情报卷宗一被送到竹伊季手上,隐元会来送情报的人就飞快地消失了。
至于“生”与“唐门”这三个字背后的来龙去脉,隐元会一个字也不会多给的。
就算想问也没处去找他们问。
你能在大唐各地看到和接触到的隐元会成员,都分工明确,各司其职,更何况成员之间本就都是单线联系,而真正掌握着详细情报的那部分人,不是那么轻易就会抛头露面,出现在人前的。
委托已经完成。
应付的代价将在最多三天之内被隐元会取走。
无论如何,调查不但终于出了结果,而且还是天大的好消息,这便已经足够了。
夭海煦还活着。
还活着。
活着!!!
竹伊季又哭又笑地抱着章钧冉又蹦又跳。
章钧冉虽然没有竹伊季那么激动,但也已经高兴得仿佛自己就是天底下最幸运的人了。
接下去,就要去唐门了。
遗忘,对人类来说,有时候很难。
但很多时候,很擅长。
各种各样的遗忘。
不同方面和不同方式的遗忘。
因人而异。
有暂时的,也有永久的。
但“永久”这两个字,是极不靠谱的。
特别在你希望它靠谱的事情上,尤为不靠谱。
黄子翾喝着酒看着日光的时候,脑子里不知怎么地,忽然就冒出“度日如年”四个字。
安静平和的花谷。
一个某天忽然出现在你生活里,然后你以为他随时都会离开、消失、不见,他却仿佛待了很久的人。
黄子翾至今依然会觉得,这或许只是一个恍惚之间的梦。
等他醒过来的时候,他会对自己说,看吧,果然是个梦。
没有什么明教,没有什么高昀蓠,没有谁。
有蝴蝶从不远处飞过。
蝴蝶这种东西,在花谷很寻常。
大部分也并不如何美丽,甚至其貌不扬,既没有绮丽的颜色,也没有与众不同的姿态。
只是平庸地振着自己的蝶翼,淡淡地路过,并不在意自己是不是引人注目。
“昔者庄周梦为胡蝶,栩栩然胡蝶也,自喻适志与,不知周也。俄然觉,则蘧蘧然周也。不知周之梦为胡蝶与,胡蝶之梦为周与?周与胡蝶,则必有分矣。”
“子翾?”
黄子翾叫高昀蓠拿了笔墨过来给他,在纸上有些潦草地将刚才自己喃喃而语的几句话写了下来。
然后黄子翾就开始向高昀蓠解释,庄周与蝴蝶的典故。
解释完了之后,高昀蓠好学地提问道:“所以,到底是庄周梦见了蝴蝶,还是蝴蝶梦见了庄周?”
黄子翾随口反问道:“你觉得呢?”
高昀蓠有点发怔,想了一会儿,才不太确定地道:“在我看来,那自然是庄周梦见了蝴蝶。”
“嗯,”黄子翾似有心若无心地道,“我也觉得。”
“但是庄周为什么自己不明白?”高昀蓠又问。
黄子翾眯起眼睛。
然后不自禁地笑出声来。
“你怎么知道他不明白?”
“那他发问是为了什么?”
“那你说我喝酒是为了什么?”
不知怎么的,高昀蓠本能地不太想回答这个问题。
黄子翾也没有追问,只是接着道:“周与胡蝶,则必有分矣。他如果不明白,就不会说这句话,也不会问这个问题,更何况,后面还有一句,此之谓物化。”
高昀蓠没有说话,却认真地思考着。
黄子翾见状,便又道:“他是一千多年前的人了,他究竟是什么意思,只有他自己知道,所以,没有什么真相。后人所有的理解,都只不过是或多或少的自以为是而已。”
高昀蓠低低地“嗯”了一声,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相识这么久,无论黄子翾说些什么,高昀蓠都会很认真地去探究与思考。
从不会觉得黄子翾莫名其妙甚或在发神经。
而事实上黄子翾这个人,很少随口说说。
甚至可以说,黄子翾就是个认真到洒脱不起来的人。
高昀蓠这份与他相契合的认真,是令黄子翾非常满意的。
而且既然如此,那么这一点,对黄子翾来说也是非常重要的。
黄子翾承认,他喜欢高昀蓠这一点。
当然黄子翾并不会把这种承认说出来。
但无论在这里“喜欢”这个词儿是什么含义,黄子翾都非常愿意承认,没错,他就是喜欢高昀蓠这一点。
世上有几个人能和自己有这样相契合的认真?
还有谁能像高昀蓠一样将他黄子翾说过的每个字都认真对待,从不敷衍,从不漠视,从不搁置?
答案黄子翾心里很清楚。
什么是在乎与重视。
所以或许黄子翾真的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但如果有那样一个让他喜欢的人。
那个人只可能是高昀蓠。
“子……子翾?”高昀蓠看着伸出一只手抚摸着自己脸颊的人,有些结巴,“怎么了?”
黄子翾带着酒意,似笑非笑。
“我在想,你是不是一只蝴蝶。”
“蝴蝶?”
黄子翾轻轻地抚摸着高昀蓠的一侧脸颊,仿佛在确认些什么。
眼神既专注,又茫然。
“梦里的蝴蝶,就像庄周梦见的那一只一样,梦醒的时候,就不见了。”
“我可不是什么蝴蝶。”
那种轻飘飘的东西。
高昀蓠抓住黄子翾在自己脸上游移的手,低声说着,然后用力地吻住了浅色的薄唇。
黄子翾发出轻微的声音。
被一边吻着一边扣住了手腕渐渐地压到廊阶的地板上。
高昀蓠的手甚至抽散了黄子翾的腰带。
衣襟有些松散开来。
很温柔,但同时也很用力。
仿佛在拼命地证实自己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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