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宓秋只像个长辈样地摇首。
“我又嫁了人,过得很好。”
TBC.
作者有话要说: 大师兄才真似神仙o(* ̄▽ ̄*)ブ
许多条,自己还挺喜欢他的,老三的迷弟吧,四大应该也有很多平凡的迷弟迷妹,可能永远和他们都没有交集了,像饭爱豆一样【手动捂脸
所以那个群设的暗桩系统在我这里私设的偏重点是人多而平凡,每一个都是人群中的人。
提要的确想不出来了...大概因为这章场景不停在转,中心散了。每次转场尽量设计出了一个过渡,水平所限就这样了,摊手
总的来说其实是信息量非常大的一章
☆、章十八
[十八]
阮宓秋、铁手、追命,三人三骑,离开泉帛山庄后便往西南奔去。
三匹黑亮骏马,在临近仲秋寂寥清旷的天地间狂书一笔。
铁手始终与阮宓秋齐头并进,追命控马跟随。
驰过之处仅有两道蹄印。
八日期限,尚余其六。
途中铁手追命几次问青阳山谷的位置,都叫阮宓秋倔傲地拒答了。
此时无声不胜有声。
换做别人来,让阮宓秋带着轻蔑的冷脸接连拒绝,要么面皮薄些不愿再张嘴,要么聪明些顺其自然,都不会像铁手和追命这样,既笨又厚脸皮,每天不问足二十遍不罢休。
他们问得虽紧,心中其实却已不似在广霁时那样急。
清早从泉帛山庄出发直到这天深夜,阮宓秋快马加鞭,统共才停了一个时辰。
只是看她略见着急,追命反而起了另一种担忧:如果真有青阳谷,如果那里真有十数亟待解救的女孩子。
——她们是否根本不可能再多支持六天?
阮宓秋说卢长生在谷中有备用的粮食,应当足够,但她亦承认并不常去那处,具体情形实不可知。
若是知道青阳谷往哪去,追命准会施展轻功先行前往,是以,即便阮宓秋不急着赶路,他们也乐意不眠不休。
救人的路,永远都不嫌急。
***
翌日,时近黄昏,途径西梁湖,阮宓秋终于称累。
她真需要好好歇息一会儿了。
这样没黑没白的奔波,就连铁手和追命都渐觉辛苦,更别说身体还不如他们的阮宓秋。
三人将马拴在湖边的两棵枯树上。
阮宓秋拿出莫舟流给她的食水,一言不发地往湖滩走去,追命看见,冲铁手一点头,也几步走了过去。
两个身影都萧索。
阮宓秋让人想起秋天的雨。
追命却更令人怀恋雨中客驿的那一炉红火。
铁手望着他们走远,手抚上黑亮的马鬃。
“辛苦了。”
马的鼻息在微寒的空气里变幻成淡淡的乳白色。
铁蹄踏地的低响与湖水轻波拍岸的声音,和着林间穿叶而过的清风,都使铁手感到开舒心平静。
他的心神已经不觉疲惫。
铁手在它们身边坐下,摸出怀里搁着的三只柿子,不足两天工夫,它们皮上的青色竟然已经完全褪去了。
——只是到成熟仍需时日。
*
阮宓秋情知追命跟在身后,既不恼也不与他搭话,自顾自地在浅水漾波的缓坡岸上选了一大块石头屈腿坐了上去。
她坐在那,忽然散发出风流的韵味,像在海边望潮的渔女。
阮宓秋心里或许有一片海。
她的眼神因之才会送往那么遥远无涯的地方。
晚霞令得秋意更浓。
却使霞中的女子染上温暖。
追命蹲在块小石头上,小到只有他半个脚掌那么大,但他神态悠闲地好似躺在自家杏池边,柔软的细草甚至在搔弄他的皮肤。
阮宓秋清闲舒适,追命选择比她更放松。
问出的话却像根利刺。
“你是崇旸人?”
阮宓秋望着斜阳铺满的江面,眼睛直眺向飘渺雾气之中的远山,轻轻笑道:“我是姓元。”
笑容中藏着倦意。
她在傍晚的夕阳之下,悄悄挣开了自己的厚重冰冷。
残日余晖穿透坚硬的石壳映亮了玉光。
追命沉默地、安静地等着阮宓秋继续说下去。
“我六岁那年没了家,却多了一父一母,”她扫了眼追命,接着慵笑道:“后来我才知道他们害死了我爹娘、兄长、大姐、种花的刘伯、做饭的张哥哥、洗衣的宋叔、教书的王先生,还有些我叫不上名字的人。”
追命在此时惟愿做一个合格的倾听者。
他认真地看着阮宓秋,即便那女子再也未将目光转来他的方向。
阮宓秋已然陷入某种奇特的回忆。
在这短暂的黄昏中,她成为了梦中的女子,剥除硬壳,柔软的她又把自己包裹入迷蒙的梦幻。
她因而得以与现实隔绝。
女子对着虚空颔首道:“他们放火,听说烧了一个多时辰。”
火光似此刻烈艳的霞光。
——过后都是黑暗。
阮宓秋突然伸手去掇天边将堕的夕阳。
她的手指也沾惹了艳红。
“我嫁给长生以后回去看过,有人新盖了房子,原来什么样都看不见了。”
追命沉默许久,在阮宓秋仿佛回过神来的那一刹那,斟酌说道:“我听说那日案发前后,曾有猎户在览鹿林附近看到过一对年轻夫妇。”
阮宓秋低低地笑出声来。
“这么多年了,还是没人能抓住他们吗?”
她终于面对着追命。
而追命在女子的话语和神情中竟然捕捉不到分毫讥嘲。
览鹿林元家血案,至今未能查明,叫真凶逍遥法外,固然和这一家人避世不无关系,却也和官府不力有更大关联。
虽然少见与人来往,性情古怪,他们仍不过是普通人家,一夕之间满门尽丧,没有苦主恳求,也没有任何势力催促,这案子,很快便不了了之。
当地的户籍甚至还没记下阮宓秋这人,她就被带离了崇旸。
在情在理,阮宓秋大可以把所有的怨气都抛给铁手追命。
这毕竟是天下捕快中顶重要的两个。
谁不当他们是朝廷的走狗爪牙?
追命皱了皱眉,谨慎道:“你见到他们行凶吗?”
阮宓秋垂目。
“没见到,我当时在厨房的地窖,不知道外面怎样,再醒来时已经离家很远,那一对夫妻让我喊他们爹妈。”
“那这两人当日可曾说过什么话,叫你忘不掉的?”
阮宓秋看向追命一笑,而后半眯眼睛淡淡道:“没有,我记得那日家里来了两个爱说笑的陌生人,好像走失了路,要到我们家来歇一歇,爹娘并不认识这两人,但是他们看起来那样和善,让人生不起拒绝的心思。”
追命沉吟一阵,侧头看了看在林子里趺坐的铁手,对阮宓秋郑重道:“你都记住些什么?这件案子交给我们。”
“我那时虽然只有六岁,有很多事情不明白也记不住,”阮宓秋理了理衣襟:“却也有很多事,是忘不了的。”
“比如,我还记着,大姐还让我带着他们去家里的花园玩。”
阮宓秋的目光瞬间变得比苍蓝的天色更加清寒。
“那男人总爱抱着我。”
女子的身体在寒风中蓦地一抖。
指尖狠狠扣进石缝。
但她望向追命,露出了两人相识以来最为明艳的笑容。
“三爷还要再问下去吗?”
追命只点了一下头。
阮宓秋便将身体完全转向湖波离去的方向。
“他们把我带到浦垠,”她说着往南边指了指,又道:“离这里不远,卖给了惊鸿楼。”
追命静静凝视着阮宓秋的双眼。
她褐色的瞳仁在黄昏中映出血似的红。
阮宓秋仍眺望远方。
“我那时已知他们是恶人,而他二人怕带着我引火烧身,虽然不过几两银子,还是将我卖了。”
她的声音平静似天边轻飘的云彩。
“你猜我卖身的价钱为什么那样贱?”
追命闭上了眼,似不忍再睁开。
阮宓秋一直等到重新看见他眼中的沧桑和喟叹后,才有些释怀样子地笑道:“你也不必为我难过,我早早就尝到人最原始本质的快乐,岂不是天大的幸运么。”
追命听得浑身发紧,背脊和后颈的皮肤都缩起来。
他的后牙已咬得很疼。
——那样丧心病狂的恶徒怎么竟可以在逃三十年都没有落网?
正在林中守着马打坐的铁手遽然睁眼,目中神光暴涨,他竟瞬间转为蓄势待发的应敌状态。直待追命猛然醒悟,又复镇定,铁手才将皱起的眉心舒展开,收敛起慑人的神气。
他虽然没有留心去听阮宓秋和追命在谈论些什么,但从他三师弟的反应来看,必是骇人已极。
能让见惯血和恶的四大名捕不由地激动。
能让追命燃起杀意。
铁手运气归元,结束调息站起来,他朝阮宓秋和追命在的地方走去。
这种时候,他想在追命身边。
——他应当在。
*
已然平复下怒意的追命听见细细簌簌的声响,扭头一瞥微微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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