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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鼠]剑河 (雁字翎)


  白玉堂略一颔首,“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
  神笔阁是江湖中人赠予的尊号。所谓的阁不过三间茅屋,晴能见日雨能漏水,址在吴都江畔。茅屋主人鹤发童颜,不知名讳不晓师门,拳脚功夫也就够招架市井混混几下。奇的是他手里一支狼毫笔。
  这支笔,三年才描一画,一画便停三年。而其所绘之画,竟用于解答来客疑难。五十年来,还没有这支笔解答不了的疑问。
  “我爷爷的爷爷曾有幸受阁主之邀亲临作画现场。那时神笔阁之名还未鹊起,来求画的是一位大户庶子。他问阁主,”小乞丐的声音压得愈发低,近乎耳语,“如何得一顶白帽。”
  王加白帽便成皇,篡位谋反,是为诛九族之重罪。
  “皇室中人?”白玉堂把玩着酒坛讥诮一笑,“陈谷子烂芝麻的事就别再翻出来了,我不爱听。”
  卯足了劲打算大显身手的小乞丐只得将满腹经纶往回憋,脸颊都成了猪肝色。“呃……嗯,那什么,我说哪儿了……”
  “算来,今年又是神笔阁开张之际,”白玉堂与小乞丐对视,问:“可这神笔阁,为何迟迟不开张?”
  小乞丐一脸无可奈何的愁苦样,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只因这神笔阁,早已遭人暗算。阁主为人软禁,带走神笔阁主之人欲求双锋所在。可像神笔阁主这般人物岂会轻易受制,总之啊,那画并未落到那批人手里。”
  白玉堂戏谑道:“难不成在你手里?”
  “哎呀这话不能乱说。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我哪敢接如此烫手山芋哦。我啊,是听阿花说的。”小乞丐自觉撇了个干净,才又涎皮赖脸道:“据阿花打探的消息,画影便是双锋之一。少侠,我既有病重的小妹又有几十张嘴要养的,是不是能再赏……”
  咚一声,一枚黄澄澄的金元宝自斜空飞来,稳稳落于小乞丐右手旁。
  小乞丐眼睛一亮,迫不及待寻觅更为财大气粗的金主,那趋利避害的墙头草姿态出类拔萃。
  打赏的是个其貌不扬的少年剑客,背上背一把三尺长剑,昂首挺胸,走路呈八字。他一屁股坐在白玉堂正对面,毫不客气将小乞丐挤到长凳边缘,不由分说夺过酒坛子仰头便是一阵猛灌。
  “大侠?”小乞丐试探地叫了一声。
  少年剑客一推金元宝,雄赳赳道:“拿去,你呢,只消把这长凳让给我。”
  小乞丐笑得合不拢嘴,当即捧了元宝蹦开老远,好奇追问一句:“大侠是要……”
  “不用夸我,我清楚得很,我这人啊就是太过于怜香惜玉,一见美人就忍不住呵护备至,”少年剑客把空坛子往后一抛,借上涌的酒气眯起眼,一双眼仿佛狗尾巴草般在白玉堂身上一撩一撩,“美人,赏个脸,怎么样?”
  白玉堂不动如山,面色一凛下逐客令:“不怎么样,你找错人了。”
  那少年剑客恬不知耻凑近些许,目光如狗皮膏药死死黏上白玉堂,吐出的气都是一股子浓郁的痴味。“美人儿嘛,脾气差些也不打紧,无论做什么都令人赏心悦目。啧,美人你这么一眨不眨瞧我,万一瞧出情愫来非我不嫁了,那我……哎哟多不好意思。”
  “揍你呢?”白玉堂一声冷笑提气拍桌,桌上的酒碗、小菜、竹筷尽数升至半空。

☆、第二章(2)

  少年剑客嘴上轻佻反应倒快,立即一个后翻跳开一丈,就地一滚试图从桌椅缝隙间溜走。
  白玉堂身具异于奇经八脉的隐脉,周身真气在瞬间充盈澎湃。右手衣袖一拂,那些碟碗杯盏劈头盖脸朝少年剑客砸去。手掌于桌面一撑,修韧身躯拔地而起,继而足尖一踏桌面,整个人宛若离弦之箭直追那少年剑客。木质方桌承受不住这一脚之力,轰然四分五裂。
  “有话我们回去再说可好,你看这儿大庭广众的,闹起来给人看了笑话去。”少年剑客看似屁滚尿流狼狈逃窜,实则借力打力一一避开各种暗器。反手在后背一抽,掣剑出鞘,自上而下劈开迎面飞来的一只瓷碗。
  正噼里啪啦拨算盘的掌柜一把捂住肉疼的心,抽抽噎噎将这只瓷碗的价从进账中拨去。下月又要从伙食里扣掉一顿肉,我这小本买卖做的容易吗?
  江湖中不乏看热闹的,见两人交上了手,慌不择路逃走的少,留下来指手画脚的多。白玉堂听力极佳,那些窃窃私语无疑成了火上浇油。是谁大言不惭道不听话就得拉回家好好□□,又是谁在那儿指桑骂槐大谈红颜祸水。白玉堂从不做殃及池鱼的无良事,所谓冤有头债有主,这一切的债都得从少年剑客身上讨还!主意一定,白玉堂身若游云顺手拔了一柄剑,留下一句“借剑一用”直逼少年剑客而去。
  白影一晃,少年剑客已被罩在其三尺锋刃之内。
  三尺之内,流云一剑生死由他。
  “奶奶的动真格啊!”少年剑客情急之下口不择言,一以贯之的色眯眯神情也绷不住了,冷汗从下颌流至敞开的领口。
  剑光如万顷白浪,铺天盖地。
  少年剑客一个驴打滚逃离剑影中心,周转真气下盘深蹲。长剑横劈以剑刃开路,左手分用从袖中再掣一剑。这第二柄却是短剑,随长剑剑气刺出,又陡然发劲后来居上,超过长剑率先抵达敌手近旁。
  流云剑影若行云流水,却堪堪去了一成力只恰好削去长短剑的攻势。
  一得了缓,那少年剑客不抽就皮痒的旧疾再次发作,一面运起轻功逃窜一面高声道:“美人的心思就是玲珑十八弯,这以武相会的场面当真令人回味无穷。”
  那少年剑客的轻功本敌不过以快和灵巧扬名的浮云纵,无奈他对这一带熟识得紧,专拣人多亦或是多障碍的路线逃,白玉堂竟也一时奈何他不得。可白玉堂这回是真被少年剑客一张嘴惹得怒火中烧,剑客贱嘴的,不收拾一顿实在难解心头之恨。
  两人就这般一前一后跨越半个城池,期间好几次少年剑客都能感受到脖颈后凉飕飕的追命一剑。
  “我说,白玉堂,”少年剑客有些气喘吁吁,非常识时务地缴械投降,“我知道你一早认出我来了。看在你家师兄面上,我们握手言和将方才恩怨一笔勾销,好不好?”
  这少年剑客正是展昭的狐朋狗友——陆成。
  玩世不恭的陆家公子在各种不务正业的歪门邪道上颇有建树,例如易容,为此他本人甚为洋洋得意。这回光明正大调戏展昭家师弟,他自然是精心易容确保在容貌上与真容相去甚远。可白玉堂的流云剑要么不出,一出便孤绝险峻,招招致命。陆成危境之下只得拿出压箱底的功夫来,左短剑右长剑,一剑成飞刃霍霍锐利,一剑立悍刀烈烈威严。白玉堂与陆成交过手,火眼金睛一下揪出陆成真身,故而下手留了一份余地。
  白玉堂本不过出一口气,追了老远路这气也消了十之七八,可一听展昭二字又莫名燃气熊熊斗志。“一笔勾销?”白玉堂轻蔑一笑,声音一冷咬牙切齿道,“休想!”
  陆成一见白玉堂重提真气急速追来,半口气还没喘罢赶紧掉头就跑,委屈至极道:“哎我说你,别把对展昭那厮的火气朝我发泄啊,我很无辜的好吗?他是他我是我,井水不犯河水。”这忘恩负义的剑客早忘了先前是谁企图假展昭之名与白玉堂攀亲。
  白玉堂在飞檐上轻踏一脚,身影一跃凌云而起。
  陆成成精的眼一扫,上躯一缩一展急速腾飞。
  白玉堂聚气于腕,三尺青锋似有感应,发出一声悠长清越的铮鸣。剑光凛凛,白玉堂手臂一抬以腕力掷剑而出,那锋芒逼仄的剑便如脱缰野马嗖的刺向陆成。
  陆成在一面牌坊顶跺脚,借一跺之力折身。那森寒剑意迫近,陆成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差点热泪盈眶,流云剑,这可是夏老前辈的流云剑。能被流云剑临幸,他陆成的前世定是个乐善好施的大善人。
  这一剑没刺中陆成要害,只贴近他腰际擦过。剑刃锋利,歪打正着划破陆成腰上鞶革。陆成的裤子便如流水哗的瘫软下来。所幸他眼疾手快一把拉住边缘,跌跌撞撞落地。
  白玉堂一剑飞出不加停滞,浮云纵一提叠速袭来。
  陆成跑至一座车马盈门的高楼前,回眸冲白玉堂意味深长地一笑。
  白玉堂不假思索也落地,穷追不舍。
  陆成一猫腰闪进楼内。
  白玉堂与陆成不过前脚后步。当他驻足于楼前,才后知后觉举目望一眼鎏金牌匾。杉木匾,上书朱漆字,群芳院。群芳院,此地莫非是……白玉堂微微一愣,透过敞开的大门朝里望了望。
  一排涂脂抹粉言笑盈盈的年轻姑娘,个个眉眼似秋波兰指捻巾帕。毫无疑问,这是一处寻欢的红楼。
  白玉堂五指一扣骨节轻响,该死的陆成,躲进一群姑娘堆里算什么本事。
  可就这么没本事的一躲,把个初涉江湖的白玉堂逼得进退维谷。虽说红楼女子中并不乏知书达理清高角色之辈,但进入红楼不做寻花问柳的勾当而是寻个不共戴天的仇敌,红楼妈妈该高举笤帚满腔热忱地出来轰人了。至于后退一步姑且放过陆成,呵,那是天方夜谭绝无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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