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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年目睹之怪现状]夜来风雨 (子非瑾)


  我对这个确实是很好奇的,听他这么一说,也不怕继之不悦的脸色了,就点点头,应允了方佚庐的做法。
  方佚庐让人拿了局票去请人,不一会儿,各自叫的局都来了,各自就坐,又是斟酒又是唱曲,一时间珠围翠绕,满室欢声,气氛好不热闹。
  方佚庐给继之叫的那个杜花枝确实是有几分姿色,果然如他说的一般,一来那双含情杏眼就定在继之身上,端酒布菜那叫一个殷勤,只是继之脸色黑黑,完全是一副不开心的样子。
  我也只有在心里叹了一声。
  他帮我叫的是一个叫陆泉声的,名字倒是雅得很,就是人看起来太小了,比我可能还小得多。一来就问谁是慕先生,声音也是细细柔柔的,认准了之后就坐到我的旁边,帮我布菜倒酒。
  我见她没有半点轻佻之举才放心下来,虽然我想体验一下叫局是什么感受,可也怕那些浓妆艳抹举止轻佻的妓-女,好在陆泉声话不多,我也不用特意去应付她。等稀饭端上来,她盛了一碗给我,我也就低头不客气地吃了起来。
  这时耳边突然传来一声笑,方佚庐道:“足下跟泉声和谐得很呢!”
  说罢众人都朝我看过来,就连继之也沉着脸盯着我。
  我莫名其妙就觉得背后发凉,在心里大骂方佚庐话多,脸上干笑两下,道:“哪里哪里。”
  有人插嘴道:“泉声还是个小先生呢,跟阁下到是配得很!”
  陆泉声脸皮薄,一听这话脸就红了,就算是我也有些不好意思,手里的一勺粥不知道是要放下去还是要往嘴里送的好。
  好在德泉身旁的那个方小楼打圆场道:“泉声虽是小先生,可琵琶却是弹得不错,不如让她弹一曲如何?”
  众人纷纷叫好,陆泉声低着头站起来弄琵琶去,听乐声响起来,我方如释重负一般,几乎出了一身冷汗,暗道这风月场上也不是好混的,想我这样的人,估计难以应酬得很。
  正胡思乱想的时候,忽然有人递过一个茶碗来,里头放了些纸团,道:“请阁下捻韵。”
  这弄得我有些错愕,问他:“捻什么韵?我说了不会作诗的。”
  那人道:“方才我听佚翁说阁下是个书启老夫子,哪有书启老夫子不会作诗的道理呢?阁下可不要推脱了。”
  我被他缠得没法儿,去看继之,却发现他低着头不知道想什么,完全没有注意到我这里发生了什么。我没了奈何,只好伸手胡乱抓了一个,又一边对他道:“你们作诗应该不拘什么格韵的啊。”
  那人笑笑说:“若不限韵,岂不难分高下,倒还是限了韵的好。”
  说完将我抽到的拿去一看,高声道:“没名号的新客抽了七阳。”又转过头来对我说:“三日后交卷,静候足下大作了。”
  我颇有些惆怅,转念一想,三天后我可能都回南京了,谁还管你交卷不交卷,如此一来,心里倒还宽松了几分,还有心思去看别人捻了什么韵。
  继之心不在焉的捻了个六虞,其他的有五微的也有四支九佳的。
  正听得热闹,忽然来了个伙计在德泉耳边嘀咕了两句,德泉听罢走过来对继之道:“方才伙计来说,号里收到了南京来的电报,请快回去!”
  我听了忙随他们站起来,三人辞了要走,方佚庐对继之道:“继翁有正事不敢强留,只是还来不来呢?”
  继翁想都没想就说:“不来了,房子的事情多谢费心,款子也交给德泉,届时一并交割,我们此行逗留不得,有缘再聚首了。”
  方佚庐听罢也没有强留,嘱咐了一声路上小心就拱手告别。我们来到号里,取了电报来,是已经翻好了的,继之看了一眼,就递给我,我接过来一看,顿时就呆了。
  原来电报是我伯父打的,他不知道我的归期,只好找到述农,将电报打到了继之号里来,说我伯母没了,让我赶紧回去。
  当下就赶紧回到客栈,将消息告知母亲,母亲闻言吃惊道:“二十多年没见面的老妯娌,怎么说没就没了呢?”
  想到动情处,眼泪就掉了下来。
  我亦是有些感慨,说来我跟伯母还只是这次出门见过一次,那时候她看着还很康健,却就这么没了,也不知是什么缘故。
  安抚了母亲,我对婶娘姊姊道:“本来是想让婶婶姊姊好好玩玩的,却不想出了这事......”
  婶娘道:“侄少爷快别说这些客气话,还是赶紧打点船票回去要紧。”
  我掏出表来看,已经四点钟了,这个季节黑得又早,要走也只能等到明天了。
  当夜我便让店家给我写了船票,想了想,也把继之的写上了,我有一种感觉,他一定会和我一起回去。
  果然,第二天一早,继之就来敲门了。等他进来,我问:“都打点好了吗?”
  他点点头,道:“我叫了点心,老伯母们应该起了,等吃了点心咱们就走吧。”
  我低头坐在床边收拾行李,闻言想笑,故意道:“什么咱们,兄弟还以为大哥走不开,就没有写船票啊。”
  继之似乎是顿了顿,半饷没了声息,我低着头不敢看他,生怕忍不住笑起来。等了半天没动静,正想回头,却不防被他从后头一下压道床铺里,还故意在我耳边吹气,带着笑意的声音在我耳边说:“是吗?我舍不得你怎么办?”
  我被他弄得满面通红,没好气道:“什么怎么办,你自己想办法回去呗!”
  他怪笑了两声,道:“什么呗不呗的,你什么时候学得了这个口音,还是吴侬软语好听些,官话说多了,乡音还会吗?叫一声哥哥来听听。”
  我见他又变成了这轻佻的样子,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将他从我身上推开,自己去打捡行李不去理他。
  他坐起来满脸怪笑地盯着我看,我被盯得头皮发麻,鼓圆了眼睛瞪回去,他还是那样,我也懒得去理他了。明明昨天还黑着脸,今日就阴雨复晴了,真是让人难以捉摸。
  

  ☆、兼祧

  
  且说我正跟继之在房里呆着,就听有人在门外道:“少爷起来了没有,老太太让到房里去用点心。”
  原来是母亲差春兰来叫我了,我看了看继之,想想就回说:“不必过去了,你回说点心我们已经在房里吃了,让他们宁可少吃些,到船上再吃也行,恐晕船呢。”
  春兰应是去了,就听继之酸溜溜地道:“这个丫头倒是水灵得很,比之昨日那个陆泉声,老弟跟喜哪一个啊?”
  我听了便把脸色一沉,道:“大哥说的什么话,这有什么可比的。”
  继之凑过来,道:“这么说,你两个都喜欢?”
  我闻言瞪了他一眼,"这是什么话!"
  谁知他又道:“......还是,两个都不喜欢?”
  我见他脸上渐渐显出得色来,便道:“两个都喜欢确实不可能,我们家春兰生得清秀可人,确实是讨人喜欢得很。”
  我满意地看到继之的脸拉了下来,下一瞬却被他一把拉过去,脸离我近得快要贴上我的,还恶狠狠地道:“她有什么好的!”
  我忙退开几步,道:"哪里都好!不仅好,还是女人,又懂事又会照顾人比那些庸脂俗粉强多了!"
  "只要这些就行?"继之闻言却笑了起来,"除了不是女人之外,其他的我哪样没做到?你说。"
  我低了头没说话,继之又道:"还庸脂俗粉呢,老弟,别人我不知道,我却还不知道你么。你当我看不出来,你这是故意气我呢,你们家春兰还是个小孩子,你肯定不会看上她的。"
  他那得意洋洋的样子在我看来实在窝火得很,索性不去理他,只顾收检手边的行李。
  不一会儿,母亲又打发春兰来叫人,继之到外边寻了两个挑夫挑上行李,我扶了母亲携了姊姊和婶婶,一起到江边坐船。
  自然又是一路劳顿,母亲自然跟婶婶她们一个客舱,我跟继之一起,路上倒也不寂寞。船行似风,不日便到了南京,我想继之找的房子一定还没有收拾好,便打算先将母亲她们安排在客栈住下。继之却说住客栈诸多不便,不由分说,叫了两顶小轿,把我母亲几个抬到了他公馆里。
  安顿好她们,我骑了马就去了伯父府上,在伯母灵前上香磕头完,伯父就把我叫到内堂问话。
  我跟了进去,只见他歪到榻上抽了好几口烟后才道:"你母亲也跟着来南京了?"
  我嗯了一声,他便道:"如此,便把她接到这里来住吧,你也一起过来,如今你也算是个有事业的人,老住在人家里算什么事!"
  我听了并不答言,想了想,道:"还是不来麻烦伯父了,这次三房的婶娘姊姊也跟着来了,恐怕不便当。"
  停了一下,又补充道:"再说继之已经帮我找了房子,收拾收拾就可以住了。"
  我伯父边吞云吐雾边哼了一声,道:"这吴继之对你倒是上心得很,让你连我这个家伯的话都不听了,几次三番和我做对。"
  我心头突地一下,想到继之对我的那些心思,忙转移话题,问起伯父丧事的情况,又问我伯母具体是哪一天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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