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配合着一股子燥热的酒劲,每个人都觉得自己浑身上下充满了干劲儿。
面上都带着跃跃欲试的笑,和磨刀霍霍的狠,欲当一把救美的英雄!
胡老大跟尹令行看到席面被仆从婢子撤下后,楚秋词携着沈浪的手一起站了起来。
沈浪微笑着赞叹道:“张夫人深谙用兵之道,如今群英干劲十足,士气高昂,那贼人真若前来,必定要在张夫人手上栽个大大的跟头……”
剩下的话语,胡老大和尹令行听不清,因为楚秋词已经带着沈浪跨出前庭,向后院走去。
方才散席前,楚秋词宣布由沈浪贴身卫护他,其余侠士自行分队接受张管家调遣。
胡老大瞧着明显是去往楚秋词起居之所的两人,顿时觉得口中残余的酒液酸了个彻底。
他恨恨地说:“什么深谙用兵之道,怕是深谙伺候人的功夫吧!”
“天还没黑,就急急忙忙去颠鸾倒凤,沈浪就不怕待会儿跟贼人动刀子的时候闪了腰?”
明明是随口一说的嫉妒之语,尹令行却拍手附和道:“是极是极!”
“到时候沈浪手软脚软,放跑了贼人……没了这个人头,家产散尽的他,又付不起跟楚秋词过夜的缠头……”
他哈哈大笑道:“也许今夜过后,白龙寺里就会多了一位高僧了。”
闻言,胡老大忍不住拍腿叫绝,跟尹令行一起嘻嘻哈哈地笑到了一处。
两人正在得意间,一道低沉的声音从他们背后响起。那声音又冰又冷,如同一盆冰雪浇在当头。
“背后诋毁他人,是君子之行吗?”
尹令行与胡老大一同转头看去,却是尹令行的大哥雁停云。
尹令行头皮一紧,讪讪一笑,道:“咳咳,是小弟失言了。”
胡老大不认识雁停云,本来看到对方面上狰狞的刀疤,心下有几分胆怯。
但见自家小弟服软,那份当大哥的豪情骤然升起。
他瞪着铜铃般的大眼,跟雁停云顶杠道:“你背后偷听别人说话,就是君子之行了?”
尹令行见雁停云面色一沉,垂于腿边的手掌缓缓捏紧,心道不好。
急忙笑嘻嘻地插到两人中间。
他一头对雁停云说:“大哥,这是我新结识的朋友。急脾气,直心肠,你别见怪。”
另一头对胡老大说:“老大,这是我亲大哥。别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啊。”
本来今天因为尹令行的缘故,雁停云错失了与沈浪结交的时机,并一开始被孙子仲鄙视了一番,心有怒气。
这会儿,看到尹令行竟然认了一个在江湖上没名没号的角色当老大,心中怒意更添十分。
他沉声呵斥道:“谁跟他是一家人!一个不入流的玩意儿,还配与我雁停云称兄道弟?”
“若你不是师父的……”
话语陡然停住。
不知想到了什么,雁停云的面色又阴沉了几分。
他突然收敛了怒气,淡淡道:“你且好自为之吧。”
说罢,转身向他那伙由江湖上有名望的大侠组成的队伍走去。
胡老大原本捏紧了拳头,准备随时一拳擂在这个无论是言语还是目光都充斥着十二分的轻蔑与鄙夷的男人脸上。
但一听到“雁停云”这个名字,无论是心中的劲儿,还是手上的劲儿,都松了个干净,只剩下战战的双腿,和满眼的恐惧与胆寒。
愤怒与羞恼不是没有。
但这点情绪在自己宝贵的性命面前,又有几分重量呢?
等人走远了,胡老大僵硬的身体才彻底松弛下来。
他意兴阑珊地说:“原来你真正的大哥是‘仁义无双’雁停云,那你必定就是‘玉面郎君’尹令行了。”
“无论名声好坏,你跟大哥一样俱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人物。”
“你还是随你大哥去吧,小人委实高攀不上你。”
尹令行微微笑道:“老大,你看我像是那种在意名声高低,门户之别的俗人?”
“你说这话,是看不起小弟吗?”
胡老大怔愣道:“你……”
尹令行伸手拍拍他的肩膀,笑道:“老大你不是说过——喝了这杯酒,咱们便是兄弟吗?”
胡老大身体微微有些颤抖。
然后,他凶狠地一抹眼睛,恶狠狠道:“没错,咱们就是兄弟!”
他一把搂住尹令行肩膀,哈哈大笑道:“只要你还认我当老大,老大我就一辈子罩着你啊!”
尹令行也跟着笑了起来,起哄似的喊了几句“老大威武!”,引得周围之人不解又鄙夷地看着他们。
尹令行全然不在乎这些。
他就是天上的云,风中的霰,放浪而无羁。
他又是水中的月,镜中的花,狡黠而纵性。
能被他放于心间的东西太少,随手抛弃的东西又太多。
无论如何,名声与门户从来都不是他所在意的。
否则,雁停云又何德何能,配当他七日的大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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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浪与楚秋词不知道因为他们的离去,引来了怎样的纠葛。
他们也没工夫在乎这些。
因为,当楚秋词将自她丈夫逝世后,便对男人紧锁的香闺为沈浪打开后。
他俩就一起滚到了床上。
楚秋词骑坐在沈浪跨上,上半身衣衫半解,下半身赤/裸无遮。
她的喘息婉转回旋,不绝如缕,低缓时如乳鸽啼啾,高亢时又如空谷莺鸣。
整个过程中,无论她在做着什么样的动作,都含情凝睇地望着你,就如同你是这世上唯一一个男人。
沈浪的手从她半解的衣衫下探入,攀着她柔软高耸的双峰。那一身腻滑白嫩的肌肤,黏着着他的手,让他不忍离开。
他并非是一个未经世事的雏儿,女人的味道他尝得不算太多,也绝不会少。
但是他所见过的女人当中,无人可比楚秋词那成熟美艳的风韵。
跟楚秋词一比,她们青涩得如同酸果。而楚秋词却是熟透了的蜜桃,咬下一口,都是满嘴的蜜汁横溢。
楚秋词抚摸着他的脸,轻喘道:“沈相公,你看着是那么一个羞答答的公子,没想到也会如此放浪形骸。”
沈浪扶着她的柔软的腰肢,笑道:“再克制的男人遇到夫人,也会变成一头野兽。”
“如果昔日是夫人坐在柳下惠的怀里,如今就不可能有柳下惠的故事了。”
楚秋词顿时笑得花枝乱战。
她说:“快让我尝尝,沈相公是不是把蜜涂在了自己嘴上。”
楚秋词摇动着身体,手指抚摸着沈浪起伏不定的胸膛。
她柔声道:“沈相公还记得跟楚秋词睡觉的条件吗?”
沈浪道:“怎敢忘记?”
“夫人难道对沈某捉杀贼人没有信心?”
楚秋词笑道:“我当然相信贼人在沈相公手下不堪一击……”
她的话语是柔软而动人的,她的瞳孔中却在涌动的情潮下泛起了星星点点的寒光。
突然,沈浪的身体猛烈地弹动了一下,就像是被人摔在岸上的游鱼最后的挣扎。
他捂着自己的喉咙,眼睛瞪到目眦尽裂。
楚秋词含着朦胧而柔软的微笑,摊开自己的右手。
一块足有鸡蛋大小的血肉从她鲜红的手中缓缓落下。
沈浪的喉管活生生地被楚秋词挖去了一块。
楚秋词扬起她纤美的手,展示着她涂着红蔻丹的指甲。
虽然指甲的红色与鲜血的红色混杂在一起,不辨你我,但仍然能看到五枚指甲下埋藏的刀片,薄如蝉翼,泛着森冷寒光。
她喃喃自语道:“江湖上无人不奇,我是如何让方子舟落发为僧,惧女如鬼。”
“其实很简单。”
“我让他处在男人最得意最昂扬的时候,活生生被掏去了命根。”
“你说说看,一个无女不欢,甚至以此为骄的男人,变成了阉人,还敢碰女人吗?”
“所以,他躲去了一个没有女人,让人永远不会发现他变成了太监的地方。”
楚秋词伸手将沈浪死不瞑目的眼睛缓缓合上。
她说:“沈大侠,你是知道的。跟楚秋词睡觉不是要钱,就是要命。”
“我要一条命,是我自己的命。”
“那下帖之人不是来偷人的,而是来偷命的。”
“他告诉我,只有杀了你,我才能保住自己的命。”
“只可惜,世上又少了一个温柔多情的郎君啊。”
感受到沈浪逐渐冰冷的体温,三天以来,楚秋词一直悬吊在喉头的心终于缓缓放下。
自从收到帖子的那天起,楚秋词就在害怕。
怕到颤抖,痉挛,夜不能寐。
因为她知道下帖之人是谁,她了解他的手段,她深知他的脾性。
比起名满天下,但如天边浮云的沈浪来说。他的危险近在咫尺,触手可及。就像是勒在脖上的绳索,抵在喉间的匕首,悬在床头的铁钩。
因此,楚秋词毫不犹豫地选择服从于他。
如今沈浪死了,自己的命也保住了。
恐惧散去,楚秋词才有闲心照顾自己的感受。
她微微懊恼地想着,自己被沈浪挑起的情/欲又该怎么办呢?
她想了想,微微一笑,竟然就着死人僵硬的玩意儿开始了新一轮征伐!
楚秋词就是这样可怕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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