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oom service.”冷清的男声彬彬有礼,他透过门洞看去确实是宾馆的服务员装束,手中拿着他眼熟的一个托盘,他是曾有过让老板帮忙准备情趣用品。皮鞭、绳索、制服。老板也是费劲了心思讨好他,倒是有些期待这次是什么东西。
开门的那一刻,门却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撞开,他直接被门最锋利的地方撞到了脑门,眼前一黑。可是此刻想关门已经是不可能了,他明白来者不善,方想奋起抵抗是,脖子上就立刻被绳子勒住,力气之大让他瞬间缺氧,紧接着两条小腿同时受到重创,他直接跪倒在地,那人却一个直接翻身窜到了他身后,把他脖子上的绳索再紧绕了一圈又立既圈住了两只手然后打了死结。然后背后受了重重的一脚,整个人飞出去把门撞得关上了。整个过程不超过三十秒。
男人这才看清了来人,明明是最普通的服务生制服,这个中国人却穿出了特工电影的即视感。心中的愤怒挤兑掉了方才的欲望。他怒吼一声想挣脱掉身上的绳索。脑袋上却抵着了一把黑色的武器。紧接着是压空气闸的声音。
“别乱动。我就算此刻开枪了,你手下的人也不会报案的。”张起灵就这么从上往下地睥睨这匍匐在地的男人,仿若是君王,不,比君王更可怕。仿佛是,神祇。知晓一切,无所不能。
张起灵拿出一根更粗的绳子把男人再捆了一遍以防万一。再用胶带把他的嘴粘的严严实实,他真的很想把这个人的鼻子也顺带封住,但为了不惹更多的麻烦,他还是忍住了。然后用枪抵着把他逼进里旁侧卫生间里的浴室,开了冷水的淋浴喷头,把人关进去。外面又用锁锁上。男人在里面发出呜呜的声音有话要说。
“留着你明天对警察说吧,我没有听的兴趣。”张起灵说完敲了敲浴室的玻璃门,没有必死的决心绝对撞不破。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卫生间。
吴邪已经因为高热神识不清明了。看不清眼前的人,只感觉一双冰凉的手抚在额头上顿时消去不少热意有些舒服,却还坚定着意志,双手锁在后面,只得胡乱提着脚,想踹开身边的人,小声咬牙地道:“你给老子滚开,老子死都不会让你得逞的,管你什么狗屁香水,老子有喜欢的人了,他比你好亿万倍,"他迷迷糊糊地说到此,似乎勾起了什么伤情的旧事,眼角突然划过两行清泪:“虽然他不喜欢我······他,不喜欢我。”
“吴邪!”张起灵看这人已经烧糊涂了,连换另一只手去凉他的额头,换得他几分清明。“吴邪别害怕,我来了,没事了。”他也是此夜才知晓这个人在自己心中到底是何种分量。知道吴邪遇险的那一刻,那种慌乱与窒息前所未有。觉得整个周遭都如同被黑洞吸入深渊,绝望紧紧地攥住心脏,下一秒就要粉碎。
吴邪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张起灵的脸重合分开重合,却还是难以相信眼前的人的存在,以为是自己的梦境。
”我在做梦吗?“吴邪感觉还是昏昏沉沉,手被拷在身后,没办法动作,只得用力地咬了一下下嘴唇,鲜血的味道伴随着痛楚立刻弥散开,因为痛意又清醒了一些:”会痛。“他笑了,却有泪水涌出来。不是梦。
☆、心迹表明
”恩,我来了,没事了。吴邪别害怕。“张起灵抹去他眼角的泪水才发现这人竟然咬破了自己的嘴唇,浑身都是湿的,而且还是滚烫的,扣子尽数被解开,白衬衫黏黏腻腻地粘在身上,连裤子都·······若是再晚来一步。张起灵不敢设想。幸好还没有发生什么。若是放在明朝,他定要把那个男人千刀万剐才解恨。
张起灵仔细闻了闻方觉这室内的香味太过浓郁,很是不对劲,进来后自己的体温似乎也在渐渐升高。那日他出于好奇问了詹苏那个香水,他当时形容的气味就和现在的很相似。张起灵从包中拿出一根细针,三两下就把吴邪的手铐解了,又下脱了吴邪被水沾湿的衬衫和牛仔裤,怕他感冒。
吴邪已经烧得犯了浑,只晓得往凉快的地方蹭,双手直接揽上了张起灵的脖子贴上去。口里乱七八糟的呢喃着不知道什么话。明明是一米八的男人,此刻却脆弱得让人心疼。
张起灵把吴邪从地毯上抱起来放上床。
他曾经有过无数个理由推开这个人。他害怕自己经营不了一段感情,他担心吴邪用情过深把自己想像得太过完美会对真实的自己失望,他害怕自己的职业会让自己死在无人知晓的荒野废墟让吴邪遗恨终生,他害怕自己爱吴邪太多到头来到了要告别的时候依旧放不下········
太多太多,可是此刻,他一个都记不得了。
——————————————————————————————————和谐
吴邪一睁开眼,就看见张起灵放大的脸,近在咫尺。他还迷迷糊糊地以为自己还是在梦里。不然他怎么会离这人这么近呢?
小心翼翼地从被窝里伸出手,顺着张起灵的轮廓,隔着一层空气,从额头,经过眉宇,鼻梁,唇。
他尽管是以为在梦里,仍旧小心翼翼地不敢真正伸手去触碰。怕这个人不过是幻影,一碰就烟消云散。
张起灵感觉到动静,慢慢地睁开眼睛。吴邪正把手指放在他唇边,一副恍惚的样子,眼睛因为昨夜的放纵,还有些红肿,像一只兔子。张起灵忍不住弯了弯嘴角:“早。”
吴邪看到这个笑容,愣了愣神,没反应过来。拼命地回想,这零星地想起了昨夜的事情。
不······不会吧。他此刻的心中有一万头草泥马飞奔而过。然后一扯被子,整个人闷进被窝里,装作一只鸵鸟。心里喊道:不要理我我想静静。然而越是静静,昨夜的画面越是一帧一帧地回到了脑海。
怪不得自己现在浑身像骨头被拆卸一遍重装了一样。自己也算肖想了这个人这么多年,梦境成真却是如此让人措手不及。他也不知道自己此刻的心情该如何言明。慌乱,却满心都是欢喜。仿佛一个残缺的玦,找到了失散的那一块。
祸福相倚,若不是这次的危机,或许直到旅程结束两人都不会互相坦明心迹。明日隔山岳,世事两茫茫。海角天涯又不知何日相逢了。
“想起来了吗?”张起灵问。看着吴邪在被窝里缩成一个球,有些无奈。
良久,被窝里传来一声闷闷的嗯。吴邪小心翼翼地把头伸出被窝。
“那,我昨天说的话,可还记得?”张起灵问。
“什么话?”吴邪一脸懵懂,声音有些沙哑。却发现,张起灵万年不变的扑克脸上,挂着疑似不好意思的表情。就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但是,还想听一遍!“不记得了。”头摇得像拨浪鼓。
“不记得就算了。”张起灵移开目光。那三个字,他可说不出口了。
“真的不记得了·····再说一遍不行吗?”吴邪郁闷得要死,好不容易这闷油瓶子表一次心迹!自己,竟让不记得。张起灵沉默了一会,一只手握住吴邪的下巴,双唇叩上去。一个清浅的早安吻,他退回来,问:“明白了吗?”
吴邪心跳如鼓却还伸出舌头在嘴唇上添了一圈,心想原来闷油瓶的味道是这样的,“不明白。”还是想听。
“那,重头再来一次?”张起灵的目光瞬间有些幽深,吴邪被吓地吞了一口口水。想到浑身都散架了一样·····连忙摇了摇头。
“小哥,你昨天怎么找到我的?”吴邪忍不住好奇地问。这也太厉害了,简直跟特工电影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过不了审核····所以发不了大家自己脑补吧····或者留言多的话我给你们地址····
☆、影帝
昨天张起灵上了出租车。随口问起有没有留意到酒吧有没有一群黑西装的人出来。
热心的司机就满是叹息地说不仅看到了,自己还知道是哪群人。这家酒吧离他家近,他时常晚上就到这里等着生意上门,没有的话也好直接回家休息。所以之前也见过几次那群人扛着人出来打车。和其他同行聊了聊便知晓了他们的底细。
这群人的头就是这家酒吧的原始股东,大家都叫他“γ(gama)”,据说毒品和走私都有沾手,早已经是通缉犯,却因为手段狡猾,至今逍遥法外。张起灵获得了这些资料,用手机黑入了当地政府的信息库,不费吹毫之力寻找到了这个人。大致地掌握了这个人的信息资料。
张起灵看到前座有一把精致的玩具枪,便问司机:“前面的玩具枪是你儿子的吗?”
司机爽朗地笑了说是,今日送儿子去学校,儿子落在车上。
“我也是赶去见我儿子。”张起灵听完郁郁地叹口气,“不过太匆忙了,什么礼物都没来得及准备。以前他也常常缠着我让我给他买枪。”
“您和贵夫人······”司机同情地叹了口气,沉默横亘了一会,酒店的标志远远地可以看见了。司机突然开口道:“先生,如果您不嫌弃的话,这把枪就送给你了。男孩子的话肯定会喜欢的。”
张起灵沉默了一会:“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谢谢你。”酒店终于到了。张起灵付了三倍的车费给司机,拿着玩具枪就飞奔往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