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马上到。”吴邪用流利的英语回答。
“演出都快结束了,他怎么还不来?你在这里坐了都快两个小时了。”男子也改换了英文又凑近了一些,强烈的香水味让吴邪更加不舒服了。
“与你无关。”吴邪隐忍着向后缩。妈蛋真想给他一拳。
“我只是看你对美人没兴趣,想着,你会不会对我更有兴趣一点。”他凑得更近,把吴邪几乎逼在了角落里。刺鼻的香水味也掩盖不了身上的恶臭,吴邪感觉本来就不舒服的胃又开始翻滚。
是可忍孰不可忍?吴邪骂了一句国骂,一拳朝着他的鼻梁抡过去,想给这个男人一记重击。却没料得这个人的反应很是灵敏,一把抓住了自己的拳头。
他直接用粗粝的手扣住吴邪的下巴逼迫他看向自己。
“你比我见过的很多亚洲人都要漂亮得多。”男子调情般的语调以及漂亮这个词让吴邪更是愤怒,一口口水啐道他的脸上,:“我去你妈的,给老子滚蛋。”
“你在骂我?”男子在吴邪的手臂处用大拇指一阵摩挲,充满了暗示意味:“你骂人也很好听。”
“你快点让开,”吴邪看看墙上的钟,十一点过十分了,张起灵若是发现自己十二点还没回去,必然会来酒吧。“我朋友马上要来了,他可是会中国功夫的,你惹不起,现在滚还可以保一条小命。”吴邪用英语咬牙切齿地说完。趁男子有所放松,踹了他一脚。
男子有些吃痛地皱了皱眉,却加重了掐着吴邪下巴和手臂的力气。
“你知道我为什么对你感兴趣吗?”
吴邪翻了一个白眼,不想知道,你到底感兴趣我哪里,我改行不行
“我们这种一大半身子已经埋在地狱里的人,就是喜欢你们这种干净的、一尘不染的。”男子说完,示意吴邪看站在台上的主唱。是一个烟熏妆的男孩,卸了妆不过十七八的模样,看得出眉目很精致,眼底确是掩不住的颓败与绝望的阴影。
“他以前就像你这样,”他说着在吴邪的大腿上狠狠地拧里一把。“像是天使一样。我们这些人,就是喜欢把纯白的东西,沾染的和自己一样肮脏黑暗。”他说罢神秘地笑了笑,附在吴邪耳边像说悄悄话一样:"你知道他的烟嗓怎么来的吗?因为我一个晚上七次,他把嗓子叫哑了。"
“滚犊子!”吴邪手脚都被挟制住。一口死死地咬在这个人的手臂上。血浸湿了黑衣,他却像闻到血腥味的野兽一样得意地笑了。“不要着急,你也一样。”
☆、猎物2
"一样你祖宗!"吴邪趁他起身,一把抄起桌上的花瓶朝着他脑袋上抡过去。他看见蓝色的玻璃瓶在他的头顶绽开,鲜血迸出,这个鬼一样的男人竟然还笑得出来。吴邪有些懊恼这个花瓶太薄了,周围不知什么时候都是他的人了,吴邪正想着应该突围时,肩上就中了一枪,像打针一样的痛感让他觉得不妙,若是中了麻醉剂什么的,就真的只能任人鱼肉了。
不行,再拖延一下时间,张起灵马上就回来了。桌上还有一个酒瓶子,他想给这个厚颜无耻的恶心的男人再来一下,却发现眼前的一切都开始模糊,变成好几重的幻影。
但他仍然抓住了那个酒瓶。挥舞着却打不着眼前像幻影一样的人。
意识渐渐地模糊,世界即将彻底地陷入黑暗,他此刻想的却是,若自己的身体真的被这种人玷污了,那么,他一定永远都无法去触碰张起灵了。真的是想想,都觉得难过的要死掉了。
“这次用了多久?”男人问,一个下属把昏迷地吴邪系上手铐。另一个看了看手表:“十分钟。”
“不错,挺能折腾的。”这种有特殊效用的麻药针很少有人能顶过五分钟。男子满意地笑笑:“老地方。把他带走。”然后用纸巾擦了擦头顶的鲜血。太温顺的猎物,他看向舞台中央有些瑟瑟发抖的男孩冷笑,反倒没有意思。今晚真是个值得期待的夜晚。
张起灵今天发照片的时候,总是觉得心里惶惶的。十一点半看到吴邪还没回来,就有些沉不住气了。拿起外套就出了门。酒吧并不远,他之前和吴邪走附近也看到过。十一点四十分抵达的时候,酒吧里一片狼藉,明显方才发生了什么。张起灵环顾四周,并没有吴邪踪影。
一只恐惧的手,霎时攥紧了心脏,要把细胞血管全部挤爆一般,无法呼吸。
“你是在找他吗?”突然一个男孩拿出手机给他看了一张照片。照片上吴邪拷了手铐,被一个男人扛在背上。这个是他方才趁那群人不注意偷拍的。今晚只有这个亚洲男人认真地听他唱歌,他不想他也和自己一样的下场。被拍下了录像,被威胁,然后只能处处受其牵制利用。
张起灵急迫地点点头:“你知道他在哪?”
男孩直接塞了一张纸条给他。张起灵结果纸条,转身就要走,却又转身小声问:“为什么要帮我?”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况且是素不相识的人。他的职业习惯让他比旁人要警惕。
“今晚只有他认真听我唱歌。”男孩说,却看见张起灵仍是怀疑的眼神,有些不情愿地:“我也曾是受害人,快去吧不然他可能就和我一样。”张起灵方才就眼尖地注意到男孩的颈处有勒痕和淤青。
这是他最不愿意做的一种假设。但这个男孩隐晦的话语以及方才的照片,显而易见的确实如此。
张起灵说了一句谢谢就连忙飞奔出酒吧。还好酒吧外有等客人的出租车,他飞快地上了车,说了纸条上的地址。然后道:“师傅,我有一个非常紧急的事情,请您开最快的速度。车费翻倍。”司机师傅一听,说了声ok狠狠地踩下了油门。
一定要来得及啊!
☆、麻醉剂
坊间有传闻说:一个战地记者等于半个CIA的人。
仔细想想其实很容易懂。各国交战的时候其实往往是不希望有记者这种东西的,政治的丑恶与残忍往往披着正义的羊皮。而战地记者们总是热衷于把羊皮撕开,给人们看羊皮底下鲜血淋淋脓疮瘤包遍布的景象。所以当因战争封锁人的外出进入时,各种伪造的签证是家常便饭。
然后长期在枪林弹雨的地方,动不动就可以碰到恐怖分子。用枪也是必备的技能之一。近身格斗也多少需要会一点。毕竟子弹总有用尽的时候。
至于开锁侵入民居用于自保、用病毒黑入当地政府的资料库掌控情报,有些被逼入绝境的战地记者也是干过的。
所以说一个战地记者等于半个中情局的特工,毫不夸张。
一盆冰冷的水浇在吴邪的身上,白色的衬衫顷刻湿透,让男人移不开目光,但还不是时候。吴邪被冰水刺激,从混沌中收回了一丝清醒。
他努力才看清站在眼前的人的丑恶面容。想动却发觉浑身软绵无力不说,手还被手铐靠在背后。可是更让他感觉奇怪的是,身体中似乎有一团火,星星点点地燃起。室内也有一种很浓郁的香水味,给人更加不祥的感觉。
“你对我做了什么?”吴邪几乎自己都无法听见自己的声音,气若游丝。
“想知道吗?”男人走近,用手指在吴邪湿漉漉的衬衣上从衣领的锁骨开始游走。
吴邪这次用了英文骂人,怕这个疯子听不懂。愤怒与羞耻几乎让吴邪红了眼,他觉得身体的反应很是不对劲。他不可能因为这个神经病起反应。方才的麻醉剂肯定有问题。
“很开心你还有这样的野心。不知道到时候,你还说不说的出来。”他看着吴邪倔强的模样更开心了。毁灭最美好最圣洁的东西,把他销毁殆尽,是一件再畅快不过的事情。
“用这种卑鄙手段算是什么本事!”吴邪感觉自己的体温似乎开始升高了。
“你们中国人不是有一句老话吗?”男人笑了笑:“兵不厌诈。”
“你给我住手滚开。你有种给我解开手铐。”吴邪因这人的举动,胃中翻涌。
“刚刚的麻药里,有一种药,叫臣服。”男人看着吴邪气急败坏的样子觉得分外的可爱又开始一粒一粒地解开吴邪衣服的扣子。“这室内还有大量的香水。伊斯坦布尔的香水可是世界闻名,就算是圣人,也难以抵御。所以不论你此刻多么坚定,再过二十分钟,你就会完全变成另一个模样。”
“哈哈哈”吴邪突然开始狂笑,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然后他抬起鲜红的尽是血丝眼睛,仿佛地狱归来的恶鬼,一字一句道:“你最好,不要让我活着走出这个房间。否则天涯海角,我也会把你,杀了。”
“那真是,太感动了。”男人笑着解开吴邪最后一粒扣子,吴邪已经因温度的升高泛起了潮红,因呼吸的起伏颤动着,仅是看一看就已经控制不住了:“千万,不要原谅我。”按照道理,他以往都是必须等到猎物恳求哀求才开始饕餮盛宴的,但今天,他似乎忍不住了。而就在犹豫之时,门铃响了。
☆、来者不善
“谁?”他走到门口警惕地问。手下的人应该都回去了,他们明白自己的规矩不会再来打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