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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剑衍生] 爱入漩涡 网络版完结 (朱雅箴)


  周霆琛的声音依旧那么好听,低低的,缓缓的,带着提神的清冷,又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诱惑,然而他此时只觉得刺耳难听。沈之沛在此之前想过一万中可能,也曾想过鸦片,可偏偏不曾想到有这样的结果...更没想到竟然是他的亲生父亲让他万劫不复...血淋的真相砸过来的一瞬间,他瞳孔极剧收缩,目无焦点,像个死人般惨白着脸枯愣。过了会,他被心中决堤的凄凉冻回神志。忽然模糊在脑海的某些点被这句话挑的前所未有的明确起来,种种细节缠绕在一起,让过份聪明的他立马想通,他有时真的很恶心自己的聪明。他悲从中起,启了启口,终于问了出来:“你打算留在我这儿,是因为安逸尘吧。”他顿了顿,努力的向他笑起,因为太过努力而笑的很僵硬,“因为你太爱他,所以没法让他见到狼狈的自己,没法让他陪你一起疼痛,所以你宁可离开他。”
作者有话要说:  注:出自【宋】晁说之 《近作小池颇有野意日晚临流吟柳浑独不见慨然》

☆、秋蝉瑟寒4

  
  周霆琛从哀伤中一下惊醒,他不敢相信的盯着沈之沛,不知道那人怎么随时可以透过他的皮囊、透过他的伪装,直达他心底,四目相接的一刹那,又被他眼中的炯炯光亮迫的移开了眼。短暂的沉默后,他忽然觉得一个将死之人,再瞒着也没什么意思,索性撤下心墙,不想身子没了这份固执的支撑,立刻瘫软下来。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活在这世上的坚持,皆是因为对那人的执念。见周霆琛不答话,沈之沛忽然着急的脱口而出:“你以为离开就不会割伤他吗?”扔完话,他忽然被自己的失态吓了个酿跄,他保持着从容的气度,转身走到窗前,一手抚上冰冷的窗户,将视线投在楼下漫无边际的霓虹荧荧中:“如果你真的很爱一个人,那就不要让他看出了你有多爱他。乱世当中世事无常,朝不保夕,总有一天你们会在世事的鲜血淋漓中模糊了当初坚持的模样,到时候你对他的爱会化为一把利刃,你曾给过他多少欢愉,等价的,你也会在他心上剜多少血口。所以如果你真的很爱很爱一个人,却又没法给他永远,那不如放手。至少,在走投无路之前,我会先选择放手。”周霆琛闻言像被灼了一下,浑身一颤,缓缓把自己缩成一个球,把头埋在膝上啜饮起来。起初还强忍着,到了后来哭声愈来愈大,眼泪也越发汹涌,泪水沿着他的脸颊汩汩坠下,濡湿了大半床单。沈之沛将他揽在怀中,拍着他的头叹了口气,又道:“况且,你对那个人的爱越明显,就越是把他推向万劫不复,胡定稹对蒋玉楠是如此,我对...萝弋也是如此。所以,你明白吗?”周霆琛一愣,忽然心里透亮的发寒,猛地盯住沈之沛。见他脸上没有太多情绪,登时又悲从中起,泪眼汪汪,闪动着一星侥幸的光亮怯怯的看着他:“我只能那么做吗?”见沈之沛如他预期般点了点头,他又瞬时泪流满面,口齿不清的呢喃道:“我会死的,我这么做会死的。”沈之沛继续拍着他的背,像哄小孩子一样柔声哄道:“只有让他知道你不曾爱过他,你才能救他。”
  天濛濛亮,周霆琛却再也睡不住,翻身便起了。家中仆人早已为他们准备好早点,洗漱完后他坐到餐桌旁,正好沈之沛也来了。他拿起一片面包嚼了两口,又喝了口牛奶,淡淡道:“果真来到这儿就像进入了一个新生活。”沈之沛低首不答,须臾缓缓道:“彻底离开过去,这样不好吗?”周霆琛一下被堵得无言,愣了会继续吃早饭,忽然觉得东西怎么也咽不下去,才发觉心也被塞住了。沈之沛突然拍拍手,便有个仆人递了个精巧的盒子过来。周霆琛一凛,盯着沈之沛打开,果真是那个熟悉到刺眼的黑鹰徽章。沈之沛却没即时给他,只冲他神秘一笑:“上次我们去安徽找郭培,与他谈事时我特意让你守到门外——你又没有怀疑什么?”周霆琛没想到他会翻出这件事,摇了摇头。沈之沛继续道:“不光是郭培。这些年我陆续找各系军阀,都不让你参与我们的话题——你真的一点也不怀疑?”周霆琛立马正色道:“将军处事,皆有一番道理,这也是霆琛一直敬仰将军的原因之一。”沈之沛闻言,满意的点了点头:“从前时机未到,现在我可以告诉你,我一直在计划打倒钟昶。”
  江苏军阀分为南北两支,一只为北面的陈安渠集团,另一支就是贴着上海的钟昶集团。这两位将军早期是生死兄弟,打下江苏后各执一方,时间久了,竟因权利问题而渐生嫌隙,二人又未曾调解,终于闹到现在的不可开交的地步。周霆琛刹那间想通一切,忽然有什么在心中蠢蠢欲动,挠的他怪痒的。他眼中迸出一抹耀眼的光,一如他的雄心勃勃:“动兵前线必定得安稳外患,所以您一直在与其他将军结交,作战期间,能威胁上海的让他不能威胁,能支援郭培的让他不能支援,这时再与陈安渠两面夹击,将他逼至绝境,便能轻松拿下苏南土地。”沈之沛欣慰的看着这个自己一手培养出来的男人,不禁颔首微笑。周霆琛只觉得那对眼睛满目含情,辨不清此中有多少感情交杂,一时晃了神,又听得沈之沛道:“事成之后,我与陈安渠以商河为界,割分苏南。之前因为...某些事情耽误了一下,不过现在一切都雨过天晴,现在只差一把东风——吴永权那边一直不愿与我合作,而且看他光景只怕会助郭培。尽管我现在在加紧对他的行动,只是收益甚微。只要吴永权处一做好,我就立刻开战。”周霆琛凝眉思考了会,摇了摇头:“要我说,陈郭二人未必真会拔刀相向,很可能会反过来对付您。”沈之沛微微一愣,旋即大笑着摇了摇头:“陈安渠不是你,衣冠禽兽这四个字不给他真是暴殄天物!你以为他与郭培为何会到这一步?他可以在一无所有时与他共患难,却无法在金盆满钵时与他同享福,他就是这么贪婪,没有的时候自然不怕失去,一旦有了,渴望也就源源不断的来了。郭培见不惯便与他疏远,正给了他动刀曾经兄弟的借口。”周霆琛恍然大悟,这时沈之沛收敛了笑容,取出徽章递至他面前,郑重道:“我想营造一处乱世盛景,我想你以后辅佐我纵横天下。”这话带动一丝苦涩,在他心头轻轻飘过,不觉有些冰凉。然而只是一瞬间,周霆琛已经决定好了——沈之沛的野心他一直都了然,既然自己只有三个月生命,那就用最后的时间来助他一臂之力——他接过黑鹰徽章,那熟悉的轮廓与质感一瞬间与融到了他心里,从黑鹰兴起,从黑鹰终结。
  “是。将军。”
  

☆、秋蝉瑟寒5

  
  “喂?闵茹...他,身体怎么样了?...哦...嗯...你要好好照顾他...不不,我是想说...”
  “当他问起我的时候,你就说,我在沈之沛家里。”
  “沈之沛将我接走...对...对,就这么说...我只能这么做,我要救他...请你,务必也如此...”
  “我把他交给你,你一定要让他开心,每一天都开心...我求你...”
  因得安逸尘躺在病床上不知实情,周霆琛难得的过了十几天清闲日子。他不再喝古酒,不再听琴弹琴,不再去回想过去任何的事,每日闲在家中,晨起后伏在窗前品一杯牛奶,翻翻时事日报,脑子便在接踵而来的各项消息中高速运转起来。他紧紧盯着那些油墨印出的蝇头黑体字,要从字里行间中找出可能与沈之沛相关的内容,他满意这种全身每一个细胞都被调动起来的感觉,唯有如此,他才能暂忘那人,暂忘那人给他的无止尽的折磨。上午九点有汤医生按时为他调养,虽然他已看淡生死,但他知道多撑一会,便能多帮沈之沛一分。中午沈之沛会回来陪他一起用餐,在短短的一个小时中他领悟到了一种新的家的感觉,是绝对的信任,和彼此默默的关心。然后沈之沛会把新的情报告诉周霆琛,讨论至一点,沈之沛离开,然后晚上七点回来,二人将下午几小时内的成果汇报分析,决定下一步的所需和目标。九点准时睡觉。唯有一次,沈之沛不知起了什么兴趣,一回来便拿出一坪棋嚷着非要与他下。见他小心翼翼地从包中将那棋局掏出摆开,周霆琛认出那是极罕见的蓝玉棋子,棋盘是老梨花木的材质,要把整个一套买来,怕花费是不下百金。这时沈之沛已经摆好了棋盘,他扬眉,兴致勃勃道:“我们来一局大盘灭国。”
  周霆琛鲜少见他愉悦可以毫不掩饰的摆在脸上,被他的情绪感染,遂很快微笑颔首了。沈之沛的棋艺说巅峰造极也不为过,而自己的不过是拜他所教,又在与他一次次较量中磨砺的更加成熟。与诸如安逸尘一辈交手还能腆着脸取胜,与他...使出浑身解数也只能撑三十个回合而已...因此这场对弈的胜负结果,没人比他更加清楚。周霆琛笑起:“我扮郭军?”沈之沛摇了摇头:“你扮我,我扮郭培。”周霆琛有一瞬间的错愕,他马上回了神,嘴角的忧虑擦了一半,还留一半:“不,将军,您知道我只有输得份,就当是讨个吉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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