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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祝]英台大大带我飞
作者:林知
文案
一朝穿越,马文才握拳,一定要好好学习、孝顺父母,最关键的是:
绝不打扰梁祝二人的美好情感!
马文才:等等,英台大大怎么个子比我高、武功比我好,还一点都不娘?
祝英台:( ̄︶ ̄)/
马文才:大大求带飞!
食用指南
1. 主角和作者都是傻白甜。
2. 本文架空,参照东晋,请勿考据。
3.部分角色部分参照张恨水《梁山伯与祝英台》,作者没有看过任何梁祝相关影视剧(对,作者就是这样没有青春!),人物设定剧情发展均是作者本人脑洞。
4.高能预警:本文祝英台性转,祝英台性转,祝英台性转!作者脑洞就是这样清奇!
内容标签:情有独钟 穿越时空 甜文古典名著
搜索关键字:主角:马文才,祝英台 ┃ 配角:梁山伯 ┃其它:梁祝
第1章 穿越(上)
“儿啊,我儿,来,张嘴把药喝了……”
黑暗中传来一阵朦胧的声音,沙哑悲戚。
“夫人,并非我不尽力,从脉象上看,公子的伤势已然开始痊愈,绝无性命之忧。可至于公子为何至今昏迷不醒,恕老夫才疏学浅,实在不知啊。”
公子?伤势?昏迷不醒?
黑暗突然被什么冲破,纷乱模糊的画面将他的意识包裹住。随着片段不断闪现,他忽然明白,这些是一个人自小到大的全部记忆。
只是这些记忆总像隔着一层纱,看不大清楚,似乎还缺了些什么。
缺了什么呢?他思索着,灵光一闪,火焰灼烧般的痛楚席卷而来,让他忍不住在黑暗中翻滚大叫。
他全部想起来了!
那是除夕前一天,他去公墓给父母扫墓。离开时,路过的另一家人正在点鞭炮和烟花。扫墓时放炮烧纸是他们老家的习俗。谁想这烟花竟然出了问题,恰巧在他身边猛然炸开。他虽然下意识地背过身护住头部,却仍是立刻失去了意识。等到意识再次回归时,便已经处在这一片混沌黑暗中了。
他漂浮在黑暗中,心头苦涩之余又有些轻松。自父母去世后的这两年,他一直没能完全走出来,沉浸在不停歇的工作中。对那个世界,他已没有牵挂,即使不是因为这个意外去世,他恐怕很快也会生生将身体耗垮。想到这,他竟然格外平静。看着四周不属于他的记忆,他忍不住想去触碰。
就在这时,这些记忆忽然无比清晰,图像、声音交杂在一起,仿佛变成一道道明亮的线将他缠绕、缩紧。
那光芒越来越亮,刺得他眼睛一痛。
“嘶——”
他眨眨眼,一束阳光钻过窗户的缝隙落在他脸上。身下是硬邦邦的床,尽管垫了好几层,也咯得慌。稍稍挪动脑袋避开刺眼的光线,眼前是一扇木制屏风,床边有个方形案几,床帐被掀起挂在两侧,未被屏风遮住的区域能看到橱柜靠在墙边。所见一切与脑中的记忆相吻合,让他感到一种莫名的熟悉。
那正是属于另一人的记忆。
他似乎一直右脸向下趴着,脖子因为同一姿势保持太久而僵硬到几乎麻木。不过这不碍于他内心的震惊,他已无比清醒地认识到,自己竟变成了另一个世界的另一个人,两世记忆混在一起让他几乎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谁。
然而,比穿越这一事实更加让他震惊的是,他的这个新的身份,竟然名叫“马文才”!
哪怕他从没看过任何相关的小说、影视剧,他也知道,马文才是传说中毁灭了梁祝美好感情、害死梁祝二人的那个男小三!
他努力挖掘新的记忆,只知道世上确实有个世家是祝姓,但他却完全不知道这家族中有哪些人,都姓甚名谁。
他为这个“马文才”叹了口气,这人所在的马家也是个不算小的世家了,怎么身为世家子却这么糊涂。他又咽了咽口水,默默安慰自己,说不定自己只是重名而已,再者梁祝本就是传说,不可当真,嗯,不可当真……
在他胡思乱想之际,房门被轻轻推开,寒冽的空气绕过屏风让他感到一阵清凉。一个十七八岁的青年小心翼翼地端着一碗药走了进来。
“三七。”他轻声喊,嗓音嘶哑得像在砂纸上擦过。
进门的青年猛然抬头,手上一抖,碗中的汤药撒了小半。他也顾不上烫,冲向床边,将药碗搁在床头小几上,仔仔细细地看了看马文才的脸,嘴上语无伦次念叨着:“公子你醒了!太好了,太好了,我这就告诉大人夫人。公子可算是醒了。我去告诉夫人,对对对,我这就去!”
三七在原地转了个圈,跑出门去,口中还喊着:“夫人,公子醒了,公子醒了!”
他被三七逗乐了,心中也仿佛被他感染,初时的震惊慢慢平复。
马文才所有的记忆融入他意识中时,还带着最后的心愿,好好孝顺父母、善待家人。失去父母后,竟能再次有机会拥有完整的家,他不打算再纠结这一切发生的原因,只打定主意好好珍惜。他愿意相信这是他来到这里的原因。
门外,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传来,一个中年妇人大步跨进房间,扑倒在床沿,捧着他的脸左看右看,仿佛不敢相信。
他心中一暖,忍不住红了眼,颤颤地喊了声:“阿母!”这是马文才的母亲陈氏,也算是他这一世的母亲。
陈氏听了,再忍不住,搂着他的脑袋低低啜泣,“儿啊,你可算是醒了,我儿啊……”
三七也在一旁抹了把泪,哑着嗓子道:“夫人,公子,哭多了伤身,先把药吃了吧。”
陈氏憋着哭声点了点头,将自己和马文才脸上的泪水擦了擦,起身让三七将马文才扶起。
马文才的伤主要落在后背和臀上,是他父亲拿藤条抽的。坐起来时稍一用力便会扯到伤口,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让他忍出了一头的汗。
陈氏见状,自然又是一阵心疼,直叫“慢着点、慢着点”,又让自己的婢女也去搭把手。
那药里可能有些麻醉的成分,马文才一口喝尽只觉得舌头都木了,背上的伤似乎也没那么痛了,也不知是药效好还是他已经疼得习惯。
看陈氏蹙着眉头一脸憔悴,马文才提起嘴角笑了笑,安慰道:“阿母,我已经好多了。”
陈氏拍拍他,道:“好,好。你先歇着,我派人叫医师,再替你看看伤。”
马文才笑着应是,却没再躺下,“阿母,我趴得太久难受,就坐一坐,你也坐吧。”又叫三七给她拿墩子、倒茶。
这儿正一片温情脉脉,外面突然进来个小厮,面露难色对陈氏道:“夫人,大人在前面待客,吩咐说要将公子抬过去。”
“什么?”陈氏瞪大了眼,“我儿这才刚醒,他是要做什么?”
那小厮瞟了眼马文才,咬咬牙道:“前头是齐家的人。”
陈氏一愣,脸上笑意下去了大半。马文才也是心中一跳。
齐家人?这可与马文才被打有分不开的关系啊。
他来到的这个地方叫大楚朝,与他所知道的历史中的晋朝有些相似,朝政皆由几大士族把持。前几年大楚式微,外敌内乱之下,皇室流落到南方重新建立了政权,北方的士族也率众南渡。然而南方原已有了世代生活在此的土居士族,双方立刻便有了利益冲突。
马氏家族就是土居的南方士族中不大不小的一个。而齐家作为乔迁士族的代表,此时正如烈火烹油,可称半壁江山。
朝野内外,南北双方均有些摩擦,但都默契地保持在互相可以容忍的限度之内。偏偏这时候冒出来一个天真无知、毫无政治意识的马文才。他又偏偏在国子学中与齐家旁支一个不起眼的小子起了冲突,竟神勇至极将那人的头打破了。
那人顶着一头的血,立时便躺下不再动弹。很快,又有消息传来,说那人被伤了脑袋,昏迷不醒。
这件事成了马家、乃至整个南方士族的把柄。马文才不仅害得父亲马子明被皇帝申斥一顿,连长兄马文远原已定下的升迁也打了水漂。
马子明收到消息便把马文才一顿打,他一是真心生气儿子不争气、不懂事,二也是做个样子,好让齐家和马家本家出口气,让别人知道他也受到教训了。其实伤处看起来可怕,却根本没有伤筋动骨。马文才昏迷这许多天,可能也与从另一世界到来的意识有关。
其实细细将整个事情回忆一遍,马文才心里很清楚,他是被人给挑唆利用了。要知道,他前头那十几年一直文不成武不就,这次竟然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打到人,甚至将人打到昏迷?显然是钻进别人下好的套里了。
这齐家人是还不满足,找麻烦找到家里来了?
陈氏虽然有些担心,但既然丈夫要求将儿子抬出去,她自然尊重,也相信丈夫不会故意置儿子于险境。
几个下人手脚利索收拾出个简易担架,将垫被铺得厚厚的,又小心扶着马文才趴上去。
陈氏将这情况简要同马文才说了些,又柔声劝道:“文才,待会儿你阿父说什么你都应着,可不要同他顶,他是不会害你的。你也不要怕那齐家人,我与你阿父都会护着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