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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凤]九五至尊 (芙蓉姥姥)


  宫九死了,死在陆小凤的手里,不过,他却又活了。
  重生!没有平凡人的欣喜若狂,不知所措,一会儿便接受重回过去的事实,坦然自若的接受了一切。
  益王常年征战在外,但他宠爱宫九这点毋须置疑,宫九知道自己的结局倍受打击的是对父亲二十多年的仇恨其实毫无意义。
  宫九是个奇才,资质卓绝,什么武功都能一学就会,更是心机深沉、智计百出之辈。但多年和太平王分居两地,幼年时同益王的相处,让他有些不自在。
  而那道让他进京陪伴小太子的圣旨,还是让宫九察觉异样,若没记错以前确是不曾发生的。
  愈靠近京城,便愈能感受到不同,江湖还是那个江湖,朝廷却不是那个王朝了。宫九幼年曾性情大变,自此人前果断睿智,温文潇洒,人后却以受虐为乐,用肉体上的痛苦来满足自己扭曲的心灵,母亲的死便是他解不开的心结,从此痛恨上了自己的亲生父亲。
  他发十几年的时间打造了个庞大的势力网,就为报仇,登上九极,踩着芸芸众生,将太平王狠狠的打到淤泥之下。
  对于朝廷,又怎会让曾肖想过万里江山锦绣天下的宫九陌生?
  人生的乐趣不就在于探索未知,宫九从不会无聊,因为他相信这个全新的世界会给他带来全新的乐趣。这个王朝很乱,无论是经济军事还是政治上都一塌糊涂,但儒学的造诣其高,皇权意识极强。皇帝平庸,手下的能臣倍出,却也只抓军事边防,经济发展的收效甚微,国库更是入不敷出。这个国家太矛盾,这个世界太强大,生纷乱世,不知能走到何处。
  小太子岁年纪善幼已自成性格,凡事都有自己的一套。虽想法举止略显稚嫩,却想法颇多。宫九不知此间最大的变数就是这朱翊钧。
  朱翊钧若把花玉楼当成左右手,锦衣卫朱希孝是忠诚的手下,杨廷和是一同长大的伙伴,那发小宫九就是寻常的朋友。
  这个弟弟怎么看都不像有心理病,哪怕是藏太深了。作为一个好哥哥他很有必要在弟弟长歪时,及时掰正。
  过了一会,宫九笑得温文尔雅,道:“不错,顺道劫了两艘英国船,得了些东西,皇上可有兴趣看看?”
  宫九指了指一旁内侍手上捧着的锦盒,朱翊钧双目流转,随口打趣道:“莫想贿赂朕,要不是通政司上报,朕还不知你离了太平府。”
  “皇叔也不容易,你也别老折腾他。”
  国家动荡不安,个人武力再强也比不上一方势力的强大。若说宫九十几年便能营造如此巨大的势力网,没有南海无名岛的支持是不可能的,即使身怀秘籍他仍旧出海拜吴名为师,他知此人武功超群,却有控制神舟的妄想,是个难能的隐患,最后没能杀死吴名不知陆小凤会怎么对付他。
  宫九静静的听着不答反问。
  “你这么急着找我,可不像是想叙旧罢,胡椒苏木的事,我倒是略有耳闻。”宫九一脸荡漾的笑容,眯着眼,揶揄的说道。
  朱翊钧一听,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你消息倒是灵通,胡椒苏木都是没谱没眼的事,山西闹得厉害,元辅现在倒是无暇□□,哪还顾得上别的。”
  话题就扯到胡椒苏木上,就要提上一提。
  户部名下,京城有二十多处库房,除了钞库,其他皆是满当当的。前些年国库拮据,张居正大改收税政策,只能白银纳税。而以往全国收税,是皆可用实物来代替。
  常年积累,库房中从笔墨纸砚锣鼓钟鼎,道炭米油盐竹木藤漆,有七百多个种类,多是易霉烂变质的物品。单胡椒苏木就存了十几万斤,储济仓杂物太多,朱翊钧老想给朝臣加薪,太仓银开销太大,张居正想拿实物,胡椒苏木来折俸禄。
  朱翊钧对着俸禄少巴巴的京官下不了手,把主意打到了王侯勋戚的头上。
  二人想法有异,一时倒不好决定,事情就这么搁置了。
  宫九略略凑近,带着引诱的意味道:“皇上如此信任有加,实物折俸的事我又怎会不知,就不知皇上是想让我怎么挡着那些王孙权贵。”
  他随口一说,轻松自若,好似那些权霸一方,富甲万贯的王爷只是些不起眼的小兵。
  朱翊钧神情古怪,淡淡道:“皇叔位高权重,威望深远,此事还需麻烦皇叔了。南方少数民族三天两头起兵闹事,皇叔到底年纪大了,真不想麻烦皇叔。”说道这顿了顿,转头眼中带着期望的看着宫九,故作感慨道“朕还等着你长大,帮朕守南方呢。”
  宫九被朱翊钧充满骄傲和期待的眼神,眼角一抽。心下微动,神态傲然。
  漫不经心的调笑,颔首道:“区区南蛮之地,皇上怕是大材小用了罢。”
  朱翊钧大笑道,“大材?那也得用过才知道。”语罢挤了挤眼,竟有几分贼兮兮的感觉。
  宫九没有朋友,但他从不寂寞,因为他总能找到更有趣的让自己愉悦,普通人重生第一想到的会是杀死结束自己生命的人,但宫九不是一般人,他欣赏陆小凤,为他的为人,为他的胆识,更为他的机智,所以,他不杀陆小凤,反而想同他作朋友。
  他极度自信,又极其自卑。宫九行事看似圆滑实则锋利。他会虚情假意,也可冷若冰霜,宫九极度傲慢。

  学生反师

  色泽通体泛红,纹理清晰可见,整体油脂光泽,质地温润淳厚,鲜润可爱,设计更是构思之巧、雕琢之妙,玉冠的左右两侧下方中间,又各穿一圆形小孔,以便插入玉簪,绾住玉冠。而发簪则由碧玉琢制,形似圆锥状,尾端稍作弯曲,并琢饰出蘑菇状圆帽饰,使器形虽小却富有变化,可谓匠心独运。
  这是个难道的束冠。
  朱翊钧偏爱饰物,在服饰上下了大功夫,发冠,玉佩,珠链,种类繁多,别具匠心。
  朱翊钧从梁永手里锦盒中取出发冠,对着手比划比划,笑道:“还说不想贿赂朕,红玉紫金冠,雕工精细,海船上的玩意?莫不是掘了哪家的坟圈子!”
  宫九随口接道:“皇上英明,确实刨了。”
  “西安陵,始皇帝的东西,皇上有兴趣么。”
  “朕又发现你有一个巨大的优点,不吹能死。”
  他们说话之际,朱翊钧手指轻划那颗巨大的红宝石,桃花眼水光潋滟,抬手就笑纳了。
  “藩王府果然有些底蕴,朕就放心了。来年贡礼再添上几样,不能低了这个档次。”
  他一语双关,笑的狡猾,像极了杨博。
  宫九闻言眯着眼,耸了耸肩,潇洒极了,叹道:“没了,只此一件,下不为例。”
  “掰吧小气了不是,朕可听朱希孝说了,九公子富可敌国嘛。”
  他说的煞有介事,还按了按宫九的肩头,以示此言不虚。
  少顷,笑闹一阵,宫九准备去觐见太后,却不想走到门口时碰到了,下午前来侍书的花玉楼。
  张居正虽顾不上朱翊钧,冯保可每天都有的是时间守着他,课业便一日不曾停过。
  宫九从前没有听说过花玉楼,江南花家最出名的怕就是鲜花满楼,他喜花满楼,花玉楼就更不对付。
  宫九很傲,骨子里的自傲,心底里的尊贵,容不得一点轻视怠慢。花玉楼也够傲,高智商的人都有些自命不凡,难免恃才傲物。
  这算是王八看花生,不太对眼。
  果然,不过三句花童鞋便火力全开,连讽带刺,冷笑揶揄,宫九却是笑得如沐春风,谦谦君子,实则笑里藏刀,口腹蜜剑。
  最后,朱翊钧看不下去,搁到阻止,才堪堪停下,宫九就是去了慈庆宫。
  朱翊钧迎人进来也不急着去书房,拿眼一转,轻笑着,“没想到花侍书不仅文采风流,还是个舌灿莲花的辩才,今天真是大开眼界。”
  花玉楼不喜宫九,这点从不掩饰,朱翊钧对此也很是无奈。
  “纵是才高八斗也比不上世子殿下。”花玉反唇讥讽道。
  花玉楼不喜益王世子并非空穴来风,初见时,宫九谦谦君子,温文尔雅,心思诡辩,神若毒蛇。大明孔孟深省,儒学至深,深知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在花玉楼心里益王世子怕就是这疑人。
  水塘春始波,
  火候春初热。
  许久后,朱翊钧方道:“花侍书看朱希孝此人如何?”
  花玉楼淡笑答道:“文武双全,严气正性,意坚硬朗,是个难得的人才。”
  “若非九弟举荐,朕还不知成国公之弟竟是位胆识过人,忠勇双全的将才。”
  花玉楼没有接话,眼睫微垂,不再言语。
  宫九常年在外,成国公安居京城,哪会有功夫向皇帝荐人,朱翊钧闭着眼瞎说。各个藩王封地均有锦衣卫监视,宫九频繁外出,密折一封封上报,他又怎会不识朱希孝。
  朱翊钧此时有些心神荡漾,没指望看什么书。
  坐了坐,就带着花玉楼到御花园散心去了。
  花玉楼伴在身侧,走了片刻开始嘴贱,凤眸流转,嘴角微翘,笑道,“皇上,外臣不得轻易擅入内宫,您可不能为了臣坏了规矩。”
  朱翊钧一听,乐了。答道:“为你?还差了点层次,算你风流成性,敢在朕面前猥亵后宫,仔细你的皮……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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