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却不反抗也不动作,只是任由喉间力道加重,脸色由红转青最后由青变成布满死气的灰白。
最终凉透的身体“扑通”一声落地,白玉堂身边的禁锢也不知何时消失不见了,他挣扎着抱起展昭早已冰凉的身体,泪水就这么落了下来。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白玉堂只是不停的低喃着,却发现原本怀中眉眼紧闭,气息全无的人竟是突然挣开双眼,凸起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他,言语凄厉无比“没错,的确都是你,你为什么要害死我!为什么要害死你最爱的人!”
那一声声控诉仿佛正中了白玉堂心中的结症,紧紧的缠绕他,纠缠他,竟是让他良久都回不出话来,正在他痛苦的挣脱不得之际,却有一个温润的声音传来“玉堂……玉堂”
声音的尽头是一缕亮光,那亮光不断的扩大直至最后入目一片熟悉的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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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兄,你醒了……”
缓缓的睁开沉重的眼皮,入目是展昭那张依旧如沐春风的俊脸,白玉堂隐约觉得有哪里不大对劲,抚了抚有些昏沉的额头,看着被包扎妥当的右手愣了神,他突然有些失笑,是了,称呼变了。
白玉堂忍着胸中的苦意,按了按因着醉酒而突突跳的太阳穴,好不容易才让脑袋略微清醒些,昨日的记忆却如潮水般涌出来,他不由得有些想放声大笑。昨夜,他锦毛鼠白玉堂,竟是要借着假意醉酒的由头,同这只死猫装疯卖傻的夜半偷情。
展昭见他这副模样,也不多说。只是递给白玉堂一盅茶,替他细细的擦拭额头的汗渍。
白玉堂接过后许是真的有些渴,也不客气直接就抿了一口。喝过后,脸上表情微变,不留痕迹别开展昭的手“安神汤?”
展昭善善的收回手,淡淡一笑道“方才见白兄脸色好生难看,可是梦魇了?从前怎地没见你有这个毛病?”
白玉堂淡淡的放下茶盅,有些不自在的错开目光,漫不经心的回道“不是什么大事,五爷我认床罢了,来这永安镇就没睡得安生,小毛病罢了。”
展昭看着此刻沐浴在晨间阳光下的白衣人,嘴角缓缓上扬,玉堂,若现今这样就是你想要的,展某愿意奉陪。“总是梦魇也不是办法,要不然找个时间好好瞧瞧?”只是,有些许遗憾。
“哼,啰嗦……”
玉堂/猫儿,若是今生我不能同你相守余生,共结秦晋,来世我定要与你约定白首,结发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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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之外的汴梁开封府,却不是一样的光景。
开封府尹包拯包大人端坐在书桌案头,房中静悄悄地只有卷宗被翻阅时的“沙沙”声。眉毛一挑,朗声道“公孙先生,可是找到了?”
公孙策摇了摇头,踏进书房内,无比的沮丧“学生无能,库房内关于十五年前洛阳尚书秦颂通敌案的卷宗尽数被人损毁,实在是难以查证。”
包拯放下手中的卷宗,黑如墨玉般的脸上满是倦怠,揉了揉眉心叹道“不用自责,陈年旧案,难以巡查。也不知圣上为何会突然向本府提起此案。”
公孙策缓缓的满上一杯茶水,放于岸前“大人不必忧心,皇上只是惦念窑光瓷器名满天下,叫书信给展护卫让他捎带几件民窑瓷器时偶然提及,许是大人你多心了。”
包拯喝了一口茶水,撇了撇茶沫,叹息一声“希望真是本府多心了。”
窗外天气昏沉沉的,天边灰蒙蒙的云铺天盖地的不留一点空隙,灰白的天际教人看了不禁有种压迫感。
突然一阵强风掠进室内,直吹得卷宗纸张,四处飞舞,散落一地。真是理还乱,乱心绪。
风中,不知是谁的低吟“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作者有话要说: 墨水滚过来啦~今日这章大家满意否~
老规矩有对剧情意见,以及见解皆可留言~墨水会一一回复改正~
切莫霸王,霸王什么的好伤心的。~
好吧~这次我有用心思在小白身上,大家看出来没呢~小白同大猫的相处模式??
呵呵呵~还是墨水来说吧~小白同大猫回复成了显性暧昧相处模式哟哟~切克闹!
众:什么显性去死啊喂!!
-_-||好嘛……其实是小白借着装醉同大猫吐露心意,但是又怕因为自己害了大猫的名声
所以决定同大猫还以兄弟关系一起~但是某种意义上来说~两只已经心意相通鸟!!
另外小白那个惊悚的梦~墨水只能说同前面一章的梦昭示着小白的两次心境的不同,
而且这可是有蹊跷的~
不多剧透啦~墨水的伏笔时间到了~本章有伏笔~大家可找找看找到了留评里
墨水会回复~多谢大家看这么多字~
☆、章十七
章十七
月色如水般倾泻而下,映在地上仿佛结了一层霜一般。空气中透着一种说不出的诡异气息……
永安镇西边的一弯池水边竟是匪疑所思的有着点点烛光,隐隐透着蓝色,看的直教人毛骨悚然。
凑近了看,才发现不是什么可怕的鬼魂,却是一个少女正在跪在池边祭拜。
少女一身素色孝服,点上三株香对着身前的牌位拜了三拜。
“爹,娘。杨儿蛰伏在秦府这么长时间,终于找到机会了!杨儿……”
话中尽是深切的伤感,少女哽咽着,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继续道“有人要帮杨儿报仇,爹娘你们在在天有灵,且安息吧。”
说着少女重重磕了个头,却在这个时候身后黑影一闪,一双手将她直直的拖向身前的池中。
少女措手不及的被那人拖着半个身子近乎要浸入冰冷的池水中。她拼命的挣扎着,双手死命的抓着那双行凶的手。
那人手下一使劲,少女的身子便直直的落到池中,少女挣扎着,她不谙水性,求生的本能教她不停的挥舞着双手。
可每当她的头浮出水面,手机刚要够到岸边的水草时,总有一双手死死的将她重新按往水里。
少女拼了命的抓着岸边的水草,不停的挣扎。“我……不要死的这般不明……不白”终于在她再次用尽全力浮出水面时,她看清了这个要了她性命的人,熟悉的容颜,熟悉的绛色衣衫。
“是你……呃……为……”少女还来不及诧异,她便被再次摁了下去,这次没有再给她挣扎的机会。
过了良久,水中没了动静,只留下一圈圈淡淡的涟漪,那人缓缓的收回手,从绛色的衣袖中抽出一条手帕细细的擦拭着右手,眉头皱了皱厌恶的看了眼水中的白影。
轻哼一声,从怀中摸出一件物什丢于香案牌位前,仔细地抹掉岸边的一切痕迹,做完这些后便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
徒留池中少女早已冰冷的尸体随波逐流,远处依稀传来颂唱……
“魂归之处,在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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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琤静静的靠坐在窗旁的卧榻上,双眼盯着窗外的树影入了神,连有人近身也没有发现。
“你怎地又坐在风口上?好不容易熬过三月忽冷忽热的天气,咳疾刚好便来吹风,身子还要不要了?”一旁的凝碧臂弯间搭着一件大麾,手中端着一碗汤药姗姗而来。
秦琤接过汤药,一勺一勺的慢慢喝着。任由她将大麾披在身上。“年年不带看花眼,不是愁中即病中。碧儿,你说来年的夹竹桃会不会同今年的那般鲜艳?”
凝碧眉头一皱,连忙起身取下窗口的横木,轩窗应声落下,阻隔了窗外的满园□□,也隔断了秦琤那无力的目光。
“你在说什么胡话!什么来年不来年!你当初答应过我什么?你就要这么放弃自己吗?”眼前的这个病弱年轻公子,一改往日温文尔雅样子,眸中竟是透着她从未见过的失落还有绝望。
秦琤不多言语只是苦笑,淡淡的喝药。一时间室内只剩下两人浅浅的呼吸声,还有以勺搅动汤药的声音。
咽下最后一口药汁,凝碧伏下身拿起绣帕慢慢的替他拭去嘴角残留的污迹,神情温柔无比,完全看不出方才她曾那样失态过。
“为了我……这样值得吗?”秦琤抓住凝碧的手定定地看着她,眼神中透露的情绪是怜惜,愧疚还是别的她亦看不透。
她只知道这个人是她的夫,值得她抛下一切不远万里来嫁他的夫。
看着他日渐苍白的俊脸,她咬了咬牙,忍住眼泪,伏在他的肩头耳语道:“我不会让你死的,谁都不能从我手上把你抢走,谁都不可以!”说到最后眼中透着的情绪,却直教人胆寒。
秦琤的手缓缓的抚上凝碧的背,他仰着头不知在想着什么,良久,他低声道“今生我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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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离有些奇怪的看着自家小姐站在房外迟迟不肯进屋。刚端着手中的托盘想要上前一探究竟,秦子衿却突然转过身,头也不回的踏出步子,欲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