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棘刺穿了养尊处优的指腹。
killing俯身而来,高大极具男性荷尔蒙魅力的躯体为克莱门西低了,他将克莱门西抱在怀中,唇不由分说地便吻上了克莱门西的唇。
他将怀里这个天真懵懂的美人狠狠亲着,獠牙咬准嫩薄的唇,舌尖肆虐而入,滚烫又暴戾,这个吻带着囚笼般的怀抱,像在发泄,也像在诉说思念。
“苦难于我而言是最为珍贵的宝物,我喜欢还来不及。”
苦难是人类供奉给killing的贡品,苦难让他变得强大愉悦。
对他而言是维持生命的宝物。
对克莱门西却是最恐怖的东西,因为他是仁慈的化身,他会同情人类,人类最是想逃避苦难的。
苦难一定是很可怕的东西。
一吻完毕,killing用满是血味的指尖捏着克莱门西的下巴,微微上扬,那双狐狸眼被亲了泪水与羞愤。
可他什么都没有说,他太过内敛,又因身份尊贵和神圣而无人敢这般染指,所以没人教他面对这般染指该如何做。
他是仁慈的,所以他不会做出粗鲁或残忍的举动。
“神明,我没有苦难,可我也有令我感到痛苦的心思。”killing轻轻一笑,那双弧度标准的桃花眼噙着能将人溺毙的深情。
指腹摩挲着克莱门西被咬红了的唇,他声线低哑,“我想和您谈恋爱。”
克莱门西的眼底闪过疑惑,他被killing禁锢住了,像是兔子进了猛兽的掠食区,可这只兔子因为被养得太好于是不知道这里叫掠食区,于是他好奇地问:
“什么叫谈恋爱?”
“谈恋爱就是亲吻,像我刚才那样的就叫亲吻,这是可以感到愉悦的行为。”
killing的指腹从唇瓣缓缓上移,他揉了揉因为被亲而潮红的眼尾,艳丽却冷清。
“您喜欢那个感觉吗?”
克莱门西轻轻点了点头。
“那我们就是在谈恋爱,按照人类的习俗,我们就是伴侣了,伴侣以后还会成为亲密无间的夫妻。”killing眯眼,金色的眼珠晦暗不明。
他要报复克莱门西当初将他抛弃这件残忍无比的事。
他要把克莱门西拉下神坛。
用肮脏的□□与欺骗。
他要毁灭掉克莱门西终其一生用信仰守护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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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人造重罪,作已深自责;
忏悔更不造,能拔根本业。
——《佛为首迦长者说业报差别经》
第50章
观自在菩萨, 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
——赵孟頫《般若波罗蜜多心经》
克莱门西长发散下, 乌漆如深渊蝴蝶的翅, 浓黑的眼珠淡漠无情, 细长的五指捏着眼前男人的脖颈,力道极深。
“killing,请你乖一点, 别再试图挑衅我。”
男人病态一笑,眼底极具欲恋。
如果每一天都备受煎熬的话, 那你为什么还要去庇护这个世界呢?
克莱门西,我一点也不喜欢你的信仰。
太过愚蠢了。
我偏要挑衅与毁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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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来者手持火把试图烧毁慈悲殿,哪怕十分警惕可也没有意识到身后killing在缓缓逼近。
killing金色的眼珠晃出赤线, 森然獠牙随愉悦的笑意而抵住唇。
——哗。
手起刀落人头尽数落地。
长刀被随意扔在地上,killing踏过便成了鎏金的碎光。
killing抬指,将沾了血的指腹抬至唇间,舌尖舔着,伤口急速愈合,高大的男人躯体随黑暗的降临而泼洒出一大片阴影,银蓝长发本该细致束起的, 可如今已经微散凌乱了,因为克莱门西生他气所以不给他扎头发了。
克莱门西在慈悲殿内睡得香甜, 不知道有外来者的贸然闯入和killing手起刀落的可怖, 他身子不好, 为信徒赐福会消耗大量体力, 每每结束他便要睡很久。
他睡着后很乖, 还会无意识露出自己那条毛茸茸的, 有银白条纹的雪豹尾巴,他会把尾巴夹在腿间,尾巴尖盖住腹部避寒,尖尖的、耷拉着的雪豹耳朵也会微抖,因为冷。
尽管killing用怪物的皮毛给他做了一件很温暖的小被子,可他因为不忍生灵的死亡而哭泣,为此还生了killing的气。
killing对此很委屈,他将闯入者的头颅埋了后便抱着那件小被子,慈悲殿依旧悄无声息,他气愤地撕碎了小被子,可又一个人窝在玫瑰园里把碎片费力地拼凑起来。
一阵风将碎片又吹散了,他站起,肌肉紧绷,唇线抿着,五指捏住克莱门西心爱的玫瑰花,力道狠厉将花瓣揉碎成了艳红的汁液。
滴答。
神殿内传来水珠落地的轻响。
克莱门西睁开了眼,浓睫微颤,眼尾玫瑰花暧昧旖旎,他侧躺在檀香木榻上,尾巴尖被他紧张地攥在指间揉啊揉,白袍子的摆有些皱了,他蹙眉想起身换一件,可衣服都被killing洗完藏起来了,要是想换,就得跟killing讲话。
已经三天了,克莱门西把自己关在神殿里,他已经睡醒了可还是不愿开门,一是killing很过分,他杀了一只从来没有做过坏事的小恶鬼,二是因为开了门,killing就会像一条忠诚的狗朝他压来,还会对他做……很奇怪的事情。
有点痛,但killing总哄他说再进深一点就会很舒服的事情。
他想自己去找衣服,脚踝一落地就颤了颤,眼前视线一阵恍惚。
是从认识killing后开始的。
像是人类常说的盲眼症,时而会进入短暂失明,克莱门西扶着墙,他双腿发软,信徒们的索求愈发贪婪,他的神力无法满足他们了。
不知为何,他对信徒常怀有愧疚之心,有时沉睡会在梦里听见有一些身穿古衣的信徒说他不公平说他佛口蛇心不配为神,可神的赐福并非无所不能,他们想要黄金万两真的就要给吗?
克莱门西梦里曾给了勤勤恳恳的农民一千两黄金,农民对此感到不满,他砸了克莱门西的神庙,说:“我要的是一万两,你为什么不给我?你这个不合格的神明!”
于是他被背叛了,他苏醒后岁月长河奔流不止,人类已然将古老文明与现代科技进行了结合,满含圣光的神域逐渐扩延开来有了高楼大厦和霓虹车流,电子神佛被仿生人雕刻而出,慈悲殿的正中央是一座长发及地、狐眼雪肤的观音像。
正是克莱门西,克莱门西在世人眼里便是观音菩萨。
他的神魂在慈悲殿住着,这个世代的信徒和他以往见的不一样,他们更加大胆更加不合规矩,还会对着他的观音像说一些下流的话或是……举动。
killing对此很不高兴,killing是克莱门西的爱人,爱人年轻英俊又热烈,还带着了他从未见过的过分炽热的爱欲,爱人无所不能什么都懂,克莱门西很信任他。
于是克莱门西按照爱人说的对每一个信徒都进行了赐福,所以他日渐虚弱,唇色近乎发白,皮肤也如白瓷般易碎脆弱。
眼珠时常会失明,他摩挲着刻满古汉语佛经的墙面,微凸的起伏经由掌心感知。
神寝是killing布置的,克莱门西不清楚其间构造,眼前一片漆黑,他被椅子绊倒了,哐当一声,长长的木棍将小腿划破,雪白的袍子一时鲜血淋漓,慌乱下他双腿跪地,掌心摸到了圆环。
是衣柜的圆环,五指轻轻扣着阴冷的环,“吱呀”一声便开了。
咕噜噜。
几颗脑袋滚了出来,克莱门西看不见,他五指虚空摸着,凉透了的皮肉,露出的黏糊白骨……
他颤抖着,十指间满是刺鼻的血味。
“这是……什么?”克莱门西心口一阵剧痛,他生来便是怜悯的,当生命惨遭虐杀又被他亲手感知时,他的喉腔传来呕吐的冲动。
“查尔斯?”克莱门西一边忍着恶心,一边拿指腹试探着摸地上那个头颅,从眉眼再到凹凸不平的脖子断痕。
这是他那位曾对着神像而做出下流之事的信徒,他的神像不足以雕刻出本人的十分之一的美貌便引起变态的趋之若鹜与折辱。
这让killing心生杀意,他本身就是杀戮,就是割破个头颅而已,对他而言轻而易举。
幸好克莱门西此刻看不见。
不然克莱门西就会知道killing来了,killing听到他摔到的声音就匆忙登楼而来,连带指尖提着的那颗还未埋进玫瑰泥的男人头颅。
又是一个趁深夜潜入神殿想对克莱门西神像做龌龊事的男人。
killing坐在地上,长腿散漫搭着,长靴的靴尖随窗外月光折射出阴冷的光,银蓝发没了发绳后便散乱下来,额前碎发遮住了点浓金色的掠食形态的眼珠。
极为敏锐,极为凶悍。
他愉悦笑着,长指狠狠戳进那颗头颅的眼珠。
咕叽。
一颗丑陋的眼珠被戳烂了,还有一颗。
克莱门西似有所感,他闻声小心翼翼地看过来,这位神明太过天真而不知事,他的父亲拥有世间最至高无上的权力与地位,他的母亲,那位放浪多情的男人掌管着诸多世界,都是金字塔顶端的统治者。
克莱门西可谓是世间最受眷顾的神明了,他生来就是世人眼中的观音,受尽供奉而万人敬仰,被庇护的太好,哪怕被背叛过,可他那份记忆已经被父亲抹除,所以他不知道人心险恶,他依旧天真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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