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冬至来临 完结+番外 (姜汁红糖不上班)
- 类型:现代耽美
- 作者:姜汁红糖不上班
- 入库:04.10
时祺拉开保险柜里的隔层,取出早已准备好的琥珀胸针,那是他上个月在国外拍卖会上一眼看中的藏品,他只一眼就知道,这个胸针应当属于傅绥冬,应当被自己买下来,然后亲手戴在傅绥冬的胸口处,在最贴近心脏的地方。
第二天天气尚好,原本的阴雨天竟然成了艳阳高照,时祺心情愉悦,觉得一切都是好兆头,嘴角上扬了一早上。
从外面取回洋桔梗的时候时居安来电,告诉时祺,时臻上午从家里偷偷跑出去,说要来找他,让时祺注意点,毕竟傅绥冬住的别墅区很大,而时臻只在他们结婚的时候来过一次。
时祺挂了电话立刻给时臻打过去,接连三通都没人接,正准备叫人去找,时臻就出现在院门口。
“怎么不接电话?你知不知道这样多让人担心!”
时臻冲他眨眨眼,将手上的速写本递过去,“哥生日快乐。”
时祺打开速写本,里面一张张画的都是不同神态下的时祺,有发呆的,生气的,开心的,睡着的,线条流畅,笔触栩栩如生。
时祺呆滞住,内心软得一塌糊涂,“什么时候画的?这么多。”
时臻点点头,十分认真地说,“去年我还没学会,今年画好了,希望哥开心。”
时祺笑着转过身,眼眶微微泛红,随手很快抹了把脸,然后一手捧着速写本一手搂着时臻的肩膀带他进屋。
时臻怕生,见到福叔和阿姨都比较拘束,时祺给他拿了些吃的陪他在玻璃房里说话。时臻今天见了哥哥,送了礼物,觉得已经圆满完成了计划,吃完东西就说准备回家了。
时祺不放心他,看着时间还早傅绥冬应该不会这么快回来,就坚持要送时臻回老宅。
等红绿灯的时候,一直看着窗外发呆的时臻突然指着不远处的酒店说,“是他。”
“谁啊?你认识吗?”时祺凑过来,看到傅家旗下的君悦酒店门前站着的温禾。
几年不见,他出落得越发惊艳动人,站在那就是一道耀眼的风景线,长年跳舞令他身型挺拔修长,比一般男性更添清丽的气质,这张频频出现在各大娱乐头版的脸,实在是有让人过目不忘的资本。
他是温禾,是年少成名天资聪颖的舞蹈新秀温禾,也是陪伴傅绥冬从小长大的青梅竹马,是他年少时期的初恋,他从国外回来了。
而傅绥冬,此刻正与他并肩站在一起,宛如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
第4章 04
“傅先生说,今天可能回来的比较晚,您要不要先吃点?我把蛋糕放进冰箱里,再放几个小时也是没问题的。”福叔立在餐桌边,试探性地说。
时祺陷在沙发一角,客厅的吊灯没有开,只留了旁边一盏落地阅读灯,窗帘垂在两侧,透明玻璃门上映出一个黯然失色的人影。
洋桔梗丢在垃圾桶里,琥珀胸针早已不知所踪,茶几上摆着半瓶红酒,看起来很快就要被人饮尽。
“福叔,为什么他第一个忘记的人永远是我?”
时祺望着窗外出神,光影将他藏入深夜,可他却快要藏不住自己几近疯狂的心思。
“时先生,”福叔递过去一杯蜂蜜水,“人总是应该更爱自己的,如果某件事让人痛苦,那么至少不应该让自己更为难。”
“人总是应该更爱自己……”时祺默念道,“可是爱人和爱自己为什么不能共存呢?”
福叔轻声叹息,“因为爱的人不一定也爱自己。”
而此时,城市的另一端,傅绥冬看了眼时间,晚上九点十三分。
温禾从更衣间走出来,对着傅绥冬展示自己刚试穿的休闲式西装外套,小香风的设计,米白色穿在他身上更添清新,粗尼的布料比起一般的男装少了硬朗的拘束感,多了些精致贵气,衬得他温润如玉,儒雅妥帖又不失自然。
好看是好看,但傅绥冬从来不穿这种风格,对他来说西装意味着工作、专业和礼仪,他的生活绝大部分时间都被工作占据,与人谈判,或者在公司开会从来都是不出错的三件套,颜色也是单调的黑灰色为主。
时祺之前嘲笑过他的品味,说每次打开他的衣橱放眼望去全是同款,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一年四季只穿一套衣服。
对此傅绥冬不以为然,工作就是工作,穿得太花哨反而不得体。
但时祺不同意,非说就算衣服类型单调也可以在款式、配件上找些不同,但他俩工作性质都差不多,除了私底下休息的时候可以穿些不同样式的衣服,上班还是清一色的西装。
时祺的西装也没比他好太多,但他喜欢在一些配饰和内衬上找花样,各种材质样式的胸针袖扣,甚至是内搭的白衬衫,光样式材质就能有十几种讲究,说什么细节体现品味。傅绥冬之前看过他的衣帽间,在他眼里其实都差不多,被时祺没好气地骂过直男审美。
后来傅绥冬就把自己衣帽间的采买都交给时祺了,很快他就拥有了越来越多的配饰,领带、腰带、手表、围巾、袖扣、胸针,甚至换季都有换季的讲究,傅绥冬怀疑再过两年家里的衣帽间就要放不下了。
“怎么样?”
思绪被打断,傅绥冬回过神端看几秒,给出中肯评价,“很不错。”
温禾抿了抿唇,似乎对答案不满意,“你每套都说不错,这样我就是挑到明天也定不下来出席评选会的衣服。”
傅绥冬解释说:“你底子好,穿什么都好看。”
没有人不喜欢被夸赞,尤其还是来自喜欢的人。温禾微微低头,脸颊起了浅浅的红晕,让助理将刚刚试的几套衣服全都打包带走。
“已经结过账了,待会让人送到你住的酒店。”
温禾眼中闪过惊喜,亮澄澄地看着傅绥冬笑,“既然让傅总破费了,那就给个机会,让我请傅总吃饭吧。”
傅绥冬按了按手表说:“时间不早了,你明天还有工作,我先送你回去吧。”
温禾狡黠一笑,“是不是故意的啊,今天你生日这么重要的日子都忘了?我本来是今天的飞机,但想着今天是你生日,好不容易才改到今天回来的,谁知道有人连饭都不愿意陪我吃。”
傅绥冬一愣,他是没想到温禾还记着这些,从前他们还在一起的时候温禾确实喜欢记这些日子,但他们分开这么些年,很多小事按理说早就忘了。
“你记得我们之前经常去的那家居酒屋吗?你说那里的三文鱼很好吃,不知道还在不在。”
傅绥冬让司机往另外一条街开,温禾说的那家居酒屋开在老街巷子里,车只能停在对面的路边,得下车走过去。
温禾抱着手臂哆哆嗦嗦往前走,晚上温度低,他的大衣很薄,并不能抵御十二月的寒风。
傅绥冬脱下外套罩在他身上,温禾转头看着他露出腼腆的笑,像极了十八岁那年的羞涩纯真。
店面前的巷口狭窄,醉酒的人从里面往外走,一个醉汉经过温禾身侧的时候突然一把拉住他,嘴里嘟嘟囔囔喊着我在哪里见过你。
温禾推开男人,害怕地躲进傅绥冬身后,男人继续纠缠,开始用猥琐的语言挑逗他,傅绥冬怒从中来一拳挥在男人脸上,扭打间手腕上的表磕在了墙壁上,表盘当场碎裂。
闹事的人很快被带走,事后坐在店里温禾依然忍不住后怕,傅绥冬的手背有擦伤,温禾替他做了简单包扎,一时间半点胃口都没了。
“对不起啊绥冬,要不是我提议来这里,你就不会受伤了,都怪我。”温禾难过地低下头。
“不关你的事。”傅绥冬说,“一点小伤,人没事最重要。”
说话的时候目光却没离开表盘,玻璃已经裂成碎片,里面的指针全都停滞不动了。
傅绥冬看了半天,心里挥之不去一股烦躁,面色沉沉,半天都没再说话。
温禾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礼盒,小心翼翼地推到傅绥冬面前,“原本是想作为生日礼物送给你的,但现在好像只能作为赔罪礼物的,希望你不要嫌弃。”
傅绥冬打开礼盒,里面装着江诗丹顿今年新出的一款石英表,样式精致大方,很有温禾风格的审美。
“绥冬,我帮你带上,好吗?”温禾满怀期待地说。
傅绥冬沉默少时,手上捏着表带,没有立刻同意。
“我朋友在国外,这表让我寄回去请他帮忙修吧,应该可以修好的。”温禾小心从他手里接过来,仔细端详了片刻,惊叹道,“这块表看着真精巧,纯手工的吧?得找个靠谱的老师傅才行。”
傅绥冬最近没有去国外出差的计划,他和时祺都得为了新楼盘做项目规划,短期内两人都抽不开身,于是很快同意温禾的建议。
“你放心,我一定找人帮你好好修,绝对完璧归赵。”温禾信心满满地笑着说。
到家夜已深了,客厅依然留了灯,时祺应该还没睡,他上楼进了主卧,没在房间里看到人,想着应该是在书房工作,就先进浴室洗澡了。
等收拾完出来屋里还是没人,傅绥冬披着睡袍下楼,拧开书房的门,里面空无一人,黑漆漆一片。
去哪儿了?
回楼上的时候经过次卧,次卧的门虚掩着,里面透着微弱的光,傅绥冬轻轻推开门,闻到了馥郁的葡萄酒香。